“教母!”哈利甜甜的喊了一声,然后再把扫帚下面一个奇怪的玩具拿起来,“教母玩!”
“哈利好乖……”弗兰克夫人轻轻吻了一下哈利额头上的闪电疤痕,那双红色的眼睛慢慢被泪水模糊,她的表情温柔却飘忽。
拳头忍不住收紧,弗兰克上前两步:“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一声似乎惊吓到了她,她慌慌张张的抱着哈利抬起了眼,茫然的眼神戳中弗兰克的心,他觉得胸闷:“你把别人的孩子带来做什么?……德思礼夫妇很着急。”
“这不是别人的孩子!这是我的教子!”弗兰克夫人虽然表情茫然,却坚定地抱紧了哈利,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细,“他们对哈利不好!哈利都没有人给他过生日!莉莉不在了,哈利还有我!”说着却猛地咳嗽起来,似乎是因为一口气没提上来。
“姐姐你别激动……”弗兰克顿时口气软了下来,近乎哀求的用浅蓝眼眸看着她,“好、我们给哈利过生日,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仿佛小孩子一样轻易被哄了下来,弗兰克夫人微微茫然的歪了歪头:“回家?”
“对,我们回家。姐姐,宝宝在家里等你呢,让哈利和宝宝玩好不好?”弗兰克放柔了声音哄着。
“宝宝……”呆呆的念着,弗兰克夫人的眼睛慢慢地微微亮起来,她低头开心地亲了一下哈利,“哈利,教母带你看宝宝吧,宝宝很乖哦。”
“那快起来吧,宝宝一个人在家,姐姐。”弗兰克放下心把弗兰克夫人牵了起来,牵在手里的那只手很瘦很凉,她的身体也很轻,弗兰克突然心里有些哽咽。
他哄着弗兰克夫人带着她的教子回到家,弗兰克夫人到家还没进门就晕倒了,当时他吓得心跳都差点停止跳动。
第二天弗兰克把哈利送回了德思礼家,赶着回来守着还在睡的弗兰克夫人。
从生下宝宝以后,弗兰克夫人就常常陷入昏睡,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弗兰克心里知道有一天她不会醒来,但是却怎么也不想放弃。
等弗兰克夫人醒来,又是两天了,她眨了眨赤红眼眸,困惑的看着床边的弗兰克,茫然的眼神很无辜。
“姐姐,你醒了,做了好梦了吧?”弗兰克微笑着摸摸她的额头,无名指上的婚戒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让她茫然了一下,又似乎什么都清楚。
弗兰克夫人呆呆的掩下了眼帘,这个动作让弗兰克心惊胆颤,很怕她又睡过去,她轻轻说着话:“莉莉……”
她梦见莉莉和詹姆在湖边吵架,西里斯在旁边给詹姆可劲的使眼色,彼得眨巴水汪汪的小眼睛直瞅着詹姆,默不作声的卢平在旁边跟她相视一笑很无奈地一起望天。
连湖边的青草味道都很清晰。
“姐姐……宝宝想妈妈了。”弗兰克握紧她的手,忙不迭用孩子来提醒差点陷入梦里的弗兰克夫人。
“宝宝…宝宝在哪里?”因为宝宝的关系,恢复一点清醒的弗兰克夫人挣扎着想起来,“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宝宝有没有哭?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姐姐别担心,宝宝很好,昨晚上发烧但是已经退了。放心吧,你没有睡多久。”弗兰克安抚着她,顿了顿,更温柔的笑了,“……你想睡多久都没关系。”
“只要你睡好,醒过来就好,一点都没有关系。姐姐,我和宝宝都爱你。”
浅蓝色的眼眸慢慢被水雾模糊,却没有落泪,他微笑着对弗兰克夫人说,看着她慢慢地再次闭上了双眼。
只要你醒过来——……
……
…………
………………
一九九三年 七月一日
“又被看到了?”
伊文•弗兰克皱了皱眉,把手里的笔记插上书签合上,抬眸有些责怪地看向表情惴惴不安的女儿。
他是个斯文的青年医生,二十八岁的年纪正是刚刚步入成熟的时候,一头淡金色的头发总是修成刚刚过肩的长度,眼镜下浅蓝色的眼眸总是淡淡的,令人有种被温和看着的错觉。——是的,错觉。弗兰克医生并不是治愈系。
被瞧得心虚的卡梅莉亚•弗兰克立刻用无辜的眼神回视父亲:“是的,爸爸。”
说完她也没有移开视线,非常理直气壮地盯着伊文的眼睛。
伊文看着一副楚楚可怜、无辜小白花样的女儿,忍不住皱眉:“经过呢?”
“噢,爸爸,是你让我直接说结果。”卡梅莉亚微笑着回答,微微流露出小小的狡黠意味,只是那一副病弱到风吹即倒的娇弱形容显现不出一丝顽劣意味。
无语的拍了拍卡梅莉亚的脑袋,伊文轻轻叹了口气:“让我猜猜,是学校里的坏小子又做什么了,我们正义勇敢的弗兰克小姐?”
被前缀弄得不好意思,卡梅莉亚别扭的低下头:“爸爸,老奶奶差点被撞伤,我一时情急没控制住魔力,把车子掀了……”
“嗯哼?”伊文清楚不止这样。
“还有,隔壁桌子的男孩因为我上学时不给他抄作业,想把我推下秋千,我不小心飘起来了……”
很好,这一下更好了,果然被看见了!
伊文头疼的扶额。
无辜地眨巴着双眼,卡梅莉亚似乎也是觉得心虚,瞟着窗外看浮云,却看见一只猫头鹰叼着一个信封飞了进来。
是的,一封信。
伊文更加头疼,连胃都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