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谷新罗听到固体碎裂的声音,他往楼下/看/去,平和岛静雄正拿着刚拆下的路灯飞奔过来,而折原临也已经迅速地从屋顶消失不见了。岸谷新罗叹了口气,用双手托住脸颊,他想:如果把他们两个一起解剖,一定是一件格外有趣的事情。
你追我赶的闹剧,旁观者皆敬而远之,折原临也从楼梯扶手一路滑下,几步跑进了教室,他停下脚步,觉得平和岛静雄应该还没那么快追来,呼了口气,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平和岛静雄的座位靠窗,离他很/**日里那家伙就坐在那儿,下午的阳光会像薄薄的金纱一样从明亮的窗子披散在他身上,这只怪物带着那一种安静祥和的表情望向窗外,温和得好像课余那些残酷的打斗并不存在,而橘红色的夕阳会为他勾勒轮廓,淡淡的怀旧色彩,像是模糊的油画,美丽得让人想吐。折原临也讨厌平和岛静雄,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地想要杀死他,用最最狠毒的手段。
折原临也笑起来,走到平和岛静雄的书桌边,他坐上那张椅子上,双手扶住桌面。那普通的木质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触感,味道也是普通;书桌上面摊着几本教科书,其中一本摊开着,纸张上有一块明显的口水渍,边角处还绘着奇怪人形涂鸦;两只原子笔的笔帽全都没有扣好,并排夹在摊开的书页下面,有一只似乎已经没有了墨水;书桌里胡乱放着几本笔记,吃了一半的红豆面包从深处露了出来,旁边还塞着几个皱巴巴的纸团。
折原临也有种错觉,好像下一刻平和岛静雄就会一脸不爽地走进教室,一手揉着头发,一边跟新罗门田打着招呼,之后狠狠地瞪上他一眼。
啊啊,这种日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真的是,讨厌啊!折原临也站起来看/了/看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嘴角缓缓地勾了起来。
平和岛静雄看到折原临也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刚刚扯断的露台栏杆,当他看到熊熊燃烧的火焰时,不得不愣住了,因为那火焰中正在碳化的东西不是别的,应该就是他的书桌,而桌上还摆着他的国文课本。
折原临也站在火光不远处,被热度炙烤的空气变得扭曲起来,连带着折原临也的脸孔也变得模糊扭曲了,平和岛静雄看到他被火光扭曲的笑容,忽然觉得自己胃部重重抽搐了一下,怒火瞬间冲上顶峰而后激流向身体各处。他大喝一声,本能般地将手中的物件狠狠地丢了出去,眼看着折原临试图躲闪,但还是被边缘撞到了左侧肩膀,整个人猛地向后移动几米,重重跌倒在地上。
火焰还在燃烧,被火舌吞噬的木材发出‘哔剥’的声响,平和岛静雄仍保持着攻击的姿势,他看见折原临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部和颈部又被划伤,渗出了点点鲜红的血渍,可是那人清秀的脸上,依然挂着嘲弄般的笑容,就好像在享受这疼痛的过程一般。
平和岛静雄看着他,感觉眼前这人好像正在步入电影的终场一般,带着令人抗拒的命运般的灰色阴影。
平和岛静雄看着,重重地叹了口气,走近了两步。
“你,做到这种地步到底想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