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后期的贡纳、征求与赏赐——以花东卜辞为例
    章秀霞   河南省社会科学院历史与考古所
【期刊】中州学刊   2008-09-10
摘 要：新出花东卜辞属非王性质，占卜主体是商朝贵族“子”，其中所反映出的商王、“子”及“子”的下级贵族之间的贡纳、征求与赏赐情况在当时应具有一定的普遍性。殷商后期，低一级贵族常向高一级贵族贡纳物品，主要是用作祭品，这类似于古书中的“助祭”；低一级贵族举行祭祀后，常把某些祭品献给高一级贵族，类似于古书中的“献胙”；低一级贵族田猎有获时，可能也要把部分猎物献给高一级贵族；为展示恩惠，高级贵族也会赏赐物品给低一级贵族。这些活动应是各级贵族确认臣主关系，同宗之间强化宗法血缘关系，以达到维护现行统治秩序的重要途径，贡纳活动应当已经制度化，即形成了所谓“礼制”。      关键词：贡纳；征求；赏赐；花东卜辞      花东H3坑甲骨是继1936年YH127坑甲骨和1973年小屯南地甲骨发现以来殷墟甲骨文的第三次重大发现。这批材料的整理成果著录于《殷墟花园庄东地甲骨》(简称《花东》①)一书中，共收甲骨500多片，其中含有贡纳、征求与赏赐材料者不少。这批卜辞属非王性质，即其占卜主体是商王朝贵族“子”，故其中所反映出的商王、“子”及“子”的下级贵族之间的贡纳、征求与赏赐情况在当时应该具有一定的普遍性。本文拟以花东中相关卜辞为例，对其所反映出的殷商后期贡纳、征求与赏赐情况做一探讨。

一、花东卜辞中与贡纳、征求、赏赐行为有关的词           动词主要有：(1)入。在卜辞中除作自动词“出入”之“入”外，还可作他动词，进贡义；②(2)来。作他动词时，亦为进贡义；③(3)以。像人手提一物形，有带来、携带、呈贡致送等义；(4)见(献)。字上从横目，下从一跪坐人形。卜辞中还有上从横目下从一直立人形者，原释文亦释“见”。本文从裘锡圭先生将后者释为“视”字，前者仍为“见”；④(5)肇。该字有开启、天晴、人名、先导等用法，但在37版中应与入、见近似，意思为奉献，410版中则与畀近似，有给予、赠以之义；⑤(6)畀。裘锡圭先生曾指出，甲骨卜辞里的“畀”字，用法跟古书里的“畀”字差不多，几乎都是当付与讲的。⑥考之花东卜辞，亦通；(7)爯。举也，有时包含进献义；(8)取。于省吾先生曾指出，自我叫取，自外叫来，送致叫氐⑦(即本文“以”字，笔者按)。朱凤翰先生对王卜辞中征取物品用的“取”进行过较详细的讨论⑧，所论甚是；(9)丐。祈求义，或加一偏旁口，义与丐同；(10)乞。乞求、求取义，花东中该字均见于甲桥刻辞，表龟甲之乞取。原释文将63.1、79、440、444、483等中的“三”均释为数字“三”，实为“乞”字，姚萱《殷墟花园庄东地甲骨卜辞的初步研究》文中已辨之；⑨(11)具。像两手举鼎形，《花东》1559页考释认为其作祭名。黄天树先生认为花东中该字应与“献”意思相近>。从花东卜辞看，理解为“献”比视为祭名更妥；(12)屰。花东中该字除作人名外，在有些辞例中作动词，可能有“迎”意，但在236片中则应与“献”义相近。(11)      除上述动词外，还有一介词“自”，由、从义，有时表贡纳、征求或赏赐物品的来源。           二、花东中部分相关辞例通疏(12)           首先需要说明的是，下文引用卜辞时，“囗”表缺一字，“>”表所缺字数不明。又为排印方便，所引卜辞尽量使用宽式，替代字则标以*，并加说明，释字问题暂从一说。      26(5)甲申卜：子其见(献)妇好>一(6)甲申卜：子惠豕殁眔鱼见(献)丁？用。      两辞均为甲申日占卜。(5)辞位于左后甲，因辞残而不知是针对花东主人“子”向妇好进献何物而卜；(6)辞是卜问“子”要不要把被击杀而死的豕和鱼一起献给丁(指商王武丁(13)，笔者按)？此卜被施用，即要把被击杀而死的豕和鱼一起献给商王武丁。      48癸亥：岁子癸牝*(14)一，登自丁黍？一二三      “登”从沈培先生说(15)。“登自丁黍”指登献来自丁的黍，即祭祀时用以登献的祭品黍可能是武丁赏赐的。      60(7)自贾马其又死？子曰：其又死。一      该辞卜问来自贾之马是否会死亡。刘一曼、曹定云先生曾有专文对花东卜辞中的马进行过讨论(16)。贾，人名或地名，商代人、地之名常常一致。卜辞中常见来自贾之马，该地可能产马，或因而形成了马市，商人的马匹有些就是通过交换或买卖方式得到。      92：(1)甲卜：惠盗具丁？用。一(2)甲卜：乎多臣见(献)翌*(17)丁？用。一      (1)辞大意为是不是“盗”这个人进献物品给武丁；(2)辞与453.2为成套卜辞。“见翌*丁”可能是指进献翌*祭所使用过的物品给武丁。

两辞卜问“子”要把磬地之妾带来献给妇好，会否顺利。      286(1)辛卜：震入牡宜？一(6)壬卜：子又(有)求，曰取紤曼*(22)？一二(18)丙卜：惠瘥吉圭爯丁？一(19)丙卜：惠玄圭爯丁，亡珥？一      (1)辞理解有分歧。依据《花东》1678页的意见，“震入牡”即震进贡牡。按此理解，则“牡”后最好断开，其大意是，震进贡牡，要用这些牡举行宜祭吗？若不断开，该句应为一个受事主语句，其大意是，震进贡的牡要用来举行宜祭吗？(6)辞卜问“子”有索求，要不要派人去曼*地取紤。      395(2)辛未卜：翌*获入？用。一      本版可与548版缀合(23)。此辞卜问第二天要不要把捕获物进行贡献。根据同版(4)辞可知捕获物为麑。      427(2)戊寅卜：翌己子其见琡于丁，侃？用。一      本辞于戊寅日卜问第二天己卯日的事情，即“子”要献琡于武丁，武丁会否喜乐？该辞与37.3辞当为前后两日占卜同事，可见“子”对己日向丁献琡之事非常重视。      454(1)庚戌卜：子乎多臣燕，见(献)？用。不率。一      该辞与34.14为前后两日卜同事，唯本辞“见”后省略“丁”字而已。大意是“子”呼令多臣举行燕祭，然后要进献物品给武丁吗？后来也是没有全部献给武丁。      480(1)丙寅卜：丁卯子劳丁，爯黹圭一、珥九？在剟，来狩自斝。一二三四五      该辞与363.4“丁卯卜：子劳丁，爯黹圭一、珥九？在剟，狩〔自〕斝”和363.5“丁卯卜：爯于丁，厀在庭逎爯，若？用。在剟”相关，为前后两日卜“子劳丁”时进献之事。黹，本义是绣纹、花纹，黹圭，大约是一种有纹饰的玉圭。(24)丙寅日卜问，第二天即丁卯日“子劳丁”时要不要向丁进献一件黹圭、九件珥？丁是从斝地狩猎归来至剟地。到了第二天丁卯日，又卜问向丁进献一件黹圭、九件珥之事，并卜问进献的场所。李学勤先生曾对此片进行过详细的讨论，并指出当时已存在比较成熟固定的礼制，即孔子说的“殷礼”。(25)其说甚是。

三、从花东卜辞看殷商后期的贡纳、征求与赏赐           首先，贡纳部分。花东中反映贡纳活动的卜辞多明确记有贡纳主体和受体(这里所谓主体指行为的发出者，受体指行为的接受者)，也有仅明确记录其一，但据同版他辞亦能推断出其相应的受体或主体。      1.曾向商王武丁贡纳物品者：      首先是“子”。如38.426.6、37.3、37.5、180.2、198.11、202.7—8、203.11、223.4—5、229.2、249.19、269.8、275.7—8、288.8、320.7、363.4、427.2、480.1、490.1—4等。这些都是明确记录卜问“子”向丁献纳与否的。其中，37.3“己卯卜：子见(献)卣*(26)以琡丁？用”，实际上反映了两层贡纳关系，“卣*以琡”指“卣*”这个人带来的琡，该辞卜“子”是否把“卣*”带来的琡献给武丁。“卣*”向“子”贡纳了琡，“子”又将其献给武丁。(27)      还有一部分辞例，常省略贡纳主体“子”，仅记录受体“丁”。因花东卜辞占卜主体是“子”，故这些辞例中贡纳行为的发出者仍是“子”，或同版他辞记有贡纳主体“子”，故这些辞例中便略而未记。如37.4、90.6、106.8、198.10、198.12、203.4—5、203.7—8、223.1、223.4—5、237.14—15、249.15、249.20、286.18—19、363.5、401.17、475.4等。      花东中也有明确记录贡纳主体是“子”，而受体“丁”被省略者。如6.2、333、342、481.1等。这是一组同文卜辞，合集21853(21123重)＋京津2993(28)亦是其同文例，属花东类卜辞。      另外，还有将贡纳主体“子”和受体“丁”都省略的现象。如475.2—3“乙巳卜：惠璧？用。>乙巳卜：惠良(琅)？”同版第4辞为“乙巳卜：又(有)圭，惠之畀丁，珥五？用。”该辞与2—3辞为同版同时占卜，故2—3辞的贡纳受体也应是“丁”，主体则为“子”。      其次是多臣、多尹、多贾等。花东卜辞中常见子呼令多臣、多尹及多贾等向丁进行献纳。如34.14“子乎多臣燕，见(献)丁？用，不率。”196.1“子其乎多尹入璧，丁侃？”275.9(29)“其乎多贾见(献)，丁侃？”275.10“乎多贾眔辟，丁侃？”其中275.9、10两辞处于对贞位置，10辞当是省略了“见(献)”字。辟，花东卜辞中仅见此一处，原释文认为是辟臣，即身边近臣之意。另外，花东中多臣向丁进献的记录还见于92.2、453.2、454.1—2等。有学者曾据旧有卜辞推测，商人家族内存在着一套类似西周、春秋的家臣制度。(30)这种推测是很有道理的，花东中的多臣可能也与此有关。      最后是发和大。花东主人“子”除呼令多臣、多尹及多贾(或多贾眔辟)等向丁献纳外，还呼令发、大两人向丁进行献纳。如上文所引475.5辞。另外可能还有盗和家。见于92.1、236.16—18等辞。

2.曾向妇好贡纳物品者：      首先是“子”。花东中既有明确记录贡纳主体和受体分别是“子”和妇好的卜辞，如26.5、37.20、195.1、265.1、265.3等，也有仅记受体妇好，但亦可判断出贡纳主体是“子”者，如451.3辞。另外，“子”向妇好贡纳的可能还有羌奴(215.1？)。      其次是多贾、多御正。花东卜辞中多贾和多御正向妇好进献物品多是由“子”带领妇好进入戈大地后，在“子”的呼令下进行的，如37.21—22、63.2等辞。花东中不见多臣、多尹向妇好进献的明确记录。      最后，是发和徵*(31)。发除在子的呼令下向丁进献外，他还曾向妇好进献，如63.4，但此卜没有被施用。花东中还有发和徵*同时向妇好进献的记录，见63.3辞。      3.曾向“子”贡纳物品者：      花东卜辞中“子”除作为贡纳主体向丁和妇好进献外，他还作为贡纳受体接受别人的进献。曾向“子”进献者有大、发、震、卣*、多臣、伯等人，例见139.9、498、113.26、286.1、37.3、490.1—4、226.7、220.7等。      事实上，在贡纳主体中，那些向“子”贡献物品者，或在“子”的呼令下向丁或妇好进献物品者，其身份应为子家族中地位低于“子”的下一级贵族。另外，花东所涉贡物种类较多，有豕、鱼、廌、牛、牝、豕土、麑、马、生、肉、琡、璧、圭、琅、珥、鳿、带、圅、卤、鬯、紤、屯、弓、捔及一些泛指的擒获物和翌*祭、侑祭的祭品等，此外还有磬妾，可能是奴婢。有些贡物还记有数量或颜色。再者，90.6“琡”后及320.7“于丁”前之字所指也应为贡物，前者可能是玉类物品，后者不知。      其次，征求部分。这里所说的征求包括征取与求取。      花东中征求主体多为“子”，受体则较多。“子”除向妇好求黍(379.1“丐黍于妇”等)外，其余所见多为地名，当是求取或征取某地之物品。如贾，例见146.4—6“丐禾马(贾)”及179.3—7“丐贾禾马”或“丐黑马”(386.1“丐黑马”、467.8—11为卜同事)；还有不知受体者，如416.10—11。有时子呼令别人去征求，288.5辞中他就曾乎子画去“丐〔马〕”。      花东卜辞所涉征求物品以马匹为主，还包括车、黍、丝织品等，且多不记数目字。如马(288.5—6、467.8—11、493.1、525)、车(416.10—11)、黍(218.1—2、379.1)、紤(437.1—2)等。另外，高一级贵族有时可能会征召某人如夻*(32)(39.17)，或者低一级贵族向高级贵族求取妾(490.11)(33)等。最后，赏赐部分。与征求部分类似，花东卜辞中所见赏赐行为亦相对少见，赏赐物种类少、数量极有限。      如花东48、363.3、416.4—5等记即是来自丁赏赐的黍。“子”除作为受体接受丁(主体)的赏赐外，他也作为赏赐主体向其下属或下一级贵族(受体)进行赏赐。如490.11“辛亥老卜：家其丐又(有)妾，又(有)畀一？”      总之，从花东卜辞所反映的情况看，“子”向丁和妇好进献的物品不但种类多，而且数量可观，而丁对“子”的赏赐则相反。还有花东卜辞中只见“子”的下属或家族中的下一级贵族在“子”的呼令下向丁或妇好进行贡纳，却不见丁和妇好对他们进行赏赐。另外，花东中“子”赏赐其下属的情况与此相类，但所见赏赐物更少。      花东中所见贡纳、征求与赏赐活动的地点明确记载的有：戈大(37.20—22、195.1—2、437.1—2)、夙(39.17)、鹿1*(34)(196.1)、鹿2*(35)(320.7、410.1—2)、敦(249.15、249.19—20)、剟(363.4-5、480.1)、圥(450.3)等地。活动所涉及的具体场所则主要有“庭”，见363.5辞，卜问“子劳丁”时在剟地之“庭”向丁进献是否顺利之事。

           注释     
①中国社科院考古所编《殷墟花园庄东地甲骨》，云南人民出版社，2003年。     
②③胡厚宣：《武丁时五种记事刻辞考》，《甲骨学商史论丛初集》第三册，上海书店，第50—52页。     
④裘锡圭：《甲骨文中的见与视》，《甲骨文发现一百周年学术研讨会论文集》，文史哲出版社，1998年，第1—5页。     
⑤《花东》，第1574、1575页。     
⑥裘锡圭：《古文字论集》，中华书局，1992年，第93页。     
⑦于省吾：《从甲骨文看商代的社会性质》，《东北人民大学学报》1957年第2—3期。     
⑧朱凤翰：《商周家族形态研究》，天津古籍出版社，2004年，第201—202页。     
⑨
(11)姚萱：《殷墟花园庄东地甲骨卜辞的初步研究》，线装书局，2006年，第193—195、130页。      >黄天树：《读花东卜辞札记二则》，《南方文物》2007年第2期。     
(12)刘一曼、曹定云先生在《论殷墟花园庄东地Ｈ3的记事刻辞》(《2004年安阳殷商文明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年，第40—49页)一文对花东记事刻辞及其贡龟情况进行了详细讨论，姚文中又有所补充，故本文对此类贡纳情况不再赘述。又本文引用卜辞时，参《花东》原释文及姚文所附花东释文处，为叙述方便，不再一一标注，我们另有理解或补充之处，亦随文改之。     
(13)关于花东卜辞中人物“丁”的身份问题，陈剑先生曾首先指出，此“丁”为商王“武丁”，并为学界接受。李学勤先生主张，此所谓“丁”，实为“璧”的象形初文，在子组和花东卜辞里读为“辟”，意为君。裘锡圭先生认为，子组和花东卜辞中指称“武丁”的“丁”可能应读为“帝”，是强调直系继承的宗族长地位的尊称。可见，花东里的“丁”无论读何字，指商王武丁是为共识。     
(14)此字从羊从匕。     
(15)沈培：《殷墟花园庄东地甲骨“皀”字用为“登”证说》，《中国文字学报》(第一辑)，商务印书馆，2006年。     
(16)刘一曼、曹定云：《殷墟花东H3卜辞中的马——兼论商代马匹的使用》，《殷都学刊》2004年第1期。     
(17)此字从日从翌，下同。     
(18)“日爯”乃时称，指日出之时。参见黄天树《殷墟甲骨文白天时称补说》，《中国语文》2005年第5期。     
(19)陈剑：《说殷墟甲骨文中的“玉戚”》，《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七十八本第二分(抽印本)，第407—434页。     
(20)此字从虎从庚。     
(21)齐航福：《〈殷墟花园庄东地甲骨>释文〉求疵》，《中州学刊》2006年第2期。     
(22)此字上下从手中间从目，下同。     
(23)黄天树、方稚松：《甲骨缀合九例》，中国文字学会、河北大学汉字研究中心编《汉字研究》(第一辑)，学苑出版社，2005年，第324—330页。     
(24)黄天树：《〈说文解字〉部首与甲骨文(续一)》，《语言》第四卷，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     
(25)李学勤：《从两条〈花东〉卜辞看殷礼》，《吉林师范大学学报》2004年第3期。     
(26)此字隶为从日从卣，下同。     
(27)451.3辞“自圥带其见(献)于妇好”与此类似，该辞是子把圥献来的带再献给妇好。220.7辞“子其入白屯”可能也属这种情况，依姚文的解释，似以理解为子要把白(伯)送来的屯(人牲)献给武丁。     
(28)蒋玉斌先生缀合，参见《殷墟子卜辞的整理与研究》第229页，《吉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6年。已有多位学者指出其为花东类型的卜辞。     
(29)275版可与517版缀合，参见蒋玉斌《花东甲骨新缀一则》，中国社科院历史所先秦史研究室网站，2005—12—5。     
(30)黄天树：《子组卜辞研究》，《中国文字》新26期，台北艺文印书馆，2000年。     
(31)该字隶定为“徵”字中间部分，下同。     
(32)此字隶为上从口，下从大。     
(33)从不同角度看，有些辞例可看作征求也可看作贡纳或赏赐，尤以490.11辞“家其丐又(有)妾，又(有)畀一”最为明显。     
(34)此字隶为上从品下从鹿。     
(35)此字隶为上从来下从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