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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   天下之剑(评盖聂)
作者   紫妙

很久没有看动漫了,试着看了好几部同学推荐的日本动漫都是看不了几集就索性放弃.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怀疑是不是这种强视觉效果的东西已经不适合自己现在的审美.然而,就在我怀着半告别半尝试地心情开始看国产动漫<<秦时明月>>时,盖聂走入了我的视线.由于已经过了看见动漫帅哥就抓狂的花痴年代,我更多地是用理性在看这个人物.随着一层层感动慢慢打开我尘封的心灵,我突然发现这个人物很经看,仿佛又给了我很久以前的感动.我想说,也许这是个不错的告别.
盖聂,天下第一剑.很英雄的出场,三百秦兵在一串流畅的剑招中纷纷倒地."他们怕的是挡住我的去路，而带来的后果。你要牢牢的记住他们的眼神，这一辈子都不要忘记。因为这是弱者的眼神，你不能成为弱者。"深邃的眼神加上拉风的话语,仿佛昭示着一个绝对强者的存在.看到这里,会让人想起古龙笔下的剑神---西门吹雪.他们同样是绝对的强者.他们同样有着只属于强者的自信.我并不很喜欢西门吹雪,因此我想也不是这里的盖聂给了我感动.一个故事里的绝对强者可以无限地强下去,只要作者愿意,但对于看故事的人,这种强大毫无意义.然而,透过动画里盖聂的眼神,我觉得那双眼睛里不只是不可一世的自信.他望着天明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分明多了点什么.至于是什么,我想我只有接着看下去来找寻答案.
苍狼王那集,我看了两遍.喜欢盖聂在马车中的那段独白.很安静,和乱世的夕阳很配.这种安静和淡定与奔跑的狼群,动荡的环境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仿佛当众生都岌岌于生死时,只有他的心如此安静.他仿佛忘记了命在旦夕的处境.然而,平静地战斗指挥又分明在提醒我们,他并没有忘记,他也并非不在乎生死.只不过周围的人都慌乱了,所以,他不可以乱.看到这里,我以为他有着神一样悲悯的心境.然而我知道,神可以怜悯众生却不会介入,因此,他与那悲悯的神明也是有所不同的.
同样的,在救下月儿后,他也有一段内心的独白.这段独白比起马车里那段,感情色彩就很浓了.他感慨着置身于乱世的沧桑,他温柔地望着哭泣的孩子,并向孩子伸出自己的手.他也象众生一样呼唤着英雄,呼唤着乱世的结束.比起石门峡那一战的自信,他并没有说自己就是那个英雄.也许,他走过的岁月早已告诉他现实的残酷吧.
看到这里,我反复思考着盖聂的内心.这次,我又想到了古龙先生的<<陆小凤传奇>>,只不过这次想到的是花满楼,而非西门吹雪.花满楼是这部书里我最喜欢的人物.想想以前喜欢他的理由,是"爱人"二字.子曰:仁者,爱人,花满楼正是这样一个永远在心中写满爱的角色.我想,盖聂之所以给我的感觉和神不同,大概也是这"爱人"二字吧.于是,之前盖聂眼中多出的东西,也就明了了.仔细看过第一集的朋友应该会觉得,盖聂看秦兵和看天明的眼神是很不一样的.
果不其然,在机关城中,盖聂对天明说的话就很明确地表达了他爱人的一面.真正的勇者,不会让自己身边的人担心.这和为了自己的剑道修为抛妻弃子的西门吹雪是截然不同的.顺带一提的是,当天明在黑暗中抓错端木蓉的手后,急着问大叔在不在,盖聂很简短地答了一句在.听到这个字时,不知道朋友们有没有和笔者一样的感动呢?黑暗之中,只这一个平静的字就能让身边的人放下心来.这正是盖聂的魅力所在.
想到了爱人二字,也还不是盖聂的全部.比起那个总是微笑着的花满楼,盖聂的笑容就很少了.我想,可能是因为乱世的阴影吧.那些沧桑和残酷的现实,教会了盖聂最淡薄的表情,那份淡薄也隐隐透着忧伤.知盖聂者,莫若端木蓉.她临死前的一句"你太容易受伤了"真是一针见血.也许古龙先生是对的,一个有牵挂的人不可能不败.所以从动画一开始盖聂就一直处于负伤的状态.而一个经常负伤的人,又怎能是绝对的强者?但盖聂做到了.他是那手中无剑却依然挺身而出的剑客.在动画里,盖聂有多少次拔剑之后倒下?朋友们应该对那身白衣上缓缓渗出的血记忆犹新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是真正的强者.只因他知道,他的身边还有弱者需要守护.
我曾在贴吧里发言说,盖聂的剑是天下的剑,而西门吹雪的剑,只是他一个人的.想到天下二字,再想想这个时代,不禁会想起<<英雄>>里的无名和残剑.可是我总觉得<<英雄>>里所谓的天下未免太空洞,太苍白无力,缺失了人性应有的光泽.在乱世里,那种超出世外的胸怀是不存在的,甚至只可能是今人的附会.盖聂从没说过要守护天下.在小说和动画里,他可以守护正义,可以守护一座城池.但最初和最现实的是,他要守护身边的人,让他们感觉到安宁.那种守护不是豪言壮语,也不是激烈的宣言.通常,那种守护只是一个眼神或者一句安静地回答.这种感觉不是所谓剑术最强就可以达到的.
看了贴吧里很多写聂蓉的文,文里的盖聂都是以冷漠剑圣的形象出现的.不排除有作者把自己放在端木蓉的角度嗔怪盖聂的不煽情.可是,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盖聂爱人的方式正是这距离二字.动画里他可以救下一个人,却绝不会抱起他所救的人,问一句:没事吧?从被救的人的视角,往往只能看见一个冷漠的背影或者一抹白色的衣角.因为,盖聂救完人后,会习惯性地拉开距离.在机关鸟上,即使对于端木蓉,他也只是确定她不会摔倒就把手放开.这份冷漠,可以说是折射着盖聂的全部温柔.只不过表达的方式和世俗不同而已.他总是保持着距离,保持着冷静,但这决不意味着他不爱周围的人,因此他并不冷漠.
很多英雄都不是为了成为英雄而存在.盖聂正是如此.在我的记忆里,他从未说过过激的话语.他继承鬼谷,他拔剑救人,都是必然.正如,他给我的感动也是必然.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告别吧.象盖聂一样,告别那个青涩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