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去学校的公交车上---------------
还很早,车上的人不是很多,但是卡米不想坐。今天的雾很大,模糊了人的眼睛,也
模糊了窗户,司机开得很慢。卡米一手拉着吊环,一手扶着栏杆,随着车子的走走停停
摇摇晃晃,就像小时候躺在妈妈哄她睡觉的摇篮一样,卡米很享受地站着,垂着头。偶
尔抬起头来,看着车上一个个空座位被填满。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公交车里本不是很流
通的空气里的分子变得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燥热。每个人的呼吸都在空气里流窜,交
织。渐渐地,卡米的眼皮就越来越重,她对自己说心里说就睡一小会,就一小会儿,不
会坐过站的。可是可是万一坐过站怎么办?卡米矛盾着。最后,卡米妥协了。昨天的作
业写得太晚了,今天一大早起来就迷迷糊糊地,睡眼惺忪。卡米在车上睡得不是很熟,
她一边听公交报站,一边闭着眼睛休息。还差两三站的时候,卡米睁开了眼睛,她需要
清醒清醒,才不至于一会儿走路的时候也想睡觉。卡米再次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扫视车
上的人。她看见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那样木讷,呆呆地看着车窗外。卡米也不说话,低
下头看脚尖,突然没由来的想起以前远远教她的歌,眼睛就湿了,就把有些发红的眼角
往衣襟上靠了靠,想擦干净溢出的眼泪。卡米只能把歌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哼着,把又有
蓄势待发之势的眼泪硬生生逼了回去。到了站,卡米随着人流涌动下了车,快步朝学校
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