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第一次提到这个话题是结婚的第二个月。他的乏味让她有些无奈,于是她俏皮地提起了曾经的事情,她说她曾经疯狂迷恋过一个男孩,但她的情敌多的可以从湖边的山毛榉树下一直排到Hogsmeade。况且那个男孩拒绝过许多女孩的邀请,总是只和他的朋友形影不离。她甚至没敢说出喜欢这句话,而后来她也想那仅仅只是迷恋。
她说出一个熟悉的名字,让John呆了很久。
John只正面遇见Marauders两次,对他们的事情看似漠不关心,但他总有机会远远看到他们。他想他们真是难以描述的一群人。
三年级,他不知道是有幸还是不幸地成为了第一个与Marauders起冲突的学生。
四年级,他注意到好好先生的笑容突然间不再那么像是公式。
五年级,Marauders在对Filch大战上开始处于上风。
六年级,校医院整年都在不断的接收Slytherin的入住。
七年级,Marauders和他们一贯的对头——某个阴沉的Slytherin的关系突然间进入了战争预警级,与此同时他们再没被Filch抓住把柄。
毕业的那年。九月。John送女孩去站台,乱发男孩和英俊的少爷勾肩搭背一起出现,走向等了一会的另外两个。后来他在她写来的信里得知学校里这学期传得很广的故事是Black家长子的逃家。
毕业后的两年整,在站台遇见了从学校毕业的Marauders。步入成年的他们看起来还是一群骄傲的大男孩。
那太危险了。
关于青春和恋爱地话题结束,John轻声叹气,然后眉头松下来。妻子在一旁咯咯地笑,伸手在他鼻尖一点。
“有没有嫉妒?”
“……没有。”
他没有告诉略显失望的妻子为什么他永远不会妒忌那群人。
神秘人垮台的第二天John的工作量多的要命,但十几小时的不间断工作竟然一点也没让他麻木。眼前晃过的一直是熟悉的名字,他哆哆嗦嗦读到最后突然站起来,打翻的墨水糊开大片大片的未知。他冲进了拟写室抓住其中一个记者的领子,自嘲地想到自己这温吞的二十多年过下来才是第二次这么激动。
“这不是真的。”
记者愣住,很快就回过神来竟然还安慰他。别难过了……你和Potter夫妇他们是同期吧?说不定还关系不错……我也很难相信这种事情。被朋友背叛真是惨……
John用力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冲进了走廊。他不是在发泄情绪,他是在阐述事实。这不是真的,肯定是出了错。他敢肯定。他和Marauders的交集少之又少,还一直介意他们还是新生时的那次摩擦,他不是在为他们难过。他只是知道。
事实肯定不是这样的。
John用力咬住牙根,最后只是叹气。
而第二天早晨猫头鹰来过之后妻子再没提起过她的初恋。
得知神秘人归来已经是十六年后的事,那天正好是Hogwarts暑假的第一天。步行上班的途中John沐浴着暖乎乎的阳光,眯起眼睛辨认着路面。
文稿的最后John看到那么几行轻描淡写的小字,有关一个被错误指认成凶手的男人。几行字里浓缩了他难以想象的东西,他想起几年前他整理过关于关于Black逃狱的新闻,然后亲手把将它排在头版。
John放下手里的羽毛笔,疲惫地决定回家。
John Jonas Jackson做了很多年编辑,然后在神秘人死后的第三天辞职了。
做的最后一份工作是整理死亡名单。左边是不幸牺牲的战士右边是理应制裁的恶徒。他分别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然后使劲微笑着叹气。
John主动提出要到欧洲其他国家去旅游,把妻子惊得呆愣很久。他笑笑,也没说原因。这么多年下来他还是没有什么幽默感,又沉默又乏味还喜欢安静。在记忆边缘总是遇见Marauders。但即使他自己多么平凡,John还是永远也不能认同他们的人生。
那太灿烂,所以太危险。就像太阳,指不定哪天就会燃烧殆尽。
他摸着妻子的发在巨大的Muggle游轮上看日出,突然间便泪流满面。John抓住妻子慌乱探过来的手,皱起眉头然后叹气最后微笑。
“我不喜欢阳光很足的天气。”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想自己果然是知道怎样才算窃窃私语的。
“没什么,只是日出太耀眼了。”
他在海风中慢慢合上眼睛,想起很多事情,然后又假装忘记了。这之后还将是普普通通的日子,普普通通的生活,他将普普通通的死去。
无人知晓他曾目睹一段传奇。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