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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A_爱』<转载文宴>《未离》 [BY/L阿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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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2-20 13:22回复


    2楼2011-02-20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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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离》/L阿酱
      ——想念一个人,有的治吗?
      ——有,见到你想念的人。
      ——那,如果见不到呢?
      [浮世若不扰攘,恩恩怨怨就荡不开了。
      就这么望著吧,直到把浮世望成眼睫上的尘埃。 ]
      她记忆中的圣诞,雪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华服。
      皎洁的月光镀上了银色辉芒,安静的仿佛按下了静音的世界以一种极其清淡缓慢的姿态漫入她的眼。
      恍惚,且美好。
      于旁立路灯光影罅漏中流动一些微薄的感怀。只可惜,这是成年后的她才愿耗费心力去重拾的记忆。
      那个时候,大抵是以匆忙行走过清阒的街道的漠然姿态为少年时代的平安夜作结。
      真真可笑,在她终于成长为名义上需要疲于奔命地行走于世的女子时,内心一片浅薄的迷雾竟能让她追忆起那些年岁里从未留意过点滴细节的雪夜。
      [必须等到数年之后,才能消弭余怨并且承认——]
      光线是怎样归于黯淡。夕阳是怎样逐渐下沉。
      家门旁边的树木落了怎样厚重的积雪。枯朽的藤蔓缠绕着门牌显出怎样的形状。她竟然全都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多年后隔着时光回望,总疑心那些日夜是否真的印刻在自己的生命里。
      到底是因为年华的流逝与潜意识里对寒冷的排斥让我们遗忘,还是因为遗忘了成长所有的不确定性才有了流动的时光。
      究竟谁是因谁是果,怎样能说的清。
      她确实是忘记了。人的一生大多以缺憾为主轴,在时光中延展、牵连而形成乱麻。常常,我们愈渴慕、企求之人事,愈不可得。
      于是便只得在回忆不清那些落雪的夜晚时,合上厚重的书本,极轻地呼出一口气来。或许带着深冬特有的,凝结成白雾的温度。
      这时她的丈夫总会从书桌那边走来,不动声色地拾起她冰冷的手,很轻地呵着气,暖意就突兀地浮动在皮肤表层。她抬头看着他清凉的五官,唇角微抿起的弧度,眼眸中流动的碎光。以及更加真实的,纤长手指传来的柔和触感。
      她想起一个人。
      于是捧着他递来的温牛奶,身子向后仰靠在舒适的沙发靠背上,侧过头枕在抱枕柔软的棉布面料里,啜掉一口温香的牛奶,继续回想着。
          
      不是这个味道。
      是更容易让人落泪的,带着甜而不腻的香气的。
      她轻轻闭上眼。听到他翻看文件时钢笔在书页上的摩擦声。客厅里复古式的钟摆倒数着生命的声音。
      那个时候,她迈进家门时,是左手拍打衣襟上的落雪,还是右手呢。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拿出拖鞋,放下书包,挂起外套,然后以孩童时期特有的稚嫩声线以及单纯欣喜,对那个人说,我回来了?
      平安夜,总是有那种香气。
      比温牛奶更容易让人落泪的,带着甜而不腻的香气的回忆。
      柠檬派。
      毕竟还是孩子,幼小的生命如同长在潮湿角落里的青苔,一点光和热便能够滋长蔓延。
      她只是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柠檬派淡淡的香醇,丝毫没有注意到,含笑望着她的人眼里除了温柔外不小心遗漏的那一点心绪。
      她一不小心就忘记了。到底是遗憾、失落,还是绝望。
      她只是个孩子。小心翼翼地端出烤好的糕点后只会期待地看着那人。
      幸。母亲微笑着唤她。
      然后,是那句话。
      梅莎的茶会时间到了。
      不是想起。而是她从未忘记过。
      2010-11-6 16:37 回复  
      L阿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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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楼
      [一个人若太具备感情,是会自伤及伤人的。的确如此。]
      小品文作家梅莎.克莉丝汀是一个很喜欢幻想的孩子。
      听说她常常和母亲在桌子底下玩那个游戏。
      梅莎的茶会时间到了。
      那是来玩家家酒的暗号。
      把两个大桌子合并,桌子底下便成了一个特别的空间。
      2010-12-25 17:17 回复  
      L阿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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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
      她年幼时期唯一热衷的游戏。它有世界上最美的名字,梅莎的茶会。
      


      3楼2011-02-22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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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一个最平凡也最特别的女人一样,独自撑起她孩子的小世界。
        而她少年时代所历经的人事,所有惊心动魄与刻骨铭心,都如同那个被湮没在回忆里的人一样,化作哽咽的思念,静静流淌在岁月深处。
        如今她再不轻易显露关东地区空手道冠军的矫健身手,也早已没了少年时代忐忑而羞涩地为某人做巧克力的心境。偶尔弯下腰拎起包裹或材料时会听到血液骨髓里见缝插针的无力感与恐慌。
        而工藤幸是唯一能恰如其分地填补那空白的情感依托。
        她始终不知道与她朝夕相处的母亲拥有怎样兵荒马乱的年少,不知道她的遗世而独立的少年,不知道那个沉默的男子曾经和他一样是这个时代的光芒,不知道他们在青春尚好的年岁里经历的至为深刻的爱与恨,拯救与毁灭,光明与黑暗。
        她是那么小心地守护着她,为她编织一个个美丽的梦境,讲述一个个茶会里幸福美好的故事,让她终于成长为自己所歆羡的奢求的那种简单善良而快乐的女孩。
        她一直展开桌巾守护着……
        不想让她孩子的小世界遭受破坏。
        [浮在记忆与遗忘边缘的,总是琐事。
        人,趴在时间的背上往前赶路,也不知是一路颠颠荡荡把人晃傻了,还是尝过的故事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味把人弄腻,到了某个年纪,特别喜欢偷偷回头想几绺细节,连小事都够不上,只是细得不得了的一种感觉。]
        人总是会在无望之时把对一样东西的爱转变为恨,又或者把这份爱转变为对另一事物的爱上去。
        这是本能。
        因人总是在不断地被命运丢到犯错受罚和沦陷的泥淖里,只有希望能给人以安抚原谅和救赎。
        冷酷的老爷爷因为圣诞节精灵的魔法改变了他的心,最后还和大家一起共度圣诞节。是个快乐的结局。
        这是什么?
        狄更斯的《圣诞节颂歌》。
        她在夜里时不时梦见母亲。以及在桌巾下度过的安逸的傍晚的童年时代。
        回忆即是以委婉的姿态向时光倒戈。纵使你在此之前从未察觉到它的残忍直白。
        生与逝乃同一樱树,四季走失在栖息白鹭鸶的湖泊,干干净净的缄默,甚至是洪荒苍凉的空城,都曾以同样的姿态等待过。
        来人照我以欢喜,去者亦不引我悲恸,如此足矣。
        仲夏的月光照亮了烟波蓝的夜空,闪烁着柔软色泽的布景,她梦见身边的男子尚未褪去青涩的模样,他伸出手环抱着她,似乎是在开往冬天的列车上,把她和喧嚣寒冷隔绝,没有言语,只是干净的缄默,以及不动声色的温柔。
        多年后她读到过这样的句子——青色的藤蔓在窗边摇晃,滴着甘甜的露水。阳光都变成绿色的,呈柱状射入幽暗的车厢。森林长到你的枕边去。
        大抵就是这样的浓郁的绿色。让她靠着他满足而感恩地微笑起来,然而很快,他如同一次预谋的别离,猝不及防地消失在视界尽头,然后她听到一个轻缓温柔的声音。
        幸。跟我来。幸。
        她拨开枯黄的高草,风呼啸地卷向天际,带走了什么却同样轻盈。她跟随着那声音,不自觉地朝着那方向走去,从蓊蓊郁郁的密林直到银装素裹的荒园。身后的布景逐渐被浓郁的色块覆盖,她来不及遗忘就失去了回头的路途。
        而道路的尽头,是荒凉肃杀的陵墓。
        一排排整齐排列的灵魂,与喑哑的不死的深情。
        她伸出手去,拨开墓碑旁的荒草,看到了母亲的名字。
        一瞬间,风声,水声,鸟儿腾空飞起的声音,冻结的冰雪消融的声音,沸反盈天、
        她在这梦境中不再逗留片刻,缓缓睁开了眼睛。
        惊醒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是盲的,如同时光停滞,把她丢进一片绝望的黑暗中。十分安静,一直无言,长久地眺望河水流向默寒的远方。
        一切遁于安静,她在黑暗中长长地呼吸。
        身旁的男子纵然困倦,也会模糊醒来,把她揽进怀里,像安抚幼童般轻柔。
        她伸出手去,只触碰到了湿冷的雾气。然后靠在他衣襟上,冰凉的眼泪逐渐变得温热。
        她屏息抬头,看着小窗口外落雪的平安夜的天空,仿佛不忍催动凝滞的时光。
        


        7楼2011-02-22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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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好吗?外面下很大的雪。
          她想起多年前母亲靠在桌下轻轻抚摸她的头时说的温暖字句。
          ——在圣诞节,一定会有那样的奇迹,我一直这么认为。
          她想,那个穷尽了漫长的一生以善意回报这个本不值得她付出感恩的世界的女子,必然也有过这样的梦境。
          因为她们都有过挚爱的人事。
          工藤幸迷茫地睁开眼,进入视界的第一抹银白,是窗外的落雪映照在昏暗的灯光下桌子边寂寂的暗影。她抬起靠着母亲肩膀的头想告诉她下雪了,却发现母亲安然地睡着了,就倚在温暖的桌下,唇角带着迷人的若有似无的微笑。于是她很轻地掀开桌巾,安心地看着盛大的雪夜。
          2010-11-6 16:40 回复  
          L阿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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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楼
          [十丈红尘饰你以锦绣,千朵芙蓉衣你以华裳,而你竟无半点回顾,就这样,轻易穿越我一生的沧桑。]
          她记得和他最后的对望。
          她看着那个遗世而独立的少年成长为沉稳平和的男子。指间银戒的光芒轻轻刺入她之眼眸。他眼睛里勉强克制的悲伤覆盖上她之心脏。于是那遗憾成了他们临离时最华美的乐章。
          ——这是你离开后第几次在梦中见到你呢?
          ——我已经记不清了。
          [你已是我一生的水源,润我干涸的视线,柔我冷硬的心痂,忘记你,不如忘记我自己。]
          我是这样铭心刻骨地记得你,在世界即将遗忘你的,这个最寒冷的冬季。
          [穿越寂寞的长夜与荒寒的沙漠,我一直都爱你。]
          因为我知道,你一直一直,未曾远离。
          2010-11-6 16:40 回复  
          L阿酱
          231位粉丝
          17楼
          番外
          ——因为服部家欠你母亲一生的爱情。他这样说。
          在我二十五岁的这一年。终于隐约触及了那个尘封多年的真相。
          澈伸手掖了安睡的母亲身上单薄的被子,抬头看了看我。
          我是知道大概的情节的,这么些年,日子过的似水流长,只在河流深处才见的漩涡与暗礁,隐约预示着一些不被提及的往事导演的未来。
          没有人说,我便不问。
          服部叔叔特别安排的病房里并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澈伸了伸懒腰,像多年前他与我坐在桌下时懒散的少年姿态。
          所以,要你把爱情还给我?我哑然失笑。
          他便不说话,站起身走到我跟前。一如既往地揉乱我的头发。 没有回答,可眼里的无奈像是听到了很可笑的话。
          她这次睡了很久,不像往长极浅的睡眠,我发出一点声响便会吵醒她,有几次我枕在靠椅上昏昏沉沉间,总觉得看到她睁开了眼,可清醒后又分明看到她安宁的睡颜。我有些害怕,她是太累了,可我不愿她沉睡更为长久的时间。
          那几天我反复思量眼前这个我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人拥有的命运,只觉得在她失去至爱后能成为如此厚重的恩情的延续,是一生之幸。
          我在家里收拾护理用品时偶然翻出当年那份报纸,于是终于接近了那个被封印的真相。
          当年那个报道上被工藤新一替换的获救人质,虽然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但那个把她揽在怀里安抚的黑皮肤的年轻侦探,分明是当年的服部平次。
          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落了泪。
          我想到我的母亲。
          这么多年,她是用怎样的力量妥协了曾经动荡浮躁的灵魂,我无从得知,在我仍然对命运报有负隅顽抗的幻想的二十岁,她失去了一生无法企及的、信仰和光芒。
          我想这些年,她尽全力把我塑造成她当年渴盼成为的女孩,让我相信世界,必然是不希望我怀揣任何非善的心情回报命运。
          于是我试探着问他,我第一次想接近那些被埋葬的回忆。
          澈。你能告诉我么?
          我等了几分钟,他低着头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愿,我有些恼怒地看着他毫无办法,他不愿说的事没有任何人能逼他开口。
          在我几乎放弃转过身不再看他的时候,他低沉略带伤感的声音终于在背后响起:
          因为服部家欠你母亲一生的爱情。
          后来他就不再说话了。我偏过头看了看母亲,竟然又觉得她动了动,然后就为这幻觉模糊了双眼。
          也为她赋予我的,一生的恩情。
          ——我不会勉强我的爱情,阿姨,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我和你一样。
          我拎着便当盒愣在病房外,一瞬间竟为了她清醒过来而欣悦地落泪。
          ——小澈。
          是她,永远拥有能安抚一切悲凄和绝望的柔美声线。
          然后我听到这世间最动人的字句。
          ——我要她得到世界上最多的幸福,所以取名为幸。
          我推开门,走过去认真地看着她,看我在这世上最最牵挂的人,她坐在苍白的病床上朝我微笑,然后伸出手抚摸我的脸,用一如既往的温暖包裹我的所有不甘、失落、绝望和悲伤。
          她偏过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然后轻轻地捏住了我的手。
          七点了,幸。
          梅莎的茶会时间到了。她如是说。
          ——完——


          8楼2011-02-22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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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F.


            9楼2011-03-14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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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2011-03-27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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