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我曾经是那么的轻视失去,但现在,我害怕失去,害怕失去你,失去你的一言一行,一悲一乐。在这偌大的城市中,失去的气息是那么刺鼻。
猛地打开衣柜,看见那件黑色的毛衣——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是那么刺眼。它安静的躺在那里,与此相伴的是我未从说出口的那句“我爱你”。此时,我所能做的只是任由它们静静的睡去,就像我们的爱情,一直沉睡着……
由记得,彼时我们皆少年。故事开始在一个不太大,也不太热闹的聚会。你我都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在这毛衣下面掩藏着两颗青春洋溢的心。后来,我终明白:你我的爱情一开始就已经坠入了这张黑色的大网——这是命。我是个从不向命运低头的人,唯独这次,我甘拜下风。
然后,你我相识,相恋,并许下诺言要相伴到老,我也会想起他情侣一样,在你楼下吹口哨,用自行车载你上学,偶尔会牵起你的手……那时的我们是那样的少不更事,盛气凌人。对于那一句抱歉的话是那样的吝啬。以至于到最后我也没说出口那句“我、爱、你……。”
那是一个雪夜,你轻描淡写地说着分手,雪花轻打在你的身上——这样的你依旧很美,美得足以让我心醉。我再转身之前默许的点点头,然后你我转身朝不同的方向走去。再转身时,一滴泪从我脸上悄然滑落在雪白中盛开出一朵美丽的花朵。
我们的爱经过了三年零一个冬天,不过,我还是感谢你的,至少你还留给我了一个完整的秋天。秋天之后——候鸟向南,蝴蝶向北。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相遇了:在机场,你我又一搭,每一搭的告别着,直到你我的父母提醒你我准备登机。然后,我转身,最后一滴泪和那句“我爱你”在大理石地板上被摔得四分五裂。
到了北方,我才知道:原来北方的冬天是那么冷,冷得足以将我击垮。在这寒冷的季节里,我试图将你我的记忆封存——让这北方的严峻冻结这段过去,并将它深埋于心底永不不翻阅。
然后,我躲在并不温暖的被子里,把周杰伦的这首《黑色毛衣》听了一遍又一遍,是呀!毛衣起球了可以从新翻织,但记忆起球了又如何从新编织呢?接着在这凄美的旋律中沉沉睡去,未曾想过醒来……
此时,已事过境迁60余年,可是回首起往事却还是那么清晰,仿佛你是我的一场梦,一席醒不来的春梦……
现在,我以至暮年,我知道,今年的夏天,我熬不过去了……昨夜,窗外的老树被这几年罕见的暴风雨袭击了——就像我伸向北方的双手,在袒露给你时终要折断。
窗外的一只蜻蜓在这忘了前进,是来接我的吧!你又在不在那呢?眼前,你又出现了;耳边依旧是那熟悉的旋律,你的长发在空中飘舞,我追逐你飞往那发着金光的地方……
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