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
     收假，金起范先是把李东海“拎”回自家房间里用特殊方法逼供，发现没用，他也就不想再问。
     我买了鱼，现在就做给你吃。金起范穿好衣服下床，又进了厨房。
     李东海从橱柜里拿了衣物出来，再走到厨房外。
     起范，冰箱里有怪味儿，要不要买些清新剂来？
     有这个必要。
     还有，抽油烟机坏了，你记得叫人来修。
     哦，刚发现。
     客厅里的窗帘落的灰有点多，找个时间洗洗吧。
     最近都比较闲，哪天都成。
     四月份的电费没交，我一直忘了。
     行，明儿个我去交。
     还有就是……
     你来尝尝这糖醋鱼味道如何。
     金起范夹起一小块鱼肉放嘴边吹了吹，然后喂给李东海。
     怎么样？
     李东海笑了。嗯，很好吃，我很喜欢。
     其实我，很喜欢。
     真的很喜欢。
     多金又花心。
     这样的你，我很喜欢。
     李东海走的时候留了张字条。他说。
     抱歉，不能陪你一起洗窗帘了。
     他回了原来的家，打扫一遍后累倒在沙发上。金起范快把他的电话打爆，他不接。后来听到自家门被猛砸的声音。他没开门，只是知道金起范在门外。
     走到门边，他开口说。起范啊。
     门外没了动静。
     起范，你回去吧。
     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
     你kan，你有那么幸福的家庭。
     还有，金希澈。你知道吧。
     我和他，我们。
     我很喜欢他。
     李东海说着说着就有点哽咽。所以，你要好好爱你的妻子，我也会好好爱金希澈。
     须臾，金起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第一次在希澈哥手机里kan见你的样子，我就喜欢你了。
     其实是哥哥的恋人。
     身为哥哥的恋人的你，让我很喜欢。
     真正见到了你，我觉得我似乎爱你很久了。
     金起范的声音有点发抖。所以李东海。
     李东海紧张起来，揪住衣角。
     你有没有想过，成为我的恋人。
     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能走很久，而不是止步于现在。
     或许你还不够爱我。但是要不要试试kan。
     金起范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快要攻陷李东海的城池。
     要不要试试kan。
     我是说，试着爱我，可以吗。
     李东海想笑，也的确笑了出来，并且还笑得蹲在地上。
     其实，一直都想，很想很想。
     成为你的恋人。
     只是这话说不出口。
     开不了口让你知道。
     起范，我可是哥哥级别的人物啊，你这样和我讲话真是肉麻了点。
     门外的人闻言轻笑一声。李东海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那么李东海。金起范换个问题。和我分开，你会不会舍不得。
     不会。李东海回答得果断。
     你要不要再想想，不用这么快就告诉我。嗯，会不会留恋？或者说，难过呢，心里会不会难过。
     李东海没说话。
     一点点也可以，一点点难过，一点点舍不得我，会吗？
     倒是觉得。门里面的李东海把头埋进双膝。以后吃不到你做的鱼了，很遗憾。


（接上）
     向公司请了假，李东海在家休息几天。翻日历的时候想起爸爸要过生日了。
     家里人没想到他会突然来。
     爸爸一面kan着报纸一面和他聊工作上的事，妈妈坐在一旁时不时插上一句，哥哥嫂嫂在厨房张罗饭菜，小侄子窝在他怀里kan连环画。
     吃饭时都唠家常，妈妈说最近土豆价格飞涨。
     他说是啊是啊，妈妈就笑说东海一个人在外面住真辛苦。
     他说还好，然后伸手去够那盘离自己有点远的糖醋鱼。见状，妈妈忙把鱼端到他面前，顺便说。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吃鱼来着。
     最近特别喜欢。他笑着回答。
     真的，特别喜欢。
     有女朋友了吗？
     工作忙，暂时没有。
     抓紧时间找一个吧，合你意就行。
     嗯。
     你一个人住外面还是不方便，我kan你还是先搬回来吧。爸爸的话里带着期待。
     好。
     要收拾的东西挺多，李东海把李赫宰叫来一起整理。
     李赫宰太久没来这里险些敲错门。李东海说你就一傻子，李赫宰回一句你就一猪脑子。
     听到这句话，李东海想哭但还是忍住了。李赫宰倒是先进厨房找找有没有吃的。
     别找了，我都要搬走的人哪会做吃的。
     李赫宰“切”一声后说，那爷赐小的几枚鸡蛋吧。李东海在客厅笑，却听到厨房里传出的李赫宰的叫声。
     啊啊啊李东海你这冰箱里都装了些啥居然臭成这样！
     李东海刚想回句什么，又听到李赫宰抱怨的话。喂你家抽油烟机怎么用不了。
     在李赫宰消灭掉三个煎蛋后李东海终于爆发。你丫的快来帮我扯一下窗帘吃吃吃吃死你！
     啧，就算是民工也是要给报酬的好吧。李赫宰斜眼。
     刚碰到窗帘李赫宰就超嫌弃地嚷起来。天李东海你都有多久没洗这窗帘了。李东海心想我前几天才打扫过屋子呢不过好像忘了掸窗帘上的灰。
     花了一下午时间终于差不多收完了，李东海下楼买汽水。遇上物业管理，人提醒他说前几个月的电费都没交。
     他开始怀疑，这几个月来他究竟是住在哪里。
     买好汽水回去，他把这个问题抛给李赫宰。后者说你脑子进水了吗你当然是住金起范那儿。
     哦，金起范。
     你和他真吹了？就因为希澈哥？
     不知道怎么说。
     装什么忧郁啊真是。
     你哪只狗眼瞧见我忧郁了。
     闭上你那狗嘴啊我警告你。
     反正是我甩他，哈。
     李赫宰敛了笑容，悠悠地问。那么你觉得这值得庆幸吗？
     他有老婆孩子，希澈哥说，他很爱家。
     所以说？
     所以说，值得庆幸。他该过正常的生活。
     哟，你最近转型圣母了？
     滚一边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倒要kan kan你这狗嘴里怎么吐象牙。
     滚滚滚，和你讲话真憋屈。
     哎呀呀，过河拆桥啊你。
     李赫宰走后，李东海躺沙发上睡了一会儿。再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他心血来潮地翻出碟来。
     没有声音，他盯着字幕。
     kan到最后连这是动作片文艺片还是灾难片都不清楚，便又睡着了。
     可是，很喜欢。
     这个世界似乎不会天明。
=End=


掌心之外[范海]
BGM：《Forever Love》 - 东方神起
     他的手常被他握着。
     所以他有时就悄悄地笑，像一只偷吃得逞的猫。
     金希澈戏谑说：“小子你真没出息，为这点事就能高兴成这样。”
     当时他正在给金希澈洗水果，“哥，你有人对你好，当然不求这些。”
     听了这话金希澈可不乐意了，合着这白眼狼不拿哥哥弟弟的宠爱当回事儿啊。
     等金希澈明白一些事情时，他早已去了中国。
1
     李东海凭着清澈的眼睛可爱的虎牙调皮的笑容在中国收获了不少人气。
     打电话给朴正洙时那老人在电话那头唉声叹气。
     “果然是Happy组，Happy多了我这腰又疼起来，”说着说着便笑开，“东海啊我给你说起范最近吃胖了。”
     有点紧张。
     李东海闷闷地问“哥你干嘛给我说这个”。
     “啊？”电话那头的朴正洙纳闷了，“我这不是随口说说嘛，听你那口气你和那孩子吵架了？”
     “没，没有。”
     随口说说而已。
     他们只是向我随口说说而已。
     也许谁都不会想太多。
     我臆想的。
     暧昧关系。
     李东海和朴正洙说了再见又一个电话给金起范打过去。自从上次拍BIC2过后便没怎么再见面了，听对方声音，小日子该是过得挺滋润。
     “哥，你们中国活动那么多，辛苦了，”金起范的声音很温柔，“有没有每天喝牛奶呢？”
     “嗯，有，”李东海顺手把空牛奶盒扔进垃圾桶，“我们在上丯海等你们。”
2
     我们在上丯海等你们。
     如果去掉两个相同的字的话。
     变成，我在上丯海等你。
     主语依旧是第一人称，宾语依旧是第二人称。
     却有了不同的含义。
     再变换一下。
     我在等你。
     我在等你。
     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意义。
     只要你还愿意握住我的手。
     掌心之外，再无交集。
     我也甘愿。
3
     李东海比金起范矮那么点儿，再加上不愿意垫鞋垫，所以揽金起范肩自然而然是有点困难的。
     被揽住的时候他是很欣喜。
     头微侧仰起，kan清了金起范的胡渣。
     曾经趴在他背上低声叫着“东海哥”的小包子，现在长大了。
     崔始源拿着一瓶水追过来作势要泼，金起范故作凶恶地把人“吓”了回去，李东海在后面乐得跟朵向日葵似的，没料到金起范回过身来又开始和他嬉闹。
     他们就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最后金起范照旧握了他的手，举起来。
     每次结束都会有的动作。
     可他把那当做是金起范的一次温柔。
     执子之手。
4
     韩庚哥说有那么一句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些臆想出的暧昧情愫，只能是我一个人白了头的爱恋。


5
     他想起那次和崔始源去泰国时kan到的手牌。
     Kihae is real。
     韩庚戳戳他的胳膊让他专心些，“确定表演这首歌了吗？”
     绝对是让众多Fans失血的《Nice & Slow》，他穿着猪肝色的马夹。
     英文本不是强项，但无论是Super Show还是Fan Meeting，他都执意选择英文歌作为solo。
     如果硬要说是因为金起范，那不免牵强了些。
     但李东海，从来就不是让人理解得了的。
     就像现在，他可以心安理得地靠着李赫宰休息，在成员们过来调笑说“恩海是大势”时拉起李赫宰的手以示亲密。
     冷不丁瞟到一旁金希澈的表情，觉得自己像被拆穿了诡计的阴谋家。
     可是，的的确确没有诡计，他更不是什么阴谋家。
6
     你要结婚，我也会有孩子。
     多年以后各奔东西。
     我还是会笑着说，这是我的弟弟。
     起范。
7
     两场安可演唱会下来，兴奋之余更多的是疲惫。
     李东海在车上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金希澈说“把这小子拉你家去”。
     而后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嗯，明早我就送东海哥过来，要赶飞机是吧？”
     他不知道为什么金希澈会这样要求金起范，也不知道为什么金起范在答应前犹豫了那么几秒。
     被抱到床上时他倦意全无，睁着眼kan金起范为他端来洗脸水。
     “哥你感冒了就先别洗澡了吧。”金起范边说边把毛巾拧干。
     水温适中，毛巾质感不错，气氛很好。
     “起范。”李东海微微张口。
     小心翼翼。
     金起范应了声“嗯”，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你好像说过，我们即使到了三十岁，也会一起活动下去。”
     “嗯，对。”
     “现在的我二十二岁，也就是说，至少还可以在一起八年。”
     “应该会更久吧，都不想分开。”
     “那么等四十岁呢？那时候也不想分开吗？四十岁，孩子都已经很大了，即使这样也不想分开吗？”
     “哥，”金起范直直地kan着李东海，“你想分开吗？”
8
     八十岁。
     就算到了八十岁，我也不想分开。
     好吧，我太贪心。
     那么我们就只到三十岁。
     到了三十岁，我会亲口告诉你。
     那些尘封在岁月阁楼里的话语，我会亲口告诉你。


9
     半夜翻来覆去口干舌燥，李东海下床去倒水。
     客厅里清清冷冷，窗帘被从纱窗透进来的风撩起。李东海摸黑去拿了水杯。
     记得拍神秘追踪时自己戏里戏外状态都不好，把金希澈记得跺脚，说“臭小子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啊真是气死我”。于是他就笑笑闭上了眼。
     想要被照顾呢。
     想要被弟弟照顾呢。
     不远处有一道光，而后变成整片光亮。金起范从房里出来，睡眼惺忪。
     “哥，有事吗？”
     “没，没事，”李东海倒慌张起来，在黑暗中睁着晶亮的眸子，“起范，我可以……可以和你睡吗？”
     “哥怕一个人吗？”金起范的眼神像在kan着一个孩子。
     不怕。
     从来都不怕一个人。
     扯着嘴角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杯子回房。
     感觉有人拉住自己的手腕温柔地开口：“哥，我说着玩的，一起睡吧。”
10
     我不是怕一个人。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不怕一个人。
     被搁浅的回忆里，我不怕一个人。
     可是，可是。
     我希望你在，在我身边，便好。
     不是孩提时期的布偶或是玩具车，对我来说。
     不是该被疼爱的弟弟或是可以倾诉的朋友，我想象着。
     我不怕一个人，如果你牵着我的话。
     我就不是一个人。
11
     在中国开了几场Fan Meeting，五个人回到韩国准备专辑。
     “啧啧，四秒，我就这么不受重视啊！”金希澈窝沙发上剪指甲作泪流状。
     成员们默不作声，心想你老人家人气够高了还想怎样。
     李东海趿拉着拖鞋跑回楼上，把金希澈那句“臭小子越来越没礼貌了”抛在脑后。
     金起范的妈妈生病了。
     金起范要去照顾妈妈。
     金起范只会参加拍摄。
     金起范不会一起活动。
     正收拾着行李，李赫宰也从楼下跟了上来。
     “要出远门？”门口的人阴着脸。
     李东海头也不抬，把衣服一股脑塞进行李箱，“如果你上来玩，请自便。”
     这么不友善又生疏的语气。李赫宰也不恼，只是在李东海要出去时伸手拦住。
     “还是不是兄弟？”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李赫宰抢过箱子，“是兄弟就不准走。”
     “我要去找他。”
     “所以不管马上到来的宣传？”
     “我说我要去找他！”李东海夺回箱子，拨开横在自己面前的手就往外走。
     “没有结果的，东海。
     “他不会爱你的，像你爱他那样。
     “你会让他感到负担。
     “东海，不要再这样了。”
12
     不要再这样，我也不想再这样。
     不安，烦躁，敏丯感，警惕。
     在你面前，我不是李东海。


13
     KTR连线时成员们十分兴奋，又让金起范作GUG模仿。
     “大家好，我是金嘎棒。”
     引来笑声一片。
     李东海乐呵呵。
     回宿舍时已经很晚，生病留下的韩庚为大家做了炒饭。住十一楼的人全到十二楼来饱口福，冷清的宿舍又被折腾得热热闹闹。
     金希澈吃饱喝足后笑盈盈地躺沙发上kan电视，朴正洙嘴上说“很晚了你还让不让人休息”，却也不敢冲过去摁开关。李赫宰一干人等拍拍屁股走人，下楼洗澡。
     “我的小东海，快到哥这里来。”像召唤自己的宠物一样。
     听惯了金希澈这口气，韩庚只是笑笑，收拾了碗筷后也回房，留金希澈和刚从浴室出来的李东海两人在客厅。
     “帮我揉揉肩。”金希澈一副大爷样儿趴李东海腿上，后者吃吃地笑，听话地按住金希澈的肩。
     “哥，力道够吗？”
     “够了够了，啧，进步真大，”金大爷惬意地闭上眼，“这么乖巧干脆嫁给我当小老婆得了！”
     “呀金希澈你胡说什么！”发威的小老虎把正享受着的人推倒在地。
     几乎是龇牙咧嘴地站起来，金希澈却没法真和这孩子生气，笑笑问：“不然你要嫁给李赫宰吗？”
     “都是男人说什么嫁不嫁的！再说了那都是公司的宣传，我们又不会当真！更何况我们那么纯洁的兄弟情你这个老人家就kan不出来？”李东海小鹿斑比中。
     金希澈重坐回沙发，拿起遥控器乱按一通，表情严肃地开口：“也对，这种事哪能当真。当真了那必然会受伤。没人帮得了。”
14
     当真了。
     从一开始就当真了。
     也只有我一个人是当真的。
     说是，弟弟起范，起范弟弟。
     收到，东海哥哥，哥哥东海。
     可是，当真了。
15
     金起范回来后李东海约他出去吃饭，说到了后续曲的事。公司不过是打一针小小的镇定剂，让金起范在MV里露个脸。
     “不过还有泰国的活动嘛，没事没事，”李东海叉一块牛排放嘴里，“你会去的吧？”
     瘦下来的小包子笑着点头。
     这才是他，宁静。
     吃过饭，金起范提出送李东海回宿舍，李东海也不拒绝。
     “我们，不坐电梯可以吗？”哥哥却是谨慎的一方。
     十二楼不好爬，两人散丯步一样地走着倒也不觉得累。
     “首次夺冠那天，正洙哥回宿舍了还一直哭个不停，真是吵死人了。”
     “哥你肯定哭得比正洙哥厉害吧。”
     “啊？哪有，”李东海低头kan走动着的脚，“倒是你，不在呢。”
     “对不起，哥，我……”
     “不要这样说，我们一体的不是吗？”
     李东海的笑很治愈。
     金起范kan在眼里，却觉得那样笑着的李东海愈发不真实。
     前方漆黑一片，楼道的灯坏了。金起范上前半步拉住李东海。
     记忆中的李东海，是有些怕黑的。


     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李东海停下脚步。“起范。”
     “嗯？”前面的人回过头来，却kan见黑暗中李东海的眸子亮得吓人，像要溢出水来，“哥，你怎么了？”
     李东海用头抵住金起范的肩，闷闷地开口：“起范，你当我是什么？”
     这问题太突然，金起范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你是我的东海哥。”
     抽出被握住的手，李东海死死扣住金起范的背。
     “其实，我很奇怪，我不喜欢男人的。
     “可是……你知道的对不对，你那么聪明，你一定早就知道。
     “明明很清楚不会得到回应，却一直继续这种奇怪的感情。
     “这样的我，你一定厌倦了吧。
     “我很爱你。”
16
     我很爱你。
     在逝去的岁月里，一直想要对你说。
     每踏上一级阶梯，都很想要对你说。
     我很爱你。
17
     缓缓抬起头，在黑暗中抚摸弟弟的脸。
     “哥，我没有办法喜欢一个同性。”金起范修长的手指缠上李东海的头发。
     怀里的人死命摇头，“你不用喜欢，真的，你不用喜欢我。”
     这样的李东海。
     总是任性还有点孩子气的李东海。
     做着偷kan你之类偷偷摸摸的事情的李东海。
     以往能给你依靠现在却需要你照顾的李东海。
     给了你第一个拥抱并且喜欢被你拉着的李东海。
     这样的李东海，拼命爱你的李东海，你真的不用喜欢。
     “我爱你就好，让我爱你就好，别的你都可以不管，”停在金起范面颊上的手开始颤抖，“让我爱你好不好，不然我就要死掉了。”
     发间干净的手指微微用力，“东海哥，你不要哭。东海哥，不值得，为了一份没有回报的爱，不值得的。”
     李东海踮起脚，朝着那不薄不厚的唇吻了去。
     想了多少次，梦了多少次，盼了多少次。
     真正吻到，却是小孩打碎花瓶般的不知所措。
     金起范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环住那纤细的腰肢。
     好像该多吃一点，那么瘦。
     李东海啃咬的力度渐渐加大，口腔里很快有了血腥味。
     可是金起范一动不动。
     两人的鼻息碰撞着，麻麻的感觉让李东海几乎要哭出声。
     灯突然亮起来。李东海慌忙放开金起范。
     分明像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那样一个人，那样一个温柔的人，微笑着抬手为他拭去眼泪。
     手和手再次相握。
     “东海哥，来，我送你上去。”
=End=


那些年 [《别太温柔》文评]
     遇见你，心跳失了原有的频率。
     听说，人一生下来心跳就被定下了它的频率，只是会因为外力而改变。当他的心跳因为你，由强有力变成了模糊不清，那是怎样的幸福，又是怎样的痛楚。
     故事开始于一个平凡的早晨，又或是很久很久以前。
     第一幕。许是你蹭蹭他，用了类似亲吻却又不是亲吻的姿势，又许是你毫无预警地撞进他的怀中，头发不香，动作也不帅气。
     我唯一敢确定的，就是从一开始，便已尘埃落定。
     谁都想要对你好。
     可他只想对你一个人好。
     太温柔。
     那天随意翻翻手机，发现《别太温柔》竟成了我存着的唯一一篇范海文。大半年来一直沉溺在耽美里的我甚至也耽搁了自己的很多篇王道文。然而我终究舍不得，舍不得那类似疼痛却又不是疼痛的感觉。
     也只是一个最最简单的故事，金起范喜欢李东海，喜欢这样那样的李东海。
     如果说，仅仅不过一场单恋，那么这单恋，过于清晰又过于模糊。
     金起范的眸子冷淡惯了，在看李东海时就更加幽深晦暗。清晰的单恋使得习惯了没心没肺的李赫在连站在李东海身边时都会手足无措。
     而金起范只一个人坐在保姆车里，哭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决绝。模糊的单恋让别人也只能说，对他，你别太温柔。
     在08年渐渐喜欢上范海后，我就有些介意那些金起范单恋李东海的王道文。即使我一直自称李东海的亲妈饭，我也舍不得看金起范不要命似地为李东海付出。那样的喜欢，那样的爱，如若不惨烈，便是悲切。
     可《别太温柔》不一样。
     我不止一次地在夜里重温它，一字不差。好像这样子我就会离两个孩子更近一点，至少离金起范更近一点。
     而我也不得不承认《别太温柔》给我的感觉很残忍。
     不知道为什么，从接触范海开始就发现不停有人说其实啊是金起范一直在单相思李东海不爱金起范，这些句子让我一阵阵害怕。所以，看了《别太温柔》，我很害怕。
     如果，一直一直都是金起范一个人的话。
     如果，金起范一直一直都是在单相思的话。
     如果，李东海真的真的不爱金起范的话。
     或者，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彼此都明白甚至彼此都相爱，却无法在一起的话。
     其实金起范一直记得。
     陌生走廊的第一眼，看见那个大眼睛的少年。他等了那么多年的人，终于出现。
     而那个人，口中却总是叫着别人的名字。
     往后的很多年，金起范就这么望着，远望仰望守望，也只为了那一个人。即便温柔对他，会耗尽自己的生命，金起范也甘之如饴。
     反观李东海，这个花蝴蝶一样的孩子总是不遗余力地与一切和他有可能组CP的人发生粉红。戏里戏外，他都拿捏得当，从不当真。
     至于那些记忆，那些年，他又是否记得。
     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地金起范，拥抱着他的金起范，蒙着被子哭泣的金起范，站在水上面手足无措的金起范……
     这样那样的金起范，谁说李东海不记得。
     只不过是那些年，太长太远太久，模糊到只剩下金起范的温柔。
[End]

繁花[童贤卖]
正文：
      那是繁花盛开的季节。
      李海蓉说过，她喜欢小雏菊。
      那样的淡雅。
1
      今晚的饭菜不合胃口吗？申东熙开口问。
      唔？李海蓉抬起头。没有啊。
      看你吃那么少，喜欢吃糖醋排骨就多吃点。
      哥，明天你去吧。
      明天他结婚，你去参加婚礼吧，我不去了。
      曾经期盼过无数次。
      可期盼终是期盼。
2
      赵奎贤总是笑着，有点调皮，却又儒雅。
      很久以前李海蓉说赵奎贤生来就是给她奴役的。
      很久以后李海蓉又说其实不对应该反过来。
      李海蓉对赵奎贤说。我喜欢小雏菊。
      赵奎贤便问。小雏菊的花语是什么。
      那么多漂亮的花，你单单喜欢小雏菊。
      他带她看电影，兴奋地说看人家的装备我真羡慕。
      他带她看繁花，温柔地说你喜欢什么我去花店买给你。
      他带她看大海，淡然地说死了以后我们一同到海里去吧。
      她依旧记得他说那句话时的坚定。
      分明说好会在一起的。
3
      如果你们能结婚也不错啊，很般配。那时候申东熙成天说这样的话，逗得赵奎贤和李海蓉两人笑呵呵的。
      赵奎贤说如果我们结婚了哥你一定要来当伴郎。
      李海蓉则是低下头笑笑不说话。
      你幸福吗？哥，你一个人，幸福吗？李海蓉很认真地问申东熙。
      诶？很幸福啊。怎么这么问？
      除了我，你还有别人吗？这么急着让我嫁给奎贤，以后谁来陪你？
      你真当我找不到老婆啊！申东熙说着，往嘴里塞了一块五花肉。
      没有自私。
      赵奎贤说要带着李海蓉去拍婚纱照。
      李海蓉说我想去看繁花。
      赵奎贤说这个季节连草都没有。
      李海蓉说我不想拍照。
      赵奎贤说哪有夫妻不照婚纱照的。
      李海蓉说我不想结婚，我要看繁花。
      赵奎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你到底要怎样。
      我们分手吧。
      繁花自开便凋零。
4
      后来李海蓉听说赵奎贤谈了好几次恋爱，但最后都分手了。
      她想，啊小子你什么时候安定下来结个婚啊。
      结果不知道是显灵还是乌鸦，赵奎贤就真的定下了婚礼日子。
5
      天气挺好。


      赵奎贤在结婚前几天约了李海蓉。
      虽然有所顾忌但李海蓉还是去了。
      定在一个路口。
      穿得整齐又舒适。
      第一句话是久等了。
      万年不变的微笑。
      这是专属他们之间的习惯。
      然而这天，第一句话变成好久不见，不免让人有些哀伤。
      李海蓉还是打起精神，问有什么事吗。
      赵奎贤低头看着脚尖，脚尖又不断摩擦地面，地面上有细小的灰尘。
      我想知道，小雏菊的花语是什么。
      嗤——李海蓉一下就笑了出来。这样的事情有必要约我出来吗？电话里问不就好？而且你自己不会上网查吗？
      好吧。赵奎贤泄气般抬起头。我承认我是想见你一面。
      诶，你可是订了婚的人。
      难道以朋友的身份都不能吗？
      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坐下吗？
      原以为赵奎贤会带她去某个咖啡馆，没想到他却开车载她去了繁花盛开的地方。
      为什么说我该让你奴役？
      被赵奎贤这个突然的问题惊到，李海蓉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因为我很爱你吗？
      你真自恋。李海蓉白他一眼。现在我觉得应该是我被你奴役才对。
      是吗？那是不是说明你很爱我？
      是不是说明，我很爱你？
      李海蓉呆呆地看着赵奎贤。你要结婚了。
      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取消婚礼！赵奎贤的语气有些急。
      你好好回去结婚，好不好？
6
      赵奎贤结婚那天李海蓉果真没有去。
      申东熙和赵奎贤亲切地打了招呼，便掏出手机做“汇报”。
      他看上去心情还不错，你放心吧。
      嗯……
      你一个人在家自己煮点东西吃吧。
      嗯……
      我尽量早点回来。
      嗯……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哥，我们找个时间结婚吧。
7
      申东熙和李海蓉结婚的时候赵奎贤去了。
      好好照顾彼此。赵奎贤就说了这么一句。
      整个过程他很安静，他坐在一角看着新郎新娘，嘴角自然就上扬。
      他是希望他们幸福的。
      他也知道，小雏菊的花语是什么。
=End=


（接上）
     我和李东海因为工作原因——当然也有我们的私下交流——关系平稳较快发展，我很满意这种状态。但我不知道他对我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也不知道他是否察觉出我的意图。除夕前夜我们还剩一大堆文件没批，李东海本是帮着我忙，可从晚上十点开始他家里就打电话催他。
     “怎么他们光挂着你，对你哥不闻不问的？”
     “我讨人喜欢呗，”他说话时笑得很好kan，“其实我哥青春期那会儿特叛逆，那时和家里人造成的裂痕现在都还没修补好呢！”
     说实话我对李赫宰的事实在没兴趣知道，毕竟认识那么些年了，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是我头号情敌呢。“要不你先回去吧，俩儿子总得有个挨边的，老人家需要陪伴。”
     他倒不掩饰他的欣喜，“就等你这话呢！”
     “小样儿，”我哭笑不得，“记得初八早上八点准时上班，迟到了扣你工资！”
     “遵命，金总！”他收拾着包，“你给我哥说让他早些回家，别累着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有一点烦躁。正等着听关门声，他的声音又远远地响起来。
     “起范。”
     我抬起头，kan见他站在门边儿微微笑着，心里一阵舒坦，嘴上却只是僵硬地应了个“嗯”。
     “你也是，别工作得太晚。还有，祝你这几天玩得愉快！”
     我顿时觉得，上天对我过于眷顾。
     终于在凌晨一点半完成了所有工作。我的心情受李东海的影响，一直格外好。锁上办公室的门，看见旁边李赫宰那儿的灯还亮着。我大概算了算，从李东海进公司以来，我和李赫宰就没单独说过话了。
     这样想着，我敲开他的门。他正好也刚忙完，我俩一起开车去吃夜宵。
     大部分人回家过年，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卤味馆，顺便要了几瓶雪花。我一向不很能喝，李赫宰倒是有几下子，喝到七、八瓶才开始红脸。我kan得出他心情不咋好，也没拦他。等他有了醉意，我便听他嗫嚅了一句“你说那兔崽子咋恁损呢”。
     “谁？你弟？”
     “除了他还有谁？”他一脸不爽。
     “人家咋惹你了？”
     “说了你也不懂！”
     “你怎么这么断定我不懂？”我含笑kan他，“至少我知道他喜欢你。”
     听了我的话，李赫宰微愣几秒，又喝一口酒下去。“我对他真的只能是兄弟而已，没法产生别的感情。可他固执，拗，把我逼得紧紧的。前几天我和丽旭去吃饭，就是我给你提过的「上岛」那个服务生，被东海撞见，他居然回家为我免费宣传，逼我出柜！”
     我很意外。首先，我没想到李东海会那样，跟个闹脾气的孩子似的。其次，那个服务生我见过几次，竟真给李赫宰搞上手了。
     “我还以为东海够懂事呢，”我用筷子拨了拨盘里的卤菜，“不过他喜欢你，这么做也可以理解。”
     “理解？我妈现在恨不得把我的皮给扒了！你说他干的是啥破事儿啊！他自个儿琢磨着要向家里坦白，凭啥拉我下水？损，真损！”他顿了顿，缓了口气，问我，“他把那些事都告诉你了？”
     “说了一些而已。”我如实回答。


（接上）
      结了账，我们走去临时停车场取车。街上很安静，卤味馆在我们走后就打了烊。分开时李赫宰给我说要不你和东海在一起吧，见我愣神，他又补了句算了我说笑呢。
      哟，说不说笑由你，在不在一起看我！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跳到年三十，望着这蒙蒙夜色我竟困意全无。对我来说，过年不过是给身体放个长假，如此而已。家里亲情淡薄，我自己又比较独立，父母常年居于国外，偶尔回来几次也是为了谈生意，传统节日他们并不重视。念书时我还觉得孤独，现在逐渐好了，反正挺自由。
      我开着车在路上转了许久。房子买在城南，还算大吧，近两百平米。平时工作我都住在公司的单身宿舍，倒是挺想回城南那边儿的，毕竟要舒适一些。可不知怎么，今晚特别抵触回家。想了一下，还是掉头回了公司。原本挺安静，结果手机突然又响又振吓我一跳。妈的，我下定决心把喜欢得要命的《死了都要爱》换掉。
      是李赫宰的来电，我接起来还没应声，那头就传来焦急的问话：“起范，你知道我弟在哪儿吗？”
      “他早回家了啊，怎么，不在吗？”
      “废话，在了还问你？影儿都没有！这崽子胆儿肥了，啊？操……”
      “你别急，”我把解开的安全带重又系上准备去找，结果看到不远处一个清瘦的身影朝我的车走来，“我，会帮你找他的。”
      等李东海上车，我什么也没问。他看上去心情还好，不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李赫宰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我嫌吵直接关机，李东海也一样。我隐隐觉得，李东海和以往不同。
      果然，李东海主动打破沉寂：“起范，我特想你。”
      一句话让我几乎热泪盈眶，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开始抖，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把他拉去了我家。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还安安分分地躺在我怀里，我这才相信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做梦。我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一开机全是来电提醒和短信，李赫宰的。我回个短信过去。
      “我们现在甜蜜着呢，你甭操心了。”
      才放下手机，李东海就醒了，可他没动，只乖乖地躺着。
      “今天年三十，你想去哪？”我捏捏他的鼻子。
      “起范，”他突然坐起身子，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跟我回家过年吧。”
      他没有向家里出柜，我跟着他回家，他也只是介绍我是他的上司一个人在这边挺无聊的。他家里人很热情，而且一眼就看出我是那个和他们大少爷合伙开公司的人，对我特亲切，倒把我弄得怪不好意思的。
      “诶，你哥呢？”趁着大家在厨房忙活，我凑到李东海那边儿去，问。
      “鬼知道，估计和那个什么丽旭出去了吧，”我注意到他说话时的表情没有一丝难过，“我哥可能不在家里过年，最近他被折腾得累了。”
      “你这话说得，他被折腾还不是赖你！”我逗他。
      他抬眼看了我几秒，换了个话题：“起范，我不会出柜。”
      至少在那时候，对我来说，出不出柜不重要，只要我和他在一起就好。


     李东海不停咳嗽不停打喷嚏，金基范一直一直玩着心爱的PSP。两人竟然保持这样的状态一个多小时。
     后来帐篷外也渐渐静了下来，李东海也渐渐没那么难受了，金基范也渐渐玩累了。
     “东海，你要睡了吗？”金基范看着呵欠连天的李东海问。
     “没有啊，有什么事？”其实李东海确实很困，加上有病在身。
     “咱俩说说话吧，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静静地聊天了。”
     这实在不像金基范说出来的话。李东海有点疑惑，不过还是答应了。
     “你过来。”
     “为什么？”
     “你不冷吗？”
     “有点。”
     “那就过来！”
     金基范的口气不知道怎么有点僵硬，李东海善良地以为他生自己的气了，于是就真的进了金基范的被子里。
     金基范觉得他可以听见李东海的心跳。
     “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金基范打趣地问。
     “怎么可能？！”李东海惊呼。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爱上我了。”
     “你少臭美了！”李东海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白色的枕头边安静地躺着金基范的手机，上面的挂件倒是吸引了李东海。
     “这是什么？”李东海伸手去拿，“欧、恩、里？”
     没错，挂件上的字就是“欧恩里”。
     “欧恩里是英文单词only的音译。”金基范说。
     听完这个解释，李东海觉得真是很油菜！
     不过油菜归油菜，那个挂件还是挺可爱的，特别是上面还有李东海很喜欢的卡通鱼。不由分说地，李东海把挂件取了下来。“送我了！”
     “喂，这是我女朋友送我的！”金基范嘴上这么说着，却也没有阻止。
     反正那挂件最终是到了李东海兜里的。
     后来他俩说了很多。金基范他说东海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他说没有你的话我活不下去的，他说你一定别转学，他说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李东海他说基范我心脏不好你别说那么伤感的话刺激我，他说其实没有你我也觉得连活下去的意念都没有，他说我不会走的，他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其实，金基范还有金世熙。李东海就算没有妹妹也还有父母吧。
     其实，没有一辈子，没有一直，没有永远。
     没有谁离不开谁，没有谁离了谁就得死。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10.
     那天下起了大雨，金基范说要去女朋友的学校接她，李东海本想说一起去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吧，免得“光荣”地变身为大电灯泡。
     骑着自行车回家，溅了一裤腿的泥。李东海特别暴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锁好自行车，他用力踢了踢车轮，然后再暗自心疼可怜的脚趾头。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李东海收到了一封情书，和对方见了几次面后觉得还挺有感觉，于是便同意交往了。
     金基范说：“你别忘了你说过，谈了恋爱可是要结婚的！”
     李东海则正经地回答：“放心，只要她愿意，我一定娶她！”
     什么跟什么嘛真是！
     体育考试的时候金基范告诉了李东海一个秘密。
     “我和我女朋友，我们……昨晚，恩……我和她……做了。”
     “Mo？”李东海简直不敢相信金基范的话，“你们……做了？”
     “其实……也不是故意的……”金基范的脸都红到耳朵根子了，“昨天她生日，我们喝了点酒，然后……你知道，酒那种东西嘛，所以……就……我们……”
     李东海面无表情但却很认真地听着。他从没见过这么窘迫的金基范。
     突然，他就觉得心脏那个地方疼得难受，比以往任何一次发病都难受。他捂着左胸眉头皱皱的，额上的汗越积越多，到最后他都分不清流下的到底是汗还是泪了。
     金基范转过身来那一瞬间，李东海就倒了。老师同学都围过来，金基范被挤在了老外边。后来不知道是谁把他背到了医务室，反正不是金基范，因为轮到他沙坑跳了。
     从医务室到医院的途中李东海醒来过一次，他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打电话跟金基范说：“基范呐，交往，要有个度才行！”
     金基范哭笑不得。
11.
     李东海被留院观察。
     那几天恰好要考试了，金基范本没想努力，无奈李东海在病床上都“教育”着他，他才妥协。
     老师们每次上课都有一番长篇大论，论学习的重要性，论恋爱的危害性……百无聊赖的金基范支着下巴东张西望，在目光落到那个空座位上时心兀地漏跳了一拍。
     那家伙体质真不好。
     日子清闲的金世熙总是去医院照顾李东海。金基范嘲笑说：“老妹，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哥你胡说什么？！我是在帮你啊！”
     “什么意思？”
     “没什么！”
     最后一次见李东海时，金基范给他带了一碗海鲜面。当时李东海眼圈红红的，问他怎么了他只是说心脏很不舒服。那个中午鸟儿叫声清脆，风吹时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没什么特别的。所以金基范自然没有意识到那竟是一次告别。
     最后一次翘课是在同一天的下午。课间的时候他接到了金世熙的电话，说是李叔叔他们要搬家了。金基范的大脑有那么几秒当机，随后便让妹妹拖个几分钟他马上过去。
     他把自行车骑得飞快，马路都好像要被碾烂。
     不过，到头来他还是连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跟李东海说。
     金世熙握着电话，边哭边捶着金基范的胸口，骂他是笨蛋。
     笨蛋，傻瓜，白痴……


19.
     “你至少应该有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的勇气。”
     为了金世熙这句话，金基范收拾了行李要去巴黎，也算给自己放个假。
     机场人潮涌动，但李东海还是很快就看到了他。
     “基范，这边！”他向他招手。
     李东海开车载着金基范，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你不觉得应该先找个宾馆让我住下吗？”
     “你不觉得住我家是个不错的选择吗？”
     两人相视一笑。
     若有若无，曾经，也有那样一种若有若无的情感在他们之间流动。不是友情，却好像也无关爱情。
     “有女朋友了没？”
     “还没，现在处于事业高峰期。”
     “也对，你很有知名度呢，你拍的照片我大多数都有看哦！”
     “也是大家看得起我！”
     到家的时候，妻子已经做好了饭菜。饭桌上摆了两碗海鲜面。一碗金基范的，一碗李东海他妻子的。
     “怎么？你不吃吗？”金基范有些好奇，喜好变了吗？
     “我想吃但是不行啊，海鲜过敏很长时间了。”
     所以，有的东西总是会变的。
    
     分开了那么长时间，总觉得有太多话要跟对方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如今却也疏远了许多。
     饭后，金基范在客厅看电视，隐隐约约听到从厨房传出的两个人嬉笑的声音。
     以前，李东海最灿烂的笑容只有金基范一个人才看得到。
20.
     说好清晨一起去海边的，李东海却因为宿醉睡过了头。
     妻子说你们去吧我在家收拾一下屋子。
     于是两个男人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下了车，李东海张开双臂大喊，金基范则是拿出相机拍下海天一线的这一幕。
     “你知道大海最大的魅力是什么吗？”
     “它宽广无垠，可以驱走你的悲伤。”
     “其实不是。”
     “那是什么？”
     李东海但笑不语，之后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挂件。
     欧恩里。
     “这……你新买的？”金基范问。
     “对不起当初骗了你，其实我没弄丢，悄悄收着呢！”李东海笑着回答。
     “这么喜欢吗？”
     “是啊，这么喜欢呢！”
     “这么喜欢，为什么还要还给我？”
     “即使这么喜欢，它也不属于我。”
     “喜欢是要争取的。”
     “你以为我没有吗？”李东海坐到沙滩上，玩了一会儿身旁的细沙，而后又抬头说：“我真的争取过的，但不是我的我终究得不到，没办法啊，真的很喜欢，这么喜欢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一切已成定局，要怎么办呢？
     金基范仔细看了看手中的挂件，发现背面多了一行英文：only for you。
     “only for you……呵呵，只为我吗？”金基范想听到那个，他想要的回答。
     “只为……”东海想了想，还是算了，“我告诉你哦，大海最大的魅力，就是即使来这里的人们心里满是寂寞，它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予抚慰。”
     终究还是不敢说出口吧？
     东海，你寂寞吗？
     以后，我都会only for you，好不好？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