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around me are familiar faces
worn out places, worn out faces
bright and early for the daily races
going nowhere, going nowhere
their tears are filling up their glasses
no expression, no expression
hide my head i want to drown my sorrow
no tomorrow, no tomorrow
秋季的那不勒斯是寒冷的,整个意大利笼罩在一片阴霾的雾气中,天空混沌不堪。细碎而密集的雨水一点点冲刷着这个已经淡去了血迹的城市,白色的大理石被飞溅的泥水染上污浊。
阿诺德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丝不苟地整理着从情报局发来的传真。尽管壁炉里的火生的正旺,但是那股生冷的气息似乎死死地钉在了骨子里,怎么都不觉得有多暖和。无声地叹了口气,干脆放下文件坐到窗边的红色天鹅绒的金色椅子上,端起刚磨好的咖啡送到唇边轻抿。
果然还是不喜欢寒冷的季节。雾这么大什么都看不清楚真是该死。阿诺德皱了眉,转头看落地窗。
窗外是低气压的天,雾气浓重得可见度不超过三米。一周未停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透明的水迹寂寞地沿着玻璃蜿蜒而下,与零落的水珠拼凑成一幅破碎的拼图。阿诺德看到玻璃上隐约地映出自己淡漠的面容。阿诺德看到自己的冷然被雨水扭曲成一个不知名的表情。阿诺德看到那青色的发丝和玩世不恭的笑容.
淡淡放下已经不再冒热气的咖啡,起身再度坐回办公桌。手边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亲自处理。
也就刻意忽略了从舌尖一点的咸味,逐渐蔓延到心脏肺部的苦涩。
翻阅了几页文件后他终于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工作了。苍白的手指冰凉冰凉,那股冷意一直浸透到脚底。某个人的身影在脑里挥之不去,某个人的笑容像梦魇一样日日夜夜都纠缠着他,不可呼吸的明日漫长涌来。他以为他能够不在乎能够继续一个人很好地生活做他的情报局首席能够肆无忌惮地铐杀人。
他知道自己忘不了他干脆当他从未存在过。
其实早知道自己做不到他也不想陷进去真的不想如果他可以阻止。
他无法自拔。
“喂…….斯佩多….”轻轻开口。
“杀了你…….”
斯佩多从彭格列消失有一年的时间了。
下落不明不知所踪。
他失踪的时候彭格列正处在最动荡的时期,内部无法安定,北意的某个家族又卷席了大半个意大利,蠢蠢欲动地要攻下彭格列总部。这时Giotto正为抓不到把彭格列内部机密泄露的人感到头疼。
斯佩多失踪了。
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份关于彭格列上层的详细资料。
与此相对的是席卷北意的家族底气十足的宣战书。
此后的事情只与彭格列有关与他阿诺德无关。
他从未明白过斯佩多对于他来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当然也不想明白。
阿诺德在遇到他之前一直都按着他自己的轨道平稳前进,规则整齐犹如他从未有过褶皱的西装。那个青年有着柔软的水蓝色发丝,违反风纪的凤梨头和冬菇刘海一直很扎眼,服装虽说是欧洲标准的贵族宫廷装但是一到他身上就像怪盗降临。阿诺德曾一度派人去查那些都压箱底的档案,想确认他是不是潜逃多年的惯犯。
就是这么一个混账的人打乱了他二十几年的生活轨道。
这个世界肮脏污秽不堪每个人都只能在许可的范围内自生自灭阿诺德踩着无数人的尸体坐上情报局首席的位置自然明白所谓正义都是建立在牺牲之上。淡漠的冰蓝色眼睛染不上一丝血色,子弹贯穿敌方脑袋时他的目光没有焦点。
有感情会使自己变得脆弱于是把心也毁掉。
“阿诺德,你很好看呢。”
第一次见到他时,阿诺德刚血洗了一家敌对家族的酒店。而斯佩多兀地出现在他的后面说句话时左手的食指和中指还插在一个想偷袭阿诺德的人的眼眶里。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手枪不急不缓地举起。
“D•斯佩多。彭格列雾守。请多指教。”
后来斯佩多对他说阿诺德你知道吗其实那时我就爱上你了,你杀人的样子真美,让我想把你按在尸体上操翻你。
“变态….嗯……啊….”斯佩多对他说这话时他正躺在床上与斯佩多交合,手指紧拽着床单不停地喘息,谁谁谁不甘心地一口咬上正肆虐他身体的男人的脖子,顿时鲜血淋漓。回应他的是下身更大力的冲击。
失去意识前他似乎听到那轻微的啜泣。
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