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们是匆忙的旅人们，从人间流亡到尸魂界。
也许就应该是这样吧。伸出双手，竟然有被贯穿的错觉。
光线从栏杆外泻进来。我活了百年，我的生命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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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16 23:53                                    Dormitive_tyro


三
一个月后，我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留下了满地的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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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站在窗前，外面依旧是那个我们一同仰望过的月亮。只是看它的感情多少变得不一样了。
“银，解释一下。”那个男人站在银的身后，冷俊，棱角分明。也许说起来可笑，我从没听过他的声音，所以我幻想过很多种可能，果然没有一种能够超越他本身的磁性。
“你知道她的名字吗？”其实我偶尔会觉得，银总是个答非所问的人。
“她不需要名字。”
“是刺鸟哦。我帮她取的。”说着他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的月亮。
蓝染没有再过问。也许对他来说多坏的情况都不可能左右他的成败，由他掌管的世界也总有一天会在他手里。他们的共同点只有野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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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解开了我连接次元与次元的力量。如果一开始它是被封印，那银，是你先打破了规定。但是，拥有那样的力量，我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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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悬崖边的树上，俯视着整个尸魂界。原来瀞灵延的外面包围了一圈繁杂的流魂街，那座中央的白色高塔屹立的非常坚决。棱角分明，一如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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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魂街被分为好几个区，越后面的区域治安就越糟糕。流魂街上的人都是由死神从人间超度而来的，所以每个人的身边都跟随着一只地狱蝶。如果要成为死神的话就要有相当高密度的灵力，要考入死神的学校——真央灵术院。流魂街是很少出死神的，每当有人成了死神都会是大新闻，聚集了很多人来看热闹。这些都是路上的人告诉我的，看他们一样一样有板有眼的介绍我觉得心在一点点充实起来。流魂街总给我旅人的感觉，很多人向我走来，很多人经过我。但是不同了，我听得见他们的声音，就像他们听得见我一样。
“姐姐，姐姐以后做我的姐姐，我们一起生活吧。”当我还把自己搁置在人群中的时候，一个男孩拉住了我，一直把我拉到他的家门前。可以看出那是他自己盖的房子，根基相当的不稳，风吹也许就会倒塌，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它甚至比我世界里的高墙更加牢固。我才知道这里的人都没有血缘关系，大家只是用情感维系着相互间的关系罢了。这多少让我开始想念起银。
弟弟很好奇我为什么没有地狱碟，好奇我怎么来到这里。我总是一笑带过，我不会告诉他我不是由死神从人间葬送过来，也不会告诉他我过去的世界是怎样的荒芜，也不想知道像现在这样的假象会一直持续到什么时候。我只想去瀞灵延，我想成为死神。
“怎么样才能进入真央灵术院？”
“姐姐想当死神？”
“恩。”我点头，看着他在篝火前摆弄着今天的晚餐，眼里满满的琥珀色。
“那我又要变成一个人了。”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一般来说，讲这些话的时候都是要悲伤的吧，我却觉得心里仍旧是空空的，什么都摸索不到。
我没有说话，他冲我笑了笑：“只要通过入学考试就可以咯，姐姐要是成为死神了我也会很骄傲的！”银，他的笑跟你不同，完全不同。明明都只是嘴角挑起的弧度而已，为什么会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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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天后，房子蹋了。他没能及时逃出来，等我回来的时候也只剩一堆废墟而已。
而后我有了地狱蝶。原来魂魄死了以后就成为了地狱蝶。
我参加了入学考试，只是做些意义不明的事情。例如，在手中聚集一定量的灵子或者用灵力拗断一根芦苇草什么的。结果就是我以最优秀的成绩考进了真央灵术学院。这是一种符合逻辑的结果，也是最适合我的结果。我才发现我身上也些许带着那么一点野心，尽管只有一点点。
功课对我来说很简单。银，这些东西在我存在之前就已经被那个人灌输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到处都是他的味道，甚至每一句灵言每一个挥剑的姿势都让我觉得那是他在我身体里留下的痕迹。
银，我没有朋友。说出来理由很好笑，大概他们都觉得我长得很像你吧。原来你在这里是个这么令人谈之色变的角色。不是因为你强，不是因为你是队长，只因为你和那个人的背叛。
我比别人都要早就毕业了，这让我感觉很骄傲。恩，骄傲就是这样一种感情么，看起来并不坏。我想不用和我一起学习他们也会觉得轻松很多。我还叫刺鸟，你取的那个刺鸟。但是你猜得到我姓什么吗？
等这个世界被我玩腻了，我就回你那去，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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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16 23:53                                      Dormitive_tyro


吉良以前也是你的部下吧，你没事还真爱伤害无辜的人。他曾经那么忠实的追随你，但是他不够强。所以，你为了你的野心舍弃了他。就像你舍弃了乱菊一样。只是你让他从自闭变得更加自闭，甚至自责。
我一个人逛到了中庭。这里种了很多百合，银白色的百合。十番队的象征。是你喜欢百合吗，东狮郎？我也喜欢呢。
“三席怎么在这里乘凉？”语音随脚步声响起。
“队长也是啊。”我回头冲他笑了笑。
他坐在我旁边，不说话。只是凝视着那些百合。
这光景很相似。你和雏森坐在夏天的末尾。她总和你说起蓝染，你也总装着不可一世。但是你早就已经决定成为死神，成为超越蓝染的存在。你觉得背负天才这样的名号很轻松么。还是你早就已经习惯没有人可以依靠的生活？你比我坚强很多。
从这里看月亮和我的世界不一样，那个银白色的发光体不会被栏杆划分成若干块，但距离却变得遥远起来。
我靠着门框，斜着眼睛看他：“呐，东狮郎，你活了多久？”
“几百年。”这几百年里有多少是你和雏森的回忆？我很羡慕她，非常羡慕。
“那还真小。”明明这么年轻，你为什么非要这样，用最沉重的态度对待每一件事。
“你又活了几年。”他不满的看着我。
“我？恩，几年呢。可能上千年了吧。”这听起来并不像玩笑话，因为我说的认真，说的暗淡。
他依旧看着我，我猜他在琢磨我说的是真是假。
“开玩笑的！”结果是我先掩饰了这个不是谎言的谎言。
他没有说话，是觉得被人这样耍一定很不爽。
“东狮郎，我想看冰晶。”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你听的出来么。
他抽出了冰轮丸。
溢出的灵压凝结成了漫天飞舞的冰晶，伴随着寒冷，在月光的映衬下变得透明，变得耀眼。
我双手抱膝凝视着眼前不断下落的冰晶。梦境和现实开始慢慢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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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我想，我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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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东狮郎的肩膀上睡着了。他的肩膀安静的甚至没有呼吸的起落节拍。其实你不必担心会吵醒我。因为我在这个落差里，一直装着没有醒来。
是你吧，你亲吻了我的双唇，亲吻了我的回忆，亲吻了很多关于你的感想。你也喝多了，东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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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我醒来的时候，东狮郎在我床边睡的有些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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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这里的一切，都以一种很真实的姿态展示在我面前。我知道坦白不一定是件好事，可是你明白这种丝毫没有疑惑和欺骗的感觉么？
乱菊开始不再把我和你混淆了，我才发现她的眼睛居然深邃的看不到尽头。而我的头发，也在飞速的蔓延。我已经变得和你不一样了，银。
“队长，早上了。”为什么非要这样呢，太过熟悉的时候又开始用陌生的称呼。
阳光照在他的头发上，蓬松的质感。角度刚好的把他的脸分割成一半明媚一半阴暗。依旧皱着眉。
他整了整有些皱折的衣袖，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呢？你一夜未归哦，东狮郎。
他背上冰轮丸准备离开，很奇怪，为什么你一直带着他，形影不离。如果我变成一把斩魂刀，结果又如何：“我今天请假。”说着躺回原位。
你不想说点什么？例如百合，例如冰晶，例如……亲吻。
他走出房间，我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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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鸟，任性该结束了哦。”银，你连你也说我任性？那也许是该结束了，纵使它才刚刚开始。
“银，你来接我吧，我一定跟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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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飞过大片大片的地狱蝶，光线被切割的零零碎碎。
东狮郎和乱菊接到通知后便匆忙动身，刀口已经满载杀气。银，不是你来了吧。我苦笑。
地狱蝶，我要是走了，你跟我一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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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要去见雏森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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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小桃，东狮郎这样叫过你吗？”我对着她那张安详而没有表情的脸自言自语着，你在这里睡了多久，是不是久到把他忘了呢。你忘记了，他一直想叫你为“小桃”，可是你现在听不到了。
“至于蓝染啊，他曾经是个温柔的人。但其实现在也是。”
说实话，你很傻，你们见面的那天就是一个骗局，就注定连你的崇拜都要被利用，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我也很崇拜他，可是我们不一样。”你知道吗？我竟有活过千年的错觉。
“呐，小桃，我发现……”我的话没有讲完，因为房门被推开，迎面走来那个银发的少年。
我感觉到了，方圆之外，虚和死神的灵压。你是在抱怨我身为三席却如此失职吗？还是说我也看不到你身上有半点紧迫感。你终于还是问了我：“你到底是谁？”
“刺鸟，望月刺鸟。”这名字对我来说一点都不虚假，只是你不知道它的含义。
他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和我同样的一阵苦笑。我第一次没有读懂你，东狮郎。但你有没有注意到，雏森，她又哭了。
于是，我参加了讨伐虚的队伍。我们是同一空间同一时期的产物，但是那样巨大丑陋的生物并不是我的同类，甚至不该称之为生物。银，等这些家伙都死了，你也该没收我飞的权利了。
然后，你的音容笑貌肆无忌惮的出现在我的面前。银，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漂亮。
“刺鸟，玩够了吗？”我们像久别的故人，你用清晰明朗的语调，我用简单易懂的回复：“不够。”
“哦呀，那就麻烦了。”他走过来，用手指顺了顺我的头发：“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长了？”
我还记得我离开时那满地的银白，那千年的寂寞。银，其实我很想你。
“可是……”我环顾四周，只有被这一幕震惊而停止了动作的死神。我很庆幸，东狮郎你没有看到。
我们在血泊里继续那一晚的亲吻。以飞溅的腥红为背景，以消逝的生命为背景，以整个瀞灵廷为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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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要说再见了，东狮郎。在那之前，我想把没有完的话说完。
我发现，我很喜欢你，东狮郎。如果你知道了，我希望你不要回应我。
那么，转瞬之间。我们成为了敌人。这世界的人际关系真空虚。以一首格调鬼异的钢琴曲贯穿着，或急或缓的，我们还是走完了一些日子。至少，我徒添了一点回忆。多少年后回首，依旧是寂寞。又或者说，我可以停留在某个断层里，不用回首？
我存在的价值就是为蓝染所用，所以，喜欢这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了。东狮郎，你错过了一些东西，但也许一点都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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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陪我玩吧。”俯视着瀞灵廷，那个因为我们而开始忙碌的圈子。对我来说那只是个圈子，因为我的寂寞已经辽阔了整个次元以外的天空。
霞雾，第一次有了卍解的姿态——飞越荆棘的刺鸟，同样是银白。
“刺鸟，你现在很快乐吗？”
“你不是看到，我在飞了么。”对，这表明，我很快乐。因为直到我死前也还是选择了飞翔，那个从25楼下落的弧度，寂寞得让人语塞。
银，这么多年，我从你的眼里读出了一个秘密。你希望我告诉你的时候，记得再念一遍我的名字。
刺鸟——飞越荆棘的候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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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16 23:53                                         Dormitive_tyro


八
当我还是留着长发的日子消逝了百年又一个百年后。
你用明朗快节的音调对我说，早上好，刺鸟。
早上好，银。
于是，天空中飞过那只琥珀色的地狱碟。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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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16 23:53                                           Dormitive_tyro


好好看呐，超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