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篇
一
我热爱这样的生活,虽然我也想念婶婶,我也有疲倦的时候。
可是我喜欢这样四处奔波,有灵儿,还有月如。
我以为她们也一样地喜欢。可是灵儿有灵儿的愁,月如也有月如的恨。
我都知道。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
或许我也是懦弱的,所以我只能以逍遥为名如此地活着。我便只能是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每一日,都会尽可能地给我们快乐。
我不在乎灵儿是人是妖,也不计较月如的刁蛮任性。
如果我们能一直都是这样,无论快乐忧伤,都在一起。该是多么好。
二
我们三个人进来的时候,庙中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一阵熟悉的淡淡的香气。
幻药。于是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已是三天后的傍晚。我的梦很奇怪,真实而破碎。都是一些片段,有些我经历过,有些没有。
我看见七层高塔。我看见灵儿披散着头发绑在石柱上。
我看见自己抱着一个婴儿。
我还看见月如的比武招亲。看见灵儿在仙灵岛上的嬉水。
那些陌生的和熟悉的片段。
在我一醒来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只有一些大概的印象。残存着,却不可言明。我醒后不久,月如和灵儿也醒了。
我们三个都没有提到自己的梦。
只是静静亇坐着享受傍晚最后一点温暖的余烬。“那里有三张纸。”月如指着庙中神佛的供桌。果然有三张纸,上面好象还写了字。
三张分别题着 “逍遥”“灵愁”和“月恨”。
竟是给我们的。
逍遥
不识情愁枉少年,檐下赐酒结仙缘。
情难消受美人恩,仗剑江湖为红颜。
灵愁
仙灵神岛水月宫,莲池仙女藏仙踪。
巧识少年情深重,错付痴心一场空。
月恨
红颜如月有圆缺,君名逍遥莫悲切。
昨日种种心深种,他夜梦里现芳踪。
三
我想,这不过是一段插曲。
是我们的命运也好,不是我们的命运也罢,前路仍在前面,我们依旧是未知。灵儿恢复了她的天真笑容,月如也一贯地刁蛮任性。
我们似乎都把这段插曲自动地忘记了。那一个冬天。一如既往地丰富和平凡。那一个冬天。我们不过是在继续着我们的命运之路。三个月后,林月如死于乱石之下。
七个月后,赵灵儿产下一个女婴。
九个月后,赵灵儿飞天仙逝。不过是一转身,从此便是生离,死别。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