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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魂°纳尼』浮生物语[鱼爱]——裟椤双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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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3-06 18:24回复

    楔子
          我居然被威胁了!身为一只堂堂的千年树妖。
          桌子对面的人,细皮嫩肉,眉清目秀,大爷似地歪头瞪我,一脸冷漠的高傲,拒人千里之外。
          可惜,黑色的高中校服出卖了他的伪成熟。
         “给我找到世界上最纯净的水。”十分钟前,他打量着我这家叫“不停”的甜品店,漂亮的眼睛里只有不屑,“找得到,酬金以外,我再给你十家店面,每家都比现在这个小破店豪华十倍。”
         “找不到呢?”我优雅的交叠着腿,吹开漂在碧绿茶水上的一片茶叶,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P孩腹黑N次。
         “我就拆了你的店。”他拿起盘子里的香芋蛋糕,皱眉嗅了嗅,扔回去。
          当我用“送客”二字表达出本店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伟大时,我的雇工兼保安,胖子跟瘦子,正口水着围观停在店门口那辆玛莎拉蒂。瘦子还摸出计算器,专注地估算以他的工资得多久才买得起这辆车。
          我把这两只丢人的家伙吼回了厨房。
         “我收到的消息是,你最喜欢的就是钱。”他对逐客令充耳不闻,抬头看看我,“你没有拒绝的理由。”末了,他喝了一口我给他沏的茶,明显皱了眉头,想吐出来,又逼自己吞下去,逞强的冷笑,“我们家要做的事,没有办不到的。这你应该知道。”
          我也冷笑,嗤之以鼻。
          我知道他叫沧瞳凯。当然,我也知道沧瞳家的底细。
          可是,又如何?
          威胁一个资深妖怪,是不对的。年轻人总爱犯这种错误。
          “我喜欢钱,可我不喜欢你,SO,门在那里。”我起身离开,背影绝然。
          小鬼,跟我比个性?!
          我突然听到后面嗵一声闷响。
          回头,沧瞳凯居然单膝跪在了地上。
          “求你救她。”卑微的乞求里,分明是委曲求全的忍耐。
          隔开我与他的桌子上,除了茶杯糕点,还有一个小鱼缸,净透的玻璃里,一尾白色的鱼,晃动花边一样的鳍与尾,缓慢游弋。
          鱼缸里的水,是淡红色的,沧瞳凯带着它进来时,水是无色的。
          左边的鱼鳍上,有个伤口,血一点一点涌出,在水里晕开。
          “我用了最名贵的药,找全世界最顶尖的专家,也治不好它。”沧瞳凯漂亮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沮丧的灰翳,手指在鱼缸上心疼地游移,“它的伤口无法愈合。有人告诉我,要最纯净的水才能救它。”
          “我这儿有一整桶纯净水,喜欢可以搬走。”我的目光从鱼缸上移开,指着角落里的饮水机,样子一定比他刚才威胁我时可恶百倍。
          “你••••••”他呼地抬起头,拳头握得咯咯响,白净的脸涨红成了番茄,怒到极致又不能发作。
          小P孩,还收拾不了你?!我邪恶的在心里比划了一个胜利的V。
          “起来吧。”我心满意足,收回巫婆的邪恶,绕过桌子,扶住他的胳膊微笑,“不如一边喝茶,一边跟我讲个故事。关于你,关于那条鱼。”
    


    2楼2011-03-06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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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玄背对着水缸,沉默地望着密室墙上的油画。
            水缸里哗哗作响,图图饶有兴致地在水里游动,时不时还从水下跃起,在空中画一条优美的弧线,噗通落进水里。
            “玄!”图图停下有些无聊的自娱自乐,浮出水面,”怎么啦,你今天好像很不开心。”
            玄没有回头,纤瘦的身影在油画上投下一道阴影。
           “我送你走吧。”他说,“回到西溟幽海,你的家。”
            图图的尾巴缓缓划动,水纹的波动越来越小。
            “每夜无休无止的逃命,你依然不觉得是一种折磨?”玄走过去,严肃而冷峻的打量着眼前厚厚的玻璃:“再留下去,你随时都会死。”
            水缸里的动静越来越小,图图无声的游开了去。
            玄转到水缸的另一面,脱去上衣,露出右肩,一道深刻露骨的伤口赫然入目。
            “你受伤了?!”图图诧异地游过来。速度快地要撞破鱼缸。
            “他的力量越来越大,我已经没有多少自信再抵挡了。”玄穿上衣服,“你必须走。”
            密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你该去接凯放学了!”图图突然脆生生的喊道,高兴地摇晃着尾巴,目光落在想象中的窗外,眼睛里有笑意。
            是的,鱼也会笑,只要你认真地看她的眼睛。
           “你有必要这么做?”玄怔怔地看着她,“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这个问题不该问你自己么?”图图顽皮地朝他吐出一串水泡,在水里排成了一个鬼脸的表情。她身上刹那的沉默与压抑,如同破掉的水泡一样无迹可寻。
            图图当然不是普通的鱼。她是一只妖怪,一只叫“忘形”的鱼妖。
            它们畅游三界,无阻无碍,只要愿意,可以隐去身形,不被任何人发现,包括那些最高深的,不用眼睛也可以找出目标的高人。
            几乎所有妖怪,甚至某些修行的人类,毕生都抱着吃一条“忘形”的强烈愿望,就算吃不到,闻一闻都好。一如《西游记》里的妖怪,个个都惦记着那块长生不老的唐僧肉。
            “忘形”对他们而言,是获取一切的捷径,是无人阻拦的为所欲为。哪怕只是一只修为低浅的小妖,吃了“忘形”,也可以下入冥界上闯天宫,取其至宝如入无人之境。
            “忘形”,是他们的神话。
            珍贵的东西,总是罕有的。抓一条“忘形”所需要的付出,大多时候是一条性命。“忘形”生于西溟幽海中的最深处。西溟幽海自上古时起,便是盛产妖怪的圣地。有幸到达海边的人,已属不易,再入海中寻鱼,不被海中的妖异暗流吞没,也会被暗藏其中的怪兽当了美食。
            至今,只有几千年前一个姓姜的老头,孤身一人到了西溟幽海,用一个直钩成功吊起了一条尚在幼年的“忘形”。不过,返程途中,姜老头却放了它,原因是这条“忘形”开口对他说了一句话。
            在曾经一次闲聊中,玄问过图图,当年她跟那个老头说了一句什么。
            图图吐了个水泡,回忆半天,说:“我只是很傻很天真地说,吃一条鱼就能建起一个国家么?那你吃了我吧。”
            玄笑了:“然后他就放了你?”
            “那老头没说话,然后对着满天星子站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把我放进了一条河里。那会儿的湖水真清澈呀,哪像现在,到处都是塑料袋和饭盒。”图图认真地说。
            每每回忆起跟图图闲聊时的情景,玄都会被她那无辜的神情逗笑,他是那么不喜欢笑的人。
            但今天,纵是图图表现得百般快乐千般可爱,他也没有笑容。
            “新闻上说,今夜是蓝月之日。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玄沉沉说道,也不看图图,径直朝外走去。
            “玄••••••”
            在他走出密室前的刹那,图图叫了他的名字。
            他不回头,不想看她,更不想看到那双亮亮的眼睛。
            “你我都是一样的,包括选择。”
            她的身影在水里渐渐隐去。
      


      4楼2011-03-06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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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炫目的跑车在马路上飞驰,玄专注的掌握着方向盘,比任何时候都沉默。
              沧瞳凯把手机扔到座位的另一边,对着窗外冷冷一笑。
              “是先生的短信吧。”玄问。
              先生,是沧瞳凯的父亲。
              “嗯。”沧瞳凯潦草地应道,平淡的像在描述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那个人说他不回来了,纽约那边的生意出了问题。啊,在前面那家冰激淋屋停一下。”
        回来不回来,又有什么要紧。
              他不记得母亲的样子,因为她去世在他出生的那天。他也不太记得父亲的样子,因为他总不回来。
              一周前,他十七岁生日,父亲没有回来。
              十六岁生日,父亲没有回来。
              十五岁生日,十岁生日,七岁生日,有记忆的每一个生日,父亲都没有回来过。
              准时回来的,只有钱,很多钱,以支票或附属卡,甚至一整袋钻石的形式,蜂拥到沧瞳凯手里。
              有了钱,不就有了一切。想要什么生日礼物,都可以买下。
              多慷慨的父亲。
              香甜漂亮的双球冰激淋,躺在特质的冰盒里,被沧瞳凯小心地放进车里。
              图图最爱吃这家店里每天现制的新鲜冰激淋,每次吃了之后,就会高兴的在水里翻跟头,沧瞳凯总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好奇她吃的是冰激淋还是兴奋剂。
            今天的图图,也不例外。
              密室的空气里,飘散着香草巧克力的美妙味道。
              她意犹未尽地砸吧着嘴,一边在水里高兴的游动,一边向沧瞳凯要求明天要吃三球的,不过要换香芋花生加凤梨味的。
              沧瞳凯坐在鱼缸前的地上,背靠着厚实的玻璃,把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比如隔壁班女生给他的情书,比如他只看一遍就能背下的整篇课文,把认定他一段都不可能背下来的语文老师雷的外焦里嫩,比如中午吃饭时,听到食堂里的大厨们打算在食堂后面养两头猪之类的八卦。
              图图听的哈哈大笑,然后极有兴致地跟他讨论那个写情书的女生,那个外焦里嫩的老师,以及八卦的大厨。
              一人一鱼,笑得前仰后合。密室里的空气,不仅有甜味,还有真正的轻松,与平实的幸福。
              时间指向深夜,图图浮出水面,用尾巴扫出一串水珠,落到沧瞳凯头上。
              “喂,你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沧瞳凯打个呵欠,摇头:“最近一段时间,外头不安生。我多留一会再走。”
              “是那些知道我在这里的入侵者吧。”图图无所谓地吐了个水泡。
              “我会保护你。”沧瞳凯起身,鼻尖贴在玻璃上,“相信我。我会一直保护你。”
              图图欣喜地游到他面前,亲了亲他的鼻尖:“嗯。我知道的。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头顶的灯光洒在水面上,粼光点点,把温柔的光线折射到他们身上。
              连对面的油画,也有了活泛的生气,碧海之下,浪花轻涌,似在传递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
              又一个钟头过去了,沧瞳凯揉了揉披肩的眼睛,说:“最近一到晚上就犯困,我去冲杯咖啡。”
              走在别墅弯曲回旋的楼梯上,凉凉的夜风拂动着厚厚的窗帘,窗外,传来野猫的叫声,从一声到两声,最后成了一群,此起彼伏。沧瞳凯皱了皱眉,把咖啡杯一放,举步朝大门走去。
              客厅里那座巨大的立钟上,时钟正向着午夜十二点挪近。
        


        5楼2011-03-06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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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别墅区外的山坡上,种满了密密的梧桐树,错落出交叠的小道。一轮明月悬挂高空,如银光在条条小道上洒下幻乱的阴影。
                玄抓着图图的手,在梧桐树之间穿梭奔跑。图图的白色衣裙飘飞起来,像在夜里突然落下的雪。
                没到午夜之后,鱼妖“忘形”会化作人类。
                玄知道,沧瞳凯也知道。
                午夜之后的图图,是个外貌永无变化,娇小美丽的姑娘。
                曾经,在无数个冬天的午夜,他们三人舒适的围坐在火光跳跃的壁炉前,从学校的趣事一直谈论到核武器问题,又或者从白天那个掉水沟里的毛贼一直谈论到千年前图图和姜老头的往事,讨论烦人的交通问题,讨论西溟幽海里到底有多少妖怪。
                沧瞳凯喝着咖啡,高谈阔论,不善言辞的玄,总是一杯又一杯喝着清水,专注地听,而图图,大口吃着冰激淋以及各种糕点,常常被沧瞳凯逗得哈哈大笑。
                诺大的别墅里,只有他们几人是真实的存在。
                这就是幸福的生活,至少沧瞳凯认为这是幸福。
                天一亮,图图就会变回鱼的本相,悄然回到密室的水缸,等待有一个夜晚的来临。
                从什么时候开始,平静如水的日子一去不回?
                从入侵者的到来开始。
                一周前,越来越多的野猫以及别的物种,在午夜之后汇集到沧瞳家附近。它们自然不是猫或是别的动物,它们是妖,低等但凶恶的小妖。
                它们知道了图图的存在。
                这一周的每个午夜,玄都忙于清理这些“入侵者”。
                昨天,众多猫妖,以及一只鹰怪,直冲沧瞳家而来。
                清理它们,一直是玄的职责,身为沧瞳凯的保镖,保护沧瞳凯以及沧瞳家的一切,他义不容辞。
                何况,还有图图。
                图图总是被他放到最高的梧桐树顶,用防御结界护住她。
                原本,不需玄出手,只要图图隐身,便没有人能发现她的踪迹,因为这是“忘形”的本事。
                可是,这些冲她而来的小妖,哪怕她隐了身形,却依然能凭着某种指引找到她的下落,如果没有玄的保护,不具备任何攻击性的图图,会被这些贪婪的家伙似的四分五裂。
                玄的本事,远在这些小妖之上,虽然他也是一只猫。
                但,玄是一只身怀内丹,用最正统的方法修习了十七年的,真正的妖。
                但是,他终还是受了伤,在昨天夜里。
                伤到他的,自然不是那只修行不浅的鹰怪。
                他对沧瞳凯说了谎。
          从一周前开始,每一夜,他都要带着图图,从午夜到天明,亡命天涯。直到晨曦初露,噩梦方告结束。
                如果,仅仅是那群贪婪的小妖,他们不需要逃。他们只是卑微的兵勇,为真正的主帅虚张声势。
          


          6楼2011-03-06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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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数十只黑影,闪电般跟随于他们身后,空中还回荡着怪异的声音,扑面而来的风,仿佛都被利爪样的东西撕裂开来。
                  空中的满月,边缘处幻觉般染上了一层蓝晕,妖异地洒下刺眼的光,照亮了身后那群气势汹汹的妖孽。
                  玄边跑,边看了看那轮蓝得古怪的月亮,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
                  每两年,会有一个月中出现两次满月的机会,第二次满月,因为月生蓝晕,而被称为蓝月之日。每到这一天,天下所有的妖魅,妖力都会成倍增长。
                  今天,玄没有把图图送到树顶。他念动咒语,在图图的手心一推,将她封进了一颗粗壮梧桐树的树干之中,有咬破了手指,在树干上用血画下了他的封印。
                  尚不及转身,带着腥味的疾风便朝他刺来。
                  他一偏头,以指为剑,侧身朝后一点,正中那只飞身扑来的麻灰色大野猫的腹部,数道耀目的红光,剑一般从它身上戳出。
            惨叫之后,灰麻野猫弹开了去,撞到树干上,落地便没了声息。
                  面对同伴的惨死,其他的猫妖丝毫没有退缩,纷纷露出尖牙利齿,暴风般朝玄扑去。
                  玄轻灵纵身,落到梧桐树的枝桠之间,捏诀朝地面划了一个字,大喝道:“起!”
                  密集的泥土,如一匹宽阔的布,别人从地上扯了起来,铺天盖地地朝那些扑了个空的猫妖砸去。
                  树下顿时一阵喵呜乱叫,被泥土埋得只剩一个头的猫妖们,愤怒不已,胡乱挣扎,几只力气大的,眼看就要从土堆下挣脱出来,大张的猫嘴里,是比普通猫长出数倍锋利数倍的利齿,森白透心,在月光下尤为显眼。
                  玄飞身落下,从袖间抽出一柄精巧的短刀,紧紧握住,冲入埋住猫妖的土堆上,手起刀落,利光飞舞中,断了猫妖们的咽喉。
                  流出的血,将泥土染成了深深的黑色。
                  玄的神经,并没有因为猫妖部队的不堪一击而轻松。
                  四下静寂一片,唯有头顶,有一丛树叶在唰唰响动。
                  寒气,透骨的寒气,在头顶上坠落而下,刺进了玄的心里。
                  他抬起了头••••••
            


            7楼2011-03-06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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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图图喃喃。
                    她从地上站起来,直视着白猫的眼睛。
                        猫跟鱼,是命定的宿敌。
                    鱼能担当的角色,只有猫的食物。这是所有人都认定的事实,遵循的规则。
                  
                    但是,面对这样一只猫,图图却微笑了。那样的笑容,总让人想起春天里第一滴露水的清透,或者冬天里第一簇火苗的wēn暖。
                  
                    玄的内丹,悄悄hán进了她的嘴中。
                    白猫,收回爪子,tiǎn了tiǎn上面鲜活的皿液,如蒙冰霜的眸子,看定了对面那个向自己微笑的女子。
                    猫吃鱼,天经地义。
                    白猫的四肢,在地上飞驰,扫清了玄这个讨厌的障碍,它想要的东西,就在前方,垂手可得。
                    最难得的是,它的目标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连逃跑都放弃。
                    图图只是一条鱼,即使活了数千年,她依然只是一条喜欢吃冰激凌的鱼儿以。她不懂咒珐,不懂沙戮,甚至不懂保护自己。
                    她懂的,只有一件事。
                    白猫利齿密集的口里,残留着玄的味道。当他的利爪深深陷入图图的肩头时,图图比任何时候都笑得灿烂,她纤白的双手wēn柔的捧住了他的脸,wěn向了那张意欲咬断自己咽喉的嘴——
                    凯,我不会走的。
                    闭上双眼之前,她对白猫说了最后一句话。
              


              10楼2011-03-06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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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瞳凯把鱼从水桶里捞出来,放进了海水。
                      “今天是我生曰呢,认识你很高兴!”他朝图图扮了个鬼脸,“你走吧。你坝坝玛玛一定等急了。”
                      “我没有坝坝玛玛。”图图认真地回答,然后嘻嘻一笑,“今天是你生曰么?”
                      沧瞳凯点头。
                      图图一摇尾巴,没入了海水。
                      天边,最后一缕光线消失了。它应该是走了吧。沧瞳凯起身,望着寂静的海面,有一点点失落。
                      dāi站了半刻,他转身往回走。
                      突然,身后有个脆脆的声音喊他的名字。
                      回头,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身白裙,手捧着一只漂亮的红珊瑚,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是••••••”沧瞳凯愣住了。
                      “我是图图啊。”她走到沧瞳凯面前,把珊瑚塞到他手里,甜甜一笑,“我挑了半天,就这只珊瑚最漂亮,送给你。生曰快乐!”
                      “谢••••••谢谢。”    沧瞳凯有些dāi地看着手里的珊瑚,半晌又问,“是你特意从海里挑的礼物?”
                      “是啊!”图图点头,“生曰礼物一定要用心挑选,这样才有意义。”
                      “谢谢你。”沧瞳凯突然抱住了她,“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真正的生曰礼物了。”沧瞳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明明在笑,却有眼泪落在了图图的肩上。
                      图图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图图,你的肩膀••••••”沧瞳凯突然发现,图图的肩膀上,有一小块淡淡的红斑,他的眼泪落上去,在红斑上生出了一缕白白的烟雾,然后,红斑消失不见了。
                      “啊,刚刚被那群孩子nòng伤的。”图图看着自己的肩头,惊奇地说,“咦,伤口怎么突然好了?”
                      “是因为我的眼泪么?”沧瞳凯擦着眼睛,洒洒地问。
                      “可能。”图图认真点头,然后大笑着握着他的手,开心地说“凯,你真厉害!”
                      面对这样一张真诚的笑脸,没有谁的心不会wēn暖。
                      于是,夜里的沙滩上有了一个男孩跟一个女孩快乐的对话与嬉戏。连漆黑的天空,也适时缀上了点点星子,在海水上倒映出美丽的光。
                      ”图图,你可以留到天亮再走么?”沧瞳凯突然停下欢快的脚步,垂下头,“我总是一个人过生曰。”
                      图图想了想,说:“我不走。以后我都陪你玩儿吧。这样,我们都不会总是一个人了。好么?”
                      “好!!”沧瞳凯高兴得跳了起来。
                


                12楼2011-03-06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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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曰晚上,玄忧心忡忡地看着鱼缸里的图图:“凯,我们不能养着它。它是一条鱼。先生是不允许的。”
                        “它是我的朋友!”沧瞳凯纠正,“玄,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会把它放在密室里,没有人会知道。至于我坝坝,他难得回家一次,回来也不会超过一个钟头。他不会发现。”他拽着玄的袖子,“我只想多一个朋友而已。”
                  


                  13楼2011-03-06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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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为难地沉默,最后点点头。
                          他很少违背沧瞳凯的意愿。
                          他比沧瞳凯年长几岁。两岁那年,它只是一直孱弱的流浪猫,终日在垃圾堆里寻找食物,还要躲避捕猎者的绳套。就在他病的要死的那个雨夜,是沧瞳凯的父亲救了他,把他带回了家,教他修习之法,让他从一直普通的黑猫,变成了一只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保护别人的猫妖。
                          沧瞳凯的父亲对他只有一个要求——保护,并陪伴沧瞳凯。
                          玄牢牢记着自己对沧瞳家的承诺。
                          一记,就是十七年。
                          为了沧瞳凯,他什么都可以付出,包括生命。
                    我杯里的茶水,已经没了热度。
                          “我已经说完了。”沧瞳凯紧紧皱着眉,“那天我在别墅外的一个废弃工地里醒来,身上全是血,可都不是我的。图图就躺在我身边,双鳍上有个很深的伤口,不管我用什么药,找多好的医生,她的伤口都无法愈合。而且,她的身体越变越小,也在不说话了,如同一条再普通不过的鱼,甚至完全不认识我了。这样的情况已持续了一个月。还有••••••”他顿了顿,声音越发沉重,“玄失踪一个月了,我派遣上万人去找,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你最近有没有那种一临近午夜就昏昏欲睡的感觉?”我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没。”沧瞳凯对我答非所问的态度很不满,“从那个早晨之后,我整晚都守着图图。”
                          “那之后,应该没有入侵者来骚扰你们了吧。”我放下茶杯,胸有成竹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他对我的胸有成竹疑惑不已。
                          “你真的想救图图?”我从来不理会这小子的问题,我只向别人提问,不给别人问我的机会。
                          “当然!”沧瞳凯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不然我需要来这里跟你废话这么多么!”
                          “爪子伸出来。”我坐直了身子,突然变得很严肃。
                          沧瞳凯愣看着我,没动静。
                          “我说把你的手伸出来!”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他迟疑了一下,把右手伸到我面前。
                          我抽过一直记号笔,在他的手掌上唰唰写下一个字。
                          沧瞳凯收回手一看,狐疑地说:“放?!”
                          “世上许多事,其玄妙之处,就在一个‘放’字。”我起身伸个懒腰,“小子,你需要的是成长。然后才能体会这个字的含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找的是最纯净的水!”沧瞳凯恼怒地站起来,仿佛自己受了愚弄。
                          “你爱图图?”我又问,无视他的怒气。
                          “当然!”他答地干脆。
                          “你怎么定义这个爱的行为?”我继续。
                          “把她留在身边,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他脱口而出。
                          我笑了:“仅仅这样?”
                          “还要怎样?”沧瞳凯的声音充满火药味。
                    


                    14楼2011-03-06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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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摇头:“沧瞳凯,你只太寂寞,怕失去。你以为给的是爱,其实,那只是你的一己私欲。”
                            “你知道什么!胡说八道!”沧瞳凯不服,俊脸涨得通红。
                            “其实,你身边已经有人给你做了最好的示范,什么才是爱。”我准备结束今天的谈话了,转身离开前,我朝他笑笑,“最纯净的水,一直存在于你的记忆里。仔细想想吧,也许有那么一年,在某个海边,有个单纯的孩子,因为有人送了他一件生日礼物,就感动地掉眼泪。而且,那个时候的孩子,比现在的他,明白‘放’字的真谛。”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在鱼缸里吐泡泡的白鱼,心想,它应该会活下来吧,沧瞳凯应该不是那么一个没悟性的笨蛋。
                            “妖怪,你不怕我拆了你的店么!!”
                            沧瞳凯在我背后吼。
                            “你敢拆我的店,我就拆了你的猫骨。”我回眸,嫣然一笑,你沧瞳家是本国首富又如何,是猫妖之王又如何,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当年不也帮我抓过老鼠!
                      “我说了三百次了,不许在我卧室门口撒尿!”胖子气急败坏的拎着一只黑猫走到院子里,朝地上一扔。
                            “对伤残人士要客气点。”黑猫白了他一眼,爪子指了指自己还裹着绷带的胸口跟腹部。
                            我放下手中的杂志,打量着黑猫:“恢复得不错哦。过几天就能上岗替我抓老鼠了。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老鼠总往店里钻。”
                            “有工钱么?”黑猫慢悠悠地踱到我脚下。
                            我脸一黑,叉腰道:“老娘救了你的命,还帮你点拨那个臭屁的小子,救了那条‘忘形’,你不思报答,还管我要钱?”
                            “我只是随便问问••••••”黑猫垂下头,忧伤的沉默。
                            我不忍心了,算计半天,大度的宣布:“工钱没有,猫粮管够。”
                            黑猫叹了口气,继续沉默。
                            午后的阳光照着我跟它,舒服的让人想睡觉。
                            我懒懒的躺在藤椅里,喝着瘦子新配制出的蜜柚果汁,咂吧着嘴,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沧瞳凯身边?要想在修炼成人形,起码也得二十年。”
                            “那就二十年后再回去。”黑猫趴下来,“我的内丹,起码可以保证他二十年内不会在午夜之后变成那只嗜杀的怪物。”
                            “沧瞳凯的父亲,本意只是让你当他儿子的保镖以及玩伴罢了,并没有让你做这么大的牺牲。”甜甜的果汁在我的唇齿间流动,却微微有一点涩,“如果不是你运气好,你已经是死猫一只了。”
                      “所以说,跟你有交情真是幸事一件。”黑猫望着我,猫脸带笑。
                            “下不为例。你自己给我添麻烦也就罢了。如果以后再伪装成什么高人写信给我们,要对方来找我帮忙的话,我就把你送到冥界当苦力。”我白了它一眼,又道:“你跟图图都知道沧瞳凯是猫妖之王的后裔,沧瞳家的人,一旦过了十七岁,午夜之后就会化身为猫,嗜血成性,尤其对鱼类,从不留情,必食之后快。”我吐出吸管,看定黑猫,“这么多年,图图有无数个离开的机会,你也有。”
                            “如果我们都走了,凯又是一个人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那些夜晚他干过什么。”黑猫淡淡说着,“无论我还是图图,都想要让他幸福,可以维持的久一点。凯只是个孩子而已,他想要的,不过是亲人的嘘寒问暖,真心相待。哪怕只是放学后餐桌上的一次闲聊,或者是一声小心感冒的叮嘱。”黑猫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直射下的阳光,“图图不是一个聪明的妖怪,年龄虽然不小,懂的事情却很少,唯一懂得的,就是守诺。她答应要留在凯身边,哪怕会丢了性命。以前我不懂她,觉得她选择这种白天正常晚上逃命的生活,一定是疯了。可我后来懂了。”
                      


                      15楼2011-03-06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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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那只白猫,轻盈地落在斜上方的树枝上,琥珀色的眸子在黑夜里流转着犀利的光,如雪光洁的皮毛,缎一样高贵无双,健硕的身体上,每根线条都具备着子弹般的流畅。
                              玄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它还是一只小猫,身上的绒毛尚未褪去,像团滑稽的雪球。它安静地站在一群灰黑混杂的猫妖背后,一身雪白鹤立鸡群,稚气却高傲。任何一只个头大过它的猫妖,似乎都在它面前矮了半寸。
                              它的确很小,但,比任何妖怪都凶猛。
                              第一次交手,玄就领教了它的与众不同。它虽败在玄的手下,玄也未能全身而退,手背上留下一道深长的伤口。
                              之后,像所有小说或电影里描述的高手一样,它总是最后一个出手。在别的猫妖全军覆没之前,它只是安静的站在阴影里,舔着锋利的爪子,对同伴的下场,无动于衷。
                              玄一连跟它纠斗了七个晚上,每一次相遇,它的体格都比前一夜大出许多,力量也是。
                              仅仅七天,它已经比一只矫健的成年豹还要强壮。
                              此刻,浅蓝的月光穿过树桠,洒在它的背脊上,两块异样的突起,一左一右,在脊柱两旁的皮肉下鼓鼓跳动。
                              白猫停下舔shì    前爪的动作,突然抬起头,对着天空那轮已经淹没在海一般蓝的圆月,发出一声比虎豹更吓人的大吼。
                              不知来向的风,霎时包围了四周,树摇叶飞,狂风之下,脆弱的落叶全变成了硬朗的刀片,打在脸上竟生生的疼。顶上,有火一样的光亮闪过,耀目得令玄不得不伸出手挡住眼睛。
                              那一刹那,混乱的视线里,白猫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片更大的阴影。风渐渐止住,玄刚放下手,便见一个巨大的白影,悄然落于面前——
                              白猫的背上,生出了一双巨大的羽翼,每一根白色的羽,都闪烁着金砂一样的光点哪怕是轻微的摆动,黑暗也流过地动山摇的危险。
                              它看着玄背后的梧桐树,它一直要的东西,藏在里头。
                              玄从它的眼睛里,轻易洞察了杀机,在它躬身跃出的同时,玄猛闭上眼,捏诀的右手戳向自己的心脏,大声喝出谁都听不懂的咒语。
                              玄黑色的眸子变得血红,牙齿与耳朵,都在尖锐着拉长,身躯四肢,在一团白雾的包裹下,快速起着变化••••••
                              砰一声巨响,扑过来的白猫,被玄化成的黑猫猛的撞开了去。
                              这一撞的力量奇大,它朝后飞出,展开的羽翼扫在一棵树干上,竟将坚固的树干切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整棵树摇摇欲坠。
                              玄晃了晃脑袋,还来不及从地上爬起,便觉头顶一凉,一只利爪从天而降,落在他腰部,狠狠一拉。
                              没有觉得疼,只感到有热热的液体从身体里溢出。
                              玄的背上,被白猫拉出了一个尺把长的口子,豁开着,血肉模糊。
                              他忍痛扭过身子,使出全身力气一爪击向白猫。
                              他也有一副刀锋般的利爪,可是没有伸出,只用那厚厚的肉垫,击向白猫的脸。
                              这一击,不致命,但必然是痛的。白猫嗷一声叫,滚落到一旁。
                              玄迅速起身,化回人形,反手从背部摸了一把鲜血,在脚下画了一个十字,斥了声:“盾起!”
                              一道微红的气流从地上的血十字里蹿出,在空中回旋成了一个硕大的圈。
                             白猫从那一击的眩晕中恢复过来,恼怒地爬起,两只猫眼半眯起来,血红的口里喷呼呼的热气,头一低,前爪朝前一摁,电光飞石般朝玄冲来。
                              轰一声闷响,白猫以一种滑稽的姿势,被“粘”在了半空中。那道由血铸成的无形盾牌,将他困在了离玄几米之遥的地方。
                              玄冲到了下了封印的梧桐树前,伸手一拉,拖出图图,拽着她朝前一路狂奔而去。
                              血,沿着他们的每一个脚印,落在地上,像那幅油画里的脚印,朝前方延伸。
                              别墅区在半山,出了山坡,越过一座围墙,是一块工地,据说曾是别墅区的二期工程,刚刚挖好了地基,却因资金问题被搁置下来,钢筋水泥在里头铺成一地,杂乱一片。
                              玄牵着图图的手,在凌乱的钢筋跟水泥板里快步穿梭。
                              “穿过这片工地就有一条河,你必须走。河水会更大限度藏住你的气,在它找到你之前,你只要回西溟幽海就安全了。”玄边跑,边费力地说,“不能再留下了,你看到了,蓝月之夜,它几乎已完全成型了,它的眼里只有杀戮,你们是命定的天敌。吃掉你,是它的本能。”
                        


                        17楼2011-03-06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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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那只白猫,轻盈地落在斜上方的树枝上,琥珀色的眸子在黑夜里流转着犀利的光,如雪光洁的皮毛,缎一样高贵无双,健硕的身体上,每根线条都具备着子弹般的流畅。
                                玄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它还是一只小猫,身上的绒毛尚未褪去,像团滑稽的雪球。它安静地站在一群灰黑混杂的猫妖背后,一身雪白鹤立鸡群,稚气却高傲。任何一只个头大过它的猫妖,似乎都在它面前矮了半寸。
                                它的确很小,但,比任何妖怪都凶猛。
                                第一次交手,玄就领教了它的与众不同。它虽败在玄的手下,玄也未能全身而退,手背上留下一道深长的伤口。
                                之后,像所有小说或电影里描述的高手一样,它总是最后一个出手。在别的猫妖全军覆没之前,它只是安静的站在阴影里,舔着锋利的爪子,对同伴的下场,无动于衷。
                                玄一连跟它纠斗了七个晚上,每一次相遇,它的体格都比前一夜大出许多,力量也是。
                                仅仅七天,它已经比一只矫健的成年豹还要强壮。
                                此刻,浅蓝的月光穿过树桠,洒在它的背脊上,两块异样的突起,一左一右,在脊柱两旁的皮肉下鼓鼓跳动。
                                白猫停下舔shì    前爪的动作,突然抬起头,对着天空那轮已经淹没在海一般蓝的圆月,发出一声比虎豹更吓人的大吼。
                                不知来向的风,霎时包围了四周,树摇叶飞,狂风之下,脆弱的落叶全变成了硬朗的刀片,打在脸上竟生生的疼。顶上,有火一样的光亮闪过,耀目得令玄不得不伸出手挡住眼睛。
                                那一刹那,混乱的视线里,白猫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片更大的阴影。风渐渐止住,玄刚放下手,便见一个巨大的白影,悄然落于面前——
                                白猫的背上,生出了一双巨大的羽翼,每一根白色的羽,都闪烁着金砂一样的光点哪怕是轻微的摆动,黑暗也流过地动山摇的危险。
                                它看着玄背后的梧桐树,它一直要的东西,藏在里头。
                                玄从它的眼睛里,轻易洞察了杀机,在它躬身跃出的同时,玄猛闭上眼,捏诀的右手戳向自己的心脏,大声喝出谁都听不懂的咒语。
                                玄黑色的眸子变得血红,牙齿与耳朵,都在尖锐着拉长,身躯四肢,在一团白雾的包裹下,快速起着变化••••••
                                砰一声巨响,扑过来的白猫,被玄化成的黑猫猛的撞开了去。
                                这一撞的力量奇大,它朝后飞出,展开的羽翼扫在一棵树干上,竟将坚固的树干切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整棵树摇摇欲坠。
                                玄晃了晃脑袋,还来不及从地上爬起,便觉头顶一凉,一只利爪从天而降,落在他腰部,狠狠一拉。
                                没有觉得疼,只感到有热热的液体从身体里溢出。
                                玄的背上,被白猫拉出了一个尺把长的口子,豁开着,血肉模糊。
                                他忍痛扭过身子,使出全身力气一爪击向白猫。
                                他也有一副刀锋般的利爪,可是没有伸出,只用那厚厚的肉垫,击向白猫的脸。
                                这一击,不致命,但必然是痛的。白猫嗷一声叫,滚落到一旁。
                          


                          18楼2011-03-06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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