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刺眼的阳光透过稀疏的竹子,由朱漆雕花窗射进来。端木蓉好不容易睁开眼睛。这所山间小屋,室内布置简单而优雅。环顾四周,忽闻陶埙声响起,小心推门而出,一袭白衣斜倚在屋前香樟木的树枝上。她没在意,只是想着如何下山。离开屋院,埙声没有停过。
将近日落,她不得不回到那间屋子去——因为自己根本无法离开这里。这也让她明白,为什么那人在她离开时无动于衷。这里——似乎只有飞鸟才可能穿梭自如,四面悬崖,密布云海。对任何一个人来说。这都是一个世外桃源,宛如天空之城。
依然是那恰似天籁的埙声,与一丝捕捉不到的凄凉。
如此,十日。
她从未放弃过想要离开的愿望,那个人,与她而言,毕竟是敌。虽然每日归来都会看到一桌佳肴;虽然曾赌气一口未尝;虽然没有言语,也没有伤害……
这十日,她也发现这山中有不少奇珍异兽,有神丹仙草,但是她一丝未动,是畏,是愧?
依然如故,他闭着眼睛吹起陶埙。
“为什么……一直吹着这些不知名的曲子……”
埙声忽停。她站在树下,没有抬头。
“你没必要知道。”
“你有伤……”
“我从未让人看见过自己受伤。”
“不是……”
“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杀你?告诉你,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他抬起手,想继续吹奏。
“不是……”她的眸子动了动,“每个杀手,都有心伤……不是么?韩国白凤?”
他一愣,自己隐藏那么深的悲伤居然会被看透。
接着他有挑起了嘴角,
“那你要怎么治呢?医中翘楚,端木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