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所求,便无所得--
02. 少女
真正的绝望定然与此刻相差无几。
穿著校服的少女独自站在空荡的台阶上,嘴角了无生气的下垂,她呆滞的面对著眼前的滂沱大雨,对一切恍若未闻。
半晌后,她极缓慢的、极缓慢的抬起头。
我的名字叫做月森梓。
平凡无奇的名字、平凡无奇的女高中生,在这平凡无奇的人生中,值得一提的事物讽刺的只有一项,那便是弹跳力。
如果是垂直起跳的话,大概在全国的学生之中也算的上是顶级水准。但是无论如何,那也只是我所挣扎著……在拼命补偿自己所欠缺的东西罢了。
「第二次性徵期?」
少女夸张的拉高了嗓音,拖长的尾音带著某种不以为然,又好气又好笑的暗示。
「不、不要那麼大声啦小响!」月森梓瞬间面红过耳,紧张的制止好友。随即又泄气的趴回速食店的桌上,无精打采的晃著脚。「不过……我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吧?」
「啊?」小响咬著吸管,对著朋友沮丧的模样歪过了头。
「因为……」月森梓再次叹了一口气,不满的皱起了眉头。「社团里的那帮学妹都已经比我高了嘛。」还有什麼比这个更悲惨的事情?
「原来你是说身高啊。」小响用左手支著头颅,恍然大悟似的。「那退出排球部不就好了?再说你也不在队员正式名单里面了嘛。」
「别、别说的那麼简单啦小响!」月森梓立刻跳起身,对著小响有些愣住的脸振振有词地反驳。「我可是从初一的时候就加入排球队了喔,怎麼可能这麼简单的就要退出了嘛!而且……而且……」
原本理直气壮的声音突然缩小,月森梓红著脸嗫嚅著,有点心虚的将目光别向一旁。
「而且?」小响看著好友在自己面前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而且啥?」
「没、没什麼啦!」眼看小响的眉头愈挑愈高,月森梓的双颊又红又烫差点没晕过去,慌张地胡乱找些藉口搪塞。「只、只是我不想放、放弃而已……」
小响眨了眨眼。
「哦哦--」她拉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促狭的目光让月森梓瞬间觉得大祸临头。
「那就是爱、情、罗~」特别强调了下那两个字,笑嘻嘻的问。「对吧?」
「哇?!」月森梓几乎红成酱紫色的头上瞬间冒出蒸气,一阵晕头转向。
「才才才才才没没没有这回事呢你误会了啦小响!」
小响伤脑筋的看著拼命想掩饰的好友,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一眼就能看穿呢,阿梓。」
月森梓羞愧的低下头,发誓绝对不会再把交往对象透露出去。
「那麼……」小响顿了下,月森梓有点困惑的抬起头来。
下一秒就被小响用力抓住了肩膀,逼到了自己面前。「对像是谁啊?好姊妹~」挂在少女脸上的笑容让月森梓瞬间寒毛直竖。
「呜哇哇我就说不是教练了!」
安静了三秒钟。
「等、等等!不是啦!我到底在说些什麼……事情不是这样子的啦!」月森梓慌张的捧著自己烧红的脸转来转去,在昏乱中绝望的认知到自己刚刚到底做了什麼蠢事。
小响目不转睛地盯著万分悔恨阿梓,颇有点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果然是这样啊……也没有其他人了,毕竟我们学校可是女子高中啊。」
月森梓红著双颊别开脸,不敢开口。
早就被看透了。她默默地想。
「不过不是我说……」小响慢条斯理地开口,笑的有点鄙夷。「那样的男人到底是哪里好?」
「诶?」月森梓怔了下,诧异地抬起头,看著小响啜了一口饮料,扳著指头数著。
「排球部教练实冈大助、原全日本男子排球队成员……」小响耸了耸肩。「话是这麼说,现在也就和你一样,是个类似替补的人,身高一百九十公分年纪二十八岁的帅哥。」
月森梓不满地替心上人打抱不平。「替、替补的有什麼不好?」
小响呼出一口气,转头过来看著嘟起嘴的好友。「放弃吧,阿梓。」她毫不留情地说。「就身高来看,你们就不是一对,而且他肯定有别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