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萧萧吧 关注:63贴子:495

【无人长驻】不断更新中——长篇——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楔               子
月色苍白
五丈原的夜晚依然清冽,不时刮起一阵绵长的微风,轻扬埃气,伴随氤氲的雾霭,偷偷地窜进营地,试图去掀起沉重的旗脚
夜,寂寥的夜,大概因为寂寥,所以显得如此漫长
   
中军帐
帐外,卫兵扶着长戢摇摇晃晃地站着
亮高大而又消瘦的身影映在帐幕里,又是一夜未眠,他从舆图旁抬起酸涩的头颈,侧身拨了拨油台的灯芯,整个营帐里顿时光亮了许多,抬起头看了看帐外摇晃的身影,叹了口气。解下原本盖在身上的青紫色披肩,向帐外走去。
“丞……丞相,我……”,昏昏欲睡的卫兵没有听到轻轻的略显迟缓的脚步声,直到感觉到背后的温暖,才惊得抬起头。
亮疲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你也累了,回帐歇息去吧!我要出去走走。”
“诺,谢丞相!”卫兵说着就要把披肩解下给亮披上。
不等卫兵答话,亮已经慢步朝点将台走去,“不必了——秋夜湿寒,你拿去用吧!”
点将台
案桌早已被厚厚的尘土遮盖住了本来的光泽与平滑
亮拿起案上的一块令牌,紧紧地攥着,似乎是要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手心里。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司马懿依然按兵不动,长此以往,我军必再次粮尽而退,如之奈何……时不我待啊!”亮思至此,眉头紧蹙,轻咳了几声。这时校武场上陡起大风,尘土飞扬,亮忙以袖遮面,但不及防,有些许沙土还是吹进了眼睑,顿时渗出些泪水……风平,一片萧瑟。亮掏出手帕拭了拭眼。天空中的云不知何时遮住了朗月,周围顿觉黯淡了许多。亮下意识地抬头望着天空,手里依然紧紧地攥着那块已经微温的令牌,一层稀薄的云气在半空中渐渐地晕开,化散……平素里沉静如水的面庞,两行清泪不觉在腮边凝结成了水珠。
“子龙……”
亮低声地呢喃着,令牌上,清晰地用飘逸的隶书刻着一个字,“云”。
在夜空的映衬下,靛色的纶巾包裹着的稍显凌乱的发髻,似乎又泛起更多的灰白。



IP属地:四川1楼2011-03-14 08:44回复
    第一章、人生只若初见
    在这一瞬间,亮手中的羽扇微微一抖,那是心停跳一拍的征兆,记得上次出现,是在初次见到月英的时候……
    “子龙!”
    “军师,赵将军不在,有何吩咐?”
    “……哦,无事。”
    亮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把云的字挂在嘴边上,即使云在外任时,这样的对话也会莫名其妙的出现。江夏的营房里,亮轻抚羽扇,径自思索起这其中的原因。都说高山流水,知音难寻,除了主公,大概就是云吧。云不似云长般桀骜,也不像益德那样夯莽,通情达理,又不失武将的威严和勇猛,当一身银亮色的盔甲出现在战场上时,敌无不胆战心惊。
    记得第一次,在博望坡的点将台上,银亮色,那就是云给亮的第一印象。
    “报!~~~~~”帐外传来斥候的声音。
    “何事?”
    “据前哨来报,主公与糜夫人失散,幼主下落不明!”
    “什么?!!!”
    亮双目圆睁,羽扇落在地上。少时,复又俯身捡起。
    “主公现在何处?”
    “在一片密林中歇息,张将军,赵将军随行。”
    “哦——没事了,你下去吧!有消息速来报我!”
    待斥候退出帐外,亮紧闭双目,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益德,子龙,一定要保护好主公,还有你们自己……子龙……。”
    夜色渐浓,帐幕再次被掀开
    “报!赵将军独自一人寻幼主去了!”
    亮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独自一人,独自一人,在千军万马之中,一抹银亮色,一匹白马,瞬间血光冲天,这就是云。
    “子龙,保重!”夜幕下,亮在汉水畔,踟蹰徘徊。
    


    IP属地:四川2楼2011-03-14 08:53
    回复
      再次见到云,是在一个月后的某个黄昏,迎面而来的是主公满是血尘的脸,凌乱的发髻,以及,血人一样的云,此时那身满是血迹的盔甲,丝毫闪现不出当初的烨耀——
      “主公,益德,子龙,你们受惊了……!”
      “这次,多亏益德和子龙相救,备才幸而脱险。只是,看我这颓丧的模样,实在是……不便细谈,还是去整理一下吧。”
      “俺与大哥同去!”
      看着主公和益德一同离去,云也准备离开。
      “军师,云也先行告——”
      “子龙。”
      “军师,有何吩咐?”
      ……
      亮不言,定定地注视着云。沾满血污的脸和盔甲,透出一阵阵腥气,以及充满杀气的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这是子龙吗?是的,这才是真正的子龙。武艺绝伦,纵横捭阖,所向披靡,无双国士,可以想象当时他是如何怀抱斗儿冲出重围,经过怎样的激烈厮杀,以及那杆让无数血肉绽裂的银枪。在某一刹那,亮闻到了一丝仿佛从时间的背后传来的哀惋决绝的气息,亲身体验般的浓烈而又熟悉,不知不觉中,他的眼角湿润了。回过神的亮慌乱地扯起衣袖擦了擦,这一切,原本被注视的颇有些不自在的云都看在眼里。
      “军师,您怎么了?”
      “没什么, 子龙……你累了,歇息去吧!”
      “是!”
      云揖了下手,转身向那群头发凌乱,穿着破烂的老弱残兵走去,亮就这样,一言不发的望着云,看着他布置营房,安顿伤员……。
      “刚才的感觉,分明是……”
      云对亮一直是尊重的,天生的风雅灵俊,才资超群,轻摇羽扇则乾坤大变,攻城掠地只不过是弹指一挥,虽然年事稍幼,但是云打心眼里是服气的。只是刚才湿润的眼角,让他有些讶异,“军师莫不是担心我等无法全身而退?哈哈,他也太小看我赵子龙了,在长坂坡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煞是痛快,曹军诸将也不过尔尔,……”,想到这里,困意袭来,云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汉水边,几张胡床
      


      IP属地:四川3楼2011-03-14 08:54
      回复
        “子龙,剑枪留下,随我入殿”,亮回头,见云正欲怒,上前阻拦曰。
        “是!”云将龙胆枪扔给其中两名守卫,此二人一个趔趄,险些跌倒,互相惊惧的对视了一眼。随后又拔出佩剑,闪出一道寒光,往石板上一插,剑直立于地,嗡嗡的声响,云冷冷的说道:“剑鞘总不算兵器吧。”,言毕,径直随亮入殿,守卫皆瞠目结舌,不敢阻挡。
        吴国大殿上,孙权还没出现,诸臣工正七嘴八舌的商议抵御曹军之策,亮有些好笑,暗自想道:“他们终于也知道什么叫假途灭虢了!”这时,张昭跽起,迎上前来,揖手曰:“这位莫非是诸葛孔明先生?”
        “正是!”,亮回礼。
        “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相会,不知因何事屈驾于我东吴?”
        这时,在场的所有东吴臣工都凑上前来,云紧挨在亮的身后,握紧剑鞘。
        “此事说来话长,亮鞍船劳顿,何不坐下细说?”
        亮自顾自穿过人群,在上宾席处坐下。云紧跟其后,立于亮的身旁,四周环视。
        张昭哂笑一声,也回到旁席坐下。
        “亮知曹操不日将率军席卷江东,不顾风浪之颠沛,前来相助!”
        张昭轻蔑地看了亮一眼,“孔明先生,莫非是要弃刘豫州而投奔我主?”
        “三顾之恩,当竭虑以报,何以易主而投他人?此番前来,亮已有退敌之策,须与吴主商议,方可实行。”
        “哦,如此甚好,不知先生为何不助刘备寻回嗣子,反而有心献计我东吴?”
        亮脸色稍变,旋即又恢复常态,抬手指向云,“赵将军单枪匹马即可无视曹军百万之众,张益德当桥一喝就让敌将肝胆俱裂,抱头逃窜,可见其不过一群蝼蚁耳,幼主途中不慎遗失,实百姓家乳子同车之故,乳子面相皆似,一时侍从分辨不清,错认罢了。且关云长率主军屯于江夏,随同我主之军士不过数百近卫,尤可在数万曹军中穿梭自如。如此胆略,不知公等可曾有所耳闻?”
        “哦,这位莫非就是长坂坡之赵子龙将军?!”张昭话间抬眼一看,云正怒目相对,不由的哆嗦了一下,移开了视线,不再言语。
        亮察觉到张昭的惧色,抬眼望了望立在身边的云,一道耀眼的银光从云的盔甲上闪过,在这一瞬间,亮手中的羽扇微微一抖,那是心停跳一拍的征兆,记得上次出现,是在初次见到月英的时候。亮匆忙移开视线,默不作声地以右手覆上左腕脉门。
        “刚才,我是怎么了?”暗地思忖中的亮,被一阵骚动拉回到现实中。
        


        IP属地:四川6楼2011-03-14 08:56
        回复
          权支开瑾、肃等人,独自一人立于大殿幕后。听到张昭与亮的对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灯烛将整个大殿照的彤红透亮,诸文武将官互相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屏风之后依稀传出乐工们的竽瑟之声,只是这悠长的乐声中,隐约透出了一丝不协的气息,亮有所觉察,但依然不动声色。
          “先生,请!”权手举金爵,满面红光。
          “请!”亮举觥示意,小酌一口。
          面前虽是美酒佳肴,云依然直立于亮的背后,权见状起身,端起一只大盏,倒满酒,向云走去。
          “赵将军,孤早闻将军武艺超群,长坂坡一战英气盖世,今日一见,果然神武不凡,孤敬你一盏!”
          “云来前向主公立下军令状,出使东吴期间不得饮酒,恕云不能从命!”云但立,而不接盏。
          权面部微微抽动了一下:“哦,既然如此,孤也不便强勉,将军请自便!”说完,退回主位,期间,表情复杂地瞥了一眼正在以绢拭扇地亮。
          “子龙一夜未眠,半日未食,几日前还恶战数次——”想到这里,亮的脸色有些发青,随即起身,从牙缝里蹦出一个个字音。
          “子龙!”
          “军师,有何吩咐?!”
          “坐下!”
          “这——”
          亮现在已经不再象刚才那样轻松自得了,云诧异地看着亮,亮的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凛冽,转而化成巨大的压迫感,似乎不由得云推脱。亮知道自己不能多说,但是如果云依然是这样的站着,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保持平常冷静的思维,这样的冷静,在这样的场合,是必须具备的。就在云发愣的时候,亮牵扯着甲胄让云坐下来,铁片摩擦的声响引来在座诸位的注目。
          云不得已只得盘腿坐下,正在小酌的瑜用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宾席,此刻与权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霍地起身。
          “今日为卧龙先生及赵将军接风,只有丝竹之音,而无姬妾之舞,实不合宴请之谊,瑜愿舞剑以助雅兴,诸公可歌而和之!主公——”
          见权默以首肯,在座诸东吴臣工皆欢声雷动,叫好不绝。
          


          IP属地:四川8楼2011-03-14 08:57
          回复
            “孤知子瑜与令弟自小相依为命,颠沛流离,心实悯之,若卿与孔明同事我东吴,何愁大业不成?亦可去骨肉离别之苦,望卿多加劝导!”权言毕,即向内殿走去。
            “如此——臣定当如实告知二弟主公思贤若渴之心。”瑾欣喜地望着权的背影,拜送。
            东吴大都督府
            镂金香炉里透出一缕缕青烟,瑜独自于庭园中抚琴,试图重现亮之音律琴韵,却总是半途而废,想当时心绪之杂乱,自是无法记全。
            “亮若为伯牙,瑜愿为子期,奈何,奈何……”瑜深深一叹,闭上眼睛。
            亮、云二人已走到廊檐下,天空那轮明月已被薄云遮蔽,只露出月角一牙,原本熠熠的月光变的柔和了许多。
            “话虽如此,云还是担心——”
            “子龙!”亮打断云的话,一双明眸依旧温和地望着云通红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怜惜:“今日用过夜膳,子龙须回房歇息。”
            “军师自可高枕,叫云如何无忧?还是如昨日那般云在门外,方可安心。”
            “不成,子龙昨夜已彻夜守卫,不可再熬一夜。亮以军师之令命你就寝!”亮虽面露愠怒之色,内心却被那双通红的眼睛填满,那双眼仿佛化成血,在亮的心中,一滴一滴……
            “如此——云有一条件!”
            “讲!”,背过身去的亮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他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看着一个人,只是眼前这个人,身上的盔甲即使是在夜晚,似乎也是异的烁耀,至少在亮的眼里,这身银亮色,还有这双通红的眼睛,几乎让他产生了眩晕的感觉。
            “可否与军师同住一室?这样,即便是有异动,云也可近身保护军师!”
            亮闻听此言,颀长的身躯微微一震,转过身来,诧异地看着云认真而焦虑的神色,定定地看着,可以说是审视着,眼中不自觉地飞快闪过一丝失望,这样的失望,连亮自己都有些意外,他在失望什么呢?不得而知,就像他在大殿上不知为何心脏出现异常一样,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亮决定释放这没来由的纠结,这时,云的肚子又咕噜了一声,摸摸自己的小腹,“军师,我——”,看着一脸羞赧的云,亮噗嗤一声大笑开去……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好吧!——等用过膳,叫人将子龙的睡榻搬到我房里。”
            屋内,灯盏昏黄。
            银亮色的盔甲此时已经搭在木架上,折射出微弱的光亮。
            一桌饭菜在云的狼吞虎咽下所剩无几。
            


            IP属地:四川12楼2011-03-14 10:16
            回复
              沉默片刻。
              “军师,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云的神色突然有些悲惘,稍有迟疑后开口言道。
              “子龙请讲!”
              “军师离家许久,可曾时常挂念夫人?不如等此役一成,回南阳探家……”
              “这——”亮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亮确时常挂念内子,但大事未成,天下未定,岂可半途返家,亮欲效大禹之德行,成大禹之大业,此平生之夙愿也。”
              “军师如此胸襟,云钦服之至!云无妻室,四海漂泊,原以为大丈夫何患无妻,今见军师,想以后老时也是颇为孤寂。哎——”。云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迷茫的望向此时波涛汹涌的江面。
              “子龙?……”亮愣住了。云平时虽喜清静,倒也时常跟亮说些心里话,但是所说从来都是让人高兴之事,亮一直以为,云是没有烦心之事、也无所谓私情之扰的豪侠志士。不曾想,今日于江边——许是隐忍许久之故。亮心中有些隐隐作痛,伸出一手搭在云的肩上。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亮看着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认真说道。
              一层巨浪拍在二人脚下的礁石上,溅起,茫茫水雾。
              云感觉到来自肩上的温度,回过神来,定定地望着亮的眼睛。少时,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来。
              “此去都督府暂住,周公瑾就算不杀军师,若要禁锢我等,该如何抽身?”
              亮闻此言,忍俊就势拍了拍云肩。
              “子龙何时变得如此多疑?亮已所属他人,周公瑾留我在他府上何用?”
              风浪声的间隙里,传出亮清朗的笑声。
              酉时,东吴大都督府
              瑜立于府门处张望,一队兵士照例手握长戈立在府门两侧。
              不多时,见亮、云及负重侍从自前方不远处密林中走来,瑜给一旁侍卫长使了个眼色,侍卫长举会,诸兵士速藏于隐秘之处。
              “卧龙先生!”,瑜陪笑迎上前去,“瑜已恭候多时,请!”
              “亮多有打扰,请!”
              


              IP属地:四川16楼2011-03-14 10:19
              回复
                三人相让进府门,后面的云披甲戎装,离亮不足三尺。
                瑜将亮一行安顿到一处雅静闲适的客房内,开窗则亭台水榭尽收眼底。
                “瑜前日多有怠慢,望请见谅!自打聆听先生天籁之音后,夜不能寐,常思知音近在咫尺,今日瑜邀先生到府上小住几日,自当尽心照料。”“都督风雅超群,亮早有耳闻。亮有意请教吴地之乐,不知都督可否拨冗赐教?”
                瑜嘴角撇出一丝阴笑:“瑜军务在身,若得空闲,必当与先生切磋。”
                说完,瑜起身与亮、云二人揖别,临出门时回头瞥了一眼正欲起身的云。
                瑜走后,云走到正踌躇满志临窗望天的亮的身边,日影西沉,隐约可见新月自另一边升起。
                “子龙,此日月同辉之象,可曾见过?”,亮不回头。
                “许是见过,未加留意,此天象有何征兆?”,云有些心不在焉,他正欲同亮论说此时之疑虑。
                “日,阳也。月,阴也。阴阳同天而存,预示月中之时天极必相抗也,届时风向必转。”
                “月中,本月十五?军师此前预言必起东南风,果然应验。”云奋然,旋即又眉头微皱。“军师,云来时见府门前现刀剑之影,周公瑾到底意欲何为?”
                “都督府乃军中首要,岂可无兵士把守,子龙但住无妨,亮自有分寸。”
                此刻,一队兵士巡逻至亮所处房屋门口,停留须臾,继续前行。亮、云立于窗前,正好看到,无言地对望一眼。
                东吴水寨,江上隐约可见灯火攒动,中军大帐中,四面皆立有卫兵,均一手执戈,一手执火把,帐内耀如白昼。
                瑜身着银色重甲立于中央,其余诸将皆披甲立于两侧,肃杀之气弥漫。
                “传令,陈武潘璋、蒋钦周泰,你四人速整顿所属兵马,听候调令!”
                “是!”,四人接过令牌,转身走出大帐。
                “程老将军,请备好干草油柴等易燃之物,以作火攻之用。”
                “是!”,程普接令。
                “凌统甘宁,你二人速回本部,督师水军,迎击北面之来敌。”
                “是!”,二人接过令牌。
                


                IP属地:四川17楼2011-03-14 10:19
                回复
                  “诸位将军务必恪尽职守,奋勇拼杀,我军方可一战成功!”
                  “是!”
                  待众将退出,身为参军的瑾跟上前去。
                  “军中传言,公瑾接舍弟到府上居住,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瑜叹孔明之才,欲与商讨用兵之策,往来劳烦,故生此意。”
                  “不知瑾可否登门看望?”,瑾狐疑地看着瑜,当日殿上之危历历眼前。
                  “子瑜请自便,但我军内务机要,切不可泄露。”
                  “瑾屡次随军,岂会不知?”瑾斜暼了瑜一眼,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甩袖而去。
                  瑜望瑾背影而叹,转又将视线停留在帐中所挂舆图上,渐渐地眯上双眼,火光的映衬下,图示长江上的某处重重地标着两个字:赤壁。
                  翌日申时,东吴大都督府门处。
                  “二弟!”瑾在门外远远地招手。
                  “兄长,小弟迎接来迟,望兄长见谅!”,亮快步迎向瑾,单膝跪下欲拜,被瑾阻拦,“二弟不必如此多礼,自殿上一别,甚是挂念,加之公务繁忙,今日方前来探望,不知二弟一向可好?”
                  “亮多蒙孙将军与大都督照料,今大都督又亲接亮至府上居住,衣食无忧,甚是安好。”
                  “如此,我也就安心了……。”瑾稍稍宽心,又似乎想起什么事的样子。“二弟,我们进屋细谈。”,回头又将立于一旁的云一并让向府门深处。
                  亮、云居室内。
                  “亮此来匆忙,又因战乱之时,无暇登门拜谒,不知大嫂一向可好?”
                  “甚好,甚好!还时常念叨二弟不来探望。”瑾笑曰。
                  “弟出山以来,东奔西走,风餐露宿,由是无法探亲访友,请兄长无怪。”亮正色言道。
                  “二弟之艰辛,愚兄岂能不知,若二弟愿投吴侯,则可去颠沛流离之苦,此番则大事易成,我兄弟亦可相守,此两全之策,望二弟深察之。”瑾随手拿来案的竹简装作览阅的样子,不抬头便开门见山地说了出来。
                  “兄长此言,弟深以为然……”,亮抬头眼神复杂地望了一眼瑾,顿了一下,又瞥了一眼侧身旁坐着云。
                  


                  IP属地:四川18楼2011-03-14 10:20
                  回复
                    云闻言大吃一惊,睁大眼睛看向亮,眼神里夹杂了一丝明显的惧色,转瞬即逝的惧色,云想起,亮曾经私下里跟他说过,瑾对亮而言,亦兄亦父,亮时有愧疚之意……只是,这惧色被同样悠然望向云的亮捕捉到。陡然间,亮的悠然不见了。这是一种多么熟悉的感觉,仿若隔世般的出现,那是在江夏的时候,他看云的满身是血的背影,没错,亮想起来了,那是生死离别的恐惧。这样的恐惧现在就存在于云的眼睛里,并且被亮完完全全地看见了。
                    “子龙,莫不是以为亮……”,亮这样想着,嘴里却说出了另一番话:“不过,弟躬耕多年,终遇意气相投之主,其慷其慨,其忧其愤,令亮热血沸腾,以为知己,古人云,士为知己者用。亮遇知己,必当竭亮之智虑以报之,以助其成兴复汉室之大业,此亦亮毕生之愿也。孙将军虽安居于江东,独霸一方,国险民服,无奈亮无福于乱世之中仕宦于安逸之地。天地君亲师,弟唯有舍亲情而重社稷。此亮肺腑之言也,望兄长勿夺弟志……!”,亮慷慨陈辞般的说出了这些话,仿佛不是说给瑾,而是说给云听一样。或者说,是说给亮自己听……亮侧目望了一眼云,云此刻正专注的看着自己,隐隐有狂喜之色自眸中溢出。亮会意一笑,转而将目光投向瑾。不等瑾有所反应,亮又接言道:“弟本有意劝说兄长同助刘豫州,今见兄长在东吴裕禄同筹,且孙将军又倚重兄长,好不惬意,遂不忍兄长重赴往日之艰难耳——”
                    瑾闻亮言,顿觉无力之感,手执竹简慢慢垂下,无奈地叹了口气笑言:“愚兄早知,坚钢不可夺弟之志——”
                    亮轻摇羽扇,复悠然自得之常态:“亮有一事,须兄长转告都督,今日亮又见天有异象,印证多日前之预言,都督可按先前计策用兵。”
                    “好!为兄必告知公瑾。”
                    “吴侯宣,诸葛瑾——”,瑾刚坐定,门外传来寺人的声音。
                    “主公宣我必是商议大事,二弟,赵将军,告辞了!”瑾起身揖别,亮、云恭揖回拜。
                    “诸葛长史真厚德之人也,云实敬之。”云望着瑾的背影恳诚地感叹道。
                    目送走瑾后,亮回头俏皮地看着云,一副促狭打趣的样子。
                    “子龙,若亮当真弃主公而投东吴,子龙欲如何处置亮?”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重复在江边的一切,云同样伸手搭在亮的肩上,同样的一字一顿,同样的认真坚定地注视着亮的眼睛。
                         本来俏皮模样的亮,此刻眼神和缓而又温润。
                    入夜,亮、云躺于各自睡榻上,中间相隔不过三尺,这是云坚持的,云说,若与亮分屋而寝,必是不会安心的……当然,云不只一次这么说过。云还特意将自己的睡榻抵靠在门上,青冈剑则被置于枕下。
                    明月照进黑漆的屋内,顺带投下斑驳的树影,映在地上。狂风起,树影乱舞,撩拨着屋内的所有。
                    亮没有听到平素惯常的微鼾,翻身正巧看见云在布衾中缩了缩。亮小声唤道:
                    


                    IP属地:四川19楼2011-03-14 10:21
                    回复
                      屋外,风平林息,月光柔和地洒在云的身上,陆离斑驳。
                      亮此时正心烦意乱,忽惊觉暖意袭来,将羽扇猛地从面部移开。他了解云所想,云是在担心自己,亮不想再如此亏欠下去,亦不欲再如此折腾下去——这毕竟是狼窝虎穴,随时可遇凶险。好不容易平复些心绪。亮突然起身,抱起被褥直至云榻前,不由分说,将半闭双目的云扯倒在榻上,然后躺下,将两床被褥同盖在云和自己身上,悉心展掖停当后,背转过身去,不发一言。
                      云本昏沉的思想一下子变得更加混沌不清,从猝不及防地被亮拽倒开始,待云复能思考之时,耳边听到的是亮平稳的呼吸声……
                           窗外,冷雨。
                      昧旦,鸡鸣。
                      云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记不得自己昨夜几时熟睡,只觉背部酸涩,才发现自己一个晚上都不曾翻身。正欲平躺起身,暼见身上盖着的双层被褥,还有近在咫尺的余温,顿时清醒了许多。云倏地坐起,捏了捏额头,抬眼四下探视,朦朦中见一人影立于窗外。
                      不及想,云便翻身下榻,迅速披上裘衣,执剑打开房门,屋外湿冷之气迎面而来。云不禁打了个激灵,只见亮肩披草蓑,手执护身短匕,立于屋檐下,沾湿的纶巾裹在发髻上,时有残存的雨水自瓦缝中落在亮的头顶,形容憔悴,面色苍白。云顿感失措,急急奔上前去,将裘衣解下,披于亮肩。
                      “军师,这是何故?!!”
                      “子龙,你醒了……”,亮木然转身,云的脸在视线中越发模糊,最后只觉两眼一黑……云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骤然坠倒的亮。
                      “军师!”云此时的声音也因惶恐而颤抖。
                      “子龙,扶我进去……”,好一会儿,亮才虚弱的睁开眼睛。
                      “军师,在此安歇,我、我去请郎中来!”将亮扶进屋内安置好,云欲起身出门,被亮拽住了手臂。亮半起身,纶巾无力地垂下,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不必了……亮无碍!子龙切记,不可让周公瑾知晓此事。”
                      “为何?”
                      “周公瑾若……若知晓此事,必以此为由将亮独置一室,并遣人看护照料,届时子龙何以不动刀兵而救得亮出此禁闭之地……”,亮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看来,亮委实不过一书生,欲效子龙之勇,诚不自量也……”
                      云闻言暗惊,“按军师之言,周公瑾确有禁锢我等之意?”
                      “是,不过,亮观周公瑾之行事,此人雷厉风行且以大局为重,料定其不至于当下杀害我等,亮之所以留于此处,并非以为周公瑾会同亮商议军机要事,而是家兄……”
                      


                      IP属地:四川21楼2011-03-14 10:22
                      回复
                        “诸葛长史?”,云递过茶盏,亮小酌一口,继续说道,“正是,家兄虽身为参军,实则周郎之用兵皆须于家兄商定,此亦孙仲谋钳制之策。亮料定公瑾虽不情愿,也无可奈何。家兄知亮拜师水镜先生门下,且素知亮之才略,必以亮之策说于周公瑾。亮若留于馆驿之内,与家兄相见甚为不便。恰遇周郎生此歹意,亮正好将计就计,自此,东吴用兵即可为我掌控……。”
                        云回想起殿上及昨日之种种,恍然大悟。旋又见亮病容憔悴,连忙起身轻扶亮躺下,覆上两床布衾,亮怔了怔,接言道:“……子龙可遣侍从至郎中处抓些驱寒之药物并予以熬制捎回,亮与子龙共饮之,不日必有所好转。”
                        “是!军师在此安心歇息,云 先遣人告知诸葛长史——”
                        亮闻言眼前一亮,微笑着点了点头。
                        门被轻轻掩上,亮感倦意袭来,渐渐闭上双目。
                        十三日,东吴大都督府。
                        府门前兵将、车马络绎不绝,整个吴军内部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气息。
                        亮经三日悉心调养,痊愈如初,谈笑风生。云本壮硕,服下几副汤头即恢复熠熠神采。
                        傍晚,亮、云正在后园弈棋,突然传来瑜的声音。云立刻有所警惕,猛地站起,亮则不动声色地以羽扇示意云坐下。“卧龙先生,瑜前几日因军务缠身,未曾前来探望,望先生勿怪瑜失礼之过。”见瑜快步走了过来,“大都督!”,亮起身上前,“都督军务繁忙,我等闲居府上,颇有叨扰,今大都督亲来探望,实不敢当。”
                        “先生可一向安好?!”
                        “多蒙都督照料,我等闲来无事,正在此弈棋。”
                        “先生既有如此雅兴,瑜也就放心了。”瑜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狡诈之色,转身向云,“赵将军,瑜有一事相求,不知将军可否应允?”
                        云稍稍怔了一下,揖曰:“都督请讲!”
                        “瑜有一事,须以将军之勇武,方可事半功倍。”
                        云挑眉,“哦?东吴人杰地灵,云不过一微末之将,都督何故舍近而求远?”
                        “将军神武,想长坂坡之时将军在百万曹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瑜以为,以将军之勇,当为此大战之先锋,不知将军可愿往?”
                        “这——云实难从命……”此刻亮正轻摇羽扇,悠然听瑜之话语。闻云欲拒,微微皱起眉头,“子龙,都督之美意乃欲成子龙之英名,怎好拒之?”亮插话道。“亮便在大都督府上静候子龙佳音。”
                        


                        IP属地:四川22楼2011-03-14 10:22
                        回复
                          “这——军师……?”云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向亮,见亮给自己使了个眼色,茅塞顿开。“大都督,云愿往!”
                          “如此,明日夜间待风生火起,赵将军可率快船数艘,精兵千员,直取曹军水寨大营,瑜后率军前去接应!”瑜暗喜,回头瞥了一眼亮,转身对云说道。
                          “云还有一事,望都督应允!”
                          “将军请讲……”
                          “云行前曾向主公立有军令状,不得与军师分开,都督美意自当感谢,但若主公得知此事,云人头不保。不如……军师与云同去,亦可在旁指教云如何用兵。”
                          “卧龙先生怎可身处刀兵之险,瑜以为万万不可!”瑜心中有些起疑。亮见状上前劝云:“子龙勿恼,亮在都督府上打扰多时,甚有歉疚之意,不如去家兄府上暂住,若是主公问下来,就说亮执意访亲,料主公不会怪罪子龙。”
                          “这——”,云故作迟疑。“军务紧急,子龙可与都督同去,亮回屋收拾好行囊,便启程前往家兄府上”,不等瑜有所反应,亮若无其事地转身向客房走去。
                          “是!都督——请!”
                          瑜愕然发现云与自己近乎贴身,不免疑心更重,记得来时守卫同他讲过,这几日此二人都不曾出门,且诸葛长史常来探视。“此二人到底意欲何为?”,瑜越发迷茫,愣了好一阵子,方才惊醒:“卧龙先生!”,亮悠然回头,“大都督,唤亮何事?”,说时迟那时快,云猛地拽住瑜的手臂,“大都督,军务在身,不宜耽搁,请!”,瑜大惊失色,如梦初醒。
                          却说亮已叫侍从将行囊连夜备好,此时正在居室内等候。
                          云将瑜挟至大都督府门口,亮悠然行走于云侧后,后面紧跟数位负重侍者,四周果不其然冲出一群披甲执戈的军士,足有百人之多,将这些人团团围住,又眼见云拽瑜臂,皆且观且退。
                          瑜此时方寸大乱,大喝:“退下!”
                          亮故作惊讶,问道:“都督这是为何,莫非要伺机杀亮?”
                          “大战临近,恐曹军派人前来行刺,故有此安排……”,瑜知事已至此,无奈地说道。
                          “大都督真心思缜密之人,亮钦佩之至!”,亮走上前去,抱揖朗声说道:“亮此来多蒙诸位之照顾,感激不尽!”
                          瑜尴尬一笑,忽感手臂之力,继续前行,留下身后军士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中司马府门前。
                          “兄长!”,亮远远看到瑾正欲进门,大声唤道。
                          


                          IP属地:四川23楼2011-03-14 10:23
                          回复
                            “二弟?”,瑾回头。
                            “弟在大都督府上多有打扰,今大战在即,恐多有不便,兄长可否容留小弟住几日?!”,瑾听亮说着,瞥见亮身后面露紧张之色的瑜和一旁紧贴的云。
                            “二弟此话甚是见外,弟来时,为兄本欲与弟同住,无奈我二人分事二主,恐有嫌隙。后弟住于大都督府,兄见弟病容,时常挂心,本欲迎弟来我府居住,不想二弟自己来了。”亮闻言至此,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瑜,见瑜面露无奈之意,嘴角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如此,小弟打扰兄长了。”
                            亮转身朝瑜一揖,“亮多蒙都督照顾,今都督又亲送亮至兄长府中,无以为报,请受亮一拜。”随后走到云身边,“子龙,你今后当听周都督调遣,亮在此静候子龙。”说着,将手搭在云的肩上,轻拍了两下。
                            云使劲地点了下头,“军师,保重!”
                            混沌莫名的瑜怔怔地看着瑾将亮让进府内。
                            “大都督,军务在身,云随都督大帐中细谈!”
                            瑜回过神来,眼睛里闪出明显的惧色,狐疑地看着云,一时不能言语。
                            “云自今起,听大都督调遣。”云再次抱揖。
                            瑜稍有迟疑,木然点了点头,亮的背影早已消失在门廊尽头。
                            当晚,东吴中军大帐,灯盏发出暗黄色的光芒,照在瑜阴晴不测的脸上。帐外,军士或紧张操练,或修缮戈戟,水寨内平素里簇簇灯火却反常的暗淡了许多,冽风萧然,让帐幕看起来仿佛一只鼓动的帆。
                            “大都督!”,突然有一人影闯了进来,瑜一惊,猛地抬头,是肃。
                            “子敬,你来了?坐,瑜有要事要与子敬商议。”瑜起身,将肃让至侧席,一同坐下。
                            “今日之事想必子敬也有所耳闻,瑜甚是羞愧。”,瑜此前一直在思索自己是如何被算计的,回想起当时的一幕幕,心有余悸。
                            “当日听说,大都督要留孔明于府上,便以为不妥,后见都督似成竹在胸,也没再多想……想来诸葛孔明确非等闲之人,我等须从长计议”,肃叹了口气,宽慰道。
                            “子敬所言甚是……只是还有一事,须与子敬商议。”,瑜起身走到肃的身边,全副盔甲笼罩着暗黄色的光晕,“诸葛亮此前派赵云至我军帐下效力,瑜以为此事甚为棘手,赵云


                            IP属地:四川24楼2011-03-14 10:24
                            回复
                              实有猃狁之勇,其武力远在吕布之上,又兼具忠义智略,若日后刘备羽翼丰满之时,关羽、张飞、赵云三人席卷南北之日,届时我东吴如何招架?”
                              “都督之意……”,肃一脸疑惑。
                              “曹军势大,何不令其为先锋,瑜伺机埋伏弓箭手,于大战之后,趁其劳顿之时杀之……”,瑜眼中闪出狡黠的光芒。
                              “这……”,肃大惊失色。
                              “子敬勿虑,”瑜忙打断,“诸葛亮虽有意刁难于我,但碍于同盟之谊及日后瓜分之事,未必会起他意,赵云此来,当有立功之举。何不令其率数百之众,展其当阳长坂之能,我军可随其后观战,不费一兵一卒,一战可成,若刘备问下来,就推说赵云中曹军伤兵暗箭,我东吴已将其碎尸万段——”,说到这里,瑜颇感得意,放声大笑,“我意已决,子敬不必多言!”
                              “都督,这——。”肃见瑜已成癫狂状,遂不做声,暗忖道:“公瑾,玩火不慎,屋毁人亡啊——!”
                              十四日傍晚,狂风大作,树影狂摆,都督府门前车水马龙,卫兵以袖掩面抵挡飞沙走石。
                              中军大帐外,点将台
                              瑜全身戎装立于台上,瑾、肃分列两旁
                              台下众将分立两旁,与前次不同的是,云一身玄铠,立于程普之前。
                              “诸将听令!”,瑜肃然喝道。
                              “在!”
                              “今命赵子龙将军为先锋,率六百精锐之士,直捣黄龙。诸将依先前调度行事,不得有误!”
                              “是!”众将跪地应喏,赵云抱揖,不动声色地瞟了瑜一眼。
                              “大战在即,诸将当奋勇一搏,定可建立不世之功!”
                              “愿听大都督调遣!”,众人应道。
                              “出发!”,瑜剑指北岸,头上盔缨亦如剑所指。
                              


                              IP属地:四川25楼2011-03-14 10:4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