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他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开玩笑,真的跟他到床上他没有被吃乾抹净才有鬼,多少次惨痛的教训历历在目啊!
「我不要!放开我!」以他的力道,再加上流川抱他的方式,要一举挣脱绝对不是问题,惨就惨在他背痛发作,连想轻轻侧个身都无力到不行,更别说现在想开溜了。
想当然尔,他蚂蚁般的扭动完全不被流川看在眼里。他只轻轻撂下一句:不想在楼梯间被上就安静点别动--瞬间就只剩两粒几乎快自燃起来的金瞳灼灼地死瞪他。
樱木差点忘了,他现在正以下半身完全赤裸的状态躺在流川怀里,他不会傻到去挑衅流川威胁的真实性--只能不停地用眼神凌迟流川。
踏进以黑、红两色为基调,与客厅一样富丽堂皇,却也一样清冷得没有丝毫人气的主卧室,流川将手中的身躯以前所未有的轻柔方式趴放在床中央。
向来冰冷的手,带著热力,抚上了樱木的腰背;向来冰冷的嗓音,掺了名为温柔的基调,醇得醉人。
「这样好点了吗?」运用体重或轻或重的按压他熟悉不已的受伤处。身为运动员,运动伤害不算少,常为了纾压去按摩,久而久之,按摩的技巧和手劲他也学了个八、九成。
樱木咕哝了声。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看来没有回话的打算。
流川也没强求他的回应,只继续专心於帮眼前这副身躯减轻负担。
每按到一个痛点,身下的躯体就颤动一下,只是,自始至终......樱木还是没出声......
「你到底有没有在做复健?」为什麽感觉比七年前更容易背痛,还僵硬得不得了。
疑问句。
流川从不用疑问句。因为他的人生中,几乎没有出现过让他不确定的人事物--他对篮球的追求专一且纯粹,而篮球也尽力地回报与他;他对人与人的交际没有兴趣,对人性也没有探索的欲望,自然而然,他疑惑不解的机率,几近於零。
直到他遇见了樱木花道。
比篮球更纯粹,也是唯一令他燃烧的人,却偏偏难以掌握又难以追逐,他从不了解樱木花道,他想,却还是爱惨了他。
流川对他、对这段关系的不确定,樱木知道。流川虽然比谁都执著於这段关系,却也比谁都患得患失,樱木也知道。
流川还爱他.......这......他实在不想知道......
他......是不是还爱流川?
这问题他已经七年不去想了......现在却是突如其来的萌芽、茁壮,还毫不客气地往下扎根......他想抓狂,他想尖叫,他想推开这人跑得远远的......跑得掉吗?跑得掉吗?跑了七年,却在一天之间一切又回到原点......
「......你没必要这样.....死狐狸.....」拜托,别对他这麽好.......他不想.....离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