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就算那一天出去了也不知道外面的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会像一个原始人一样受到众人鄙夷的眼光。这还是较好的,可如果我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就算死了也无人知晓...想到这里,我不禁冒出了冷汗。
[嗒嗒]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着高跟鞋的声音。
我知道她又来了。
门被推开了。我反射性的闭上眼睛。
我感觉得到她在床前停留了一阵 确认我没醒之后转身离开了。
我的眼皮止不住的在抖。
为什么我会这么怕她?
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本能的反应,那种让人窒息的紧张,心脏好像都揪成一团的抽搐感。
我睁开眼睛。果然已经走了。
这半个月她每天都会来,而我在她每次来的时候都会装作在睡觉,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的模样。她的,一切。
我想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得了什么病,我的过去,包括,我为什么对她有那种感觉。
但我也很惧怕我们见面的一刻。
不知道你有没有尝试过,有些东西,你期待久了,反而怕了。
随后门被一个急匆匆的女孩推开,她拿着一瓶药水怯怯地对我说[那个..大人说要我给你吊水]
我[嗯]了一声她便开始忙活起来。
她看起来是个新来的护士,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这半个月里,她已经是第三个了。
她拿着针头,笑容甜美[呐,我叫莫润,刚刚来这里工作,打针可能会有些痛,你忍着点]
她的笑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我愣愣的点了点头。
之前的两个护士打完针就出去了,可是她却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书。
我试探着跟她说话[你,在看什么书?]
[九重凤阙]她头也不抬地应着。
[讲什么的呢?]我问
她带着玩味的语气[复仇,杀戮]
我咽了一下口水,心想着,这女孩心里真阴暗。
[诶,你知道我叫什么麼?得了什么病?]我装作随口一问的样子看着她。
她抬起头,墨绿色的眸在我身上停留了一刻[我来的时候看过你的病历,记得你叫—贪狼。你得了失忆症,是一场车祸的后遗症。]
[贪..狼]我重复着这两个生硬别嘴的字。
[那个‘大人’是谁?]我想知道她。
[这里的院长吧,我也不太清楚]她又露出甜美的笑容。
这也不怪她,她是第一天来这里,我也不指望她会知道多少事情。
<我不能一直被囚困在这里,我要弄清我想知道的一切,我要出去,一定要!今晚就行动>我凝视窗外散落进来的月光,突然想到。
确认莫润睡着以后我悄悄溜了出去。
当我把门慢慢关上的一刻,却没看到莫润那墨绿色的眸在月光下冷冷的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