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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时光隧道的那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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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周国平吧的缘由:周国平写过《妞妞》,这一点,我们殊途同归吧?
好久没看见父亲了,他被尘封在了2002年的暮春时节。七年了,他栖息在一片悠远沉寂里,等着有一个人能穿越时光隧道重回到2002年、能修改那个错,那个让他离开人世间的错。这个人就是我。
我是护士,亲眼目睹了这么多的错误、也曾经与医生抗争过,可,还是以失败以牺牲了父亲而告终……我不能原谅自己没有奋力抗争的懦弱。
八年了,从那以公斤来计算的教科书里我找到了医生的7---8条错误;我那80多张往返省城的火车票承载着我的一次次奔走;三次不同的鉴定、跨越七年的重申,还有我那18万字的诉说……
08年,重申胜诉的我被评当地感动人物,可父亲并没回来,他还在时光隧道的那一端——
这就是我一生最经典的梦——时间是2002年:
我是真从时光隧道回到过去了,是回到了70年代的齐齐哈尔:是在睡梦中才能去的,如同在麻醉中做手术,在睡梦中穿越的隧道,醒来就到了齐齐哈尔的大街。我还是像当年一样骑在父亲的背上,我高高的,眼里看到的都是人群的头顶。这时的我是从2002年过去的,我是要告诉他重大事情的——我兜着圈子问:“爸,你猜你2002年时有多少岁啊?”,“5、60岁吧”——爸是真的爸,一口沈阳腔,“那你02年的4月可要小心……”我还没把该小心的事情说出就结束了,我好遗憾……
2006年春天,我终于续完了这个梦:这次,我又去了时光隧道找到了父亲,我这次抓紧着时间,我刚看到他就大喊:“爸,你知不知道,你2002年4月23日就病了,5月20日你就死了!”父亲猛听到我的这话猛地回头,他脸色变得又红又黑吃惊害怕地看我——这时,轰的一声,我像电视剧一样被切换回来了——我在时光隧道的时间到了、结束了,我在离开那个时空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我终于完整地告诉了他、提醒了他……他会在另一个版本的时空记住我的话、能避开那场劫难吗?
父亲在四川盆地找不到了,06年,我回到齐齐哈尔,找到了小时候的家,就是在那个3楼的窗口,我总是在那张望着父亲----可这次,他没有在我的张望中回来



1楼2011-03-29 21:38回复
    06年,我找到了小时候的家
    时光隧道在齐齐哈尔,寻找我童年的父亲
         当年的父亲每每从四川回到这个家时,想必也是站在这里举头看到家的灯光,他提着一堆沉重旅行包、提着我爱吃的北京苹果、带着千里的风尘和劳顿走到这里时,他心里又是怎样的欣喜和企盼呢……啊,父亲,我来了,我今天来了,我找到了我们过去的家了,我找到了你:你的苦苦步履你的一路风尘、你对这个家对我的眷恋绵绵……
        
         火车继续向北,日夜兼程,在那个清早把我带到了我的家乡、中国天鹅形版图上天鹅眼睛位置的地方——齐齐哈尔。那是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原驰腊象而闻名的让人心驰神往的地方,那里有惟余莽莽的森林、肥沃的黑土地。我终于回到了我的出生地、我几十年思念的那块松花江嫩江流域的松嫩平原!
        
         我的家就挨着篮球场,当我看到栋楼侧面的红砖墙上依稀可见的13-3时,我感觉是走进了时光的隧道:是它,我从儿时就清楚记得的13街区3栋,那是我记忆深处的那长长的一幢红砖楼房,三层楼,楼还有拐角……那楼房像是专门保护文物似的依然是当年的样子,没有翻修过,好像知道我会来……
         站在那楼面前,所有所有的太多太多感慨一下洪水般袭来,我简直被冲刷得眩晕了:我的脚下就是当年必经走过的土地,我就踩着这里奔向小树林、从这儿满心踌躇地去寻找那爬上高音喇叭广播的人……我抬头仰望三楼右侧的窗户,那,就是我的家啊——
         那个窗户以被后来的主人改成了铝合金了,我就是站在这个窗户后面、踩在暖气上面、在那个寒冷的日子里用嘴哈气化开玻璃霜,往下搜寻着父亲的身影,盼望着那个拎一只灰色人造革拎包的父亲出现在这里——那是在父亲探亲在家的日子。
         我依然站在楼下的路口,我想,当年的父亲每每从四川回到这个家时,想必也是站在这里举头看到家的灯光,他提着一堆沉重旅行包、提着我爱吃的北京苹果、带着千里的风尘和劳顿走到这里时,他心里又是怎样的欣喜和企盼呢……啊,父亲,我来了,我今天来了,我找到了我们过去的家了,我找到了你:你的苦苦步履你的一路风尘、你对这个家对我的眷恋绵绵……
         我轻轻上了三楼,叩开了我原来的家。当第一眼看到那熟悉的红地板时,我不禁叫道:“哦!红地板!”站在门口,我饥渴般地使劲端详着这个家——窗前的那排暖气依然是当年的暖气,我就踩着它往楼下望父亲……还有这个房门——我发现了父亲回来就跳下暖气跑到门的背后、踩在一只白色箱子上藏起来,在父亲推开门的一瞬间像狼一样从背后扑到他身上吓他……
       这就是我小时候的家,三楼的那个白色窗口就是:

    我又无数次徘徊在齐齐哈尔的大街,那是我梦回时光隧道的地方,我寻找到了我那最经典的梦的地方,仔细大量着脚下的人行道的地砖:那是父亲常领着我走的并感叹我怎么这么笨的地方,是小时候常让我跌到的地方。
         后来,我独自找到了那个溜冰场,我记得附近就是公共浴室,果然,还在那儿,没变——这时是夏天,滑冰场滑着旱冰。我找到冰场的围栏,我当年就是抓着这栏杆看滑冰的父亲:那是青年的父亲:在东北的天高云淡的冬日阳光里,在似铁的寒光的冰面上他头戴冰帽、脚穿带刀的冰鞋、手拿冰球棍,英姿勃发……他总带我到这里,在空闲时溜到我面前和我说几句话……还是这个地方啊——可,时光不在、时光不再!今夕何夕!……父亲啊,我来这里找你来了,你看到了吗?你应该看到了,知道了我的苦苦寻觅、知道了我涩涩的酸楚……
        
    


    2楼2011-03-29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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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忘记(卷首语)
      有一条叫做忘川的 河,喝了川水就忘了一切,忘了一切,也忘了自己……
      这里是2006年4月-又是4月!让我心悸的4月——已经有4个年头让我恐惧这个4月,镂骨蚀魂。它象一条魔影,在4月必定尾随我来,年复一年……能把它从日历上挖去吗?我想啊想,我想起了80年代的这首歌,现在才觉得它是那么低沉、哀婉、无奈:“有一条叫做忘川的河,喝了川水就忘了一切,忘了一切哦,也忘了自己……”原来这人世间有这么多的吞噬人的记忆这么多无法忘记的事情吗,是怎么样的痛怎么样的伤让人们祈祷,要让这人世间要一条叫做“忘川”的河,要寄托这忘川的水能让人忘记-—如果真有、真找到这忘川,那,有多少人会奋不顾身地奔向它啊!人们想要驾驭这些记忆,让它躲在心中的角落,可它总似不驯的野马折腾着我们柔弱的心,让这世间最强大的征服者人类也不得不含泪向他臣服。
      每每4月中旬,我就知道这魔影它已经启程了,在向我走来了。
      2002年4月中旬,我去海南看海。在我的相册里,美丽的南国温热的海滩上有我那样开怀的笑靥,可每当看到这些照片,我心都在下沉,觉得这正是戏剧家在安排一场灾难前故意安排的一个快乐的前奏,好让戏跌宕起伏。我每每冲着照片心里说:“你在悬崖边了,你还笑呢!”以至觉得那照片那笑靥可怕,因为这时灾难已经瞄上了我家,它启程、跟随、快来到了。
      ……
      我也常常问自己,为什么要诅咒4月要把它从日历挖除?4月是春天,是多么好的季节,林徽因的人间四月天是那么的美——可,对于我,那可是心在滴血的日子,并历久不弥不愈。
      在2002年彻底从日历走出,走向03年时,我登高取下墙上那本太沉重的挂历,那是喜庆的大红颜色的烫金字挂历―它蕴藏着我们中国人对一年日子的吉祥的祝福。我小心地用干布、湿布擦去浮上的尘埃,用剪刀剪下4月5月的两页日历准备永远珍藏,珍藏住父亲最后的岁月,珍藏我此生没齿难忘的日子。坐在床边,我望着挂历上的一个个熟悉得铭心刻骨的日子,我拿起签字笔准备做上标注——可这时我发现,我岂止是能记住这每个数字代表的日子,我分明记得住这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叹息……我能记住每一刻每一分――这怎能是这日历旁小小空白处能装载下的啊?!它分明已经刻在我骨子里了,还记什么呢?于是,没有一点标记,这两张挂历的硬纸片被我用塑料膜封好了,封得很厚很密,不能被氧化,我知道它将珍藏到我的生命尽头。
      这就是我的4月――
      02年4月下旬,我结束海南旅游回来。刚回家几天的23日下午5点,我接到了那个父亲生病住院的电话-灾难的帏幕拉开了!每年到这时,它都将重演一遍:
      23日,我接到这个电话急忙奔向医院,慌忙中拿了两瓶牛奶带给父亲(我永远知道那是“夏进”牌牛奶,可父亲却永远没能喝上它)。我奔向了医院,开始了父亲28天的生病住院的生涯……
      5月1号了,化验血有问题,想查清楚,药检所在放假……
      5月7号,五一大假的最后一天,终于说服医院将已病重的父亲送往成都医院,那天,天刚刚由春入夏中午气温骤升,我慌忙中借了一件短袖T恤跳上送父亲到成都的车。我于是从此记住了每年天气是从这时转热的,并在每年由春入夏的日子、也在那个普天同庆的劳动节自然地轻易地也是恐惧地记起了这一天……
      5月7号晚,在成都医院推父亲进手术室,也是这个时候,在大连发生了5.7空难,120条同胞的生命随那飞机燃烧着呼啸着扑向了大连的海……以至至今我对那场空难有着惺惺相惜哀伤。
      然后是5月17日晚,父亲的心跳达到每分钟150多次没有得到救治,一直拖到18日早晨,心跳停止8分钟,而后抢救,用呼吸机维持到19日夜……从那夜,我从此没有了父亲;从那时,父亲只能在夜里潜入我的梦中我们才能相见……
      而后是5月23日,在殡仪馆,送走父亲。我撕去了被人写好的挽联,亲手用毛笔写下“痛失我父”的大字……我送完了父亲,失魂落魄地从殡仪馆返回市区,路过一个叫“彩泉”的即将拆迁的商业街,这时我竟然发现了同样用毛笔书写的“痛失”字样――我一惊,原来是“痛失彩泉”(后面是大甩卖字样),我当时是心里一阵苦涩想苦笑可没能笑出来:“你这也叫痛失啊?!”……我现在恐怕比城建工商还能清楚记得这条街拆迁的日子吧?
      


      3楼2011-03-29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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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父亲
        03年,自我登上互联网起,所有论坛的用户名我都是以这个电话号码命名的:2301223,因为它见证着父亲曾经的风雨兼程的奔波和辛劳、他的贡献与荣光,虽然它已追随父亲而去,成了空号。
        那是在后来,听父亲在沈阳的侄儿说的:父亲的父亲的父辈们并不是沈阳人,是在解放前的灾荒和战乱中流离出来的,大概也叫闯关东吧,在某个刚擦亮的早晨携家带口,挑着家当背井离乡。我不知道那逃荒的队伍有多长,或许就是他们孤零零的一家或者就是一个人,来到了辽中平原。也许是看到、看出了肥沃葱茏的辽中平原土地,还是累了还是没有财力了,反正就在这里扎下了根直到现在。我能想象到当初做出这个决定的风险压力和勇敢。我的祖辈又在我爷爷那辈,勇敢地闯入了沈阳市市区,靠做小手工立足生存,养家活口。我的父亲这时就出生在这里。
        由于小手工生意人特有的“职业”身份养成了和善待人讨好顾客的习性,爷爷有着温软的韧性和公认的好人缘,这也影响着父亲的性格。在05年,我终于从辽中的老家从父亲的大哥手里拿到了爷爷的照片:这是个背驼得厉害的爷爷,他正努力地抬起头来留了一个很温暖的笑,他像极了我父亲,浓眉大眼,眉毛又弯又长向上弯着――这也像我(当然应该是我们像他了!)他年纪不大就去世了,也许是因为背驼的残疾吧,慈善的爷爷过早就没了。于是父亲的母亲就成了寡妇,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代寡妇一定要“恶”才能生存,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成了一个异常严厉刻薄刁钻的城市老太婆,她费尽全力地搜刮家庭财产,以防她老了没人养。奶奶,一个没有文化的没有职业的家庭妇女,能在60年代,当时一个大学生的月伙食费就是6元的年月里,她居然囤积了600元人民币藏在饭盒里……对此,现在生活在沈阳的众多的奶奶的儿女和孙子孙女们居然没有一个人说她好话的。父亲就在这样的母亲的阴影里长大,没有父爱母爱,父亲的少年、青年是没有人爱的。
        爷爷去世后家境贫寒了,父亲初中没读完就被迫辍学了。父亲是爱读书的,他给我讲过因为他辍学他的老师找到他家,劝说家里让他继续读书,因为他是读书的料是好学生――那个时候全社会还没有提倡读书的……这真是个惜才好老师啊!父亲是那么爱读书,他竟然能把他的成绩单保存到了我上初中时:从箱子底找出来给我看,那上面通通都是“5分”,他是那么在乎读书,在乎那次没继续读书对他的伤害,在乎了几十年!可能也在乎了一辈子……
        父亲10几岁时进了街道的鞋厂做学徒,后来沈阳矿山机械厂招工,他又去应试,由于聪明伶俐,厂长喜欢他,把他留在厂长办公室当勤务员打杂,做诸如服务厂长接待来访等事,可父亲没有就此满足,其间自学完初中课程,在后来考进了沈阳机器制造学校。我从小就看到家里的镜框上的照片就是这时期的父亲:着学生装,上衣口袋插着钢笔,口袋上方别着长方形的校徽,眉清目秀的,梳着分头,他表情祥和,微笑,大概内心中一定充满着喜悦和憧憬吧!这时候的父亲生活在沈阳市太原街,这也是让在后来我一定要到这个风景不是怎么美好的城市来的缘由。我去寻找找太原街,找到了那块写着“太原街”字样的那块普通的白底黑字的标志牌,在那里久久伫立,想象着那个如同黑白影片中的旧街上,父亲的少年和青年的身影曾在这里无数次的徘徊、奔走和跳跃……
        父亲成了我的父亲的时候,我们家已经是在黑龙江的齐齐哈尔了,在我记事时,父亲因为要支援三线建设到了当时满眼荒凉的四川工作了。大概是每逢过年时,他才回齐齐哈尔,回家。那时候火车没提速,中途还要在北京转车,出川的铁路好像只有一条线――蜀道难啊,更何况是春运!(当然当时还没有春运一词)他每每是从四川站着火车直到黑龙江的,每次回家脚都是肿的……而我每次得知他回家都是被邻居们唤来的:“二杰子,你爸回来了!”――邻居的唤声里透着为我的喜悦,我也马上抛开正玩的小朋友径直跑回家,一推门——父亲清瘦、在那间铺着红色木地板的小屋在暖气散发的温暖里,穿着浅蓝色的开衫毛衣坐在那里,大眼睛看着我冲着我笑……
        父亲在家的日子,我总是站在窗前的那排暖气上向楼下张望着等外出的他回来。冬天的窗户玻璃都结了霜,我哈着气化出一片小孔,终于看到父亲的身影了,那个拎着灰色人造革拎包的父亲,我就要马上从暖气上跳下来在爬上门背后的一只白色木箱上,潜伏。只等他一开门,我狼一般从背后扑上去,他也马上能抓住我的手,然后背我一阵——这个戏剧我不厌其烦地不知演了多少回,父亲也配合了多少回:他是知道我总在门后的、总在一推开门的一霎那快速麻俐地把手伸过肩膀去接住我……在2002年我写一篇童年的文章,写到这个情节时我突然悟出了一个细节问题:父亲要腾出手来接住我,那他手里总拿的那个灰色的拎包放在哪里了呢?是开门前就放在了门外了吗?——现在,我已经是永远也不能知道这个谜底了……
        童年的我在齐齐哈尔
        


        5楼2011-03-30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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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我手机上网就看到这个帖子了,因为手机看帖影响心情,就这会用电脑看了。
          看着我心里痛痛的,每个人童年的记忆里都有这么多类似的情节,有关至亲的,深深地刻在记忆的骨头上,子欲养而亲不待,言语已苍白。
          2301223 ,是医疗事故吗,在文中笔墨不多。医生、老师是最恐怖的职业,要怎么做,全凭他们自己的良心,要杀人于无形是容易的。
          


          6楼2011-03-30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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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蛮可爱的


            7楼2011-03-30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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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梦一样。。。。。。。。


              8楼2011-03-30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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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6楼
                是医疗事故,但,充满恶意的,今后我会发的,谢谢关注


                9楼2011-03-30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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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是天生就动作很笨,我清楚地记得我走路总是摔跤,父亲兴致勃勃地领我在百货大楼买了玩具往往还没到家就在路上摔得散了架,我记得父亲总是感叹“这孩子怎么这么笨啊”,直到现在,我现在都清楚记得当时齐齐哈尔大街人行道的地砖是什么样的,因为我也蹲在地上仔细地研究思索自己为什么总摔跤。也许正是这个原因,父亲总喜欢背着我,在带我逛齐市大街时让我骑在背上,我记忆中我看到的都是人的头顶――这,以至我在2002年在他去世后,我在极度后悔中梦到我从时光隧道回到了70年代,就是梦到我是在齐市大街上骑在他的脖子告诉他“爸,2002年的4月你可得小心啊……”
                  我在小学3年级的时候来到这个盆地。那是在一个淫雨绵绵的秋天,盆地灰蒙蒙低矮的天空、矮小的面色蜡黄的人群、难懂的口音、泥泞的小街和穿街而过的粪水奠定了我对这个地方的自始至终的厌恶――这在我懂事之后才明白父亲同样不愿意呆在这个落后的小县城,是他实在无法调回齐齐哈尔后才无奈地把家迁到了四川的。从此,我和父亲生活在了一起――父亲从此也不再坐火车翻越几乎是大半个地图才能和家人团聚了。然而,这个时候却只有5年!5年后我初中毕业考入卫生学校接着被分配到了四川的边缘,那个叫大巴山的山区工作,9年后,我调回了父亲所在的城市。
                  这时的这个由县变成的城市有了许多新鲜的东西,我回来后就在恶补这些课比如碰碰车、冰激凌。这时的父亲已经有50多岁了,可我却不知道,只是奇怪地发现父亲在整理文件、票据时居然要戴老花镜,当时我只记得很好笑,怎么装模作样地戴老花镜了,还想冒充老年人呢!
                  我不知道这时的父亲是怎样下的决心冒了多大的风险辞职下海的,我从来也没听从他嘴里说出来关于“压力”之类的字,他是把压力一个人扛着的……只有在现在,我才明白人到中年的父亲从几十年的国有企业出来他承受抉择是多么的艰难!父亲几经打拼有了稳定的事业,在我们这个小城刚开展私人电话业务时,我家那栋7层大楼只有唯一的一根电话线从较远的电线杆拉向我家,雪白的电话线扎眼地吸引着邻居和路人羡慕的目光。03年,自我登上互联网起,所有论坛的用户名我都是以这个电话号码命名的:2301223,因为它见证着父亲曾经的创业、他风雨兼程的奔波和辛劳、他的贡献与荣光,虽然如今它已追随父亲而去,成了空号……
                  


                  10楼2011-03-30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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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性命相托的医生:他们谦谦的笑容下包裹着冷漠的心,他们的灵魂并不象白大褂那般的素净,长期的职业疲倦,使他们早已丧失了对生命的珍重与敬畏,而丧失了这一切,就让天使的优美变得狰狞,本来是获得怜爱的医院演变成埋藏杀机的可怕之地――我就知道有许多病人如果不进医院还不至于遇难
                    -------这是沿袭了周国平的话吧?
                    2002年4月23日来了!
                    这到底是怎样的日子——4月23日?那个戏剧家莎士比亚出生和离世的戏剧性的日子,它怎么是我们这个悲剧开始的日子啊?!
                    这是父亲一生中唯一的病程。他几乎一辈子没进过医院,就在几个月前的体检中他也被告知“啥病也没有”。这天他被送进了医院,因为感到心窝处疼痛。这是离住处较近的D市的市级医院:二医院,门诊医生的诊断是心血管疾病高血压。他因此被收住进了心血管科的病房――
                        这时是傍晚了,我接到了这个消息的电话匆忙中拿了2瓶牛奶塞进包里急忙跑向医院,我不知道到底病情怎么样,头脑猜测着最重是什么样,轻的是什么样,因为我太意外了因为他从来没病过。
                    我熟练地找到了那病房,父亲一脸病容躺在那里急切地诉说着“心窝疼”,负责的上级医生是个50多岁的医生L,他头发稀少,一副慢条斯理不紧不慢的样子,我急切地向L询问父亲的病情,他和住院医生说是“心衰”,他们在给父亲查心电图,并用上了治疗心衰的药――L医生的轻描淡写倒是让我放了点心,估计没有大问题。可整个晚上父亲还是心窝放射样的疼,并没因为用了心衰的药而缓解。同时我也听医生在反复嘀咕:“怎么做了心电图看不到心衰的的征象呢?”在后来“心窝”处症状很明显的情况下医生认为“应该”心电图出现心衰征象时又做了,可让他们失望的是这次心电图还是没有“支持”他们的诊断。
                    为了控制当时心跳过快的心律失常,当晚注射了多次叫做“速尿”的利尿剂,我也听医生对我解释说:利尿剂用到最大量了,不能再用了,意思是该用的他们都用了,他们尽力了……几小时后,父亲的病情变成了“胃部胀满、腹胀”,我找到值班医生,医生直接从办公室走到**间轻松地拿了2粒“吗叮啉”――常上广告的那个胃动力药给了我,他认为是小事,没检查病人也没有将这记录到病历。当然,这药服进去没有减轻症状,而这胃胀腹胀的症状从此一直持续、发展着,直到15天后从这家医院转出。
                    ——而让我至今仍惊怵恐惧的是,父亲从这一刻起就被误诊了,而我是参与、陪伴他一起掉进了这误诊的陷阱!父亲感到的心窝处疼痛并且在放射,实际上是胃的疼痛,可百姓说的心窝处并不是心脏是胃,它和心脏的部位是接近的,在疼痛起来就是那一片都疼,如同牙疼时半边脸都疼的道理――父亲被门诊医生以心血管病收住了心内科,对此,可以理解为门诊医生在短时间内无法确诊情有可原,然而,可悲可怕的的不是这最初的诊断的一步错,而是以后的步步错――心血管科的住院医生在以一个被铁板钉钉的心衰病的宣判来对待父亲的病::他们只是困惑父亲的“心衰”怎么和心衰病有些对不上号?为什么父亲一直没有典型的心衰的心电图特征?为什么查一种叫“心肌酶”的化验怎么不是阳性的?――心衰应该是阳性的,这,总让我悲哀地想起演员奇志大兵的那段相声,说一个医生忿忿地质问病人:“这里应该痛你怎么不痛?这里不应该痛你怎么痛?!”——就有这样的医生啊
                    ——一位基层的记者听说我写这文章,告诉我:你多写点医学原理吧,对大家有用的,免得今后遇到……于是,我就写


                    11楼2011-03-31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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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吧主把验证码给俺取消了吧?(我电脑就这样,下了3个浏览器了还是这样),谢谢


                      12楼2011-03-31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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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2楼
                        所谓不需要输入验证码,是必须在本吧发帖回帖量到达一定量一定时间的时候,才会自动不需要输入验证码。
                        至于你的发表按钮,可能是你用了桌面美化皮肤造成的。


                        13楼2011-03-31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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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院后的第二天按医学常规要检查血、尿、大便,这叫“三大常规”,这是最能反映一个人最基本身体状况的检查,这也是防止医生由于主观感觉误诊的强制性规矩,这也是医学在最初发展阶段的无数次血的教训换来的制度。医生开了化验。化验结果出来了:正常人血的白细胞是4000-10000,父亲是1.7万――所有的外科医生都知道:白细胞上了1万就要准备用手术来清理感染了,这是提示病人有严重的感染,感染在哪里呢?大便常规显示:“粘液脓血便”脓血粘液细胞是最高值“+++++”,这已经足以说明父亲是严重的肠道感染了,他的胃胀腹胀原因就在这里了――我父亲没有得什么疑难杂症就是肠道感染!可医生呢?医生当然看了化验单,他给父亲开了叫做“氧氟沙星”的抗生素医嘱,就算对这化验单有了一个交待了,然后还是在心血管科继续医治他的本行“心血管病”――他不管父亲从此一直是胃肠病的症状,也不管那“心衰”到底有没有相关检查的支撑,他可能想都没有想:反正该化验的我化验了,有炎症嘛,我不是用上了抗生素了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有所行动啊。
                          一个严重的肠道感染摆在医生面前了,医生是心内科医生,他应该请胃肠科医生会诊,或转入胃肠科,或是病人以心内科的病情为重胃肠病情较轻者留在原科,由会诊的医生下针对胃肠病的医嘱。可心内科医生没这样做,他很外行地随便用了一种抗生素了事,至于这种抗生素是否对肠道感染有效、这种抗生素是否和这个病人感染的那种细菌相符、病人用了这种抗生素症状减轻没、抗生素到底起作用没有――他是不管的,那可耻的医生就这样放任着:“药起不起作用我不管,反正我用了,该做的做了”医生没有在用了那不知道起不起作用的抗生素后复查一下大便,看看细菌是不是少了,肠炎是不是控制了,这么严重的肠炎就被他不了了之地搪塞过去了、掩盖了。
                          那主管父亲的住院女医生永远是毫无表情地坐在办公室编写她的病历,因为医院对医疗医生的考察是看病历,根据病历考察医疗!这在半年后处理医疗事故时这个医院的院长竟然告诉我:这个女医生的病历在他们医院是一直写的很好的医生呢!病房的那位上级医生L脸上永远挂着若无其事的笑,永远是“举重若轻”――举生命之重如鸿毛之轻!父亲就输这药输到15天,输到肠子烂掉2米!
                          我守着父亲,我也是第一次看见父亲躺在病床上,身体情况是一天比一天弱了,他早就没有了什么心血管病的症状,可还住在心内科,每天用着利尿剂等药。我当时没有追究医生为什么还用这些药,因为我虽然是护士学过基本医学理论,可我确实没学好,对心内科很陌生,心虚之下认为人家是上级医生,L医生50多岁了,肯定比我懂,而且他是一直都若无其事地说“这个病都是这样的……”――我的无知就这样害了父亲……
                          


                          14楼2011-03-31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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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在入院的第二天就呕吐:他的肠子有那么严重的炎症,肠子运动不了,胃在肠子的上面,吃到胃里的东西怎么能正常地运送下去呢?他当然吃不下饭,体力越来越虚弱,原来可以在走廊上散步,后来连坐也坐不起来了,而医生又由于是按照心血管病在治疗,说怕输液多增加心脏负担每天只输1瓶生理盐水的液体,父亲这时是没有任何营养进入身体的。
                            父亲就那么虚弱地躺着,我很焦急,心里很酸。他有我这个在医院工作的女儿可却从来没享受过一点求医问药的方便,哪怕是我帮他去挂个看病的号都不曾有一次,连普通朋友享受的便利都没有过,一辈子都是他在照顾我,只有在这时我知道我应该好好照顾他。我想,给他做点有营养的东西吃体力就会好吧。
                            我到市场上买来了几条鲫鱼,让小贩全部杀了,因为我不敢杀,留两条存在冰箱下次再煮,两条马上就煮。鱼在拎回家后还没完全死,洗时它还会动,我战战兢兢地洗完然后煮进锅。我想父亲吃不下多少,那我就煮浓浓的吧!我看着表一直煮了半小时,汤缩得很少很浓很白,然后,我找出一只很厚的皮包,将汤盆放在里面以能保温,用晾衣的竹夹把皮包夹的严严实实,骑车送给了父亲。
                            父亲在看到盆里只有一、二两的汤时,为我的不会煮饭苦笑了一下:“你这也叫汤啊?”我说我煮得很久,专门熬浓的,父亲听懂了,明白了,他沉默了,大概在感动我的难得的认真吧,一会儿,他说我胃实在难受,等会再吃吧。最后,他赶在汤没凉之前努力喝了两口,10毫升,就说喝不下了,他这是看在我的劳作上喝的。这也是我一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给父亲煮饭吃。
                            


                            15楼2011-03-31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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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觉得西医很弱智,还分这个科哪个科,病人又不是大夫,知道挂哪个科?就算蒙对了,比方我是肠道问题,挂了肠子科,肠子科的医生也难得真是个专家,可呀研究了几十年肠子,只从肠子上找毛病,结果最后查出来肠子没事,是胃啥的有问题。西方医学就是弱智,恨不得把病人切片了。
                              相比之下,中医就高明多了。你肠子不舒服,他能看出来病根是在肠子还是胃啥的,标本兼治。而今中医没落,看看中华文化在天朝的形势就知道了,阳春白雪般滴中医怎能容得下。而今中医院的也狗头居多,脉都不会号,望闻问切就他娘的象征性切一下。也不问你哪不舒服,一个方子吃了个把月一点反应没有。如果对症,应该两三天就有反应。
                              中医学好了,西医在中医面前就像慕容复在萧峰面前,一个花里胡哨只会杂耍,一个内外兼修所向披靡。
                              在周吧第一次发如此偏激的言论,抱歉则个。此时我不是风雨,是一个长至22岁吃过无数西药片片,被无数个冒充中医名家的汉奸走狗们迫害滴患者。


                              16楼2011-04-01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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