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无限风光的岳上青，因犯错误，被撤了职。他心理无法平衡，总觉得周围都是讥讽的眼神。在他看来，别人喊他老岳，他都觉得刺耳。一个人整天在家喝闷酒，老婆也不敢劝，说点什么平常话，他都觉得是在挖苦他。走在街上，遇到单位以前的下属，他们大多都装着没看见他这个大活人似的从身边走过去。更奇怪的是，和别人下棋，以前觉得自己棋艺挺不错的，现在也总是输，有时败得很惨。处处不顺，这让他很怀念以前当领导的日子，不禁感叹人走茶凉，整天把自己灌得大醉。他的一个老朋友来看他，两个人喝着酒，聊着天。岳上青对朋友说：“我现在是看透了，我就像一只猴子，以前我爬在树的上面，往下一看，看到很多往上爬的猴子们的笑脸，如今我从树上摔了下来，我爬起来往树上看，看到的都是猴子的屁股。人啊，混到我这个份上，活着也没啥意思。”朋友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酒，对他说：“你还记不记得咱以前的老书记，他退了以后，家里依然常有人去看他，你知道为啥？”岳上青的目光定在一处，若有所思地说：“老书记这个人啊，真不错。”朋友说：“是啊，人活在世上，不就是留个好名嘛，在人之上时，要视别人为人；在人之下时，要视自己为人。你好好想想吧，我的老朋友。”那天，岳上青醉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