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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街十三太保系列之《潘多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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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语的 是我发的方法错误还是 怎么的呀 上一个贴死活就是发不上去了 逼得我不得不开新贴!!! 一楼还是给百度!!!


1楼2011-03-30 16:56回复
      当她在黑暗不见底的地狱中苟延残喘时他在哪里?
      满心的怨恨在一瞬间上扬,脑中回荡的是当自己身陷危机时对他投注的恨——当她为了一顿饭受尽毫无人道的虐待时他人在哪里?当她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杀人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当她抱着一颗始终坚定不移的心等待他来救她的时候他人又在哪里?
      “那么还有什么原因让你想杀我?一柏仲问得理所当然,却不知这询问恰好勾起她另一波更强烈的恨意。
      他不在——当她饱受虐待的时候他不在!当她不得不杀人以求生存的时候他不在!当她日夜等待他的到来时他也不在!当她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排了命的伸长手等待地将她拉出无底的黑暗深渊时他仍不出现!
      他没有遵守诺言,他让她痛苦十几年,他让她在黑暗中永世不得翻身,他背叛她!他甚至忘了她!
      “你该死!”简单三个字,却是她龇牙进出,饱含无止境的怨恨。
      “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恨我?”他扪心自问,对待女人他向来举止有礼,更何况他俩从未见过面,就算他真的冒犯了某个女人,也绝不会是她;那么,她又凭什么要他的命。“我从未见过你。”此话一出,心下却突兀地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你敢说从未见过我。”一抹冷笑因为他直截了当的话扬起,寒冰似的声音如果可能,当真会将柏仲当场冻成冰柱。
      被她冷然的声音一问,连柏仲自己都茫然了,心底一丁点的熟悉感在此时逐渐明显,仿佛有某种情绦随着回忆因她的话掀起波澜,波澜不大,但却足以令他动摇。
      他真的没有见过她吗?说出的话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了。他过去真的没有见过她吗?
      如果没有,她那么深沉的恨所为何来?如果没有,他为何在两次见到她时总忍不住凝视那双金色眼瞳,试图从她的眼神找些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却执意寻找的东西?
      一连串的疑问随着自己所感受到的恨意愈发膨胀,几乎快溢出他胸口。
      “我真的对你做了让你恨我至深的事?”是他过去仇人的后裔?还是他过去对手的情人?
      情人——他有强烈的冲动亟欲否定这个词句。
      一次又一次的追问,等于一次又一次告知她,他已忘记过去的记忆中曾有她存在的事实,这个事实像针,一次又一次地往她陈年的旧伤猛刺,刺得她几乎快丧失理智,冲动地想开枪杀了他!
      “你该死!
      除了这三个字她没别的好说了吗?“没有人能判定另一个人的生死。”一颗子弹,在他话说完的同时落在他右脚侧~公分处的地面。“杀一个人总要有理由,你不能在要我的命时还让我死得不明不白。”
      “我能。”记不得她是他自己的问题,为何她要担任那个提醒的角色?“死得不明不白是你的事,我杀人唯一的理由是——你该死。”
      柏仲不悦地沉下脸。“如果是这样,何不直接杀了我?一枪毙命,直截了当不是吗?”
      “时候末到。”他想送上门找死她还不一定依他。成为场面的主导者这份认知让潼恩恢复了理智,“你的死活全看我高兴与否;但我可以事先告诉你,我不打算让你活,至于死——只是迟早的问题,你用不着心急,我可是很忙的。”
      “忙着替阿道夫除去异己吗?”
      “你倒不笨嘛!”潼恩像看到猪会说话似的发出嘲弄之语。
      “笨的人是你。”柏仲笑道。这天底下敢在枪口前嘲笑持枪者的大概就只有他了。“你以为事后阿道夫那老狐理会这么简单放过你吗?这笔清除异己的费用不少吧!以他的性格,会老实付钱才有问题。”
      “你想激怒我?”十多年的时间,学会机变巧诈的不单只有她,他在黑街过的舒适日子里也还有学些本事嘛!“我的工作用不着你躁心,猎物。记得,你只是一只猎物。”
      一只?她用“只”来形容一个人?柏仲被她口中草营人命的语气激怒。“轻**的性命对你没有好处。”第二颗子弹,落在他左脚前一公分处,但仍无法停止他沉声压抑的愤怒指责:“你该听过嘲笑一块钱的人将来会因一块钱而哭这句话吧?同样的道理,轻残人命的你总有一天会为人命的消逝而后悔,到时就来不及了。”
    


    4楼2011-03-30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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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5 09:4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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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一段时间的跟踪,他已经目睹五个人丧生在她手中。
        “最后一个。”已经熟悉的声音像在游戏中获胜的孩子般,得意于自己所造成的结果。潼恩收起枪,垂视地上泊泪流着鲜血却已无生命迹象的尸首。
        她从容地吁了口气。在美国的工作已经结束,接下来——
        “柏仲!”她侧身朝阴暗见不着光的角落说话:
        “你看够了就回去准备接下来的狩猎游戏。我可不打算和一个无心反击的猎物玩,那太无趣。”接连几次的行动都有他躲在一旁偷窥,她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既然要看又何妨让他观赏人类死前的丑态,她是很大方的。
        柏仲从阴暗处走出,与她共沐在同一盏街灯下。
        “无穷尽的杀戮对你而言究竟有什么好处?”每当看她杀害一抹生命,他的心就跟着揪痛一分,不是为死去的人哀悼,而是为她的堕落痛心,虽说他们同处于黑暗。见不得光,但他并不嗜血,更无法理解她的杀人如麻。
        “金钱。”她答得简洁,语气十分理所当然。
        “过去几年的猎杀所得难道不够你挥霍?”
        “你不满意这个答案?”潼恩冷睬着他,神情不带一丝情绪,充满理智与染血的兴奋。“那么如果我说这是嗜血的本性使然,你该满意了吧!”可笑!一个猎物竟然老跟在猎人后头偷窥,还问猎人为什么要杀猎物。
        柏仲摇头,痛心疾首已无法形容他此刻的情绪,他整个身体仿佛被什么彻底扭转似的,为她的回答而狠狠被怞痛。“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是这样的人。
        “哦?那你以为又该如何?”看他那个表情,好像她不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而是该躲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家碧玉,可笑!“这世界就只准你轻贱生命,不准别人如法炮制吗?”
        “潘朵拉!”怒气又被她该死的冷嘲热讽惹起,又一次让他深刻的体会自己对她的在乎。
        如果不是在乎,他不会变得易怒暴躁,一反素来嘻笑度日只求开心的原则。
        “收回你的金玉良言,我不需要。”除了像神父一样的说教外,他就没别的话好说了吗?潼恩厌恶地斜脱他那张任灯光照射而更显立体的俊颜,愕然地在他背后瞥见昔日男孩信誓旦旦的脸,她愣了住,直直凝视那张稚气仍存的男孩脸孔。
        怨了这么多年、也恨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昔日那张强忍下泪水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来接她的男孩的脸仍是如此的记忆犹新?清晰得让她恨起自己良好的记忆力。
        我会回来救你……我一定会回来救你……你要等我、你一定要等我……昔日的承诺瞬间在耳畔清晰地回响,混乱了她的思绪,男孩的影像在眼前愈来愈清楚。
        “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她茫然开口,注意力全放在从柏仲身上延伸出的昔日面容,说话的对象自然也是那个自她内心幻化出的影像。“让我一个人等着 盼着、想着、念着,你却无声无息,没有回来找我……            没有回来救我……”
        “你……”她在对谁说话?柏仲眯眼审视她的神情,发觉她的焦距放在自己身后,他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当他再转回头时——
        “小心!”心急如焚的大吼与迅速冲上前的动作同时进行,健壮的手臂猛力推开她,站在她原先的位置取代她承受暗地放出的冷枪。
        涣散的神智在他的暴吼中逐渐回宠,但却又在他飞身上前推开她,为她挡下冷枪时迅速流失,她的视线像录影机播放慢动作似地转向冷枪来源,看清逃跑的偷袭者后复又回到负伤蹲在地上喘息的柏仲。
        他……推开她?惨白脸上的一双璀璨金眸布满不可思议的惊愕,注视着面前半蹲的男人。他推开她替她挨下子弹?
        他为什么要推开她!惊愕的讶异瞬间转变成复杂难辨的愤怒,复杂难辨的愤怒又转化为难以理解的痛……
        挨枪的感觉真的很差,从以前到现在,他一直都这么认为,所以坚持不用枪是他的原则。
        “嘿嘿……”柏仲抬头虚弱地发出不怎么悦耳的干笑。“男人有时候不该太逞强才是……怎么?这样就吓白了脸那还是死神吗?我说你啊——其实并不是那么冷…
      


      7楼2011-03-30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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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恤……”伟岸的身躯终于不支倒地,大量的鲜血自他胸口泊泪流出,流至潼恩呆坐撑地的手边,沾染上她的纤指。
          直到湿源的黏稠液体由指尖传达至脑海驱策她回复知觉,失去焦距的金眸才有了它的焦点——倒卧在血泊中的柏仲。
          不……不足这样……不该是这样……她不准!她不准!
          冲上前使劲翻过他的身体,白皙的手掌重重压在他右胸抑制血液的奔流,另一手立刻撕下裙摆充当止血带,浑然不觉自己的视线被某种陌生的热液模糊成一片。
          不准的!她不准啊!“你的命是我的!只有我能杀你,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夺走你,你听到没有!’她失控地大吼,回应她的是毫无血色的脸与紧闭的眸子,这样的柏件不是她的!不是!
          “柏纳!”她喊出昔日熟悉的名字,终于向自己另一面微薄的感情俯首称臣。
          她承认,真的承认——
          “你得庆幸他块头够大。”处理好柏仲伤势的阴夺魂来到客厅,以未染血的手时推推失神已久的潼恩。
          “虽流这么多血,对他来说还算小事一桩,再加上子弹的冲击力大得足以贯穿他的身体,因而没伤到肋骨;整体来说他伤得不重,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昏睡而已。”她说着,边进浴室洗去满手的血汗。“我已经替他上好药,看护他的事就由你负责,潼恩。”从浴室出来,她看到的潼恩仍是一脸呆茫。
          “潼恩?”真的是受到打击了。阴夺魂心疼地想,终于出手轻拍她的脸颊唤回她的神智。“潼恩。”
          潼恩抬起空茫的金色眼眸,仿佛是个仍在作梦的孩子。
          “潼恩,仔细听我说。”阴夺魂扶住她的双肩,等她将游移不定的视线放在她身上。“你该从梦里醒来了,潼恩!
          好不容易,这恩的眼底不再是血淋淋的一片,而是熟悉的好友脸庞。
          ‘听我说,他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只是失血过多需要休息,”见她点头,
          她又继续道:“现在照顾他是你的工作了,潼恩。你有义务这么做的是不?”
          潼恩再次用力的点头,像个听话的好孩子。
          “很好,那么当他醒来的时候叫我一声,房间里我已经点上洋甘菊和薰衣草混合的薰香精助他入眠,应该是没有问题了,你只要随时注意他的体温变化。避免他汗湿受凉,懂吗?”
          “懂”
          “好,那么他就交给你了。”可怜的潼恩。阴夺魂爱怜地拍拍她的颊,转身欲回房休息,今晚着实不好过。依约前去接应她时,怎么也料不到会带回受伤的柏仲、这件事让她颇感意外,但此刻不是找答案的好时机。
          “夺魂。”潼恩忽然叫住她。
          “还有什么事?”
          “我爱他。”她坦诚,急需有个人听她倾诉,听她懊悔。“但比起爱,我……我更很他!”
          “潼恩?”阴夺魂轻蹙峨眉,不解她爱很矛盾的说辞,于是她放弃回房休息的打算,转而坐在好友身畔。
          “为什么这么说?”
          “我无法不恨他——”
          阴夺魂点头轻笑,“我知道,但是只要你一直恨他就代表你也一直爱他,爱与恨本就一体两面,容不得你否认。”
          “不,你不懂。我恨他,彻底地恨着他,但是我又不能不爱他,可是我却——却无法比恨他还爱他。”她低头凝视摊开的掌心,仿佛看见自己满手的血腥,火红的一片,湿黏而浓稠,令人作呕,那是她最最厌恶的血腥味。“我必须恨他。如果不恨他,我怎么活得下去?如果不恨他,我怎么捱得过一连串无法承受的折磨?如果不恨他,我怎有理由猎杀每一个与我无关的生命?如果不恨他,我——”
          “别说了。”她将脆弱的撞恩搂进自己肩颈间,试图给予她安慰。“我明白你必须将一切过错推给他,才能让自己坚强活下去,我明白的。所以……不要逼自己说了,不要再逼自己了……”
          不,她不明白,她不会明白她这种心清。“你总是心想我是因为爱他而恨他,但事宜并非如此;比起爱——我恨他的时间更长、更久也更深,这种心请你不会懂的,不会懂的……”
          当恨意萌生伴随杀意滋长时,所谓的爱已从她身上剥离,让她成为只懂得恨而不了解情爱是何物的人,直到柏仲推开她替她挡下那颗子弹,些许的情感才萌生,她才明白什么叫痛……
        


        8楼2011-03-30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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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一具杀人机器,没有感情、只有对生命的憎恨,倘若说我懂情爱,那也是从今晚开始。”所以,仍无法盖过累积十数年的怨恨。
            她还是恨他,但也开始爱地——
            “潼恩?”她自诩聪颖,但潼恩的话高深得令她无法解读。难道事情并非她所想的那样单纯明了?
            如果柏仲醒着的话那会好办多了,她想,直觉上她就认为只有他才能安抚莲恩的情绪,听懂她的话。
            “你再不进去照顾他,万一他受凉或者遭细菌感染我可不知道哦!”阴夺魂风凉地道,以便转移潼恩的注意力,同时也希望将来有一天握思会对柏仲说出今晚说过的话,也许柏仲会明白潼恩所想表达的意思。
            果然,潼恩立刻起身朝柏件所躺的房间走去,进门前回眸朝她一笑,非属真心,只是无可奈何,她不知道该如何让这种矛盾感消失,而唯一的好友又不懂她此刻痛苦的挣扎,只好依她的话进去看他。
            也许这一看,会看出自己的矛盾来吧?她想。
            阴夺魂回以一笑,她内心诚挚感谢上天并未让潼恩心中的窗锁死,让它有机会再度开启。
            异于平常纯净无味的空气,一丝丝的气味,像存心恶作剧的少女在午想的玩伴鼻头以金黄的稻穗来回抚弄呵痒,也像一只钻进鼻腔的蚂蚁,搔得人鼻子直发痒,让异常敏感的鼻子最后以一声突兀且剧烈的喷嚏作为抗议先锋。
            “哈瞅——哦!痛……”被喷嚏本能带直的上半身因牵动嗣口的伤而痛楚不已,在一声接过一声的痛呼下他倒回柔软的床铺。
            因喷嚏声响突然惊醒的握思与进房打算换熏香灯灯芯的阴夺魂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潼恩因为是当事人所以笑不出来,但阴夺魂责身事外,所以毫不客气地选出笑声。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以打喷嚏作为清醒的前奏。”
            “夺魂。”潼恩回头看了她一眼。
            “当我没说。”幄,但是真的很好笑。她捂住嘴,可不想为了这点小事让好友对她不满。“我先出去,你和他好好谈谈。”她笑着退出门外,将空间留给应该会成定局的小俩口。
            柏仲重新张开痛得闭上的眼睑,因痛自然分泌的泪液湿润了一只碧眸,看起来清澈极了。“你的朋友?”他的表情看来不怎么惊讶醒来会看到要他命的死神坐在他身边。
            “嗯!”潼恩点头,“她救了你。”
            “你也救了我。”柏仲扬起仍然虚弱的笑,想坐起身和她好好交谈却怎么努力也无法避免扯痛伤口,最后他挫败地照凝她,“麻烦你扶我坐起来好吗?”
            她点头倾近他,双臂越过他双肩将他枕压在头下的枕头拉高充当垫子,再收回一臂,一手扶在他颈后一手拉着他右臂小心翼翼将他往上抬,浑然无觉这是第一次他们在和平的气氛下靠得如此之近。
            但她不自觉不代表柏仲亦然,凝视她较好的侧脸,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冰冷,却成功地点燃他内心从未有人能引起的火苗。
            冰可以点火吗?答案当然是个“不”宇,但为何在瞥见她冷若寒冰的神情时,一簇因怜惜而狂发的火焰便在胸口炽热澎湃,让他无法自己。
            “试着挺直身体,否则我没办法将你扶好坐正……”她抬起头说话,这时才意识到两人面对面只差不到一寸,如此亲明的距离,让灿金与碧绿在得来不易的相互凝视中交缠。
            柏仲忘情地伸手以拇指腹磨蹭她细致的雪颜肌肤,轻声低哺:“好难得和平相处,天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你看见我时能平心静气不动怒。”这份等待差点让他以为页的要他死了才能等到她松懈那一双充满仇恨的金眸。
            这一刻,在潼恩心底闪过的疑问何止千百,其中最大的疑问是几年来她所收集有关他的资料一致都将他归类在嘻笑度日、吊儿郎当之流,然而她所接触到的他却有一双参透世事、波澜不兴的平静绿眸,是她得来的资料不真确,还是他隐藏的技巧卓越?
            亦或是她根本未曾真正认识过他,只顾收集能让她更仇恨他的证据?
            他的抚触是这么的舒服、这般的怜惜,仿佛她是他手中珍惜的宝物;在他的抚触下,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热颤抖,他动作间的怜惜今她战栗软弱、无法再维持过去干净无波的表情。
          


          9楼2011-03-30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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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倏地,火热轰上了她的脸,在双颊泛现无可遮掩的诽红后,金眸只能惊愕地膛大看着他的唇缓缓压在自己的唇之上,缓慢的动作今她竟像个植物人般无法动弹挣扎,只能看着他更进一步的亲近……
              柏仲动了动颈子磨蹭她的唇,发现她的唇微颤得像从未有人探索过的青涩无助,感到心喜之余他也在这青涩的反应中沉醉,忍不住探出舌尖抵开她毫无防范的双唇,加深这突如其来的吻。
              温暖的热气由唇舌之间源源不绝地导人体内,冰寒侵蚀已久的身躯几乎因承受不住的突来暖流而崩解,无力撑起以往的冰冷,只能以最无助的姿态攀附着暖流的来源,无声的恳求结束这份痛苦却又甜蜜的折磨,空寂的心霎时被涨得满满,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直觉想逃开这陌生的热流。
              然而她双手抵着他肩膀却推开的动作,却无意识地变成环在他颈项后头拉近彼此的距离,失魂挑动的舌引来一声低沉的嘶吼;就在同时,所有的温暖在唇齿间退去,徒留余韵回味。
              相仲强迫自己在最关键的时刻踩下煞车,额头抵着她的,与她相同虚弱地喘息,交融彼此的呼吸,她的娇柔与他的阳刚,在呼吸间混融着。
              欲望来得如此急迫迅速,让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这会是他,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辩驳,更何况他一点也不想辩驳。
              “我不会为这件事向你道歉,因为我真心想这么做。”
              潼恩抬起从迷乱中逐渐回复神智的双眼,吐气轻哺:“即使你明知我是要取你性命的人?”
              “是的,即使你是要取我性命的人。”他的表情告知始终无海的决定。
              “为什么?”会有人明知对方是来取自己性命、还不怕死地救对方,甚至……亲吻对方吗?“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每个人都怕死,我是普通人当然也不例外。”他从来就不是视死如归的人,只是有些时候生与死并不是他能决定,而且有些事情比起生死更为重要。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吻我?”
              他眨了眨线眸,佯装困惑不解,“向死神索吻很奇怪吗?
              “很奇怪。”她点头。
              “那就让它奇怪吧!反正遇见你之后我也觉得自己变得愈来愈不正常”
              “柏仲!”潼恩被他突然吊儿郎当的回应气恼地亘呼他名字。
              “是真的。”他圈住她的身子但没有拉近彼此,因为他还有点脑子,知道此时自己的胭口不能充当坚固的城墙让她休憩,城墙破了个洞,需要时间修补。“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什么?”他说什么?她没听清楚。“你说……”
              “一见钟情。”他捏住她下巴微抬高,“你相信吗?
              潼恩不假思索便摇了头,诚实得让柏仲有股痛哭抱怨的冲动。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浪漫,他直在心里埋怨。
              “但那是真的。”即使钟情的女人如此实际,他仍希望在死前能告诉她自己内心的情感。“惊鸿一瞥,便是再也放不下的悬着;再度相望,就对自己的悸动俯首称臣不再抗拒——不,应该说是无法抗拒。”他伸手轻柔地将她垂落前额的发丝拢至且后。“即使知道将死在你手上我亦无悔。”
              “这就是你软化女人的伎俩?”潼恩眯起眼凌厉地注视他的眼,企图找寻那深处最丑陋的人性,但徒劳无功;相反的,她只在他翠绿的眸底看到一片似曾相识的真诚。“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哎呀!”柏件怪叫一声。“我的秘密被你发现了。身为第一个试用者,而且还是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神秘试用者,你的直觉真是教人钦佩不已。”他口是心非地道。这女人,就只会用加冰块的冶水浇熄他倾诉情衷的罗曼蒂克吗?。
              潼恩得抿住唇才能克制自己不发笑。“潼恩,我的名字。”
              “初次见面,柏仲。”得知她的真名着实让他欣喜,因为他知道如果她依然莫名其妙地仇恨他,是不可能告诉他名字,甚至不可能救他。
              初次见面…简简单单四个字却狠狠刺痛潼恩的心,痛得她自甘退离温暖的体温,回复先前自身的寒冷。
              “潼恩?”柏仲不解为何她突然又变得难以亲近。“我说错了什么?”他仔细地回想,没有发现自己有说错什么。
              “初次见面…”潼恩喃喃自语,边摇头边退离开他。“不……不是……”他们并非初次见面,只是他——忘了她,忘了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这世界等着他,
              他忘了……
              “潼恩?”试探地再唤了声,回应他的是倏地开合的门板。
              柏仲发愣地瞪着们极好半晌,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让她退离他的怀抱,但是——
              空虚……在一瞬间已经习惯她被他圈在怀中,突然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令他困惑又觉得身体内仿佛有一部分随着她的消失被怞离,强烈的空虚感乘虚而入,让他愕然。
              仅仅只是惊鸿一瞥即倾心,在初次的体温交流下竟如汹涌的波涛将他整颗心席卷,如此快速猛芬的迷恋是他 二十七年生命中首次有过的情绪,根本毫无理由,只是单纯觉得对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便一头栽了进去,落得只能用“万劫不复”四个字来形容自己。
              万劫不复……好一个形容词,形容得真贴切。要是索靖在这儿的话,肯定会发出难得的大笑,笑他这个爱上索命死神的笨蛋。
              门把转动的声音惊醒他的沉思,让他不假思索欣喜地喊道:
              “潼恩!”


            10楼2011-03-30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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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是不是能感应到我在外面等你醒过来。”  “三更半夜玩这种游戏?”潼恩打开客厅大灯,直接走向厨房倒水喝了口才又道:“你不觉得很无聊?”  “是有点。”柏仲援搓鼻子,吸了吸,又摸摸喉咙。“大概块感冒了,喉咙开始有点痛。”  “自找麻烦。”潼恩倒了杯热水给他。“喝!”  “这是我们单独相处的第一天,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好像是你养的动物。”他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整天不是叫我吃就是叫我睡,养一只猪大概也就是这样。”  “这就是我照顾人的方式,不满意你可以离开。”  “你还在气我请阴小姐暂时搬到我住处的事情?”  潼恩抿唇没有回答。  “你大可以不必担心她。”潼恩对阴夺魂的好让他吃味,明知不该对阴夺魂有嫉妒之心,但他却无法避免;因为潼恩对他实在是太过防备,防备到连在恶梦中尖叫惊醒,也不愿让他看见她脆弱的一面。“我朋友会照顾她。”  “我没有担心。”潼思放下杯子,转身欲回房再睡回笼觉。  一天该做的梦已经做完,接下来的睡眠她可以安稳些。这么多年下来,恶梦总将她的睡眠切成两半,她从未有过所谓“一觉到天亮”的好觉,也因为从没有过,所以她也不会觉得羡慕或希望有天能安稳入睡。  睡眠对她来说并不是奢侈的享受:但睡得安稳是。如此奢侈的事,因为她心底明白永远不可能,所以她无所求。  而最重要的原因在于,恶梦与现实如出一辙般相同时,又何必在乎睡得如何?睡犹似醒、醒恍若睡,庄生的蝴蝶梦大概就是她这种情形吧?不知道醒来的她是睡着的,还是睡着的她是清醒的,呵!她自嘲地想,复而轻声讪笑。  “你笑什么?”夜里听来更为低沉的声音像台风,吹散她的自嘲。  “你进来做什么?”失神的潼恩这才发现他跟着她进了自己的房。  柏仲打开灯,环视四周。“原来你的房间是这个样子的。”一张床、一张摆放枪技及木盒的桌子,一盏灯、一个衣橱。“女人的房间都像你这样?”他坐上她的床,伸手探进枕头底下。“天,你连枕头底下都不放过?”缩回手,掌上多了一把枪和一支精美的匕首。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收。”他决定搜刮她所有的防身工具。  “你”  “有我在不是吗?”相对于她冷凝的怒颜,柏仲是一脸的理所当然。“有我保护你就够了,还要这些做什么。”  “凭你?”潼恩刻意回避心底涌起的暖意,刻薄道:“别忘了你伤势未愈,能不能保护自己还是个问题,保护我一哼!自不量力。”  柏仲笑眯了眼,凝视她嗤之以目的表情。  “你看什么?”  “不知道。”只是想看着她、不管是她千篇一律的拎谈表情,还是偶尔变动的愤怒或犹豫他都想看,但最想看的还是——她对他、只为他展露的笑容。“印象中你从没对我笑过。”  “你出去,我想睡了,”潼恩回避他的话,已有逐客之意。  “晚安。  “等一下。”潼恩出声叫住他。  柏仲回头,绿眸闪动兴奋的光彩。“想留我了?”  潼恩伸手摊开掌心望着他。  “干嘛?”柏仲似乎不解她的动作。  “把我的东西还我。”她指的是被他搜刮一空的武器。“那些是我的。”  “有我在,你不会有用到它们的一天。”柏仲信誓旦旦的许下承诺。  “我不会再相信你的承诺。”背叛的往事仍清楚地烙印在脑海里,她不懂他为何想不起来这一切,那时候的地也有十二、三岁,那个年纪的他难道记性会比当时九岁的她还差?“如果不想我再度恨你的话就别再对我承诺什么。”  不会再相信?不要再对她承诺什么?潼恩的话令他心生疑窦。“潼恩,我曾向你承诺过什么?又为什么让你‘不会再’相信我?”  惊然一惊,柏仲的敏锐提醒她方才的失言。“你听错了。出去吧,我很累,想休息了。”  “潼恩——”  “出去。”不知道是第几次锁起心门排拒他,听到房门开了又合上的声响后,潼恩像历经一场战乱似的,疲惫地倒在床上,强迫自己别去想方才对他的伤害。  她已无暇顾及他,也没有心神去思考一种不伤人的拒绝方法。  一连数天,当她从梦中惊醒时,一打开门便会看见柏仲坐在门边,而且一听见她出来的声音就会清醒,并抬头用他一贯的阳光笑容向她打招呼。  “你每个晚上坐在这儿到底是什么意思?”第五天,潼思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我已经答应等你伤好再行动,难道你还不相信,非要亲自监视才成?”  “别误会。”柏仲倒了杯水递给她。“我只是想陪你。”  “陪我?哼,”潼恩嗤之以鼻。  柏仲拒绝去想她轻屑他的关心这件事,只是反问:  “阴夺魂没告诉你,你半夜会尖叫这件事?”  潼恩愣住,她睡觉时会尖叫?为什么夺魂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我敢打赌这绝不是最近才出现的状况。告诉我,你在半夜从睡梦中惊醒的情况有多久了?”  “这件事与你无关,如果嫌吵,我搬到夺魂的房间睡。”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柏仲堆高眉峰,面露不悦。“我要问的是,这种情况缠着你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从你接下第一笔生意后就开始?”  “与你无关。”再一次将他的关心推挡在外、她为此事感到心痛,同时也被他温柔的呵护悸撼到心坎里  原来每一个晚上他会在们外坐着是因为这件事,她和他约法三章过,没有她的同意,他不准踏进她房门一步,因为这样,所以他选择坐在门外等,等她从恶梦中惊醒,陪她一起度过梦魔的惊扰。


              15楼2011-03-30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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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如此温柔?潼恩痛苦地在心底呐喊。这样的温柔要她怎么办?要她怎么面对?  她永远、永远停止不了恨他的强烈意念,那是过去多少痛苦所累积而成的情绪,终其一生她都无法排除这股早侵肌入髓的恨意。  然而,面对他的温柔与细腻的感情,她感到震撼也感到无措,觉得欣喜又觉得矛盾;在爱与恨之间,其实她心里很明白的知道——恨意凌驾在爱意之上,她恨他,却也渐渐开始爱上地,这种痛苦的矛盾随着一天天的相处愈发明显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该因一时情动而轻率答应他开出的条件。  与他无关……一连串冰冷的回应令柏仲气馁不已。“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有伤人的本事。”一次又一次的试图接近却被她一再以冷漠打退,不会心灰意冷的简直就不是人而是神;但因为他是人不是神,也因为投入的爱已无法控制自如,所以他的心灰意冷等倍增加。“你不单单只会伤人性命,还很会伤人的心”  潼恩听着他心灰意冷的指责转身背对他,却无法止住双肩莫名瑟缩的颤抖,伤痕累累的一颗心又被狠狠地划上一刀,新伤加旧伤,早教她痛得不能自己。  微颤的双肩突然被人从后头以万般珍惜的方式搂抱入怀,寒冷的背脊紧贴在炽热的厚实铁壁上,她无力再承受更多,只有挫败地将全身重量交给搂抱住她的人,侧起头偎在他肩上,无言地承受冷与热的冲击。  “为什么要虐待自己也让我痛苦?”低哑轻柔的询问缭绕在她耳际,像道和着热气的丝绒,轻拂过她耳垂,重重敲击她内心深处早已冰封、害怕再受伤害的柔软。“你对我并非没有感情的是不是。为什么要躲避?为什么不坦然面对?”  “不,我没有。”她不知道自己是凝结多少勇气才能将这句话说得不带一丝感情,将一份赤裸裸的情感硬生生推离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比起她第一次被迫在自己的生命与所饲养的宠物生命中作抉择而痛下杀手时的痛苦还痛上千百倍,为什么这些痛苦总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生命中出现?“放开我,你身上还有伤。”  柏仲板过她的身子与地面对面,什么话也没说便低头攫住她的唇,没有一点温柔,只有气愤与伤心。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正视他的存在?他现在甚至不敢希望她会信任他,只要她在意他,哪怕只是一点点,都是他最大的愿望。  “唔……”被吻得全身发软的潼恩如同在大海中沉浮的船难者,无助地偎向最近的浮水紧紧攀附,十指深深陷入他的皮肉,其中有一只手正巧压在柏仲的伤口  “喝。”柏仲在唇舌交缠之间痛呼,但他立刻决定忽视强烈得足以令他昏死的痛楚,这点痛比不上被她冷冷推拒在外所受的心痛。  直到潼恩因手上莫名的湿涟而逐渐清醒,鼻间嗅进的腥甜气息同时拉回她的神智,她猛力推开他。  “我……”她盯着手上的鲜红,再看向被推坐在床上的柏仲。  柏仲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胸口,忍不住自我调侃“看来我们相处的日子得延长了。”  潼恩将阴夺魂离开前交代她的伤药一并带进房,柏仲早已脱下染血的徐衫,打着赤膊等她上药。  “别再接近我,那只会让你受伤。”潼恩取出具止血效用的药膏抹上他的右胸,再佐以含消炎杀菌效果的粉末喷洒其上,然后进行包扎。“不想死的话就安静养好伤,去做你自己的事。”  “如果不试着让你正视我,那我真的会受伤。”贪婪地看着蹲身为他包扎伤处的潼恩,光是现在只有他的影子能完全笼罩她,就令他激动得直谢天。天可怜见,如果能让地理智一点、无情一些,今天他就不会爱得如此小心翼翼。  “我不可能接受你的感情,我对你也不会有感情。”  “如果没有,你为什么哭?”  “我没有。”  “我为你挨怆的那一晚你没哭?”柏仲遂将当晚昏迷前还记得的情景,转述给她知道。“记忆犹新吧!还是要我再挨一枪让你复习一遍?”  “不要用虐待自己的方式逼我。”必要时,她会不顾一切离开。  “我也不想。”柏仲看着她熟练地将绷带打结。“但是如果不这样,你根本不将我放在眼里,你被逼得痛苦,我何尝追得容易,而这一切全因你的怯懦逃避。”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无论是精神或情绪已然被逼到最高点而无法排解的潼思愤怒大吼:“是你先忘了我!忘了曾经答应过我要回来救我的!是你让我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却一年又一年的失望、一年又一年的绝望。是你让我在黑暗中伸出的手迟迟等不到救援,被迫任由黑暗吞噬,终至无法自拔!是你彻底将我遗忘。扼杀我俩的过去!你让我恨了你十几年,现在却要我接受你的感情。你凭什么说得出口?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你说啊!”  “潼思……”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再说一遍!你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再说一遍!”  潼恩挣开地失控塔制住她的双手,明显的很意与矛盾的感情交杂,击溃了冶凝的面具,吼出经年累月的怨恨后,她只觉得全身乏力,无心再多说什么。  “放开我……我再也受不了……受不了了……”她可以背负沉重的死神罪孽,可以冷眼欣赏人将死前的挣扎,但她无法承受来自于他的一切。  在对自己承认对他仍有感情后,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她注目的焦点,在移不开目光的同时,沉陷的速度也等比加快,若不是性情惯于淡漠,她会比他更执拗于感情的追逐;可是……爱他的同时,内心也因为恨他而矛盾地相互交击,她看不开过去,说什么也无法忘怀那一段过去,她忘不掉!


                16楼2011-03-30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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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5 09:4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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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楼2011-03-30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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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的女儿,而你决定忽视她?”面对柏件的紧迫,他似乎只在意手中婴孩是否受人注目,是否有人关心。  “听着——”两双绿眸相对,彼此各有执着,也同样的凝重严肃。“我一定要见到控恩,除非见到她安好,否则我无暇顾及别的。  “潼恩比席拉重要?”  柏仲没有回答,两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手中名唤席拉的女婴,寻找和他、和潼恩的相似之处——他并非怀疑,只是想找到她和潼恩相似的地方,以暂缓自己控制不住、快要爆发的思念。  那双特殊的眼,有一只来自于她,另一只源于自己……  “回答我,潼恩与席拉相比,孰轻孰重?”  拗不过少年的执着,柏仲不假思索地道出事实,  “潼恩。”  “该死!’少年冷冷丢下这句话,转身头也不回地打算离去。  “慢着!”柏仲握住他一边肩膀。“潼恩在哪里?”  “自己去找。”两个应该称作大人的家伙竟对自己亲生的女儿如此轻忽,他不该天真地以为席拉的父亲和潼恩不一样。“你和潼恩不配做席拉的父母。”  “你——”正要出口的话在瞬间被巨响后而起的黑暗打断,熟悉的手法只证明一件事——潘朵拉的复出。  “潼恩!’柏仲朝枪声与尖叫声齐出的方向奔去,将少年和女儿丢在原地。  少年的绿瞳在黑暗中仍然可以隐约看见怀中的席拉,他握住席拉伸在空气中抓握的小手,低头在温暖的手背上印下一吻后,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脏位置。  “无妨,他们不要你,我要! 他立誓道:“这一辈子只要你。”  “咯咯。”这是席拉的回答。  睽违一年多,他以为她真的退出杀手界,却没想到还会再亲眼看她毫不留情地取人性命。  这是宿命吗?要他不断看她投身杀戮,将自己浸在血腥当中?相仲边跑边心痛地想。难道她真的杀得兴起,无法退出血腥的世界?  黑暗中,如猫似的灿金双瞳巡视可以最快离开的路线,迅捷地绕过乱成一团的众人朝会场后门奔去。正当黑色的身影顺利退到后门,、一记抓握牢牢捂住纤细的手腕,引发下一波回旋踢的攻势。  柏仲硬接下猛烈的一踢,更加确信自己抓的人没错。“潼恩,是我。”  “放开!”金眸闪过错综复杂的情绪,最后归于冷静。  “为什么不告而别?”  “再不放开——”扣扳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我就杀了你。”  “这一年多你之所以没有消息是为了生孩子?”提起这事相件的怒气不亚于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尽孕?”  潼恩愣了愣。“你见过她?”不该让他知道这件事的。那个多事的小鬼。  “她的眼睛有一只是你给的,另一只是我——”  “住口!”潼恩趁地不注意时凌空踢开他的箝制,一举跳过栏杆落至地面。“她是我的!”  “她是谁的并不重要。”柏仲随后跟着跳下,伟岸的黑影笼罩在她身上。“重要的是你属不属于我。我只在乎你。”  “我恨你。”昔日的恨意仍旧深刻,痛斥他的一厢情愿。  “我说过你有恨我的权利。”长久的等待对他来说已经足够,当初他以为自己能忍受没有她的日子,但事实证明——她的离开也将他的心、他的笑一并带走;没有心、没有笑的过日子简直是酷刑,这种酷刑他足足承受了一年多!“分别一年多,我也想通了某些事。”他说着,在昏暗不明的灯光下扬起不明显的诡笑。  潼恩感受到有别于过去柏仲所拥有的气势,被他无法形容的强势震用,不由得往后退一步。这段时间改变了许多事——她生了孩子,而他变得陌生,唯一不变的只有总在流逝的时间。  “有没有兴趣知道我想通了什么?”他缓缓开口问道。与紧张得似拉满的弓一样的潼恩相比,他显然十分怡然自得。  “我没有兴趣。”撂下话,潼恩转身迅速离去。  就在这一瞬间,粗壮的手臂一举勾勒住她纤腰,止住她离开的步伐。“很可惜我想让你知道,非常想。”  “柏仲!”潼恩扭动身体,却怎么也挣不出箍住她的铁臂,寒冰似的表情终于瓦解。“放开我!’  他不但没有放开,反而箍得更紧。“我想通了。即使让你恨我,我依然要将你留在身边——”  “柏仲!’  “也许你会更恨我,但又何妨?”他扬起自嘲且自残的淡笑,可惜的是,背对他的潼恩看不到他轻笑声里那一双哀伤的绿眸,“反正你早恨我入骨了不是吗?既然如此,让你再恨下去也不会严重到哪儿去。”  重逢的一瞬间让他想通了这件事——他敌不过思念的煎熬,也愿意不惜牺牲一切,只为解决令人窒息的思念之苦,当然,这其中也包括让她对自己加深的恨意  无论是强留或不择手段的逼迫,他只想将她留在自己所能看见的地方,将她放在一触可及的地方……  他不想再独自一人任由相思折磨,度过漫长无止境的夜晚。  “你——”想说的话在瞬间被黑暗吞没,颈背突然的一记疼痛将她拉入黑幕。昏厥在他怀里。  柏仲轻柔地将她打横抱起,在她洁莹的额头印下一吻,随后步入黑暗,将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拉入另一个无法预估的局面。  数小时后,柏仲的人影出现在曾与潼恩单独相处的别墅,应门的是之前在会场抱着席拉去找他的少年。  “你终于来了,”少年对于他的出现并不怎么惊讶。  “你知道我会来?”柏仲讶异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对于他的敌意他并不在乎,但对于他应对间的冷静,却有某种程度上的似曾相识。  “你要找潼恩不是吗?”少年反问,侧身让他进屋。


                    20楼2011-03-30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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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潼恩”  抬高她的脸才发现晶莹的泪珠落了满腮,他用双手拇指一颗颗接下,最后双掌托起她的脸,任她将泪落在掌中。  “潼恩?”  “你好狠……”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这么做的……明明说好要放了她,却在一年后的今天扬言,无论如何就算两人都会痛苦也要强将她留下,这些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为什么要她独自生活了一年多才告诉她  “你害我这一生脱离不了血腥味,害我只能紧守一股恨意支持自己继续活下去,害我一个人看着自己的身体因为怀孕逐渐变化,害我被迫接受十几年的杀人训练,现在你又害我……”“对不起!”他抱住她,紧紧将她锁缩在胸口,温暖的唇抵在她发项拼命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忘了我……为什么不回去救我……为什么……”她终于将内心封锁多年的疑惑呐喊出口。  “不是故意的。”他压低头,下巴置于她纤细的肩膀。“我的背信并非故意,在被卖到台湾的第四年,我因为一场黑道抢夺地盘的火拼导致头部受伤失去记忆,记不起自己是谁、也记不得曾允诺要回去救你的事,潼恩,我不是故意忘了你,我……根本无从记忆起。”  若是这样……她的恨是不是弄错对象了?一颗疑问的种子在潼恩心中栽下。  “让我们忘了那些事情好吗?”他恳求道,双臂加重力道将她箍紧。“不是为了逃避现实才刻意忘记过去种种,而是为了能让我们一起活下去;我想不起来在人口贩子手上时和你相互依靠的事情,但请不要因此扼杀我保护你的权利,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承诺你的,但是我发誓今后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不离不弃,只要你点头答应我不再离开,和我在一起。”  “我仍然是黑暗世界的杀手你也不在乎?”  “你想置身黑暗,我陪你;你决意沾染一身血腥,我陪你;就算最后注定落入地狱受苦,我仍然陪你,只陪你。”  他的爱——好疯狂。潼恩深深感觉到,他疯狂的爱就如同她疯狂的恨一般,都是疯狂,然而,为什么他能爱得如此疯狂?明明白白的揭示他可以连命都不要,只要她接受他。  她……该接受吗?她不断思忖,脑海也掀起他首次向她作出承诺的记忆。  “在你被带走的那一天——”淡红的唇逐渐开启,缓缓道出:“我曾答应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我也食言了,等不到几年我开始不等了、开始恨你;柏仲,我们真的能忘记过去,一起活下去吗?”  “试试看——”他激动地说,全身都因为她的话而兴奋得颤抖着。“我们试试看好吗?”  “嗯。”她允诺,为彼此打开另一扇窗——  一扇名为“希望”的窗。


                      26楼2011-03-30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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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柏仲和潼恩连袂出现——老实说,她并不意外。  “好久不见了,两位,”阴夺魂看清来人后立刻打开大门,漾起天人般闲适的淡笑,迎接两位久久不见的朋友。“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你骗我,”潼恩一开口就指向她,没有和好友重逢的喜悦,也没有控诉的意味,只是淡淡陈述事实。  阴夺魂莞尔一笑。“这叫做善意的谎言。”事实证明她这谎言说对了。“你们需要机会不是吗?这是我身为命运之轮的责任。”她侧身让两人进屋。  “哈啾!”一进门,柏仲冷不防打了个喷嚏,在潼恩要求见阴夺魂时他早有觉悟,会和花草过敏症再见。  “老毛病还没好啊?柏仲。”南宫适调侃的话从客厅连接的温室里传入,斯文俊逸的脸上永远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嘲弄道:“完全不符合你一身黑衣的模样。”  “调侃我对你没有好处,南宫适。”  “俞来愈禁不起玩笑了。”明知这一年多来柏仲的柏仲和潼恩连袂出现——老实说,她并不意外。  “好久不见了,两位,”阴夺魂看清来人后立刻打开大门,漾起天人般闲适的淡笑,迎接两位久久不见的朋友。“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你骗我,”潼恩一开口就指向她,没有和好友重逢的喜悦,也没有控诉的意味,只是淡淡陈述事实。  阴夺魂莞尔一笑。“这叫做善意的谎言。”事实证明她这谎言说对了。“你们需要机会不是吗?这是我身为命运之轮的责任。”她侧身让两人进屋。  “哈啾!”一进门,柏仲冷不防打了个喷嚏,在潼恩要求见阴夺魂时他早有觉悟,会和花草过敏症再见。  “老毛病还没好啊?柏仲。”南宫适调侃的话从客厅连接的温室里传入,斯文俊逸的脸上永远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嘲弄道:“完全不符合你一身黑衣的模样。”  “调侃我对你没有好处,南宫适。”  “俞来愈禁不起玩笑了。”明知这一年多来柏仲的柏仲苦笑,爬流了下闪亮的金发。“可以的话,我不想让她知道。”  “独自承担并不是保护她的方法。”阴夺魂走上前想拉回潼恩,谁知走到一半就被南宫适拉住,只能站在他身边无法再上前一步。“潼恩是闻名国际的潘朵拉不是吗?保护她最好的方式就是相信她的身手。”她眯起眼,温暖的眼神柔和地投注在好友身上。“你是不是想这样告诉他?”  隐约猜知柏仲有事相瞒而微怒的潼恩在听到这一番话之后还能如何,阴夺魂的确说中了她的心思。“你总能推测到我心里想的每件事。”  “我了解你的程度比你了解自己的程度还深得多。”阴夺魂微微笑着,始终不曾因为场面气氛改变而有所变动。“我担心你说不出口。”  “嗯。”潼恩颔首承认。”这些话我的确说不出口。”她仰起头双眸盯着柏仲。“你想自己告诉我还是要我亲自去查?”  他还能有什么选择?“阿道夫没死,隐身暗处在道上放话以一百万美金买我的命。”只怪他当初没有将全部心力放在扫荡他的势力上,如今被他追杀也是意料中的事,怪不了谁。  “这全因为你一时兴起又突然停止的猎杀游戏,让阿道夫心存芥蒂、格外小心,相对的增加雷拳的危险。”南宫适故意加上一笔,惹来柏仲一记警告意味浓重的白眼。“我说的是事实。”  “慑魄!”这回他真的生气了,“闭上你的嘴。”  南宫适脸色未变,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对准他的嘴弹进一颗药丸。  他皱眉,被口中苦涩恶心的不知名东西弄得直反胃。“你给我吃了什么?”  “独活,降肝火用。”  “你——”他正要开口指责南宫适时,潼恩一手拿回他未曾松手的枪枝。“你要去哪里?”看她的脸色他也猜得出她想做什么,却仍因担心多余地问出口。  “我没做完的事我要亲自结束它”她丢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直往大门走去,这来不及打开大门,握枪的手即被柏仲拉住。  “我不准你去。”  “你说过你会陪我,难道你又忘了?”冰冷的金瞳透露显而易见的怀疑,淡漠的口气仿佛早预知会有今天这种情况发生。  被她如此不信任的反问刺伤,一时间地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你还是认为我不值得信任是不?你还在等着看哪一天我再次违背承诺是不是?”  “我没有——”  这样迟疑的反应还能说没有吗?他摇头,“我说过你不善长说谎。”他放开她,心灰意冶到了极点,绿眸竟显得空洞,仿佛心被掏空了似的。“原来你还是不信任我。”牵强扯开一抹难看的笑容,他转身离开。  “柏仲!”潼恩冲动地出手拉住他,却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她该说些什么话,才能抵过之前脱口而出的无心之论。“我——”  柏仲缓缓的扳开她的手,冷凝的目光不再有之前投诸于她的温柔,无边无际的目光仿佛被怞去所有生命力一样,只剩一抹极难看的笑容,他淡漠道:“他针对的人是我,与你无关。”与你无关……想不到他也开始说起这句话来了。  他转看向阴夺魂,像在托付似的说:“把她交给你了。”  笨潼恩!阴夺魂暗骂道,对于柏件的请托只有接受的份,“我知道了。”  离开前,虽然心里明白向她解释再多对她来说也是空言,她永远不可能信任他,但是他真的不想让她误会,就算明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早有定位——  “潼恩,我只是不想你贸然行事,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没有她一句不信任的问话,他接下来要做的便是请她与他一起面对,怎料——  这世间仍有许多不能尽如人意的事情是不?  他举步,自动放弃踏入她的世界,因为她永远不会接纳他。


                        27楼2011-03-31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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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  “在纽约很难看见这么多星星。”说着说着,他就地双手为枕躺卧在草皮上。“难得碰见不妨看个够,你想看吗?如果觉得没意思我们就——”  “不。”她压下他准备起身的动作,跟着躺在他身边,金瞳映上满天的银光,金与银交错着醉人的神韵。“这样看比较舒服对吧!”  “嗯。”他茫然答道,着迷于映射银光的金瞳中,完全忘了提出观赏夜空的人是自己。  “那我们就这么看吧!”  繁星点点的夜幕下,一个决心投入黑暗的男人和一个已在黑暗生存的女人仿如脱离一切枷锁的闲人雅士,悠然仰望这一片自然美景。  何妨,何妨——  就让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汽车急速驰骋下突然紧急煞车,外加猛地回旋造成的尖声嘎响,为繁忙的大街注入难得的意外紧张气氛,这种场面通常只有在电影院才看得到。  漆黑不见底物的车窗摇下,露出枪口朝目标射击,然而目标实在太狡猾,左闪右躲下,只有殃及店家门面的玻璃,目标轻易地躲过射杀,投入汽车无法通行的窄巷。  柏仲与潼恩气息微乱的相互传递着有些急促的心跳,躲进暗巷的两人正思索着该如何准确无误摧毁向他们索命的飞车。  “这是第几次了?”危急时握思仍有闲情问起与情势无关的问题。  “十几二十次了吧。”正确数字他也算不出来。  “你觉得该怎么做?”  “杀人者,人恒杀之,每个杀手都该有这份认知。”  “你也有?”  她回以一笑。“不能期待每一个猎物都是耶酥化身不会报复吧。如何存活,考验的就是一名杀手的本事。”  “那么你有何高见?”对于大街上不时来回徘徊的黑色宾士,其实他是有疑问的,为什么当街开车狙击的人总是开一台黑色宾主?难道他们不觉得一点新鲜感也没有。  “把他们诱进能让汽车进入的死巷。”说话的同时,她取出藏在大腿内侧的左轮手枪。“一枪结束这种没有新意的追杀手法。”  他点头。‘“不错的提议。”说完,他在她颊边留下一吻,冲出巷口前丢下战场地点,“十六街见。”  黑色宾士在看见猎物后立刻一个大回转追逐,不再浪费子弹胡乱射击,而是有计划的追杀——至少在他们自己看来是如此——打算将他追进死巷再慢慢解决。  十六街是条死巷,而且不偏不倚正好是最近的死巷,宾土车一个右转,轻而易举将猎物追进死巷内,车上的人想必正洋洋得意于自己的机智吧!  柏仲一鼓作气冲至死巷尽头,眼睁睁看着跟进的轿车突然加快速度朝他直冲而来,他几乎可以听见车里两个人正高声尖呼猎物入网的欢欣鼓舞声。  但这未免也太早了吧!相仲有些同情地想道。事情还没有个定局便自得意满,这样能成大事才教人惊奇。  就在轿车一阵紧急煞车后又加速的引擎嘶呜声之后,黑色的车体以疾速朝他冲撞而去;不到三秒光景,当车里的两个人满心以为即将完成任务之时突然听到金属撞击声,当他们意会到何事发生时、眼前只剩一片轰隆巨响的火光,车体已被炸离地心引力的控制飞向半空,重重落地后只剩火光连连的车体和两名杀手的尸体。  熠熠的火光与浓烟密布,一道人影从这浓烟密的火幕中慢慢走来,在火光的照映下,宛如古希腊的月神雅典娜般,脚下踏过一片火般的战场,火焰非但没有损及她一丝美丽,反而衬托出她一身属于残忍美学的绝艳姿色——炫目得教人无法移开视线。  这般的冶艳、这般的从容,让柏仲只能呆呆地看着她朝自己走来。  他怎能不呆?最妖冶的潼恩是在黑暗世界中为求生存而激战的潼恩。她为什么汲汲于黑暗中不转向光明的原因,他终于明白了。  她,本身就是黑暗的组合体,在光明下只会让她日渐萧索,终至神形俱灭。  就在怔忡之间,潼恩已经来到他身边,“怎么了?被炸出的碎片弄伤了吗?”她伸手,轻抚他颊边一道浅而细长的血痕。“痛吗?”  他摇头,抓下她关心探询的手握在自己掌中,忘情说道:“你好美。”  “咦?”潼恩皱眉,没头没尾的话让她一头雾水。  “我还是做对了。”他自愿重新投向黑暗的这个决定总算是对了,从今天这事来看,她绝对无法适应光明的生活,幸好地选择让自己沦陷。  由他沦陷也好过让她神形俱灭。要是南宫适知道他这个想法,肯定又要说他爱得没尊严、没原则了。  “幸好我做对了。”他笑着,无视燃烧的车体零星爆出的小火花,温柔地拂去沾上她长发的灰尘。  “柏件?”潼恩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自言自语的话意为何。  “失败?’纽约某幢建筑的地下室内突然出现一阵暴怒的吼叫。“‘又’失败?!你们还有脸在我面前说‘失败’这两个字!’  “菲佛先生,其实我们光要避开被柏件发现的危险就很不容易了,现在播朵拉又在他身边,而且这次的失败该负责的人也已经死在现场,我们只是负责监视这整个行动的人,又不是……”  “闭嘴!”他吼断手下的诸多借口。“你们就不会见机行事、就不会乘机偷袭吗?一群饭桶!”  “菲佛先生,我们——”  “够了!我不想再听见任何藉口”他挥手挡去手下的话。“该死,没想到潘朵拉还活着。”这下可好,一个柏仲就让他想尽办法、散尽财产聘请杀手助他复仇;现下他身边又出现潘朵拉这个毁他家园、杀他妻儿的该死女人——他要怎么做才能报仇?才能报毁他事业的仇、报杀他家人的仇!  “该死!


                          32楼2011-03-31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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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夺魂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塔罗牌LaMort,死神。“还有这个。”  潼恩见状,淡淡一笑。“你还留着?”  “你给的礼物怎能不留着。”她依然带着天人般的悠然笑容。  而这份礼物也是构成南宫适更加无视于潼恩存在的另一原因,惹得理所当然站在潼恩这边的柏仲与他开始玩起瞪眼游戏,两个大男人完全没有身边两个女人和睦相处的气氛,没拿刀互砍已属万幸。  “既然如此,为什么把盒子退还给我?你说过想要这盒子的。”  “是啊,我说过想要用你刻的木盒装香水。”  难道……她讶异地看着好友。  “打开看看。”  潼思依她所言照做,打开盒子只见红巾为衬垫的内部摆放着两只透明的水晶瓶,其下压着一张她遗失已久的塔罗牌——  lamoureux——-恋人。  “这是……”  “女人的直觉,从你第一次告诉我有关相件的事之后,我就有预感自己该准备这份礼物,这组男女香水的名字就叫恋人,是我特别为你和柏件调的。”  “你不愧是潼恩唯一的好友。”柏仲衷心道。“虽然我始终介意你是她这世上唯一信任的人,但是你真的值得。”他不释怀也不行了。  “东西送到,我们也该走了。”南宫适环搂她的肩,迅速转身。  “适!”柏仲握住他肩膀阻止他离去。“凡事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  “过分的是你,雷拳。”南宫适眯起眼,眼中危险意味浓厚。“一年多来受折磨的不只你一个,你的改变连带影响多少人你心里有数。”  “我只能说抱歉。”  “南宫先生。”脾气奇好的阴夺魂也因为他的态度敛了眉。“你答应我会收敛的。”  “你投诸别人身上的心思永远多过对我。”没了平日悠闲淡然的笑容,南宫适只是一个冷着脸、面无表情的人,他冷淡地吐露心中不满,转头便走。  “南宫先生!”阴夺魂出声唤他,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末了她产得朝两人歉然一笑,“别怪他,他只是担心相仲一年多,现在还无法释怀罢了。”这些话她是对潼思说的  “我能了解适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柏仲谅解道:“了解你们是件不容易的事。”首先要做的是克服自己并非你们最信任的人这一点。他在心中暗自叹气。“去追他吧,现在只有你能安抚他。”  “那么,再见了。”阴在魂笑着说,心头却突然揪了下,痛得凝眉。  “怎么了?”最先察觉异样的握思开口问道。  “没什么,再见。”阴夺魂转头,决定忽略这奇怪的感觉,急迫气沉着脸的南宫适。  柏仲和潼恩目送她纤纤合度的身影渐去渐远,两人的视线忍不住同时落在渲思手上的木盒,有心人的祝福很难不令人高兴。  铃——电话铃声突兀地响遍客厅。  “喂?”柏仲接起电话,不到三秒钟,他的脸色立刻大变。  依言来到指定的地点——一处靠海的断崖边——柏仲与潼恩面色同样凝重。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席拉的存在会被发现,而且这个发现者还有本事将她从B.S.L.偷出来!  一下车,两人便暴露在阿道夫菲佛手上瞄准他们的两把怆下,按捺住救人的急切心意。  “潘朵拉,好久不见了。”阿道夫首先向曾合作过的潼恩打招呼。  “我当初具该杀了你。”她后悔当年没有继续她的恶魔游戏,才会在今日留下这么个祸害!  “现在你没办法了。”阿道夫晃了晃两手持握的枪枝,极度虚伪地为她感到可惜,“把枪丢到地上。”  潼思一咬唇,只得照做,将拨用的枪放在地上。  阿道夫招招手,“把枪踢过来!”  她只能配合着做,内心已按捺不住杀人的冲动。  她想动手,动手除去任何一个有可能威胁到她所在乎的人事物的毒瘤——好比眼前的阿道夫·菲佛!  “婴儿呢?”不发一言的柏仲终于开口,“我要见  “带上来!”他喝道,两名手下立刻将拘禁车内的少年与婴孩带出车外。“呵呵呵……真想不到,昔日四十二街的雷拳柏件和大名鼎鼎的潘朵拉竟然会有个女儿,呵…··项且她还有双特殊的眼睛。”  “我以为下一次见面是在八年后。”柏件开口,谈话的对象是抱着席拉愁眉深锁的斐尔,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责怪意味。“我说过这八年内你不能见她。”  “我却道,但是我放心不下。”  “你的放心不下仍然造成今天这局面。”  “他们趁魏先生外出执行任务、馆部警备松懈的时候闯入,我打不过,只能被一同抓来。”斐尔说得有些愧疚,如果他更有力量的话就不会有今天这局面了,可恶!  “但愿八年后的你有办法对付这场面。”  “我会的。”斐尔点头承诺,始终相信他们一定能安全活着,毫击无伤。  “该死!”阿道夫吼断他们的闲话家常。“通通给我闭嘴!柏仲、潘朵拉!你们欠我的就让我们今天好好算个够!”  听闻此言,两人才移开视线看向他。  “阿道夫菲佛,你总算露出老鼠尾巴现身了。”相件藉着紧握潼恩的手,分散心急的情绪。“怎么?熬不住当缩头乌龟了吗。”  “闭嘴!”阿道夫狠声道:“想要你女儿活命就给我闭嘴!”  “我们已经依约前来,你就该放了他们。”握思冷着声音,双眸荡漾冰冷的灿光,瞪得阿道夫只差没打一记冷颤。  “放走他们好让你们无后顾之忧?”哈,当他是白痴吗?“不,我要这两个孩子做见证人——证明你们两个的确是死在我的手上!”  “以他们为要挟,我们就一定会如你所愿死在你上吗?”潼恩用着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说道。


                            34楼2011-03-31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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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5 09:3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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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把她送走?”相仲接着开口。“若不是怕麻烦我们何必送走她。”  “你们……”“你算错这步棋了,阿道夫。”  “潼恩说的没错真可惜,你抓错人了。”他配合着她,目的是为了让阿道夫将注意力由孩子转移至他们身上。“如果你抓的是演恩,我绝对会束手就擒;或者你抓我,让控恩束手就擒。但是你没有,你谁不去抓,偏偏抓了个麻烦”  “我不信!”阿道夫急吼,瞠大眼来回瞪着两方,一会儿后他眯起狡猾的眼眸。“你说谎,相件。哼!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这两个小鬼吗?”  “放不放与我们无关。”柏仲强迫自己一定要硬着口气说话,绝不能露出半点慌张心乱的神情。  “是吗?”阿道夫耸动肩膀。“既然如此,这两个小鬼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他勾勾手指唤来属下。“杀了这两个没价值的东西。”  “不准碰她!”先柏仲和潼恩两人喊出口的是抱着席拉的斐尔,一双绿瞳闪动怒焰,直直狠瞪着塔制他和席拉的噗罗  他该怎么做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这个疑问在斐尔脑中浮现,然而现在的他只能紧紧抱住席拉,拿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一切可能发生的伤害。  无能!他在心里咒骂自己,偏偏在这种时刻自己却束手无策。  阿道夫仔细观察两人的反应,毕竟还是有野心想并吞美东市场的人,如果连这一点诡计都看不出来,那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怎么样?该束手就擒了吧?”  “休想!”在舍与得之间作抉择,撞恩这两个字说得好痛苦。  是不是每个母亲在这种时候都会心痛如刀割?都会有股冲动想答应以孩子为要挟的人所说的一切?  可是……摆在感情前头的理智告诉她若是点头,死的将会是四个人;如果舍去,有两人必能存活……她该如何取舍?  这样的挣扎也在柏件的脑子里打转,他该选择明知会全盘皆输、但不会背叛情感的答案?还是选择能让两人继续活下去的方法。  该死!B.S.L.到底在做什么?他懊恼地怪起他人。  躺在斐尔怀里的席拉终于睁开眼从梦中醒来,不知人事的她只是一个劲儿对抱着自己的斐尔漾起笑容,对自己身处的危险一点感觉也没有,还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小手伸在半空中拼命想碰到斐尔紧绷的下巴。  挟持两个孩子的噗罗被这一幕给诱去心神,而身为领导人的阿道夫又正因为自己的优势地位而频频咒骂伯仲对他计划的破坏,与渔恩对他所造成的一切损毁,没注意到分心的手下。  就在这短得不能再短的一瞬间,相仲与控思交换了眼色,立刻采取反击攻势。  潼思迅速将右手伸向腰后取出藏在腰背的备用手枪,在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先开枪解决挟持孩子的噗罗,柏件也开始动作,火速冲向阿道夫,一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二来是控制不了想狠狠打死他的冲动。  立志保护席拉的斐尔也没闲着,在第一声枪响引起抓住自己双臂的两名唆罗的注意时,他用力挣动甩开箱制,冲向与他在同一方向的握思身边,逃到她后头,带着席拉就近隐身在大石块后头。  就在这一瞬间,优胜劣败立刻分明。  被制住的阿道夫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只能用“狰狞”两字形容,他恶狠狠地瞪着由劣势渐转为优势的柏仲与潼恩。  “你们……”  一拳将阿道夫击得差点反胃、当场呕吐的柏仲掀起他的领口,怒声道:“你怎么潜进B.S.L.带走他们的?说!”他要知道为什么戒备森严的B.S.L.会让这种人有机会潜进内部抓人,要是连那里都不安全,他真不知道该将他们安置在何处。“是不是有人在内部接应?”  “嘿嘿……是又怎么样。”阿道夫不怕死地说道:“既然栽在你们手上,我也无话可说。”他的态度摆明不肯合作。  “你该死。”控恩的枪强硬抵在他脑门。“让我一枪杀了他。”  “也罢!”相仲非常迅速的决定放弃浪费逼问的时间,有没有内贼这问题他决定交给B.S.L.的人自行负责。“他的死活就交给你了。”他转身朝躲藏在石块后头的斐尔走去。  “嘿嘿嘿……呵呵呵……”是死前的恐惧使然,或是极度有把握的自信催促,抚着肚子半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不曾拍起的阿道夫竟诡异地闷笑、嗤笑,进而狂笑。“哈哈哈……”  “你笑什么?”  “哼!谁该死——”他抬头,眼底尽是疯狂。“还没有个定数!”他狂吼,将早准备以便不时之需的手榴弹从衣服暗袋取出。  “你敢!”柏仲立刻折回到潼恩身边,充斥暴怒火焰的绿眸着实骇人。  阿道夫拉开保险检,发疯似的挥舞着双手。“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因为你们我什么都没有了。名利、财富、家人——你们毁了我的一切!毁了我的一切!”他边吼边逼近他们两人。  两人被地逼得没法子,只能转个方向,背对断崖随着他的逼近步步后退。  “如果不是你,柏仲,我今天早就是美东军火中枢负责人;如果不是你,死神潘朵拉,我的老婆儿子不会死!你们……你们两个瘟神,你们是夺走我一切的瘟神!”  “那是你罪有应得。”面对如此紧张的情势,柏仲仍不肯妥协。  在他身边的潼恩亦然。“是你先惹上我,违反交易的人是你,阿道夫。自己惹的祸就该由自己付出代价,”你的妻儿只是你的替死鬼。”  阿道夫被激怒得连逼近数步,柏仲、潼恩两人也被退后退了几步,当他们察觉到危险时,两人的后脚跟已经踩上断崖的边缘,退无可退,三人胶着于十公尺左右的距离。


                              35楼2011-03-31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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