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eet dream
——Just A Fairy Tale
[One:“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片被蓝色的海洋环绕的辽阔大陆上,有一个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的富足国家,它有一边的国境连接海洋,当每天东升的第一缕阳光将幽深的蓝色打成在白日里闪烁的流金的那一刻,人们会走出屋子,拿起用于劳作的工具走进农田或者市集或者宫殿,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而在国境的另一边,也有着一个人们一辈子都看不到海的地方。环绕他们的山峰连绵起伏,他们在群山中一片平原建立起繁华的市镇,他们不畏艰险地开凿出了商路通道,最终国王也留恋这里的安逸而将他的皇宫迁移至此,这里的居民始终以此为傲。
然而那些看过海的旅人仍然说:那些山峦固然壮伟,却仍是比不过大海美丽的万分之一。
而这句话偏巧不巧地,被那个叫做费里西安诺的孩子听到了。
说起费里西安诺,在皇都里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孩子了。他在现在最有权势的一位贵族家里做女佣(不要问我为什么是“他”还是女佣),当家的主人是个身材高挑长相又漂亮的青年,举止优雅行为得体,眼镜每天都一丝不苟地擦得可以反射太阳光,音乐上的出色才华甚至比他的贵族名声还要响亮。大约惟有的两点不好就是对费里西安诺太严厉,以及伙食除了土豆和林茨饼居然都没有别的。
好在费里西长得可爱,出去买面包时全城最吝啬的老板娘也肯搭给他一块巧克力,日子也算是过得去。
不过,那些可不是他出名的原因——据说他是早年间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家族的后裔,只是家业只传到他祖父那代就断了,那个叫做罗/马的男子不知所踪得很突然,费里西对他的爷爷的印象只余下曾经的家里留下的巨大等身画像,还有他教自己执起画笔时从手指传来的温暖——那是他给他留下的最好的东西,费里西画得一手好画,颇得城里人赏识,唯一的遗憾是他从没有画过海。
本来也不是非画不可的,可是那旅人的话让费里西心里痒痒的不行。在经历了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后,他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定,去国境的那头看真正的海。
一切准备都是秘密进行,除了他之外只一个人知道。那孩子叫神/圣/罗/马,和费里西年纪相仿,他是罗德里赫的远房亲戚,有个在宫里当侍卫队长的哥哥叫做基尔伯特,身份上来看他是这个家里的小少爷。所以就像每个恋爱小说里都会有的剧情一样,他打从见面第一天就默默喜欢上女佣费里西,表现方式从隔三差五的偷偷往他的门外放PASTA发展到脸颊通红结结巴巴地邀他去画画。
而小孩子间的爱情总是最显忠贞(即使他还没告白),于是当费里西夜里偷偷拖着个塞满PASTA的行李包溜出门时他理所应当般的也拖了个箱子(里面是生活必备品,感谢上帝)和他一起离家出走——不,出发了。
“费里西,你找到海之后想做什么呢?”小小的手拖住对方的,神/圣/罗/马有胆量瞒着罗德里赫离家出走却不敢看他,耳后一片红色。
“把它画下来,”费里西安诺跟着他走,“然后买下好多,好多,好多好多的PASTA!海那么漂亮,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神/圣/罗/马,你见过大海吗?”
“没有。”金发的孩子扭着脸摇摇头。
“啊,真可惜。我好小好小的时候爷爷跟我讲过呢!他看过大海,颜色就像是……就像是……”费里西讲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爷爷说过的话他本来就没记得几句。“嗯……我不记得了……神/圣/罗/马,你的爷爷跟你讲过这些吗?”
“我不记得他了。”男孩子很诚实,他还没有到学会撒谎的年纪,“他在我好小的时候就不见了,罗德里赫先生和我的哥哥可能还记得他,因为他们都说只有我有和他一样的蓝眼睛金头发。”
“对不起。”费里西觉得自己挑起了不该说的话题,害怕指责一般的声音让人觉得他快要哭了。
“没事的。”男孩子手足无措的给他抹掉眼泪,“费里西,海,海是在那个方向吗?”
他的手指向远方那条路,细碎的小石子铺在星光下闪烁如同罗德里赫家里开舞会时点起的水晶灯。他们手牵着手沿着那条路向太阳升起的方向走下去,爷爷说太阳是从海里面升起来的,所以日出的方向一定是海的方向。费里西安诺如此确信着。
而当朝阳终于照在他们的脸上时,另一边也有其他人要出发了。
“本大爷把弟弟交给你照顾,你是怎么让他跑丢的!”
“笨蛋先生,请您用词礼貌些。”
“到底是谁比较不礼貌啊!”
“您有空说这些,不如快点出发,我已经等您很久了——向西这条路,我先走了。”
“……小少爷你来领路吗?为什么我觉得很不安啊……喂!你真的确定是这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