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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长安同人】满座衣冠胜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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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4-16 16:37回复
    - 本文作者:血吟¢残月痕
    - 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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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2011-04-16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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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座衣冠胜雪


      3楼2011-04-16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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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本文有作者恶趣味,慎。
        2、本文有各种的冷CP,隐CP,混乱CP,慎。
        3、本文主监门卫众,慎。


        4楼2011-04-16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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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2011-04-16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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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涉江采芙蓉
            这一年冬天比往年来得更早,长街上落了层层叠叠的枯叶还来不及扫清,瑟瑟寒风翻滚着卷过,携着冷脆的黄叶砸在勘验门藉的监门卫身上。低哑的唱名声被风一吹,恍若覆上了霜色,溶于一片胜雪的甲胃之间。
            慕慈立于门影厚重的晦暗处,看着官袍一角的尘埃,嘴角抿出一抹笑意,有擦肩而过的官员与他招呼,风声破碎,他听到自己很平、很淡的回话,一如往常。待到勘验完毕,年轻的监门卫三两步上前来,恭谨地呈上门籍,他拍了拍年轻人的肩,笑着点了点头,随意嘘寒问暖了几句。他的记性极好,记得几乎所有在他麾下呆过的士兵的名字,而那些不记得的也会被他巧妙地蒙混过去。看着那年轻人被唤出名字时一脸的不可思议,慕慈仅仅只是微笑。
            这所剩无几的一年异常多雨,阴郁的湿气蔓延在北衙与十六卫之间。清明之时死去的那位羽林大将军早已化作白骨,在记忆里渐渐沉埋下去,而北衙的新主人在一番大刀阔斧之后,羽翼渐丰。
            慕慈缓缓坐下,将门籍摊开在案上。承平时节,多的是趋利竞名之徒,莫说鲜衣怒马的达官显贵之后,便是僧儒名士、隐士高人,亦是从四海鱼贯而入这大明宫中,拼却平生,抓住这转瞬即逝的过眼繁华。他只是冷眼看着,这些换了朝服,辨不清彼此的天子之臣,来来往往,日复一日将朝中锦绣织就得愈加荣华。
            指尖在一个又一个名字上点划而过,宫闱内乱不过是上位者的以退为进,君相猜忌又何尝不是一步反增趣味的险棋?而他们身为臣子,无论曾是多么惊采绝艳,风华倾世,到而今,亦不过是盘上的棋子,任人掌控生死。
            


            6楼2011-04-16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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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烈儿走进时,瞧见的就是慕慈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长久的默契早让他对自家上将军晦明难辨的心思习以为常,拱了拱手呈上门籍,连眼底的神采都一并沉默。
              “小唐怎么没来,可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唐将军说有急事,过会儿过来,匆匆忙忙就走了。”
              慕慈点了点头,便不再问,门籍在指间翻过几页,他恍若无意地开口道:“小胡啊,我休养了这么久,监门卫多亏有你与小唐……只是,他那人咄咄逼人的性子,怕是让你吃了不少苦头吧?”
              “没有啊,”胡烈儿似是有些意外慕慈会将话讲得这般直截了当,不自觉地开口否认,“唐将军也是个直脾气,看上去狠戾了点,容易得罪人,可他本意还是好的……”
              “如此说来,小唐与你倒是不打不相识,还真是……”慕慈轻声笑起来,将句末的话语含混过去,眼角扫到胡烈儿微微偏头略显无措的模样,他的心情忽然好起来,“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我那把作了粉齑的折扇呐……”
              胡烈儿未待慕慈说罢,脸色微微变了变,仿佛想起了什么,侧身避过慕慈的视线,再回身时,手中多了个朴拙的小盒子,他伸手呈给慕慈,末了挠了挠头,说,“我给忘了,这是小唐……唐将军,让我带给您的。”
              


              7楼2011-04-16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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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又交代了些细碎的琐事,胡烈儿安静地听着,眼角眉梢间都带着些心无杂念的纯粹,慕慈在心底不自觉地想着,或许,这两人之间正是以静制动、以柔克刚的一物降一物呢。
                胡烈儿离开时,才到门口便遇上了匆匆而来的唐麟,那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胡烈儿站定了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缓声道:“别急,我已经把门籍交过去了,慕将军没说什么。”
                “切……”唐麟本想说,他又不怕慕慈那家伙,可是话到嘴边滞了滞,成了一句低不可闻的“多谢。”
                “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胡烈儿微微笑着,那张线条冷厉并不甚俊美的脸庞忽的柔和起来,唐麟愣了愣,心中浮现起温柔这般可笑的字眼,看着胡烈儿走远,他不禁自嘲着转身,可是心底却又想不出更合适的词来。
                慕慈才收起折扇,就瞧见唐麟一脸若有所思的缓缓走进门,不禁挪揄道,“小唐,这是在想什么呢,这般失魂落魄?”
                唐麟心里头本就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被他一句话更是闷住,半晌才狠狠抬头剜了慕慈一眼。
                “关你什么事?”
                “哦……”
                慕慈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唐麟只觉心事被人看透,又是尴尬,又是恼怒,想也不想便把手里一直握着的东西砸了过去。
                慕慈没料想他来这么一招,来不及侧身躲过,只好伸手去接,只是触手细腻的感觉既不像暗器,也不似刀刃,他低头细看,不禁“咦”了一声。
                “要不要随你,”唐麟拖了把椅子过来,抱臂斜斜坐下,不忘睨慕慈一眼,“胡烈儿那小子真麻烦,给你买个扇子还要拖上我,关我什么事啊!最后还忘在我那里,嘁,居然要老子给他带来,真真麻烦!”
                


                9楼2011-04-16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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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小胡买的啊……”
                  “废话,除了他还有谁有那闲工夫去弄这种玩意!?”
                  手中的木盒乃是上乘的紫檀木,木盒上的花叶雕工细致,熏香盈盈,一看便知身价不菲,慕慈轻轻拂过那些雕花,心想着不知是怎样的折扇方能配上这般华美的扇盒。然而,折扇入手时,他却再无法想这许多。象牙为骨,极奇穷巧,蜜结迦南作坠,嗅之香甜,扇面绘作娉婷芙蕖,清幽逸远,皆是上品。
                  唐麟瞥了慕慈一眼,见那人把玩着折扇,脸上却无甚表情,不禁冷声道,“看这么仔细作甚,就那样的玩意,爱要不要!”
                  “这么贵重的礼,我怎么会不要呢?”慕慈合上扇子,小心地收入怀中,“这么一来,小胡几年的俸禄都没了吧,小唐啊,这可是你惹的祸,却让人家小胡这么破费,可要好好谢谢他……咳咳……”
                  “嘁,多事!”唐麟见慕慈以袖掩面轻咳了两声,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我说您老人家还是去瞧瞧大夫吧,看这病怏怏的模样,哪像个上将军!”
                  慕慈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便又挑起笑意,回他道:“这大夫,自然是要去瞧的。”
                  


                  10楼2011-04-16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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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麟瞥了慕慈一眼,见那人把玩着折扇,脸上却无甚表情,不禁冷声道,“看这么仔细作甚,就那样的玩意,爱要不要!”
                    “这么贵重的礼,我怎么会不要呢?”慕慈合上扇子,小心地收入怀中,“这么一来,小胡几年的俸禄都没了吧,小唐啊,这可是你惹的祸,却让人家小胡这么破费,可要好好谢谢他……咳咳……”
                    “嘁,多事!”唐麟见慕慈以袖掩面轻咳了两声,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我说您老人家还是去瞧瞧大夫吧,看这病怏怏的模样,哪像个上将军!”
                    慕慈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便又挑起笑意,回他道:“这大夫,自然是要去瞧的。”
                    “若不是小唐这么一说,慕将军是不是都快不记得我这小地方了?”
                    薪挑起一双眸子朝慕慈看过来,那人笑意清浅,也正凝眸望着他,明亮的眸光印到眼底,让他莫名的有了一些心动,转瞬又意识到先前话语间的埋怨之意,不自觉地颊上浮红。
                    慕慈缓缓凑过去,与薪咫尺相对,他眼底潋滟,扫过那抹在莹白肤色上无处藏身的绯红,露出更深的笑意。
                    被那人骤然的迫近弄得失了方寸,薪一时竟是动弹不得,慕慈眨了眨眼,在他脸侧轻轻嗅了一下。
                    “你、你、你……”
                    


                    11楼2011-04-16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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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句话来不及出口,慕慈已伸出舌尖轻轻勾勒他的唇角,薪想退,却又怕这方寸之间退无可退,只得闭了眼,摆出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
                      然而,那人身上淡淡的味道却又在下一刻缓缓散开,薪睁眼时,慕慈已然坐回原处,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看他。薪皱了皱眉,眼角扫过门外辰清渐远的衣角,心底忽然有些懊恼,从何时开始,他对慕慈竟是如此招架不住,不,或者该说,从何处开始,那人变得这般肆无忌惮了?(最恼人的是,那人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手足无措的似乎只有他?)
                      他轻咳一声,想要打破这种怪异的氛围,慕慈却先一步开了口。
                      “薪,你喝酒了?”
                      “恩……是在酿冬至的酒呢……”
                      而后的对话,似乎就变得顺理成章,慕慈赞他的酒清香醇厚,他便邀他来过冬至夜,先前微妙的尴尬轻易被打破时。薪才发觉,在他来不及适应关系徒然亲密的时候,慕慈给予了他更多的宽容和宠溺。
                      “在我的家乡,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每逢冬至还会以草药糯米酿酒,伴上新开的桂花,这酒一年只酿这一回,清爽甘甜,十分不错……”
                      薪并不喜欢与人谈论关于故乡的旧事,那些深埋在记忆中的片断,总会令他产生支离破碎的错觉。然而此刻,当慕慈微笑着看向他,不时点头应和时,他忽然很想告诉他,许多许多的,关于过去的,青涩懵懂的记忆。
                      


                      12楼2011-04-16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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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时,还要饮屠苏酒的。”薪说着说着,目光忽的落到慕慈手中把玩的折扇上,“诶,你这扇子是?”
                        慕慈将扇子递给他,又掏出那紫檀木盒置于案上,双手交握抵着下巴,笑道,“自然是小胡和小唐的一片心意。”
                        “我见他俩结伴买扇子都是春末的事……”薪抿了抿唇,模糊地过了一句,续道,“那都是你受伤前的事了,再说,怎么挑了个入冬的日子送人折扇,这也太……”
                        慕慈撑在案上,瞧着薪缓缓展开折扇,余光轻轻掠过薪翻开紫檀盒子时惊讶的神色,转眸便又隐去,末了,他指着两把扇子笑着说道。
                        “你猜猜,哪把是小唐送的,哪把是小胡送的?”
                        “小唐素来不拘小节,也没什么复杂心思,这道歉大概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约莫就送把素面的扇子给你吧,小胡心思细腻,自然是精心挑过才……不过,总觉得有些不对……”
                        薪皱了皱眉,曲着指节抵在唇上,轻轻咬了一下,慕慈眼神温和地看着他,他早知道那人在想事情时会不自觉地咬手中的物件,若是空着手,便会轻咬指节。(连操偶针都会不经意咬上的习惯,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你说的,对,也不对。”
                        “恩?”薪有些意外,垂眸又看了眼案上的两把折扇,“怎么说?”
                        


                        13楼2011-04-16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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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薪皱了皱眉,曲着指节抵在唇上,轻轻咬了一下,慕慈眼神温和地看着他,他早知道那人在想事情时会不自觉地咬手中的物件,若是空着手,便会轻咬指节。(连操偶针都会不经意咬上的习惯,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你说的,对,也不对。”
                          “恩?”薪有些意外,垂眸又看了眼案上的两把折扇,“怎么说?”
                          慕慈指尖点在素白扇面上,缓声道,“这把扇子是小胡送我的,但却是以小唐的名义,至于那一把……是小唐送来的,据他本人交代,可是小胡落在他那儿的。”
                          薪听到此处,已然是轻笑出声,“这两个人还真是有意思,彼此都是煞费苦心,可偏偏被对方无意间揭穿,尤其是小唐啊,这扇子怕是从第一坊硬抢来的吧,这心思呐,我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呵呵……”
                          “呵,想必司马是要心疼一阵了……”慕慈偏了偏头,一缕碎发从眼侧落下,眸光一动正与薪相撞,两人相视而笑。半晌,忽的却都不做声了,他看到薪薄唇开合,缓缓念着“司马”二字,垂下的眸子隐去了太多的情绪。慕慈在心底轻叹,如今的北衙与十六卫,连薪这般深居简出的军医都感到了不安。
                          “薪,我总觉得这素白扇面有些可惜,你瞧着给写个什么好?”
                          


                          14楼2011-04-16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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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慈执起扇子在薪眼前轻晃了一下,却不想,薪眼都不抬,开口便是,“写个——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如何?”
                            “啊……?”慕慈愣了一下,有点不确定地看着薪,却瞧见那人缓缓抬起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慕慈嘴角抽了一下,“真的假的?“
                            “恩,开玩笑的。”薪一挑眉,忽的笑起来,劈手夺了慕慈手中的折扇,在他眼前学样似的虚晃了一下,“慕将军,这满眼素白本就是个暗喻呐,与你的监门卫再合适不过。”
                            “监门卫可不是在下的哟,我的大夫。”慕慈纠正道。
                            薪不理他,只轻轻合上扇面,指尖轻抚过扇骨,手腕一用力,将扇面呼啦一声甩开,“这入眼一片素色,不正合了一句——满座衣冠胜雪么?”
                            “满座衣冠胜雪……”
                            慕慈轻声念了一遍,蓦地抬眼看向薪,那人眼中印着扇面明晃晃的白,正如一轮明月,皎然高悬。他几乎想要伸手去拥抱他了,可薪却抚着另一把扇子,续道,“这个倒是简单了,芙蕖遥遥生水中,自是应了一句涉江采芙蓉呐。”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
                            慕慈吟出了上半首,薪便接着往下念,却不想方念到一半,便被慕慈点住了唇,“打住打住……这下半首我不喜欢。”
                            难得见慕慈说出这般任性的话,薪眯了眯眼,想着那后两句确实是凄凉了些,不想就是这一转念,又不自觉地咬上了慕慈的指尖,他一愣,而后一退,立刻抬眼去看慕慈,那人却不在意,转手将那绘着清雅菡萏的折扇递给薪,笑道,“采之欲遗谁?”
                            “瓷菩萨,又是借花献佛?”
                            


                            15楼2011-04-16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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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慈看着薪,笑而不语。后者接过折扇,细细摩挲着扇骨上的雕花,“比起所思在远道,我更喜欢所思在咫尺。”
                              他的话音未落,拥抱已然纠缠上来,那人的低笑声漫上耳际,“哎呀,我的大夫,我又开始得瑟了,怎么办哟?”
                              “你真是……”薪伸手想拦慕慈,推拒的姿势到最后却绕成了解不开的缱绻,“你不是身子不适么,我方才听你说话便觉着,是那旧疾又犯了吧?”
                              慕慈顿了顿,缓缓将薪脸侧的碎发绕到耳后,轻轻添上耳垂,不意外地感觉到怀中人微微一颤,才模模糊糊地说着,“你也说是旧疾了,便也就那样……”
                              “现今的药先吃着,俗话说‘三九补一冬,来年不病痛’,入冬后你好生养着身子,若还不行,等天暖和了我再给你换一副药。”薪叹了口气,默默按住慕慈穿过他衣襟的指尖,在胸口小心的暖着,仿佛想起了什么。
                              “今日已是立冬了。”
                              “嗯……”
                              谁轻轻应了他一声,而后,烛火暗淡,夜色更深了一层。
                              


                              16楼2011-04-16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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