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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次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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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露凋夜


1楼2011-04-17 15:45回复



    2楼2011-04-17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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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响了一下,空气突然迅速流动起来,脸颊一片冰凉。我慢慢转过脸,冷冷地瞧着端着夜
      宵的王妈站在门口。此刻她震惊地望着我。
      “小姐,你——”
      我漠然望着她,然而我眼里她的样子并不清楚。王妈嗫嚅着,低下头不再敢看我,只动了动脚
      想走进来。
      “出去。”我听见我的声音,比此刻的露水更清冷。
      王妈惊诧地抬起头,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我转过身,听着背后门掩上的声音,感
      觉脸颊更冷了。
      我慢慢踱到妆台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幽幽的漆黑,似乎能吸进我自己,脸上一片晶
      莹闪烁。我慢慢的抬起手,抹了一把送到眼前。
      水——是水啊——
      “啊哈哈——”我不可遏止地狂笑起来,一遍遍地在心里冰冷地对自己说,“我原来也会哭,
      我原来,也会哭——”
      下了马车,紫川家雄伟庄严的圣灵殿已在我眼前。苍松翠柏衬托着漆黑而空旷的大殿。巨大
      的黑色鹰旗在殿门上方安静地垂下,它的羽翼遮盖了殿门前高耸的汉白玉石碑。圣灵殿,依
      然这么肃穆庄严。我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总算有些东西,不会变。
      我沿着甬道一步步艰难地往里走。不知为何,在这里我似乎得耗费极大的力气。高高的空旷
      的殿堂,却似乎有沉重的压迫加诸人心。我努力挺直背脊,鞋跟的声响敲过一座座汉白玉墓碑。
      最尽头——唯一的黑色墓碑。我放下花束,默默注视着碑面。我的脑中是空白的,什么也不
      能想,我茫然盯着那行字,指望它能够动起来。我慢慢伸出手,顺着那刻痕描下去,十六笔。
      最后一撇,我的手指长长地划过整个碑面。我使劲儿地按着石碑,一边茫然地想,你为什么
      不疼呢?我睁大眼睛盯着石碑,感觉它也是看着我的。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睛慢慢模糊,
      眼皮抽搐着阵阵疼痛,不能够再看清。我眨眨眼睛,叹了口气,收回手指。
      “你真的不疼。”
      我沮丧地站起来,转过身,长吸了一口气——
      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三尺开外,正注视着我。一头白发如雪,几缕稍长的掩到眼前,却挡不住
      他的目光,深邃沉静,似有忧伤——
      紫川秀。
      他的气质更内敛了,山岳一般沉重感,让人不能忽视。
      “陛下,”我慢慢行了个礼。
      “原来你——”他慢慢地开口。
      我焦虑慌乱的心,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奇迹般地平定了下来。仿佛有勇气和决断自此而生。
      “我没有想到——”他却转了口。
      “没有人想到。”我冷冷地截口。
      他沉默了,深深地看着我,我心里连连冷笑,毫不退让地跟他对视。良久,他终于垂下眼睑。
      他的嘴角艰难地动了动,
      “对不起。”
      一股怒气从心底冲了上来,我扯着右边的嘴角,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
      “这句话,不要跟我说。”
      我注意到他的肩膀轻微地抖了一下。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越过他的身边。我迈着大步地往前走,
      高跟鞋敲击着大理石地板在空旷的大厅里发出空空的回响,一声一声。我知道他在看着我,
      我甚至知道,这声音正敲击在他的心上。可是,更是踩在我的心上!好容易来到殿外,看见

      


      4楼2011-04-17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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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想到——”
        我坐在马车中,一下子瘫软在座位上,我骄傲的背脊,再也没有支撑的力气。我闭上眼睛。
        不错,有谁会想到呢,有万年冰山之称的前幕僚处处长,对上司罗明海的死敌,更加冷酷无
        情的总监察长帝林,深心倾慕。呵。我看着车窗外流动的景物,讽刺般的想着。
        这也是,超越我的思想和大脑的事啊。
        可是,如果反过来说,又有什么不可能呢。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爱你。我这样的人,心本来
        也是没有温度的。唯有你是命定的黑暗国度的王者,我,臣服。
        你坚定,冷酷,完美,精密算计,深不可测,如同一个学科一种文化一样博大深邃。我无法
        形容你。如同恒星吸引行星,你吸引我的本质,对我致命。时间往前多走一点,这吸引就加
        深一分。你是超越我想象的完美,使我认知感情。慕艾的滋味如此之多,千回百转,这样的
        形容,真是毫不夸张。我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是感情,如果不是你。你骄傲着,我,可能也是
        骄傲的。因你的骄傲,我更加的自持和骄傲。因为你,永远不会对一个毫无见识没有能耐的
        倾慕者,多投去一眼。我忠于我的工作。现在想想,也许是因为你,我更加的努力和忠于。
        我竭力做好它,并使自己站在理性的立场。唯有这样,你才会,觉得,我,不是一个可有可
        无的存在吧。还是值得多看一眼的吧。
        帝林——阁下——
        就如那次,元老会召开前最后一次联合报告会,我以客观的立场陈述事实。实际上不动声色
        地为罗明海说话了。我清晰地感受到,你投注予我的目光,我仿佛知道你微微的惊讶,隐隐
        含着嫉妒。那时的我,一定让你记着了吧。其实我不是为了与你对立以引起你的注意呢,我
        只是,站在我工作的立场呢。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头脑判断呢。哦,不,我修正前面的话,
        我是希望你注意的。
        我多么希望——啊——
        眼睛又有了不适的感觉,我不耐烦地望向马车的顶棚,最近不知为
        何老是这么软弱,真是令人沮丧。
        


        5楼2011-04-17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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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光明皇陛下驾临!”我抬起头,从桌上厚重的书籍间望过去。侍女正垂首等着我的回
          应。我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出书房,向客厅走去,我不能指望,有谁能把皇帝陛下挡在门外。
          “小姐!”侍女跟上来,“陛下在庭院!”
          我惊讶了,“什么?”
          “陛下在院子里等您。”
          “哼,真是无礼——”我不悦地想着。转变了方向。
          远远的,看见紫川秀坐在银杏树下的石凳上,容色淡淡,着白色镶金边的便服,身后金兰两
          色的华贵斗篷垂到地上。
          他的一只手随意搁在石桌上,拇指上一枚权戒,式样利落,花纹繁复,硕大的宝石艳红如血,
          刺得我瞳孔都缩了起来。他低垂着眼睑,也许正数着地上的蚂蚁。听到我来的动静,他站起
          来,说,“哥珊小姐,请坐。”
          我端正地行礼道,“陛下大驾光临,小民诚惶诚恐。不知陛下有何指示?”你这样贵重的身份,
          我是当不起的,没事不在宫里待着,跑我这来我不嫌烦啊?
          紫川秀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苦笑道:“哥珊小姐,你虽然辞了职,但你本身也是有爵位的,
          并非平民,不必这样委屈自己。”
          “不敢,在陛下的伟大荣光面前,我等尽如凡属。”我面无表情,毕恭毕敬地说。
          风吹起他的披风,如旗帜飞扬。紫川秀的沉默,如这风一般。我屏息,等着他发怒。
          “哥珊小姐,”紫川秀望过来,“如今,你我都算是老友凋零了。就当是,我们故人相逢,叙
          叙旧吧。”
          他的目光,此刻毫不掩饰的哀伤,和诚挚。我心里一动,慢慢就生出无数的悲凉来,我沉吟
          着,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来。
          侍从送上茶来。我顺势盯着茶杯中打旋儿的茶叶,研究它的运丵动轨迹。紫川秀端着茶,倒是
          动作优雅的喝了一口,这痞子,真长进了。
          “今日天气不错。”
          我望望天,太阳被云挡了,然而倒不是阴天,空气潮湿微冷。确实好天气。
          “这茶很香。”
          我重新盯着茶叶,碧色莹然。确实还不错。我惊觉原来我刚刚看了半天都没发现它是这么鲜
          艳的绿色。
          “这石桌,质地很温润。”
          “。。。。。”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他——”
          我惊愕地抬眼,看着他,他低着头,我捉不到他的目光。我空着脑子,难以思考这句话的意
          味。它沉重得压制了我的思维。最复杂的计算也没有这么为难。一瓣桃花慢慢在他脸前落下,
          他的眼睫在睑下垂下了阴影,俊秀的鼻梁泛着玉石般的冷光。淡色的嘴唇紧紧抿着,像要封
          住什么。他脸颊的线条优美,被岁月和权位雕刻出冷峻和坚决。然而此刻他在我眼前,脱下
          了防备,我随时可以用言语狠刺进他的心里。然而我迟疑着,我该不该这样做。
          有什么用呢——
          我来来回回的想着这句话,心里空空的如同无底洞,世界洞穿了我。这种感觉,恨不得立时
          死去。绝望都不能够比拟。
          我呆呆握着茶杯,不能言语。紫川秀,你,也,后悔了么?为着感受你我相同的怀念,不惜
          来受我的羞辱么,呵,不觉得,可笑么?
          我惨然一笑道:“光明皇陛下,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你是为了惩罚我。我是罪人,我知道,
          我背弃了紫川家族。别人不能理解,现在你终于知道原因。你不肯放过我。不过,为何你不
          干脆利落地杀了我!”
          紫川秀愕然抬头。
          我继续说,“我并无后悔,我自始至终效忠的,是我的工作。然而我信仰的,是他。我恨我的
          自私虚伪固执,不能早一点向他宣誓。现在我才知道,什么虚名,什么骄傲矜持,那都是虚
          伪可憎的东西!只要他一个眼神,我愿意倾尽所有,我什么都愿意!”
          我失态地吼着,感觉脸上都是水。紫川秀,既然你愿意把心摊在我面前,那么我也告诉你吧!
          尽管我恨你,但是我一个人,真的好孤独——那种噬心蚀骨的感觉,我快要受不住了。
          紫川秀静静地望着我。他的眉目,似乎是一齐悲伤着。一行泪水慢慢地从他脸上划下。
          我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紫川秀慢慢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我。
          “哥珊小姐,”他的喉咙似乎哽了一下。
          “你没有罪,你无愧于任何人。”
          “而我——”
          “罪无可恕。”
          我震惊当地,紫川秀却已继续向前行去,斗篷的尾部扫过柔细春草,我却产生落叶漫天的幻
          觉。
          


          6楼2011-04-17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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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窗边,望着那一辆马车慢慢驶来。车水马龙的大街,我眼里只有那蓝底金色的徽标,
            剑与盾牌相交。我曾经无数次站在行政处的高楼,猜测下面路过的监察厅马车,那一辆会是
            你所在的。奢想着,你掀开窗帘,向外望上一望。
            然而你从来都没有。
            或者,我从来都没见到。
            我跟你,缘浅至此。
            马车在楼下缓缓停了。我坐回桌边,稍倾,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我突然有些紧张,不禁暗
            暗唾弃自己。脚步声停在了门边。我转头看过去,黑色的长靴,纯黑色的高级监察厅制服,
            多么熟悉,再往上,我痴心地想着,是不是你的脸?——沉静成熟没有表情的面庞,两鬓微
            斑——白厦。
            “哥珊大人,不知有何见教。”白厦有些迟缓地开口,没有进来。
            我微微一笑,“请进,白厦大人。还有,如今我不是处长了,大人之称,再不必提。您才是大
            人。”
            “抱歉,哥珊小姐,在我心中,您一如昨日。”白厦终于跨进来,缓缓落座。
            “您客气了,冒昧相邀,还望见谅。”
            “哥珊小姐,在下惶恐无以,是在下的荣幸。”
            这时,侍从端上茶和果盘。我站起来,亲自接过茶端到他面前。“这里的茶很香醇,您尝尝。”
            “多谢哥珊小姐。”白厦微微有点惊讶。
            我也拿起茶匙,轻轻搅着,室内一时沉寂。
            “我——”我思量着开口,“我想问一个问题。”
            我听见我口中出来的声音,低沉暗哑,似乎不是我的,我微微心惊。白厦似乎也有点儿诧异,
            但是丝毫没有动声色,倒是很快地接口道,“哥珊小姐请说。”我张了张口,发现喉咙没有发
            出声音。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白厦慢慢地饮着茶,神色自如,似乎一点儿没有不耐。
            “马维真的伤到了他?”
            白厦猝不及防地抬头,脸色瞬间苍白。我清楚地看见他的皮肤紧紧地绷起来。
            “哥——哥珊小姐,您说笑了,我还有事,今日多谢小姐款待,改日再回请小姐。”说着,就
            要站起来。不愧是监察厅的,反应真快。
            “白厦大人!”“如果您曾经忠于他!请告诉我!”
            白厦刷地回过头,盯着我,眼神凌厉。“哥珊小姐,问这样的话,不觉得越界了吗!”
            “我忠于大人。”我迎着他的目光,轻轻地说。
            白厦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不可能,你不是卧底。”
            “如果我自己愿意呢。”
            白厦望着我,眼神渐渐收敛,锐缩如针。
            “大人是我唯一忠于的人。”我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这时候我一定不能退缩。
            终于,白厦慢慢地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记得当初你向大人投降。远东统领后来
            再三请您出任幕僚长,您以死相拒。为什么?”
            我默默地听着,渐渐感到过去与现在相隔得是那么远,仿佛灰色不能企及彩色。空气慢慢地
            沉重起来,压迫着皮肤。正当好春,我却如置身萧萧寒冬。我深吸一口气,说,
            “你错了,我只是没有早日向大人宣誓而已。”白厦讶异地抬起了眉毛。
            “我早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他与天下为敌。”
            “我等待,也已经很久了。”
            “他这样的人,生来便该是君临天下的。”
            “这是,我一直希望,也准备着的。”
            “总长府,是我监造的。”
            白厦一震,“密道?”
            “不错。”我看了他一眼,反应真敏捷。
            白厦深吸一口气,喃喃道,“成与败,原来我们就差了这么一步——”
            白厦颤抖起来,他不能不激动。
            “可是我却没有料到,来得这样急。”我一句一顿地说着,感觉自己是一尊冰冷的石像,由外
            而内,渐渐石化。
            “我是一个大人也不知道的卧底。”
            


            7楼2011-04-17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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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都说我思虑严谨,从不出错,可是,我疏漏了最重要的事。”
              我在心里细细地说,我成功掩藏了自己,以致他也不知道我对他的忠诚——我愿死生相随。
              “我的错,万死,不能赎。”我咬牙切齿。对面的白厦突然打了个寒噤。我轻轻地把眼光瞟过
              去,慢慢地绽开一个笑容,“你说,我是不是,连死、也不配?”
              白厦脸色苍白,眼底似乎有一丝惊慌闪过。
              他垂下眼睑,“哥珊小姐,您冷静点。”
              我的笑容僵住了,脸颊一点点绷紧。我转开脸,去望窗外。
              “哥珊小姐,您别自苦,当初——太快了,谁也没有料到。”
              “哥珊小姐,您爱大人,是么?”
              我望着窗外连绵的屋脊,没有作声,可是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白厦叹了口气,
              我刷地回过头来,“我可笑吧?”
              “不,哥珊小姐,您使我肃然起敬。”
              我不置可否地望着他。
              白厦见我不信,低下头去,望着墙角道,“真的,您使我深深惭愧。大人走了以后,我常常想,
              我这一生,也该在大人离去的时候结束。那样,才是完美的,我,不会遗憾。”
              “为什么不?”我冷冷地质问道。
              “那时候,大人叫今西跟我率军投降远东统领,使他们有处着落。还叫今西跟我好好辅佐远
              东统领。可是今西带领我们投降后就跟我说,说大人的交代,就靠我了,监察厅的八千兄弟,
              也靠我了。我当时没有深思。大人走了,我的脑子,都是空的。心,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根
              本不能想什么。”说到这里,白厦顿了顿。
              “后来,我才发现,今西房里,他的尸体。”白厦的声音低沉痛楚。
              “他走得很安详。”
              “我这才知道,他当时是想说,他唯一追随的,只能是大人——”
              “今西的感情,比哥普拉是更内敛的。”白厦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幽深得可怕。
              “我们这种人,这样的死法,真是死得其所。追随着大人。才是我们真正的使命。在大人身
              边,我从没畏惧过。”
              “是我贪生怕死。哥珊小姐,我这样的人。不配——”白厦一只手捂住脸,垂下了头颅。
              我终于看见,监察厅的男人流泪了——铁骨铮铮的汉子啊,你为什么哭?为了你么,帝林阁
              下——
              我闭眼,“白厦大人,您真的是怕死么?您怨怪自己,也不是这个理由吧。”为何我觉得这么
              冷呢,我的——石头心啊。
              “•••是啊•••••我不怕死,我•••如今活着,不过是行尸走肉——”白厦的声音抖着,看
              来他也很冷啊——
              我绝望地望着白厦,觉得命运是如此残酷,刻骨悲凉。我们得到的,与我们想要的,永远,
              不能和合。
              “那么,”我沉沉地开口,“马维没有碰到大人吧。”我顺手捧起茶杯,试图掩盖情绪。
              “怎么可能,八千多监察厅的嫡系,不比这世上任何一支精锐之师差。一群乌合之众,连我
              们人都没伤到几个。”白厦淡淡的说,已经宁定如常。
              “那么——”我的嗓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您早就猜到了,不是么?”白厦的语调,此刻如此残忍,然而我没有力气去指责他,我们
              都是万劫不复的罪人,背负着累累的伤痕,却希望对方伤得更深些——
              我默默地望着窗外,一丝丝微风透进来,如同一把把飞刀,刀刀割着心脏肺腑。然而我不疼。
              紫川秀,你的心中,还是天下重要——
              这天下啊——真的这么美么,胜过了他。那么,你的悲伤,是为了什么呢?
              我感觉我的呼吸越来越轻,我轻轻地问,“白厦大人,您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白厦微微苦笑,“我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打算——死生,都是一样的。”
              “不过,我打算辞职了。大人交代的,监察厅,我已经交接的差不多了。”
              我微微一笑,“真的差不多了?”
              “当然不。”白厦也笑,“不过,对他们,已经够了。”
              我疲惫地转过头望着窗外的天空,仍然是沉沉压抑着的云层。
              帝林阁下——有这么多人,爱着你——
              我执起茶壶,静静地替他把杯子满上。茶水注入杯中,清透如许,一如那曾经的年华,在以
              为美好的时候,无声消逝。
              我的手臂沉重起来,眼睛正分泌多余的液体,我放下茶壶,一口饮尽了茶水,心里一瞬间极
              其平静和柔软,我释然地朝着白厦笑,
              生命对于这室内的你我,都是累赘。我们所剩的,是无尽的苍白时间和不能一顾的回忆。
              “这无涯的、一场生——”
              


              8楼2011-04-17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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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城~
                谢谢~


                IP属地:上海9楼2011-04-17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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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RK.


                  IP属地:北京10楼2011-05-21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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