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栋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我回头不解的看着他,他顿了片刻。
“我到了。”
“你住这儿?”
“我和赵廷,本来就是邻居。”
“哦,这样,那你上去吧,我走了。”
“我的车碰巧今天拿去修了,没法送你。”
“不用,我出门口打个车好了。”
“这里很偏。”
“我知道,不说了,再说就真没车了,走了啊。”
我掉头抱着胳膊向门口走去,刚没走几步后面就传来一道不算大声,却刚好能让我听到的叫唤。
“吴邪。”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
“怎么?还有事?”
“这么晚不会有出租车了,上去吧。”
“……”
我有些许愣怔,一时也忘了要回答他的话,气氛突然又变得尴尬起来,最后还是他向我靠拢了几步,发出一声轻微地叹息。
“走吧,再不上去我怕你会冻死在这里。”
“可是……”
“你怕什么?对了,今天你和那个比较胖的说我什么?全套?援丵交?”
“额……没,没啊,怎么可能。”
我不禁冷汗连连。
他不再说话,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晃了晃手上的檀木盒子。
“明天我可没那个闲情逸致等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我轻捏了一下冻得通红的耳朵,很没面子的打了一个喷嚏,没办法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回了家。
刚进得屋里,我蹬掉鞋就往大敞着门的浴室冲去,还很不客气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得先洗个热水澡,实在太冷了。”
他慢悠悠地换着鞋,连抬头看我一眼都懒得。
我洗了个澡出来才感觉身体比较暖和了,刚才进门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这屋子,趁着他进去洗澡的时间我好好参观了一下,没看出这闷油瓶倒真挺多金的啊,这装修一看就是精心设计过的,家什简直一应俱全,什么都有,他不过区区一大学教丵师,有房有车生活过得比我这二世祖还小资,就靠那么点工资,说出去谁信呐?估计这些都是丫抓鬼赚的吧,别说,丫能力好像还挺强的,再看这整个屋子都一尘不染的,这小子肯定有洁癖。一般男人的家能保持这么干净真是不容易了,不过好在我们宿舍几个都挺爱干净的,大伙儿都没犯“入乡随俗”这毛病,哪怕是胖子也挺嫌弃把脏袜子脏内裤到处乱塞那档子不拘小节的事儿。
就在我像个老头子似地碎碎念个不停的时候,闷油瓶已经抱着手站在卧室门口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了。
“参观够了就进来。”
被逮个正着的我不禁有些脸红,甩甩头进了卧室,却发现只有一张床,而我刚才饶了一圈发现这么大房子好像也就只有这间卧室,我不觉有点头疼。
“就一张床怎么睡?”
“一起。”
“啊?俩大男人挤一张床上多不舒坦呐,干脆我睡沙发吧。”
“随便你,我个人比较节约,外面是不会开空调的。”
“额……得,那睡觉吧,睡觉吧啊,张大老丵师。”
说着我就一头栽倒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洗衣粉清淡的香味催人入眠,还不等我彻底睡着,就被一只手拉了起来。
“谁准你现在睡了?起来。”
“干嘛啊?大半夜不睡觉干啥?你失眠可别叫我陪着你。”
他不再言语,随手打开了那个盒子,指了指那玉问我。
“你怎么看?”
“不好说,总觉得很奇怪。”
“哪里怪?”
“说不上来,反正就是……”
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这玉上弥勒佛的笑容像加深了似的,我不由得用手去摸,刚一触到,心里就腾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感,惹得我几乎脱手就想把那玉摔了,我高高举起的手还没来得使劲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接着对上了一双墨黑的眼睛,那突如其来的烦躁感被一点点压下,脑子变得一片清明。
“吴邪,冷静点。”
“啊,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
“你太容易受影响了。”
“……”
“这样看来,有必要好好和你讨论一下明天该怎么做了。”
接下来,我们就着这个事件的始末问题展开了深入的讨论,其间还说了一些关于灵力和属性之类的问题。
许是这屋里的空调太过温暖,也可能是男人的声音太过低沉,说了没多久我便感觉困意一波接一波的袭来,实在支撑不住,我迷迷糊糊的靠着旁边一个感觉柔软但也有点咯脑袋的东西就睡着了。
“吴邪,吴邪?”
“嗯?嗯……”
失去意识之前我仿佛听到了一声微不可及的叹息声,伴随着窗外即将接近黎明,泛着点点鱼肚白的天光悄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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