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这”“凤姑娘?!!”我一惊,可是晴雪妹妹?“请问,可是
唤作风晴雪?!”“是啊,凤姑娘这些年一直都有来看老爷呢,说起来也
是神,这么些年,她都没有老过,呵呵,老爷的朋友果然不是一般人呢!”
他看着我,高兴的说,“来!来,您进屋,我这就去禀告老爷……”
踏进方家,我一边随着家仆往前走,一边打量着这亭阁谢轩,沿路上,也
听到了家谱丫鬟对于他们的主人这位方家猴儿老爷频频称道,赞自己的老
爷如何乐善好施,如何怜悯小动物,尤其是狐狸……转眼便到了前厅,入
内,只得见一位六旬的老翁,鬓发班白,身板硬朗,依着一根镶嵌着五色
琉璃的龙仗,我走上前,压制内心的激动,反而露出淡淡的笑:“猴儿,
安好?”他慢慢站起来,我知道他也在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而颤抖的胡须、
略带泪水的双眸中我还是读懂了那是兰生的高兴、失落、伤感、还有,还
有许多说不清的、道不明的情绪。
他上前走了两步,忽然伸手直指着我“女妖怪!!”家仆们大惊“老
爷?!!”兰生摇摇头,依旧看着我,嘴角溢出一丝微笑,我抬手,莞尔,
“猴儿,又是胡说了?”“怎不是女妖怪,这么多年了,一点,样子一点
都没有变,晴雪也是,只有我,就怕只有我……”我收起笑意,“兰生,
听说你的夫人……”“去了,倒也安详,我也请了道人做法还了这一魂一
魄,希望那样她转世可以身体好些,不要这世这般受折磨……”我见他面
带伤感,便开口想要宽他几句“兰生……”“别,”他看着我,摇摇头“还
是叫猴儿吧,我听着惯,呵呵,好像我们又回到了当年,我们闯荡江湖,
行侠仗义。”“猴儿,可有继续习武?”“有,但是少,战斗胜佛何须……”
我掩嘴微笑“怕是豆子剩佛吧”“女妖怪,你!……呵呵”兰生看着我,
脸上依旧是多年前那神情,“猴儿,带姐姐四处看看吧?”
猴儿带着我慢慢的在方宅散步,虽是习武身板硬朗,但是仍然不敌岁
月侵袭,望着他的背影,我内心自是不好受,看得出我的失落,猴儿倒是
不停的说着其他,我等他说完后轻轻问他“怎,怎不见晴雪妹妹?”“她,
她在雾灵溪涧”“那是何处?”“离秦川很近,风景很好,有一次听她提
起,那是她和屠苏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呵呵…………木头脸……”他没有
说下去,我也没有再说什么,当年百里公子拼尽最后的气力送我们出来,
保我们安全,仍记得我们当时焦急的遥望他和晴雪妹妹怎么还没有出来,
后来还是猴儿发现了那条上古的战龙,我们永远不知道公子在生命的尽头
说了什么,只是知道,御剑赶到时,只剩下妹妹抱着公子的遗体声声的悲
戚,那紧紧握着带走公子魂魄的玉横的手,那声声泣血的“苏苏”让我,
我们至今想起,便感觉心在撕裂。“我,我说,我们去看看她吧”猴儿对
我说,“她去了好久了……”
在猴儿的一再坚持下,我也只好同意一同去寻晴雪妹妹,猴儿年迈,贸然御剑怕是不行,我又没有携带任何的灵丹妙药,便与他一同步行。步行中,猴儿不改年轻时候的话唠本性,将他这么多年的大事小事一一道出,言语间渗透着他对我的记挂,对晴雪妹妹的关心,对百里公子的怀念……
“你知道,我这个拐上面嵌着啥吗?”他指指他依着的拐杖,我掩嘴一笑“哟,猴儿这是炫耀还是考起姐姐来了?姐姐当然知道这是上等的琉璃。”“嘿嘿,女妖怪,你果然见多识广,不过,你肯定不知道这上面的琉璃代表什么?”“哦?”他将拐举起,一一指给我看,“这个青色的是我;红色的是你;蓝色的是晴雪;黑色的是屠苏,呵呵,木头脸……”还有一个黄色,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我知道,那是小铃儿,那个他肯定最为记挂却不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