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能小心地扶起三保,等三保站稳后,慢慢扶他到三保房门前,正想扶他进去,三保轻轻地说:「不用劳烦朱将军了,我可以自己进去的。」「嗯,那你小心一点。」朱能正想转身离去,却像想起什麼似的回头问道:「马总管(谜之声:为何不叫三保?啊,对了,三保是王爷叫的),需要我帮你叫大夫来看一看吗?」「不用了,三保命硬,这种伤口不碍事的,不需大夫亲自来了。」三保淡淡一笑说。「可是…」(王爷知道我把你的伤口放著不管会杀了我啊!)朱能有点迟疑,「而且,」三保打断他的话:「如果大夫问起伤口是怎样来的,我该怎样回答?」朱能一时回答不出,三保继续说:「这种事传出去有损王爷威名,这件事错的人只有三保,不能因三保之过,连累王爷背负骂名,(谜之声:杀个总管会有什麼骂名?三保你身子要紧啊!)请恕我不能接受朱将军的好意了。」
「难得马总管深明大义(谜之声:这…说深明大义会不会太过了……),那我也不便阻碍你休息了,我先回去了。」说完朱能就转身走了。三保看著朱能的背影,不禁自虐地笑了一笑,说:「深明大义?真的那麼深明大义,就不会破坏王爷的计划了。」三保很清楚,这一剑是他该受的,就算这一剑是对著他心脏或喉咙刺下去他也毫无怨言,他写告密信时就料到会有这后果,但他还是写了,因为高娃姑娘那句:你怎会明白我和父亲骨肉分离的痛苦!他怎会不明白!这种痛苦在他八岁时已经尝过了,直至现在,那时的痛还会偶然出现,身体上的伤,只要挨过就会好,但心灵上的伤,是怎样也不会好。三保很明白这一点,也知道高娃姑娘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取回他父亲的遗体,所以才决定帮她一把。那时他还不知道王爷这样做背后的理由,此时此刻,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到底还会不会这样做呢?这个问题连三保自己也回答不了。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肠还不够狠,这样的人,没资格留在王爷身边吧……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三保回过神来,问道:「是谁?」「是我。」门外传来朱能的声音,「是朱将军?」三保下床(谜之声:三保你什麼时候坐在床上的?)给朱能开门,「你受了伤就躺在床上休息吧,干吗出来应门?你说一声我自己进来不就是了。」朱能平日低沈的声音不知为何加添了一丝责备。
「朱将军有什麼事吗?」三保带点惊讶地问。
「没什麼事,只是王爷叫我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朱能目无表情地说,「你把衣服脱下,我看看你的伤口。」「啊?!」三保吓了一跳,「这是王爷的命令。」朱能淡淡地说。听到这句话,三保只好回应:「有劳将军了。」然后乖乖的解开上身的衣服,露出大半边雪白的肩膀,(谜之声:尖叫啊!!咳咳,那肩膀有多雪白请自行看看洪武三十二第十四集那段让人万分激动的共浴)朱能看了看三保的伤口,自言自语道:「总算他手下留情,伤得不太深。」「啊?」朱能抬头看到三保不解的目光,回答说:「我没说什麼。」然后从怀中取出一瓶药,说:「躺下来,让我替你上药。」「什麼?!这…不用劳烦将军了,我自己……」三保正想有礼地回绝,可是朱能的一句话令他不能拒绝:「这是王爷的命令。(谜之声:汗!又是这一句,作者有没有新意啊!三保你也不要每次听到这一句就投降了啊!)」
三保乖乖的躺在床上,朱能打开了药瓶,一阵清香从瓶裏散发出来,他轻轻把药膏涂在三保的伤口上,温柔的抹著,(谜之声:这是借意吃豆腐啊!!!)然后在伤口上倒些白色的药粉,再检查一下伤口后,就站起来。
「伤口不太深,估计过两天就会好的了,你记住这药膏要早晚涂抹一次,这样才不会留下伤痕。」朱能把药瓶放在桌上,「有劳将军了,只是我一直不知朱将军原来如此精通药理。」三保淡淡的话中带点疑惑。「也不怎样精通,只是上战场上得多,对刀伤剑伤有点研究罢了。」(注意到了吗?看来这孩子不能少看。)朱能微微一笑:「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你身上有伤,也不用送了。」说完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