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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道一股气冲下天山,他的脚步蹒跚,他的心头一团火在燃烧,单膝跪在地上,握着龙牙剑的手在抖,耳边响起时幽冥话,“你明明可以救她的,可是你却眼睁睁地看着她死,我的妖气不是不能解,普天之下只能你才能救她,害死她的人是你,枉你自命不凡,大谈人间有爱,却救不了你最爱的人!我告诉你吧,药引是龙胆!就是龙胆……”
无道垂首,眼中尽是泪,伤心无比,悔恨无穷,提起手掌,砰的一声,拍在树杆上,只击得树杆纷飞。他拍了一掌,又拍一掌,手掌溢出血迹。天地之间,似乎寂然无人,他似觉察只剩他一人。
尾随他身后而来的慕莲吓坏了,她在他身旁蹲了下来,想扶他起身,无道伸手推开她,拒绝她的搀扶,勉强撑起身子,声音冷沥而绝望,“你们全都骗我,明知道我可以救雨蝶,却不告诉我,为什么骗我!”
慕莲水波渐渐在眼中凝聚,“无道,你不要这样!”
“时幽冥说的没错,是我害死了雨蝶,没有我,雨蝶不可能卷入这些可怕的事情当中,没有我,雨蝶还是无忧无虑的蜀国公主!是我没有救她,我看着她死在我面前,无道你自命不凡一辈子,却救不了你最爱的女人,枉为龙族殿下!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抬头看向天际,纵声长啸。
他手中的龙牙剑泛着弦月般的寒光……,他举起……
慕莲看见了他手中的龙牙剑,大惊失色,她扑过来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无道,你,冷静点,你还记雨蝶说过的话吗,她希望你好好活着!”
一股无名火焰立刻蹿上无道的胸口,立时狂风大作,手一挥,推开她,他的声音狠沥:“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慕莲跟跄退了几步,从末见他这样的神情,“无道,你听我说,当雨蝶知道,神农手卷上的解毒方法,是用你的龙胆做药引时,她就决定放弃生命,保全你,她只是希望一千年一万年以后,你还记得你的生命中,曾经出现一个女孩叫雨蝶,你怎么可轻易放弃生命!”
突然慕莲整个人腾空,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挂在空中,而掐住她的,是无道,他神色邪气狰狞,浑身爆发杀气,“你胡说,其实你心里恨雨蝶,因为,你认为如果没有雨蝶,我就会和你一起,是你骗了她!”
慕莲绝望了,原来在他心中她如此不堪,她泣不成声,“原来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人吗,如果你是这样想,就替雨蝶杀了我!”
无道闭了闭眼睛,心中剧痛,眼前闪过一阵晕眩,他松开了掐住慕莲的手,忽然间,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涌了上来,“是我辜负了雨蝶,是我辜负了她!我无道真是可笑、可悲呀!现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突然,他怀里的一块玉石滑落在地,攫住他的视线。那是雨蝶送给他的紫晶玉,顿时千头万绪齐涌心头,他拾起紫晶玉,看着玉中蝴蝶,他脑中出现雨蝶的笑靥,一幕幕甜美的回忆,他的心好痛,好痛!
是呀,他不可以死,他的生命是雨蝶给她的!他要回去陪她!
一片苍茫中,暮色渐沉,落日凄迷。慕莲站那儿,望着无道渐渐远去的身影,闭上双眼,那种无力的感觉围绕着她任泪水滑落!终于她悄然跟在他身后,在落日中远去。
天地一片箫瑟,似乎带着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