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夜,萤火越多。谭杰希合上手掌,便有一两只萤火被困在掌心。两掌之间的萤火在试探是否有出口,总是碰到谭杰希的手,这些有意无意的碰撞让谭杰希觉得痒痒的,放开手掌,两个小生命获得自由。
李炜自然在一旁观看整个过程,“喜欢?那就捉一些回去。怎样?”
谭杰希摇头,“我可不忍心让这些小东西连恋爱都没谈就死了。他们的生命太短暂了,应该让他们好好过完这一生。”
“它们的一生总是过得比我们精彩,不留遗憾。”
“对啊。就像飞蛾扑火,明知道会受伤但却义无反顾。只是我们很难做到。”
“李炜。”谭杰希的目光放在远方。
“什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李炜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我和她分手了。”语气平淡得如同白开水。
“然后呢。”捕捉到“分手”一词的李炜不动声色的竖起耳朵认真听。
“多年的感情培养出来的默契真不是盖的。连分手都是一起说。”谭杰希轻笑一声,听不出是嘲笑还是苦笑。
“接着呢。”李炜低下头,有些走心。
“接着?分手了呗,单身了呗,回来了呗。”谭杰希抿了抿唇。
“还有么?”李炜转身看着谭杰希的侧脸。
“唔……”摇头。
“那么,杰希,我们在一起吧。”
他听见谭杰希说“好”。
然后两人相视而笑。这笑容,足以点亮这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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