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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love兰】哦,傻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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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一虽然叫“傻样儿”,其实并不傻。从初中考上师范的尖子生,能傻吗? 相反他既聪明又鬼,也不是书呆子。他的相貌长得也不傻,纯一英俊清秀型,他的身上是处处透着一点机灵。
      他不幸而被人叫做“傻样儿”,是在我们刚刚升入师范二年级的时候,是 一个女生送给他的。
      那一次很偶然,我们吃过了晚饭到学校后面的荒沙地散步 ,同去的有七八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在黄昏里像一群打了败仗的散兵游勇。他 那时还不叫“傻样儿”,叫新一。他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着,嘴里却 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马上有人反对说这话不对,假如对的话那么饭后千 步走岂不是要活到九百九,古往今来有谁活到了九百九呢?
     我们就这样一边走一边争论不休,忽然有人“嘘”了一声,大家往前一看,看见了一个姑娘。
     姑娘背对着我们面对着前面的那一片荒沙地,沙地上长着蓬勃的野草和零落的野树,再远处与天地相接是一片黑压压的果树林。我们听到姑娘在唱歌,歌声听 起来那么美。
     我们每个人都端详了一下姑娘的背影,有人说:“过去。”
     大家说:“对,走,过去。” 于是声势浩大地向姑娘走过去。
     我们走到姑娘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她的歌声还没有停,她没有发觉我们。
      走在草地上
      跟着一群小羊
      哦,鞭儿摇摇的小姑娘
      该死的新一沉不住气,带头鼓起掌来,大家立刻争先恐后地劈里啪啦一阵乱响。
      姑娘吃了一惊,歌声戛然而止,转过身来。
      “好”大家见她一转身便一齐叫好,但又马上停住,因为谁也没有想到面对自己的竟会是这样一个娇美的女孩。大家手足无措,都觉得对着这么娇美的女孩大声叫好 不免有些唐突,也容易让人误解。大家始料不及地静默了几秒钟。
      女孩长得既不端庄也不浮艳,娇美中透出一种稚气。她没有显出我们预期的羞涩和局促,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们感到和她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被她拉开了,好像很兴奋地说出的一句话被人打断了一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嘻嘻 ……”有人为了打破沉默讪讪地笑起来。
      “嘻嘻”,“哈哈”,大家都像受了传染似的“嘻嘻哈哈”地笑,谁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就像一个蹩脚的演员。
      “唱得真棒,真棒再来一个大家欢迎再来一个”新一拼命想打破僵局,他向前跨上一步,用一种夸张的憨憨的语调大声说着。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大家又是鼓掌。
      但是女孩误解了,她认为我们这种忙乱中的夸张语调是在起她的哄。她皱起了眉头,脸一红抬脚就走,走过新一身边轻蔑地扔下一句:
      “傻样儿!”
      “啊—哈”大家爆发一般笑起来,矛头立刻指向了新一。这极富戏 剧效果的结尾太令人开心了,有人一边喊着:“傻样儿傻样儿”一边笑得在沙 地上打滚,好像将刚才吃“冷餐”的所有的不快都借机发泄了出来。
      女孩已经走出去很远了,我们还在“傻样儿傻样儿”地闹。

     因为新一并不傻,所以大 家对他的“傻样儿”这个外号觉得妙极了,尽管新一百般抵赖,过了几天还是 传到了女生那里,当然范围只限于本班。不久,我们知道了那女孩原来是本校 的一年级新生,便又增加了一层兴奋,把“傻样儿”叫得更加起劲。



1楼2011-04-30 23:51回复
          一天下了 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个老头,拖了五分钟“堂”。几个男生闹哄哄地上厕所, 都说把自己憋坏了。临近厕所,前面走过来一个女孩,大家马上认出是沙地上 那位。她刚从厕所出来。
          我们感到很振奋,有人压低声说“傻样儿”快看谁来 了;有人说“傻样儿”她给你起名你得对她说声谢谢;有人说你敢不敢?有人 说她叫你“傻样儿”就是对你有意思,你要是不敢可傻冒儿了;有人马上纠正 说不是“傻冒儿”是“傻样儿”,弄得新一直愣愣地瞅着那女孩竟有些茫然。
          我们大部分还是沙地上的人马,那女孩也认出了我们,立刻有所警惕,将脸严肃起来,目光平视前方,对我们做出视而不见之状,脚下步伐均匀中而有所加 快。到了近前,我们都屏声敛气,新一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擦身而过时,不知 谁突兀喊了句:“傻样儿”大家哄然大笑起来,回头看看女孩,却还是像原来 那样走着路,并不慌张,似乎一声“傻样儿”并没有发生什么效果。
          大家不再笑,都感到索然无味,继而不平,议论起来。
          “瞧她那小脸儿”
          “哼,不稀罕 不稀罕”
          “分明是看不起咱哥儿们。”
          “看她小脸儿绷得弦儿似的,有什么了 不起”
          “哎,我说,”一个声音故作神秘起来,“她能给咱们新一起外号,咱们就不能给她起个外号?”
          “怎么不能!你说叫什么?”
          “看她小脸儿绷得弦儿似的,还能叫什么?”
          “弦儿?”
          “弦儿”
          “好!一、二、三—弦儿!”
          大家齐声 喊起来,惊得教学楼那边探出来好些脑袋。

         我没想到新一竟会对人们喊他“ 傻样儿”很乐意地接受起来。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几次观察和推敲终于明白了。原来每当人们叫他“傻样儿”时,多半会提到“弦儿”,把“弦儿 ”和“傻样儿”胡乱联系一番。这时新一就会高兴起来,看上去倒真有点傻样了。
          但是“弦儿”事件以后,他渐渐地不喜欢和大家走在一起了。我知道他怕碰到“弦儿”时大家又叫着“傻样儿”起哄。
          有一天中午,教室里没几个人,我看见新一趴在窗子上像个偷东西的贼。我好奇地走过去,一眼看见“弦 儿”从传达室那边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你应该买一架望远镜。”我说 。
          新一见被我识破了机关,脸一红一白的,瞟一眼屋里的同学,赶紧摆手示意 我不要声张。
          我和他是好朋友,自然不会为难他。
          他放心了,我们俩一起趴着窗子看着那娇美的女孩走进教学楼。新一低声说了句:“是谁给她来信呢?” 样子竟然很忧郁。
          我忍住笑安慰他:“准是她的家里来的。”
          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嗯,是她家里。”
          新一变得越来越可笑。他非常肯定地对我说“弦儿” 并不恨他。我问他从哪儿可以看出来,他说他有几次和她在路上对面走过,她望着他,他从她眼睛里能看出来。我说本来谁也没说她会恨你,你们俩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新一气红了脸问我说你忘了沙地上?我说说不定她也早忘了呢。 新一沉默了良久,说她不会忘,应该找机会对她解释一下。
    


    2楼2011-04-30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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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作为一个好朋友,我警告你解释可以,但不要存什么妄想。他慌忙说怎么会呢,我只是想解 释一下。
            看似简单的问题其实很复杂,新一想对“弦儿”“解释一下”,却没有去宿舍和教室找她的勇气,其它的机会又不容易有。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招, 就是在路上碰到她时把她叫住。即使这样也不是很容易,我们和她“偶然”碰 到了几回都因为她的同伴多或近旁人多而失之交臂。但每相遇一次,新一就增加一分信心,他说她的眼睛变得越来越友好了。
            我问他你是不是觉得她对你有了好感?
            新一不答,显出心事重重的样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更不会负有情人。我们终于能单独遇见“弦儿”了。新一经过侦察摸到了一点规律:“弦儿”中午很早 就去教室,比上课时间要提前将近一个钟头,那时大部分人都在午休。这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我们牺牲了午休,等在半路上。本来我说这样的事只能在两 个人之间进行,我不应该去,我又没有心思向她解释什么,我去干什么?新一 苦着脸求我陪着他说,要不他就没有勇气。我说那咱们可得说明白,我只是陪 你到这里,其它没我的什么事。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你对谁都得这么说。他说那当然。
            女生宿舍区和教学楼之间有五六十米的距离,中间隔着理化实验室和后勤处,还有一小片废弃的长满荒草的花圃。我们就在这小花圃里等着。这是无人区,中午更是寂静。
            过一会儿,“弦儿”从远处走来了,新一一眼瞥见她 先涨红了脸,我好像都听见了他“怦怦”的心跳。我拉他一把,说你怎么这么 没有气魄,走,迎上去。
            我们迎上去,越走越近,新一也渐渐地抬起了头。还有十几米了,我看到新一好像忽然间勇气倍增起来,眼睛直望着迎面而来的“ 弦儿”,喉结一动一动地好像就要张口叫她了。
            但就在此时,“弦儿”竟出乎 意料地一转身走上了通向实验室的小路,她看也不看我们,但脸上的表情分明 告诉我们她在回避。我们刚刚明白她的意图,她已在实验室的拐角处消失了。 从这里过去穿过实验室的院落,再绕过器材库,也可以到达教学楼,但那要多 走将近一倍的路,如果不是为了回避,那么只有鬼才会走这条路。
            我们俩怔怔地立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直到这时我才认识到我们和她之间是有积怨的。说心里话,就因为她长得太美,我一直没有意识到我们之间存在的芥蒂。
            新一一脸的委屈和悲哀,嗫嗫嚅嚅地说:“她还没有原谅我们。”
      


      3楼2011-04-30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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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一虽然叫“傻样儿”,其实并不傻。从初中考上师范的尖子生,能傻吗? 相反他既聪明又鬼,也不是书呆子。他的相貌长得也不傻,纯一英俊清秀型,他的身上是处处透着一点机灵。
              他不幸而被人叫做“傻样儿”,是在我们刚刚升入师范二年级的时候,是 一个女生送给他的。
              那一次很偶然,我们吃过了晚饭到学校后面的荒沙地散步 ,同去的有七八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在黄昏里像一群打了败仗的散兵游勇。他 那时还不叫“傻样儿”,叫新一。他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着,嘴里却 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马上有人反对说这话不对,假如对的话那么饭后千 步走岂不是要活到九百九,古往今来有谁活到了九百九呢?
             我们就这样一边走一边争论不休,忽然有人“嘘”了一声,大家往前一看,看见了一个姑娘。
             姑娘背对着我们面对着前面的那一片荒沙地,沙地上长着蓬勃的野草和零落的野树,再远处与天地相接是一片黑压压的果树林。我们听到姑娘在唱歌,歌声听 起来那么美。
             我们每个人都端详了一下姑娘的背影,有人说:“过去。”
             大家说:“对,走,过去。” 于是声势浩大地向姑娘走过去。
             我们走到姑娘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她的歌声还没有停,她没有发觉我们。
              走在草地上
              跟着一群小羊
              哦,鞭儿摇摇的小姑娘
              该死的新一沉不住气,带头鼓起掌来,大家立刻争先恐后地劈里啪啦一阵乱响。
              姑娘吃了一惊,歌声戛然而止,转过身来。
              “好”大家见她一转身便一齐叫好,但又马上停住,因为谁也没有想到面对自己的竟会是这样一个娇美的女孩。大家手足无措,都觉得对着这么娇美的女孩大声叫好 不免有些唐突,也容易让人误解。大家始料不及地静默了几秒钟。
              女孩长得既不端庄也不浮艳,娇美中透出一种稚气。她没有显出我们预期的羞涩和局促,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们感到和她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被她拉开了,好像很兴奋地说出的一句话被人打断了一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嘻嘻 ……”有人为了打破沉默讪讪地笑起来。
              “嘻嘻”,“哈哈”,大家都像受了传染似的“嘻嘻哈哈”地笑,谁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就像一个蹩脚的演员。
              “唱得真棒,真棒再来一个大家欢迎再来一个”新一拼命想打破僵局,他向前跨上一步,用一种夸张的憨憨的语调大声说着。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大家又是鼓掌。
              但是女孩误解了,她认为我们这种忙乱中的夸张语调是在起她的哄。她皱起了眉头,脸一红抬脚就走,走过新一身边轻蔑地扔下一句:
              “傻样儿!”
              “啊—哈”大家爆发一般笑起来,矛头立刻指向了新一。这极富戏 剧效果的结尾太令人开心了,有人一边喊着:“傻样儿傻样儿”一边笑得在沙 地上打滚,好像将刚才吃“冷餐”的所有的不快都借机发泄了出来。
              女孩已经走出去很远了,我们还在“傻样儿傻样儿”地闹。

             因为新一并不傻,所以大 家对他的“傻样儿”这个外号觉得妙极了,尽管新一百般抵赖,过了几天还是 传到了女生那里,当然范围只限于本班。不久,我们知道了那女孩原来是本校 的一年级新生,便又增加了一层兴奋,把“傻样儿”叫得更加起劲。
        


        4楼2011-05-01 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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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下了 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个老头,拖了五分钟“堂”。几个男生闹哄哄地上厕所, 都说把自己憋坏了。临近厕所,前面走过来一个女孩,大家马上认出是沙地上 那位。她刚从厕所出来。
                我们感到很振奋,有人压低声说“傻样儿”快看谁来 了;有人说“傻样儿”她给你起名你得对她说声谢谢;有人说你敢不敢?有人 说她叫你“傻样儿”就是对你有意思,你要是不敢可傻冒儿了;有人马上纠正 说不是“傻冒儿”是“傻样儿”,弄得新一直愣愣地瞅着那女孩竟有些茫然。
                我们大部分还是沙地上的人马,那女孩也认出了我们,立刻有所警惕,将脸严肃起来,目光平视前方,对我们做出视而不见之状,脚下步伐均匀中而有所加 快。到了近前,我们都屏声敛气,新一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擦身而过时,不知 谁突兀喊了句:“傻样儿”大家哄然大笑起来,回头看看女孩,却还是像原来 那样走着路,并不慌张,似乎一声“傻样儿”并没有发生什么效果。
                大家不再笑,都感到索然无味,继而不平,议论起来。
                “瞧她那小脸儿”
                “哼,不稀罕 不稀罕”
                “分明是看不起咱哥儿们。”
                “看她小脸儿绷得弦儿似的,有什么了 不起”
                “哎,我说,”一个声音故作神秘起来,“她能给咱们新一起外号,咱们就不能给她起个外号?”
                “怎么不能!你说叫什么?”
                “看她小脸儿绷得弦儿似的,还能叫什么?”
                “弦儿?”
                “弦儿”
                “好!一、二、三—弦儿!”
                大家齐声 喊起来,惊得教学楼那边探出来好些脑袋。

               我没想到新一竟会对人们喊他“ 傻样儿”很乐意地接受起来。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几次观察和推敲终于明白了。原来每当人们叫他“傻样儿”时,多半会提到“弦儿”,把“弦儿 ”和“傻样儿”胡乱联系一番。这时新一就会高兴起来,看上去倒真有点傻样了。
                但是“弦儿”事件以后,他渐渐地不喜欢和大家走在一起了。我知道他怕碰到“弦儿”时大家又叫着“傻样儿”起哄。
                有一天中午,教室里没几个人,我看见新一趴在窗子上像个偷东西的贼。我好奇地走过去,一眼看见“弦 儿”从传达室那边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你应该买一架望远镜。”我说 。
                新一见被我识破了机关,脸一红一白的,瞟一眼屋里的同学,赶紧摆手示意 我不要声张。
                我和他是好朋友,自然不会为难他。
                他放心了,我们俩一起趴着窗子看着那娇美的女孩走进教学楼。新一低声说了句:“是谁给她来信呢?” 样子竟然很忧郁。
                我忍住笑安慰他:“准是她的家里来的。”
                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嗯,是她家里。”
                新一变得越来越可笑。他非常肯定地对我说“弦儿” 并不恨他。我问他从哪儿可以看出来,他说他有几次和她在路上对面走过,她望着他,他从她眼睛里能看出来。我说本来谁也没说她会恨你,你们俩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新一气红了脸问我说你忘了沙地上?我说说不定她也早忘了呢。 新一沉默了良久,说她不会忘,应该找机会对她解释一下。
          


          5楼2011-05-01 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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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里乱哄哄的。新一拉了我的手,却并不急于走,他东张西望地找着什么, 忽然紧拉了我一下小声说:“咱俩打一把伞行不行?”
                  “怎么啦?”
                  他偷偷地指了指,我顺着看过去,原来放映厅门口,“弦儿”正望着雨发愁。
                  我明白了,马上说:“那还不行?!”
                  他拉着我走过去,灯光下看不出脸是红是白,手有些热。乱哄哄的,并没有人注意我们。我们走到“弦儿”身后了,她还在发愁,没有发觉我们。
                  “毛利兰……”
                  新一叫道,声音既低又有些发颤。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什么时候知道了她的名字?这小子,知道了也没有告诉我,我到此 时才知道她叫毛利兰。
                  毛利兰转过身,惊疑不定地“嗯”了一声。门口灯光暗,我们又背对着灯,她没有看清我们。
                  新一被她惊疑不定的样子弄得有些慌,来不及选择姿势和语调,慌慌地将雨伞递过去,声音有些变调地说:“给你的同学 让我带给你的伞。”
                  “我的同学?”兰本能地接过差点捅到她身上的雨伞, 显得更加惊疑不安。
                  “是,你打着它回去吧。”新一说完拉着我就走,逃一样地消失在雨里。
                  两人合打一把小伞,我们把较大的那把给了兰。回到宿舍我 俩半边身子都湿透了。
                  我问新一为什么对毛利兰那样说,他说:“我怕她会不接受。”
                  我们去取回雨伞是在第二天星期日的下午,这么些日子我们终于有勇气 走进女生宿舍区。
                  新一想出了一肚子话,我敢肯定他是准备了一上午的。他早 已知道毛利兰的宿舍是几排几号,我们不用打探便径直来到她的宿舍。
                  敲门,出来的是个看去年龄要比我们大两三岁的“ 老大姐”。
                  “你们找谁?”
                  “毛利兰。”刘强说。
                  “找毛利兰?” “老大姐”仔细 审视着我们,很负责任地问,“做什么?”
                  “这……”
                  “有什么不好说吗?” “老大姐”顿时很怀疑。
                  “不不不……”新一又慌了,沉不住气地将我们的来 历和盘托出,“我们来取伞,昨天我们借给,毛利兰……”
                  “哦,我知道了。”老大姐说,面色和善起来。她对我们说这事兰跟她说了,兰今天去了外校一个同学那儿,嘱咐她如果有人来取伞就交给他,并代她感谢。
                  “真谢谢你们啦 兰身体不好,要不是这把伞非把她淋病不可。哎呀,你们快进屋里来坐一坐 吧,看看怎么感谢你们好呢?”
                  这位“老大姐”原来是个热心肠,我们听得出她的感谢和邀请都是真诚的。但是我们的兴致一下子消失殆尽。我们没有心思 进屋去坐,客气地向“老大姐”告辞。
                  “也不坐一坐就走,你们男生真是,都 怕进女生宿舍。”“老大姐”似乎有些过意不去,“要不,你们留下名字吧, 等兰回来……”
                  “不必了。”新一说,我听得出他声音里的苦味。
                  我们拿着姿势走出女生宿舍区,刚出宿舍区便垂下了头。新一失魂落魄地说,我敢肯定这次她不是有意回避我们。
            


            7楼2011-05-01 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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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一被人急急地架着走,百忙中只回头看了一眼,目光里蕴含着一种很令人感动却又永远也说不清的东西。
                    我们就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吧!
                    新一只住了七天就出院了,胳膊上打着夹板吊着绷带,医生说得吊一百天。我骑着自行车去接他,他站在医院门口,见了我竟 有些不自然,仿佛自己做的是一件错事。我心里忽然很不好受。
                    “七天,觉得那么长,那么长”他说。
                    我说:“要是她明白你是为了谁,她会来看你。”
                    他低下了头:“也许吧……”
                    新一的胳膊还没有全好,他却迷上了足球,加入同 学自发组织的业余队,吊着胳膊狠踢。不久,他参加了业余队和校队的比赛。 他的参加倒使业余队大占便宜,因为谁也不忍冲撞他。结果业余队竟和校队踢 成了平局。
                    那天他新换了绷带,胳膊高高地吊着,人们只见一条雪白的绷带满 场飞,都报以热烈的喝彩。

                   但是从此不会再有故事了。我和新一,特别是新一,虽然忘掉一个故事很难,我们却也不会让这个故事再发展。如果我和新一 临近毕业时不去小星湖游泳的话,那么这个故事便连结尾也不会有了。
                    一年多 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毕业在即。一个星期天,我和新一骑车到二十里外的小星 湖游泳。没想到竟在这里相遇了兰。
                    时节已是初夏,来小星湖游泳的人很多 。小星湖虽然小,却是这方圆百里平原上的一颗明珠。它那么美丽那么温柔, 我们望着它,眼里潮乎乎的。我们知道一旦走上了工作岗位,来小星湖的机会 便不是很多了。因此我们更加珍惜现在的时光。我们尽情地在它的怀抱里游着 ,直到很累了,才上岸休息。
                    我们懒洋洋地躺在沙滩上。忽然新一欠起身,手一指让我看。一个穿红色泳衣的少女走上岸来,身上水珠未尽,阳光下通体晶莹。我立刻认出是兰。
                    “兰。”我说。
                    “兰。”
                    我们没有很激动,但在 平静当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怎么样,敢过去吗?”我到底和新一不同 ,容易释然,也容易振奋。
                    “有什么不敢?”
                    新一站了起来,脸上却似放下了 什么沉重的东西。一年了,我知道我们毕竟成熟了许多。
                    我们过去,同时向她招呼:
                    “你好,兰!”
                    “哦,你们好!”兰看着我们,带着那种可爱少女特有的热情,“也是师范的吗?”
                    我们感到一点释然,也感到一点遗憾—她没有认出我们。
                    “当然,十五班的。我们知道你是二十九班的。”
                    “是吗?嘻嘻。” 她很甜地一笑,“那我们一起玩吧。”
                    我们听出她语气里的真诚和快意,便和她一起坐下来。我们第一次这么近地和她坐在一起,第一次这么近地打量她。 她仍然如从前那样娇美可爱,只是成熟多了,不再有以前那种可畏的矜持。
                    我们很亲切也很自然地说着话,都很兴奋。新一说着说着便有些走神,像在想些 别的。我知道他是回忆起了一年前。是的,我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们还能够和 那个骄矜的女孩坐得这么近。
                    回去的时候,我们也是一起走的。三辆车,并排骑,兰在中间。
                    我们毫不疲惫,有着说不完的话。我和新一简直像在献殷勤 ,没有主题,不着边际,连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说。是的,我们此时 能够做到的便仅仅是说几句话了。我意识到我们时至今日才真正和她说了第一 句话,而我们又马上就要毕业了,心中不禁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傻样儿” 我走神了,不知不觉地叫出新一的外号来。他这外号我已经一年没有叫了。
                    “什么?傻样儿?”
                    兰好奇地看看我又看看新一,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新一红 了脸,有些紧张地望着我。
                    “怎么回事?”兰更加好奇地催我解释。
                    “哦, 这是新一的外号,”我说,“是一个女孩给他起的。”
                    “什么女孩这么坏”兰说,又“咯咯”地笑道,“不过,傻样儿 ,这个外号也真有意思。”
                    新一张了张口要说什么,但终于叹了口气没有说。
                    我知道兰早已将以前的事忘光了,或者那些也许根本就不曾留在她的记忆里 。她不知道这个“傻样儿”的外号原来就是她给起的,也不会知道我们曾经叫 她“弦儿”
              


              9楼2011-05-01 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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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做sf
                度娘你个万年总受怎么可以如此魂淡


                IP属地:江苏10楼2011-07-20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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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明明是张玉清的作品,只是改了人物的名字


                  IP属地:山西11楼2018-06-30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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