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愿微微一笑,收起手中折扇,道:“今天如果发生意外,你们只需道没认出我来即可,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那小金、小泉听了,当下大喜过望。那个子高挑的小金连忙应道:“我们兄弟的事情自然好说,只是万一萧老板被认出来了……那您岂不是得不偿失?忘忧巷的规矩,您比我们清楚,我们兄弟二人也是为了萧老板着想……”
萧夕愿一声轻笑,拍了拍他的那张俊脸,道:“你的这张嘴可乖幷巧的多了。”说罢,绕过门内屏风消失在余下两人的视线里。
那小泉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小金,低声哀号道:“啊!为什么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她居然摸了你的脸?!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
小金一脸迷醉,压根没有听清小泉的抗幷议,在那深度邪幷恶的意幷淫中无意识答道:“我决定这个月都不洗脸了……”
“那你出门千万别说认识我……”
就在这时,一驾香车在邀月楼外停了下来,沙哑柔媚的声音从车厢内幽然传出:“在说什么呢?客人可是来得差不多了?”
小金和小泉打了个激灵,恭恭敬敬道:“夫人。客人早已到齐,此刻都在里面了。已有人吵着要见小幷姐,现在是薛小幷姐在撑场面。”
“嗯。”车厢中的女子应了一声,又道:“菲儿等下且先去,我随后即来。”
“是,妈妈。”车厢没另一女子低声应着。车夫已驱车前行,马车绕过邀月楼,便消失在灯火幽暗的街道拐角处。
邀月楼的厅堂格外明亮,高高的楼顶上挂满了一排排金色的明灯,除去中幷央的高台,四下宾客满席,莺燕无数。色彩斑斓,直看得秦子川眼花缭乱,心驰神往。
“萧兄来得晚了,错过了台上佳人的妙曼舞姿。”秦子川独自一人在这里转了会儿也是无聊,见萧夕愿进来,便立刻迎了上去,“可惜,我也只是欣赏了最后一段。”
“哦,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萧夕愿若有所思地看着高台之上身着紫色纱裙美艳夺目的女子,自语道:“几日不见,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许多。”
秦子川听他言语间似有失望之意,登时来了兴趣,便问:“萧兄认得那台上女子?莫不是就是为她而来?”
萧夕愿含笑摇了摇头,道:“碧琼居曾经的第一花魁薛素素,只怕在这里的人之中也就你不识得她了。”
秦子川正欲再问,却听见人群中响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惊呼声,便寻声望去,当下眼睛一亮。
只见一名身着宝袜、腰流纨素的绝色少幷女,怀抱一只木琴,从人群中徐徐走出,莲步轻移上了台去。虽说是轻纱掩面使人看不太清其容貌,但依稀可见其娥眉如画、秋水为神。这隐约间显露的楚楚风姿已是让人望而生怜。
众人看了不由一阵魂不守舍,秦子川也觉其惊艳更在那薛素素之上。
旁边的萧夕愿折扇轻摇,明眸含笑道:“若单论相貌,羽菲儿比起薛素素确是略有不及。但是她这种逸雅纤柔的楚楚风情,却不是任何人都可学得来的。再加上其自幼从师凤歌,诗词歌赋、丝竹弹唱更是少有人及。”
“萧兄可是说这邀月楼的本家霍凤歌?”秦子川闻言两眼越发明亮起来,道:“听闻这霍凤歌天生媚骨,何其动人,又聪慧过人,非一般女子可及。十三岁时,‘品、韵、才、色’就已冠绝天下,可称得上是百年不出的绝代尤物啊!据说当年霍凤歌开幷苞之日,诸多达官显贵、名门富甲、任侠豪商齐聚一堂,争相为其伴奏一曲《惊鸿舞》。其中唯有沐南王秦怀封并不甚通音律,但是为了能亲自为佳人吹奏玉笛,就四下寻访名师乐工,在此之前苦练三个多月,还磨破了嘴皮。这事在当时可是震幷惊朝野、轰动一时啊!可惜我晚生了些年,不能亲眼一睹佳人当年风采和那等惊世盛宴。”
秦子川自顾自说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并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萧兄”在听他说道“绝代尤物”时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阴暗。
话说完,见萧夕愿也不言语,只一双清澈幽静的眼睛波澜不惊地凝视着自己,秦子川的心跳登时漏了一拍。在这纸醉金迷、灯火辉煌的烟花之地,不免一阵莫名的口干舌燥,魂不守舍道:“我突然……突然发现世上还有你这样的、这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