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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楼】——王朝云、苏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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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待妾王朝云灵根慧心,长年诵佛念经,身体却很单薄,结果三十四岁就病死了,遗下一个年幼的儿子。
东坡感悼不已,将她葬在惠州丰湖(又称"西湖"大圣塔孤山南边的竹林中。
朝云走后,东坡常在梦中遇见她,只见她裙履尽湿,便问她为何如此?朝云说:"妾每夕自孤山返家哺儿,须涉湖水故耳。"东坡醒后,痛怜不已,令人在湖中筑堤,以利行走。这就是今日丰湖中的苏堤。


IP属地:福建1楼2011-05-07 12:49回复
       如果说王弗努力在苏轼的仕宦生活与处理人际关系工作中给予苏轼深深地关注和帮助;王闰之在苏轼经历大起大落的人生沉浮中,认同了苏轼的人生价值观,让他感到家庭的温暖与和谐;那么,朝云则以其艺术气质,能歌善舞,对佛教的兴趣和对苏轼内心的了解与苏轼相投契。据毛晋所辑的《东坡笔记》记载:东坡一日退朝,食罢,扪腹徐行,顾谓侍儿曰:“汝辈且道是中何物?”一婢遽曰:“都是文章”。东坡不以为然。又一人曰:“满腹都是机械。”坡亦未以为当。至朝云曰:“学士一肚皮不合入时宜。”坡捧腹大笑。 赞道:“知我者,唯有朝云也。”从此对王朝云更加爱怜。   
          说苏轼满腹文章,或满腹聪明才智,当然也对,但苏轼之为苏轼,其在新旧两党当权时都受打击,确实因为他一肚皮都是些不合时宜的思想。难怪苏轼捧腹大笑,把朝云引为知己。朝云深知,经历生死沉静的人生变故之后,苏轼对于高官荣宠已视之淡然,在苏轼仕途上春风得意的背后,隐藏着他对人生祸福相倚的忧惧,对物质富有的厌弃和精神生活之空虚的种种感触。能透视苏轼内心世界致此,称得上是苏轼的红颜知己了。
    爱情结晶
         爱情的结晶——唯愿孩儿愚且鲁      苏东坡在杭州三年,之后又官迁密州、徐州、湖州,颠沛不已,甚至因“乌台诗案”被贬为黄州副使,这期间,王朝云始终紧紧相随,无怨无悔。在黄州时,他们的生活十分清苦。苏东坡诗中记述:“今年刈草盖雪堂,日炙风吹面如墨。”王朝云甘愿与苏东坡共度患难,布衣荆钗,悉心为苏东坡调理生活起居,她用黄州廉价的肥猪肉,微火慢嫩,烘出香糯滑软,肥而不腻的肉块,作为苏东坡常食的佐餐妙品,这就是后来闻名遐迩的“东坡肉。”      元丰六年(1083)九月二十七日,二十二岁的朝云为苏轼生下一个儿子。苏轼为他取名遁(繁体字遯)。此时苏轼正遵父遗命为《易经》作《传》,”遁“取自《易经》中的第三十七卦“遁”,是远离政治旋涡、消遁、归隐的意思,这一卦的爻辞中说:“嘉遁,贞吉”,“好遁,君   子吉”,可见这个名字,既寓有自己远遁世外之义,又包含着对儿子的诸多美好祝愿。    
    遁儿满月之时,苏东坡想起昔日的名躁京华,而今却“自渐不为人识。”都是因为聪明反被聪明误,因而感慨系之,而自嘲一诗: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      唯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元丰七年三月,苏轼又接到诏命,将他改为汝州团练副使,易地京西北路安置。苏轼接到诏令后不敢怠慢,四月中旬便携家启程,七月二十八日,当他们的船停泊在金陵江岸时,小小的干儿中暑不治,夭亡在朝云的怀抱里。苏东坡很伤心,写了一首诗,这首诗题目很长:《去岁九月二十七日,在黄州生子遁,小名干儿,颀然颖异。至今年七月二十八日,病亡于金陵,作二诗哭之》,      吾年四十九,羁旅失幼子。      幼子真吾儿,眉角生已似。      未期观所好,蹁跹逐书史。      摇头却梨栗,似识非分耻。      吾老常鲜欢,赖此一笑喜。     
        从上面文字中,可以看到东坡对儿子的喜爱:看到孩子对他的诗书感兴趣,便以为他将来又是块读书的料;孩子摇头不要梨果,即认为是像孔融那样懂得仁让之礼。年近半百的东坡先生,因为添了这个儿子,郁郁寡欢的心情得到莫大的抚慰。然而刚刚半年,孩子就意外夭折,这使他陷入极度悲恸之中。为此苏轼深深地自责着,甚至认为干儿之死,是受到自己的连累:      忽然遭夺去,恶业我累尔!      衣薪那免俗,变灭须臾耳。      归来怀抱空,老泪如泻水。     
    


    IP属地:福建3楼2011-05-07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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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坡的哀伤已近极至,朝云的悲痛可想而知。诗的第二首,直接述说此时的朝云:     
         我泪犹可拭,日远当日忘。      母哭不可闻,欲与汝俱亡。      故衣尚悬架,涨乳已流床。     
          这种让人哀毁的诗句,既可视作人生苦难的“诗史”,也是东坡与朝云相知相慰的告白。尤其是“故衣尚悬架,涨乳已流床”这两句,不是情挚意切爱那女人、那孩子,不是生活中对她们精心呵护的人,怎会将老妈子眼中的情景写进诗内?      朝云一生虽然没有夫人的名份,就这几句诗,足以说明,生活上一向大而化之的东坡先生,对朝云的同情和理解,几乎到了心愫相通、脉搏连动的地步。      在对朝云爱怜的同时,东坡仍在追悔,不停地埋怨自己:     
         储药如丘山,临病更求方。      仍将恩爱刃,割此衰老肠。     
            “医不自医,卜不自卜”,这是古人的一句俗话。也许干儿全由通晓医道的东坡自己医治,还不至于离他而去,可他实在太珍爱这个孩子了,万一干儿在他手下有个好歹,他那“多情”善感的心,哪里担戴得起?越是小心,就越麻烦,恶果出现了,孩子死掉了!一把沾满夫妻情、父子情的“恩爱刀”,真要将东坡的肠子割成碎片……      干儿死后,东坡决意不去汝州,他向神宗上表,要求在常州居住,一方面与他的常州情结密不可分,另一方面,也与要安身立命、悉心照料肝肠寸裂的朝云不无关系 —— 常州在太湖周围,那里的山水和风土民情,应最称朝云心意。   
            还有一点,从未引起人们的注意,那就是十七年后,东坡先生也在七月二十八日仙逝,他与小儿子苏遁,共担着同一个忌日。
      一生辛勤
           一生辛勤,万里随从——不似杨枝别乐天      宋神宗驾崩后,宋哲宗继位,任用司马光为宰相,全部废除了王安石的新法;因而反对新法的苏东坡又被召回京城升任龙图阁学士,兼任小皇帝的侍读,这时的苏东坡,十分受宣仁皇太后和年仅十二岁的小皇帝的赏识,政治上春风得意。说来令人费解,在东坡政途黯淡失意时,与之患难共携、相濡以沫的王朝云,此时却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官场应酬与居家主事,自然处处以王闰这位续弦夫人为主;     
         然而,只不过风光两年而已,苏东坡再度被排挤出京而出任杭州知府。旧地重临,杭州百姓沿路焚香鸣炮欢迎他们所爱戴的父母官。为了不负众望,在王朝云的枕畔细语中,苏东坡此次前来,立意要为杭州的百姓做下几桩有益之事。当时,恰逢江浙大旱之年,杭州一带饥荒与瘟疫并作,于是,苏东坡上书朝廷请求减免贡米;同时广开粮仓、设点施粥,大济灾民;还调遣了大批民间良医,免费为灾民诊治疫病;并淘挖深井、引水灌溉,帮助人民度过了大灾之年。在任期间,他十分重视整修西湖,取湖中所积葑草、淤泥堆筑成堤,以沟通南北;广种菱角、荷藕于湖中,使葑草不能再生;沿堤遍植芙蓉、杨柳,春秋佳日,花开如锦,绿绦拂堤,人行其上,犹如置身于画中。这一系列的整治措施,不但便利了交通,美化了湖景,更重要的是可以防止湖水的淤塞,保护杭州城不受江潮的肆虐,确实是为杭州人民做了一件大好事。后人为了纪念苏东坡的德惠,给这条长堤取名为“苏公堤”,这里面其实也包含了贤内助王朝云的一份心血呢。  
          此后十年之中,苏东坡又先后出任颍州和扬州知府,续娶的王夫人已逝。宋哲宗业已亲政,用章敦为宰相,又有一批不同政见的大臣遭贬,苏东坡也在其中,被贬往南蛮之地的惠州(今广东省惠阳县),这时他巳经年近花甲了。眼看运势转下,难得再有起复之望,身边众多的侍儿姬妾都陆续散去,只有王朝云始终如一,追随着苏东坡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到了惠州。对此,东坡深有感叹,曾作一诗:   
      


      IP属地:福建4楼2011-05-07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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