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女人的惊叫划破了寂静，一个黑影跌跌撞撞的从帐篷中冲出来，消失在层层树阴后。部落的火把一个接一个的亮起，脸上涂抹着油彩的强壮男人们握着粹了毒的长矛弓箭怒气冲冲的搜索着四周。


酋长的女儿被强奸了。



喧闹声惊醒了卡妙，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米罗去解决内急，还没有回来。昨晚不该喝那么多酒的，现在头好晕。


突然帐篷的入口被掀开了，米罗冲了进来，脸色惨白，赤裸着上身，豆大的汗珠在他的身体上划出凌乱的水痕。他的嘴唇颤抖着，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卡妙警觉起来，细心的把帐篷拉严实：“怎么了？”


没有回答，米罗只是垂下头去，然后突然紧紧地抱住了卡妙的肩膀。


卡妙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亲密，他轻轻挣开米罗，直视着他的眼睛：“说罢。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想办法的。”


米罗一头栽在稻草席上，用手臂遮住眼睛，嗓音嘶哑：“我……我好像把酋长的女儿……”


卡妙迅速堵住米罗的嘴，一股凉意直串脊背。神啊……怎么会这样。


部落规定，强奸妇女者，剐眼、割舌。



米罗还在喃喃自语：“我喝醉了……进错了帐篷……我以为那是你……”


“不要说了……”卡妙长叹一声，用手抚上米罗脸颊：“无论谁问起，你都不要承认。”


“可是，纸究竟包不住火……”


“交给我。”语音平静。帐篷同时被掀开，是部落中的同伴：“你们两个出来，紧急集合。”



酋长威严的坐在中央，嘴角因为气愤而抽动着。部落中的几个妇女用兽皮包裹住受害的少女，立在一旁。男人们在篝火前一字排开，等待小姐的指认。


女孩的脸上泪痕犹新：“夜色深沉，我未看清面目，只用指甲抓伤了他的手臂……”


米罗的手臂轻轻抖动了几下，被卡妙不动声色的按住。酋长走下宝座，开始从队列的一头逐个检查。趁人不备之际，卡妙将米罗拉到自己的下一位，然后用腰间的狼牙狠狠地在手臂上划了几下。


“卡妙，你……”米罗猛然明白过来：“不要……”接下来的话被卡妙用眼神制止了，酋长已经走了过来。



篝火上腾起的烟雾将夜色衬的更加诡异可怖，卡妙闭了闭眼，决然的伸出手。酋长的眼睛忽然定格，浑浊的眼眸中迸出怒火。手上加力，卡妙只听到自己的骨头被捏得咯咯作响，接着脸上重重的挨了一掌。


“捆起来！行刑！”酋长复坐回宝座，嘶吼着。周围的男人们举起手中的武器，发出迎合的吼叫声。几个身强力壮的武士大步走上前，将卡妙绑缚在柱子上。巫师在他身边念着古老的咒文，将短刀在火舌上来回划过。米罗隐藏在人群之后，一只手捂住臂上的指甲痕，另一只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皮肉。他清晰地看见卡妙最后一次用清澈的眼睛望向自己。


手起，刀落。



一片寂静，只有燃烧的木柴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



酋长皱了皱眉，挥手示意将犯人关进囚室，小心的扶着女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四周的人也渐渐散去，最后独剩米罗自己。


他望了望祭台上犹流着鲜血的那些器官，喉头涌上一波一波的酸涩，终究无力的跪倒，眼泪无声的滴落，瞬间渗入泥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