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梦,即使虚幻也愿沉溺其中。]
梦里一树春暖花开,温润潮湿。早春的樱花开满了校园的林荫道,绯红色的,像月子最喜欢的那件浴衣的颜色。
“哉太、锡也以后就要在这里呆三年了哟~”少女穿着崭新的校服,叉着腰,元气十足。
“嗯,以后也要请月子多多指教了。”锡也笑着,依旧是一脸的温柔。
“切!原来星月学院也不过如此。”哉太梦里的自己依旧逞强,他去没有发现那双猫眼石般的眸子里闪现的光亮,早已被另外两人收入眼中。
突然画面一变,又转到了三人一起上幼儿园时的场景。
月子笑着对他和锡也讲的人与神和动物的故事。她握着他们的手,笑盈盈的说:“我们三个要永远在一起哦~”是在多久认识月子和锡也的呢?不记得了,很久了。仿佛从有记忆开始,他们的影子已经在脑海里扎根了。
永远现在想起来是个多么遥远的词,遥远到可望却不可及。如果他不能和他们永远在一起怎么办?如果他变成回忆退出她的生活她会怎么办?会哭么?会难过很久吧?
哉太的周围的东西又开始慢慢消失,像从来没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边一样。周围是一片灰色的世界,那么冷,那么孤独。像离了群的大雁不仅迷失了方向还失去了信念,像闪烁的北极星那样闪烁的信念。
听见了那些低沉刺耳的乐曲是什么?
哀乐,嗯。
现在的梦到了些什么?是他的葬礼,他七海哉太的葬礼。
月子正无力的瘫软在原木地板上,脸上有着明显的泪痕,眼中透露出的无奈以及那些怎么遮掩也遮不住的悲哀。他突然有些病态的想,这样也应该不错吧。至少自己的死可以让他的眼中只有自己,和自己一样眼里只有彼此。是他的唯一,今生的唯一。
他就看着被自己视为珍宝的月子哭得那么悲伤,自己却无能为力。真的心痛,痛到几乎麻木。“月子,别哭了……月子,月子。”苍白无力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干涩到说不出一句话。
黑暗,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梦醒,哉太银色乖戾的头发已经因为汗水的黏稠听话的贴在了额前。浑身的汗,浅蓝色的衬衫涔出了一圈圈一层层的水渍,像开在风尘中的花,斜倚在树旁的样子。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刚刚热好的米粥。星月学院的人应该没有人会想到,曾经在校园因霸道驰名一时的会长大人竟然会如此细心加耐心的照顾人。果然让人跌破眼镜。
虽然他知道是不知火一树特地做的,可是还是忍不住要嘲讽几句,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门外的的脚步声沉缓、稳重,他知道那家伙回来了。
“哟~不知火君还会做饭么?”哉太用略带调侃之味的笑容来掩饰自己噩梦后全身的无力感。
“喂!你这混蛋,什么意思啊!”一个铁拳稳稳地落在了哉太的头上。
“你还有没有当我是一个病人啊!”他摸摸自己的头,银色的发丝还有些许的汗水,湿漉漉的,粘稠感让他很是不爽。
“你么?是病人?还真是不像啊……”不知火的语气里似乎带着浅浅的笑意,可是他的表情看起来确是波澜不惊。他将整个身子倾向躺在床上的哉太,来的时候戴上的低度数的眼镜,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温文尔雅,眉峰中少了那么几分戾气与锐利。
哉太将头微微一偏,越过了不知火灼热的目光,看向另一个地方。见他这举动,不知火轻轻抿了薄唇,越发的得寸进尺。支撑着的整个身子的手,朝哉太的身子逼得更近了。最后仅仅的将他扣在了双臂之间,不能动弹。
“我说够了啊!快给我起来啊!”哉太依旧会因为这样暧昧的举动双颊泛起潮红。
“哈哈……小哉太害羞了。真是可爱啊!”不知火慢慢坐直了身体,脸上有稍纵即逝不易被人察觉的失落。然后他用手揉了揉哉太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
或许,刚才那一瞬间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亲密过头的举动,有几分是逢场作戏或者是真情流露,再或者是有那么几分情不自禁。
晚春闷热刺骨的气候还真让人有些无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