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出於蓝  
你见过真的海吗？左边是蓝色，右边也是蓝色。如果在海里能找到美女，那么我就去陪海狮跳舞。  
不二画海中。  
浓艳的色泽，大片的青蓝被涂抹於整个画板。  
不二在倾斜的房间正中央作画，越前在他身后看，画得真丑，他心里想，但保持沈默。  
“画的真丑！”不二挑剔地回眸，玲珑的声音抵在舌尖，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他手臂一挥直接在越前脸上打勾打叉，厚重的颜料挂不住，落下来软洋洋东倒西歪。  
这样才漂亮不是吗？黏着腻着飞舞着乱（百度）伦着，错落得离谱。  
然后他乖乖钻到龙马的两个肩膀之间，睁大眼睛。  
“越前讨厌我吗？”  
问一个苹果讨不讨厌钻在它心里的虫子，你猜结果是苹果被切开，虫子被挑出来，还是干脆一口咬掉？  
一口苹果，半只虫子。  
越前看天，看地，看不二。  
“我讨厌你正如你也讨厌我一样。”  
不二卷着舌头，轻轻吐出来，能把吐舌头这个动作变得如此优雅，非他莫数。  
不二非常美，非性别的美，超越性别的美，如果这种美丽不添加令人憎恨的微笑。那也就不是不二了。  
人可不可能爱上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  


不二先一步看出动机说越前你是不是想逃了？  
越前说我希望我是部长。  
哦。  
我就可以罚你去跑圈了。  
哦。  
笨蛋。  
是。  
笨蛋。  
骂得好。  
大笨蛋。  
我是笨蛋，越前，你不要哭了。  
根本不知道拿你怎么办。  
所以不要哭了啊。  
哭泣。潮水般的血液哗啦啦啦涌过来，哗啦啦啦退开。惨白的沙滩上只留下一个人。  


海螺绵密地吹着号角，梦里的国王看到奴隶潜水带来了自己王冠上的红宝石，然后是影子或者灵魂，为了爱我们把它剪掉了，爱的到底是谁？小美人鱼还是灵魂？  
不二低头，看到一个个粉红色的气泡冒上来，越前扯开了纱布让它们冒上来。  
颜料普通方法是洗不掉的，如果可以，只好用血把它染掉。  
死的时候，真的很痛，笑。  
你可以死完一次再死一次吗？  
我在这里呼唤你呀，**日夜夜唱歌等你回来呀。女巫的手指摇动，它们像蜘蛛在爬藤中穿梭，夜半锺声敲起来，舞跳起来，亚麻疯狂生长起来，很美。  


如果觉得痛就说出来，那海还在沸腾啊，一个字就是一剂毒药。  
我变泡沫上天，你留在这里。  
这样好吗？  
真的好吗？  
真的真的好吗？  
跳舞的时候感觉不到痛，不跳的时候也不痛，那就是真的不痛。  
死也不痛，打死也不痛。  
没有眼泪，只有微笑。  
我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海浪把我的美人鱼送给我，冰冷的，寂寞的，无声的。  
死了也好，灵魂也好，感情也好。  
我说再见。  
可是那牧师，他滔滔不绝，让我死后居然不得安宁！我咒他全家不得好si，咒他十八代祖宗都是他妈的混蛋！  
他倒鲜红葡萄酒！浪费！他分圣饼！浪费！他燃烧圣油！那是活生生的烧金子！  
我心痛，痛得要裂开来。  
如果可以不要这么优秀好吗？这么忠於职守。  
虽然不可能。  
所以童话就此完结，没有后文。  
越前擦干眼泪。  
不二手足无措。  
越前，今天不要哭了。  
你坐在镜子的湖上看我。  
我也看你。  
白雪皇后的镜子碎了，它们飘荡到你的眼睛里面。  
清冷的玻璃不是冰，自己的眼泪也融化不了。  
我们在冰上排列组合，如果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都无法拼出那两个字。  
就是说十万次里面有一次。  
我们爱着彼此。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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