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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县马陵与齐魏马陵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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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县大张家镇马陵乃发生于战国时期的齐魏马陵之战的战场旧址。对此,史籍有记载,史学家有考证,旧志有记述,民间传说中亦多有反映。莘县久欲开发这一历史文化遗产,无奈地方经济发展滞后,财力不济,故迟迟未能启动。2005年初,在县、乡经济明显复苏的情况下,这一开发计划才被提上议事日程。大张家镇规划了占地近千亩的马陵风景区,主题建筑马陵之战纪念馆也已破土动工,由县委和县政府主办、县政协和大张家镇承办的马陵之战学术研讨会亦进入了紧锣密鼓的筹备阶段。为了使研究者全面了解莘县马陵与齐魏马陵之战的关系,特整此资料,以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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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5-10 13:55回复
         一、莘县马陵的地理位置   
         莘县位于冀、鲁、豫三省交界处,西邻河北省大名县、河南省南乐县,西南与河南省清丰县、濮阳县接壤,南面与河南省范县隔金堤相望。大张家镇位于莘县西南隅,距县城60公里,马陵村则位于镇驻地东南4公里处的金堤脚下。今日莘县之版图由原莘县、朝城县、观城县的全部和范县、濮县的各一部组成,总面积1388平方公里,人口100万。莘县的马陵南距旧濮州治所(今范县濮城镇)15公里,西南距旧鄄城县治(今濮阳县)35公里,东北距旧范县县治(今莘县古城镇)18公里,西北距旧观城县治(今莘县观城镇)10公里。历史上马陵曾先后为观城、濮县、范县辖地,1964年纳入莘县版图。史籍与研究者所说的“鄄城县东北六十里”、“濮州北三十里”、“范县西南三十里”、“观城东南十八里”均为今莘县马陵所在的位置,故所谓的“鄄城说”、“濮州说”、“范县说”、“观城说”实际上是一说,就是今天的“莘县说”。   
    战国时期,莘县马陵为齐地,位于齐魏两国交界处。从齐都至魏都,经鄄(今鄄城县)、陶(今定陶县)一线为捷径,经马陵、莘野(今莘县)一线为次捷径。周灭商后,修周道贯通东西,连结诸侯,经由莘野的周道名“莘道”,郦道元《水经注》中说的“漯水又北,绝莘道”即指此路。春秋时期,卫宣公派公子伋出使齐国,《左传》中说:“公使诸齐,使盗待诸莘,将杀之。”这说明莘地是齐卫往来的必经之路,也是后来齐魏往来的重要通道。战国初期,齐两次伐晋救郑,齐军皆经莘西去。公元前368年,齐伐魏,败之于观津(今莘县观城镇一带)。当时齐国对西方用兵,常常调集高唐、齐城、平原、灵丘、博陵诸邑兵力。这些地方的军队集结西向,必经莘道而行。孙膑击魏救韩,当然也不会例外,经莘道入魏地应为首选路线。况且莘县的马陵距外黄(今河南杞县)150公里,车马疾行,基本上是三天的行程,与史书记载正相吻合。   
    


    2楼2011-05-1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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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莘县马陵的地形   
           凡近20年内到过莘县马陵的人,都知道此处是一片平原,很少能看到起伏不平的地貌。但综合分析各方面资料可知,古时这里却土丘遍地,沟壑纵横,地形十分复杂。证据有五:   
           1、《史记?魏世家》注引虞喜《志林》云:“濮州鄄城东北六十里有马陵,涧谷深峻,可以置伏。”虞喜是东晋人,其生活年代距马陵之战发生的时间仅600多年,他所描写的马陵地貌应与马陵之战时的实际地貌十分接近,这是马陵一带本非平原的力证。   
           2、从训诂上说,“陵”字本义是指大土山,故后来将用土堆成的大坟墓称作陵。据上条虞喜所说,有两个问题可以认定:一是最迟至东晋时,莘县马陵地名已经出现,这一地名上溯至600年前的战国时期,应该不成问题。二是此地本为土丘地带,且涧谷深险,适于设伏。此马陵距孙膑老家(鄄)仅30公里,孙膑熟知这一带地形,方能胸有成竹地选定此地伏击骄横轻敌的庞涓。   
           3、莘县马陵一带的许多旧地名与陵谷有关。莘县的马陵距孙膑围魏救赵设伏擒获庞涓的桂陵(位于今菏泽境内)仅70公里,两地的地形不会有太大差别,应该都是土丘地貌,善于在陵地用兵的孙膑先后设伏于桂陵、马陵是顺理成章的。莘县马陵周围20公里内至今仍有董堌、黄堌屯、刘    
      山谷、王山谷、辛山谷、李山谷、文山谷、后山谷、夏沟、于沟、马沟、王沟等村名,这些村名在今天看来有些名不副实,但旧地名是历史的化石,这些历经沧桑沿用下来的地名恰好是这一带历史地貌的写照。另外,莘县马陵周围一百公里内有些古地名多带有“丘”字,如滑县名楚丘,濮阳名帝丘,曹县名陶丘,成武名梁丘,茌平名重丘、牡丘,巨野名咸丘,范县名廪丘,东阿名桃丘,等等。这些地方如今也已是平原,但一个“丘”字将其原地貌暴露无遗。   
        
      


      3楼2011-05-1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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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莘县马陵一带的沟壑地貌直至建国前后仍十分明显。黄河的下游本经华北平原入海,至汉代逐渐南滚至今莘县一带,王景修金堤以固其防。黄河在南滚的过程中,使许多沟洼之地淤积变平,马陵一带自然也不例外。据年长人回忆,**战争时期,此地仍多高冈深沟,最深处达3米以上。这里的大路多处于沟中,车马行其中,10米之外便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当地人称这种沟为“葫芦沟”。因地形复杂,日军入侵时亦不敢轻易进入,故濮、范、观一带形成了最早也是最安全的**根据地,有“边区小延安”的美誉。我冀鲁豫边区党、政、军机关就设在距马陵以北2.5公里的红庙村,宋任穷、杨得志、杨勇、段君毅、黄敬、张霖之等主要领导同志长驻于此,刘卐少卐奇在由鲁南返回延安的途中也曾在此逗留。上世纪五十年代,这一带仍有不少地方保存着高冈深沟地貌,地在高冈上、路在深沟中是当地的一大特点。后来经过1958年的大跃进和1968年开始历时10年的农业学大寨,加上村民长期的烧砖取土,高冈被削掉,深沟被填平,马陵一带的历史地貌终于被彻底改变。  
             5、《水浒传》中描写的野猪林北距马陵5公里,十字坡东北距马陵3.5公里,景阳冈东北距马陵50公里。小说中涉及的东西虽然不应作认真考证,但作者在创作时一般都有所本。这一带到宋元时期仍然多有土冈,此事可为旁证。


        4楼2011-05-1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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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马陵道的传说。古时候,马陵村附近有一道西南、东北走向的大沟,沟的东北入口是道口村(距马陵2.5公里,今属樱桃园镇),西南尽头是黑迷寨(距马陵5公里,今属古云镇),沟的名称就叫“马陵道”。此沟深达2丈多,冈上杂树丛生,沟底是可供两车并行的道路,道口村便因此得名。道口村街似盘陀,道路复杂,外地人入村即难辨方向,人称“迷魂阵”。据说当年庞涓的军队就是从这里开始迷路的。  
               2、布袋阵的传说。当年庞涓的军队行进到距马陵10华里的一个村庄时,天已完全黑下来,道路难辨,完全迷失了方向。孙膑早已在此布下了一个布袋阵,伏兵一出,魏军前进无路,后退不通,全军覆没。后来,人们便称此村为“黑迷寨”。大约到了明清时期,村里出了一个做官的人,感到村名不雅,便谐音改成了“文明寨”,一直沿用至今。  
               3、黄桑冈的传说。马陵村东原有一土冈,上面长着一棵古老的黄桑树。此树不知栽于何时,老树枯死后,又从根部萌生出新树,就这样一代一代传了下来。当地老百姓说,马陵之战时,庞涓就是在这棵树下自刎而死的。  
               4、藏兵洞的传说。据老年人讲,几十年前,曾在南马陵村一座小庙下发现了一个用青石板盖着的地洞,洞中有水,深不见底。有人从洞中放下去一只鸭子,第二天却从5华里外道口村的一个洞口钻了出来。老百姓说,这就是马陵之战时孙膑挖的藏兵洞。前几年整修街道时,青石板又被推土机掀出。村里人迷信,怕得罪神灵,又将青石板照原样埋上了。至今青石板仍压在一户村民的屋脚下。  
               5、锅台村的传说。马陵村东北20华里有个谷疃村,此村曾名“锅台村”,村名来历与马陵之战有关。据说当年孙膑率军击魏救韩驻扎于此,晚饭后在街上散步,见道路两旁有许多被烟火熏黑的土灶。原来谷疃村是个集市,卖吃食的人在街旁垒起灶台,逢到集日,放上锅便可生火做饭。集日一过,把锅揭走,便只剩了空灶台。受灶台启发,一个减灶骄敌之计在孙膑头脑中形成。后来在从大梁后撤时,他命兵士大造土锅台,点火熏烧,然后再逐日递减。庞涓果然上当,孤军深入,终于酿成了马陵之败。后来,村里人为了纪念此事,便将“谷疃”谐音改成了“锅台”。清代,村中一文人嫌“锅台”二字不雅,建议恢复了原村名。但附近村的人仍然习惯以“锅台村”呼之,“谷疃”二字只是出现在官方文件和地图上。  
          


          7楼2011-05-10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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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对几种说法的质疑  
                 在马陵战址的论争中,很少被人提到的郯城说忽然于1991年异军突起,铺天盖地的宣传造势使一些研究者茫然不知所措。但细细分析起来,持郯城说者所赖以支撑其观点的几个关键性理由其实都站不住脚,不是有悖于史实,就是有悖于情理。现拿出几条略作剖析,以就教于方家。  
                 1、关于“大胜并莒”。持郯城说者仅凭《战国策》上的“大胜并莒”一语,便断定魏军是要东征,经郯城东去,最后胜齐并兼并莒地,这实在有点无视史书记载而强加于古人。马陵之战的起因是魏攻韩,齐自后击魏救韩,魏怒齐屡屡干涉其军事行动,遂起倾国之兵与齐军决战。在这种情况下,魏军必尾追齐军而进,走哪条路并不由魏军决定,而是看齐军朝哪个方向撤退。此时的齐军必须尽快撤入本国境内,然后利用熟悉的地形智取魏军。故齐军撤退的方向只能是东北,绝不会向东经宋、楚境内撤至郯地。从魏军方面说,向东直奔郯城,途经数国之地,又远离本土,庞涓应不会犯此兵家大忌。只有在齐魏交界处,在自家大门口,他才敢于孤军深入,兼程追击齐军。且郯地距外黄近800华里,根本不可能如史书中的说三日撤至。这是一般常识,无须作过多论证。  
            《战国策》确有“大胜并莒”一语,原文说,魏太子申率军过外黄,徐子劝他道:“今太子自将攻齐,大胜并莒,则富不过有魏,而贵不益为王;若战不胜,则万世无魏。”这段话的意思很明白:你现在是太子,即使打败齐军并进而将濒临海边的莒地也兼并过来,你最好的结局仍然是继位为王。如果失败,则魏国疆土不保,你为王的希望也将化为泡影。“并莒”在这里是打到海边、占尽齐地的隐语,如果理解为魏攻齐的目的,就未免失之偏颇了。
            


            8楼2011-05-10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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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关于马陵之战真伪。有个别持郯城说者认为,马陵之战和桂陵之战可能是一回事,历史上本无马陵之战。理由是:据《孙膑兵法?擒庞涓》中说,庞涓在桂陵之战中已经作了俘虏,怎么能在马陵之战中重新出现?这一疑问看似有理,实则片面。古代作战,一般是不斩杀被俘的敌方大将的。直到民国时期,这种做法仍在沿习。直系军阀孙传芳挟愤处死了奉军大将施从滨,天下一时哗然。施从滨之女施剑翘卧薪尝胆10年,终于击毙孙传芳,报了杀父之仇,却被判无罪释放,这是从古至今不杀被俘敌方主将这一惯例的明证。庞涓为人凶暴,尚且只将孙膑致残,不取其性命;以孙膑的胸襟,更不会将被俘的庞涓杀死。庞涓获释后又参加了魏、韩和魏、齐之战,此事顺理成章。正是因为庞涓曾经被俘被释,马陵兵败后无颜再做俘虏,故而情急自刎,这完全符合他气量狭隘的性格。如果将庞涓被俘后重新出现在战场上作为否定马陵之战真实性的证据,无疑是太武断了。  
                   3、关于“隘塞死地”。持郯城说者将《孙膑兵法》中的“隘塞死地”一语作为郯城马陵山是马陵之战发生地的力证,未免有些以偏盖全。按照他们的说法,只有像马陵山那样的地形才适于设伏,其他地方均无可能。这里提几点不同看法,以供商榷:第一,《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的“马陵”条下只字未提郯城;在“马陵山”下单独地说了郯城,却只字未提马陵之战,并说马陵山“亦作马岭山”。而史书中说到马陵之战时,地点只有“马陵”二字,绝口不提“山”,这说明古人将石质的“山”与土质的“陵”分得十分清楚,丝毫不容混淆。第二,据说马陵山的独龙涧有葫芦峪,状似大口袋,有进路无出路,庞涓即死于此。可是,庞涓在军事上虽然不如孙膑,但也是鬼谷子的门生,学过兵法,又有多年作战经验,总不至于蠢到大睁两眼带着十万大军往一个死胡同里钻吧。第三,《史记》中明明说“马陵道狭而旁多阻隘,可伏兵。”而郯城马陵山的独龙涧两山之间的距离不下数百米,在冷兵器时代,靠弓箭是很难射杀沟中的敌人的。莘县马陵一带沟深坡陡,古时沟深在5米以上,沟宽只有几十米,与《史记》中所说的“马陵道狭”相符。在这种地方设伏,正可展弓箭之长。  
                   4、关于郤氏铜戈。据持郯城说者披露,郯城一带曾出土一枚铜戈,上有阴铭“郤氏作”三字,他们断定此戈为马陵之战时魏军所遗。这种说法又难脱张冠李戴之嫌。众所周知,郤氏是春秋时期晋国世将,三家分晋后未再见有郤氏为将的记载。马陵之战距郤氏为将已过去250余年,如何能有郤氏铜戈遗留在马陵古战场。合乎情理的解释是:春秋时期,齐、晋两个大国之间战事频繁,晋军向东曾多次深达齐国腹地。如公元前589年晋军败齐军于鞍(今济南),公元前555年晋军败齐军于平阴,公元前485年晋军侵齐之祝阿(今济南西南)等等。晋军曾到过沂蒙山区,在那里遗下些铜戈、铜刀、铜箭头之类是完全可能的,岂可将晋国遗物随心所欲贴上二百余年后的魏国标签。
              


              9楼2011-05-10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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