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城故事（连载）

第一节   现实翻版梦里一个细节
     当自己走在汾城的古道，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特别是城墙拐角的刹那，仿佛自己再次窥视历史的痕迹，缓缓脚步里略带几丝沉思，脑海里印象的是远方曾经走过的路，细雨、轻伞，除了相偎的两个人，一无所有。
     驻足城隍的那一刻，一个人深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圈圈后，心里是异样彷徨，踌躇的思绪里，眼前又展现曾在古城千年印迹里的一条轻微的划痕——那是段想去回忆，又不愿记忆；想去遗忘，又不忍淡忘；想去品位，又不能回味的故事。
     再次轻吟“人化物物化人人物无穷，生了死死了生生死不息”，时间又回到很久很久前：一个画画的女孩邂逅另一个画画的我，还有那幅对联见证的一段世人微不足道，自己刻骨铭心的故事。
     独自回到影楼里那属于自己的一平方米空间，用鼠标修饰爱情的美好，天边的你能否感觉到，给你祝福的心一直在为你默默祈祷，你微笑的含蓄里，欲语还休的给我幻想，让我不知疲累的想去一口气讲述一个曾经相识的你。


第二节    邂逅总是美丽的开始
      斜阳余晖里，女孩在庙宇的一角支起画架，轻描淡写着青砖古瓦、朱漆木门……
    这也许是一种意境，是一种风景，是这个被浮躁淹没的社会难有的一幕清雅，像一张相册里夹着的老照片，总值得回忆，总值得留恋；也许正因为是这，枯燥的生活才多了色彩，绝望的世界才多了向往。
    把镜头扭向大院的另一角，我搜索风景的镜头里，出现了女孩用小指挑头发的样子，也许是因为有风，也许在我的审美里，我认为是最美的，比我后来看到女孩的画还要美。
    我忍不住摁了快门，那个画面却永恒的锁定在脑海，闭上眼，总是那一幕，如若初见，如若梦里。
    女孩警觉的提起背包，我注视她的一举一动，还有画板上没有画完的青砖古瓦，本不想打搅她的平静，可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您好，请问能让我拍下你的画和你吗？”
    女孩没有应答，却从一堆草图里拿出一张画好的画夹在画板上，她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傻傻的笑着。
   “章煦？”我凝视着画角的两个小字，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问，“那个字是念xu吗？”
她没有理睬我的搭讪，也许我很不绅士，或者是我的礼貌不适合这个小地方。
    带着尴尬，带着脸红，带着不知所措，我缓缓的跟女孩走远，离开大院时，我回扫了一眼，女孩还是静静地呆在画架旁，手里攥着画笔——可能是被我踩断的。
    也许是我潜意识让我舍不得这最后一幕，似乎是末日来临前最后一眼扫世界，我不住的拍了下来。
    也正是因为这张照片，让我明白，也明确了一件事：我在她身边拍照时，真的踩断了她的画笔，通她的表情，也许她想找我索赔，也许仅仅是因为我的莽撞想痛骂我一顿，也许是她只是思索为什么在一个小镇对一个陌生男孩的热情不应该冷漠……


第四节   清晨我看清了她的脸
     明显，那晚没有睡好，天刚亮的时候，听到外面的走动，我醒了，冥冥中感觉在外边走动的应该是她——那个看起来美丽，想碰触的时候，却比较刺的姑娘。
洗漱的地方很窄，只能容下个中等身材的人。她比较瘦，我也不壮，并排挤我们两个没啥问题，但我没去凑热闹，而是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她。
她的性格似乎比较谨慎，或者是很小心的那种，因为从她刷牙的姿势能判断出格大概——她小心翼翼的努力着，也用心警惕着她的周围——其实就是心怀叵测的我。
她是我见过的刷牙时间最长的女孩，正是因为她刷的时间长，所以，我有机会看清了她的脸：初看有点丑，看的时间长了就不丑了，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只能用“耐看”来描述了。
也许所有蘸水的香皂都是滑的，越小的香皂越容易滑，“哎呀！”一声轻轻的尖叫，她翻了脸盆，水溅了她一身。
也许真的有信息波的存在，两个相近的人很多时候，不用言语沟通，不用手势比划，就可以不约而同的做一些比较默契的动作，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
凝视着她的慌乱，我不住的探下身子捡地上的香皂，时间本应该凝聚在我没抓住香皂的那一刻：一只黄带黑的手抓住了一只白带腻的手。
时间似乎流逝的快了起来，碰触的刹那我感觉到她的心跳，她的羞涩，她的腼腆，她的不经意，在我看来，至少比她的画更值得我去回味。
还是没有言语，在她的心跳中，在我的尴尬里，时间流逝的快了起来。
耳畔的脚步声，惊动了我们的宁静，或者是仅仅是属于我的遐思，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我想，我至少应该赶在她出现在城隍前，自己应该支起画架，让她也知道，其实我们有着同样的兴趣，有着同样的爱好。


第五节   曲解红楼也是一种回忆
当我再次出现在城隍的大院时，她已经支好了画架，入神的轻描淡写着，当我把准备好的巧克力打算送给她的时候，她友好的拿出雪糕送给了我，让我窘的是——它化掉了。
     捧着她给的恩赐，我的泪水都快溅了出来，也许是惊讶这支雪糕在阳光下暴晒了很久，也许是惊奇她居然也算是个有心的人，可能是因为我许久，迟迟的没有反应，她却怒了，连句“爱吃不吃”或“不吃拉倒”都没有，就夺过雪糕扔在地上，收拾画架。
     对这个女孩而言，消失可能是她发泄不满的唯一方式，我想阻止她的任性，拉住她的手，可我的速度太迟了。
     有时我也在想，自己是不是着魔了，一个人在城隍庙也没意思，我起身去了网吧，网吧里女孩不多，她坐在一个靠窗的角落。
     在QQ同吧里，我看到一个“煦子”的名字，我想应该是她，于是我发了条信息。
“你好，有空说说话吗?”
她没理我，于是我又发了几句
“你是谁？怎么会有我的qq，我们认识吗，聊过吗？”
没想到这丫头的警惕性挺高的，我在按捺不住失落的时候，她又发来了信息，“刚才我忙的给同学发写生画的照片，你说话呀。”
“你资料你的手机号，是你的吗？”
“是的，我问你，你qq签名的晴有林风是什么意思”
   “按你的理解是什么，不要百度。”
   “晴天的时候，树林也会有风。”许久，她发来了信息。
   “你真逗，我还是第一次听高人这么的说。”
   “我知道你是谁了，我明天离开这儿，你要是愿意，晚上我请你去大街上唱歌，好吗？”
   “啊？”她的直率让我吃惊，我问她为什么，她不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把这两天的经历告诉了她朋友，这一系列的转变全是她朋友支的招。
     我们走出网吧的时候，天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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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缘分也许是一念的偏差
第二天，起床后，我一直等待隔壁的动静，想在听到第一声门响后，佯装巧的也出门，跟她套套近乎，可是在快到中午的时候，都没有反应。
感觉肚子饿的时候，隔壁有声响了，透过门缝，没看见章煦，只见房东太太自语的走了出来，“这丫头真好，比我收拾的还干净。”
“阿姨，这个女孩是不是退房了？”
“嗯，天刚亮的时候走的。”
“知道她什么时候还来吗？”
“明年吧，这是她第三次住我家了，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
“那她……”其实我想问很多很多，可是一种莫名的绝望和失落让我启齿很难，也让我语无伦次。
“小伙子，小丫头走的时候，给你留了幅画，你走的时候，别忘了带啊。”
“谢谢，我明天退房，您能把画给我送上来吗？”
看着她留下的画，我傻了：她画的我在城隍跟她搭讪。
当我再次出现在城隍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除了那几尊佛，城隍再没有人，我跪拜在地上，想问问那几个高高在上的神，城隍能够掌管人间生死，能不能主宰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呢？
缘分，也许是一念的偏差，或许在缘尽的时候，相遇的美好永远都是回忆的主旋律，就是因为无缘才去追忆曾经的相遇。
可能是自认为这儿没什么留恋，我回到住处收拾完东西，带着画就走了，快出门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是她发来的短信：帅哥，不好意思，不告而别的我留了幅画给你，回学校后，我加你qq，明年我还会来汾城，希望到时候能再看见你。
这也许是一种安慰，一种睹物思人的慰藉，我看不懂她的心思，但我明白，在我的心里，她已经扎根了。

第八节     等待是一种幸福的煎熬
     坦然，在校的那些情感和遐想是比较纯洁的，虽说只是青春期的萌动，但两天的经历足以影响我后来的生活。
     因为是临近毕业，所以学校的事大多是神侃与喝酒，然后是在神侃与喝酒的间隙想想汾城遇见的那个可爱的姑娘，看看她临走前送给我的那幅画。朋友们说我疯了，迷恋影子本身就是中偏执，在几个平时较好的同学的怂恿下，我们一起去了精神病医院做检查。
   “你们能够正常的来这儿，还说明你们的情况不是很严重，我先给你们开点药，过段时间再来看看吧。”这是医生的忠告，也是我回忆大学生活印象最深的一段教诲，也许病态的不是我们，而是这个社会。
     最后等毕业证的日子是最痛苦也是最最煎熬的，我所在的地区是运城，她在大同，正如我qq签名描述的那样，“君在汾河头，我在汾河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汾河水。”
     一次醉过的晚上，我在qq遇见了她，她说她参加了学校的师哥师姐欢送晚会，而且参加舞蹈《踏歌》的演出，要我去看。
   “踏歌？踏什么歌了？”
   “笨蛋，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
   “好像小时候老师讲的不是那么回事啊”
   “你不会百度呀，新世纪农民。”
“每天忙得毕业设计，哪有时间百度了？”
“6.10号的晚会，你必须来，否则，我把你拉黑……”发完信息，她说她忙的排练，对于没有回复的信息，要我不要小心眼。
   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形容呢，度日如年？一日三秋？还是寸阴若岁？我实在是找不下再合适的词形容了，只是期望着，一觉起来后的日历能翻到8号，或者是9号，自己能够很快的看到她。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颓废的日子，迷失的人生价值观念，还有大学四年一无所获的内心悲哀一直充斥着我精神世界，只有见到她是我对未来的一丝希望，或许，规划与她的将来成了自己的生活，特别是自己在看到她的画作后，独自发呆或者是发笑的时候，感觉自己很神经，也很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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