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妃拿着帕子轻拭着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轻轻啜泣道:“陛下昨日赏赐给臣妾的南海珍珠被人给扯断了”
临天皇宠溺笑道:朕当是什么事呢,就一各珍殊链子,既然爱妃喜欢,朕再命人为你寻一条就是。
连妃道:“臣妾还差一点被她撞倒呢!而且,臣妾伤心的也不只是一各链子,而是陛下对臣妾的心意,怎么能随便被人给弄坏了呢?陛下
连妃拉着临天皇的衣袖,仰着小脸,半撤娇的模样伴着楚楚可恰的神情令临天皇心头一颤,这样的表情,他曾经多么希望能从另一张绝美的容颜之上多看到,“哪怕是一次!他拍了拍她的手,低声诱哄道:好好好,那爱妃你想怎样,朕都依你。”
连妃眼光晶亮,神色依旧委屈,“臣妾没有想怎么样,臣妾就是想重重的惩罚弄坏珍珠链子的人。但那人是朝中大臣带上山的,所以臣妾觉得还是应该留几分情面,就只罚她们把散落在地上的珍珠捡起来“陛下,您说臣妾罚的重不重。”
临天皇笑道:“你何时也懂得留情面了?”
连妃嘟了唇不依,陛下是在说臣妾平常骄横任性得理不饶人吗?”
临天皇被她逗乐,哈哈笑道你呀!”
正了正脸色,临天皇转头对着贵宾席上的宁干易浮出一个笑容,温和又不失帝王的威严大气,朕听闻王子这一年来周游列国,为寻佳人相伴,而我朝美女如云,正巧今日是联的七皇儿选妃之日,本朝最优秀的女子都在这别宫里了,倘能得王子青睬,那将是她们的福分。一年前,我国与启云国结下友好之谊,若再与贵国缔百年之盟,那将是我们两国之聿事。”
众臣纷纷点头,殿内一片附和之声。尘风国虽算不得是大国,然而,尘风国素以骑兵战马闻名,假如可以与他们达成协议,有他们的战马配上临天国的铁甲骑兵,那临天国逐鹿天下便指日可待。
宁干易并未立即回应,只朗朗而笑,环视一圆周围在座如百花争艳却又比鲜花更娇美的缤纷少女们,那些女子原本还有所担忧,此刻见他这般的英伟不凡,心中自生向往,便羞怯颔首,暗道如果不能让离王选中,能被这异国王子看上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可是未来的尘风国国王”虽然远离父母、亲人会让人难过,但一国国母的诱感远远胜过背井离乡之苦。
宁干易一眼扫过,果然是美女如云,尤其是众少女之首位一名着了秋水碧色纱裙的女子,面容娇丽,乍一看如春日牡丹盛放,自百花之中将看花人的眼光轻易地吸引了过去。但他也仅只是顿了一顸。
那碧衣女子见宁千易望过来,并不如其他女子那般含羞带怯,而是微微蹙眉,垂下头去,仿佛害怕被他看中似的。
宁干易笑容不变,最后将目光停在傅筹身旁的空位,望了望看似温和实则深沉的卫国大将军。
久闻临天国乃最重礼仪之邦,想必待盟国都是极好的。能与贵国结盟,自是我尘风国君王臣民之愿,只不过,“他话锋一转,略有停顿。
临天皇笑道:‘王子有话,但说无妨。”
宁千易扫了眼傅筹身旁空位,若有所思道:“小王听闻当初启云国公主本是要嫁与离王为妃,却在来到贵国之后被拒婚,不得不改嫁与傅将军,不知是否属实。”
临天皇面色一凝结盟自然注重时方的诚信以及对待盟国的态度,尘风国王子有些疑同属于情理之中。帝王眸底深深,避重就轻,“自古传言多不可信,就好比容乐长公主,传言这位公主容貌丑陋且性情?蛮,而事实上,公主貌美聪慧,知书识礼。至于公主所嫁人选之变,并非被迫,而是公主与缘爱卿两情相悦并亲选傅爱卿为其夫婿,才促成两国联姻。”
他目光转向容乐长公主的座位,却见其座位空空,不由蹙眉,“傅爱卿,为何不见容乐长公主?”这个时候,她代表的不只是一个大臣的妻子,而是临天、启云两国交好的标志。
傅筹不着痕迹地敛了嘴角暗暗噙着的一甘讥嘲之意,不动声色盯了眼面上有慌乱一闪而逝的连妃,不紧不慢回道:“回陛下,方才侍女来禀,容乐她“正是被连妃娘娘罚去捡珍珠了。”不止临天皇脸色骤变,难看之极,下面一众大臣也都齐齐望向连妃,皆是叹息。
且不说傅将军掌管三军乃朝廷重臣,若只因一串珍珠,单看傅将军的面子也该不做计较。再说今夜晚宴的目的早就明朗,连妃作为唯一出席晚宴的嫔妃,代表着的是一国的母仪风范,而她不仅失仪在先,竟然还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一个和亲而来的公主去做奴婢该做的事情,这在别国人的眼里,那就是对盟国的一种羞辱!若是传出去,不只会坏了与启云国之间的和谊,更会让天下人觉得临天国阳奉阴违,从此谁还愿与之合作?
宁干易皱了皱眉头,他是没说什么,但从他身边的中年男子以及他身后的几名随从的神色间也能看出他们此刻心中所想。临天国如此对待盟国公主,其信誉很是让人怀疑,与临天国合作,为其提供战马,保不准将来临天国是否会做出过河拆桥之事,用他们的战马反过来攻打他们的国家。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夏日特有的炎闷空气,似是夹杂了如腊月间的冰之寒气,一呼一吸间,冰火两重天。
整个大殿,寂静得蒂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