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不二,你笑什么啊?”菊丸忽然凑上来问。不二被吓了一跳,却又不想说出先前的事,忙忙转了话题:“英二,我们也去姻缘树许个愿怎么样?”
“诶诶,不二你思春了想成亲了?”菊丸猛地双手撑着将身子越过桌面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不是~~”不二放下一小锭银子,起身笑着把菊丸拉下来往外走了出去,临出门时又笑的无比灿烂的回头对他说了一句:“是给英二求的~~”
“诶诶诶,不二你比我大应该是你先要成亲吧为什么要给我求啊?啊啊难道你已经有心上人了还已经私定终生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啊?不二我错了我不说了你走这么快我要摔倒了啊不二!!!”
待不二和菊丸走近了,看着姻缘树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名字的红绸,也是吓了一跳,也不知那些细小的绿芽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姻缘树正倚着一座拱桥,旁边有个小小的月老祠,进去上个香就能拿到红绸带。菊丸很是觉得新奇,拉着不二就要去上香。不二笑道:“方才还说我呢,其实是英二想求姻缘了吧?”
菊丸一听有些急了:“我哪有我哪有!那我们不去了,明天还有省试呢该回去了啊。”
“诶诶别急啊,我说笑的呢。”不二忙忙拉住转身就要走的菊丸,笑得一脸诚恳,“来都来了,干脆求个机缘再走吧。”也不等菊丸说好就拉着他往里走。
两人上了香去取红绸,却不巧只剩一条了。这月老祠每日只备五十条红绸,领完便罢。这些红绸都在山中灵泉里浸泡过,然后在月下风干,又在月老像前供了一夜,准备起来倒也不容易,故从不多备。这下两人有些为难了。不二想了想,拿起一边的笔在红绸上写下了菊丸的名字。“诶诶,为什么是我?”菊丸睁大了眼睛望着不二。
“呐,要是我能中进士,想来还要在京里待些时日,自然有功夫来这儿;英二还要回去准备下届进士科呢。要是我中不了进士,正好看看这树灵不灵验,若是灵验,我再来试倒也不迟嘛!”说着说着不二自己也笑了起来。
“那,那好吧。有了有了,不二你来扔吧,写我的名字,你来扔。不二你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我可把自己的机缘交给你了!”说着便把红绸带塞进不二手里。
“那万一我给你求的机缘把你吓坏了,你可不能怪我啊~”不二笑得有些诡异,拎着绸带的一头在菊丸眼前晃了晃,说道。
“哎呀交给你就是交给你了不二你就不要说这个说那个了。”菊丸按下不二的手,抬头看了看树,又扯了扯不二的袖子,“这树就剩顶上那儿还空些,我们到桥上去扔吧~~”不二顺着菊丸的目光看过去:“是啊,不到桥上去恐怕扔一天都是求不到英二的机缘了呐~”“不二!!~~”
却说那人从画舫上下来,便提着灯沿汴河一路缓缓踱着。他多是望着前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或精致或粗陋的花神灯,有时也四处看看,目光却从不多做停留。游人说笑着,打闹着从身边经过,他脸上却仍不见笑意,像是处在一个完全静谧的世界,只是眼角有了些柔和的意味。他忽然想起自己父亲和母亲的相遇了。母亲常常提起那时的事,说那些事时眼里都是满溢的幸福。
走着走着,不知什么时候竟走到了姻缘树对岸。他忽然鬼使神差般的往桥上看了一眼。
桥上站着两个年轻男子,红发的那人正拉着拉着栗发的那人说着什么,栗发那人浅笑听着,一身白色大氅在玄色的桥身上很是惹眼,再配上轻盈飘下的月光与微风,银红的绣边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有些移不开目光了。看栗发公子的言行举止应是出于书香世家,看衣着该是富贵人家。他怎么也想不起这是京里哪户的公子。
桥上两人忽然静了下来,他看见栗发公子弯腰捡了块小石头,掂了掂,又拿出条红绸来将石头系上,往姻缘树上猛地一掷,那绸带晃了晃便稳稳挂在了树上。他转身指着红绸带对红发那人笑着说着什么,红发那人却忽然恼了,两人在桥上笑闹起来。
看着栗发那人,他脑中忽然闪过皓腕凝霜雪这样本该是形容女子的句子来。
是江南人吧。这么说,他该是来赴进士科的。只是明日便要省试,今夜还来这花朝盛会,不像是一般人所为。
他忽然对明日的科考有一些期待。
注:仁勇校尉为正九品上,致果校尉为正七品上,昭武校尉为正六品上,均为武散官,以及,大概升的太快了点,我不了解事实没有发言权啊~~清楚的孩子给个提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