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合照 一人世界]
米白色幔帘悬挂在窗棂边,掩住了蔚蓝中给予的和煦。仅此一盏流苏映衬。
她坐在椅上,白皙的双手搭放于椅柄。澄澈的瞳仁内是一个男子的身影如流水般细腻刻画。那块闪亮的镜片反射在她如雪凝脂的颊上,她很美,美得没有一丝血色。她的背后是一扇大窗,十字相隔,并没有为她带上几份生意。只是面无表情的脸庞上,后面是一张英式长椅。前有茶几,几只晃乱的高脚杯挨塌,只有一直耸立其中,杯上还有一个粉唇印嵌上。
一支眼线笔蹭了蹭墨色的水,眸中映入的男子为她瞳下的眼睫勾勒一条绝好的弧度。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作。
线笔离开眼睑,男子凝眉望了她一眼,笑了。其实,不需要这种庸脂俗粉,她的美已是般般如画。唇彩笔沾染了玻璃匣内的朱红,涂上她没有血红的白唇。先是下唇,延至嘴角,再画在上唇。鲜红给她带上一点盎意,但,仍不够。
男子起身,转向她身后。两人对着前处的大铜镜,为她梳起秀发。深绿的发丝没有坎动,她也不动。任由男子为她梳发。深幽的瞳孔中,盎意淡淡。把木梳放下,男子笑着看看镜中的她,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倏然取代笑容的是怆凉。犹如木偶的她,靠过她的头,贴入发丝,汲取周围的冷寞。依然不动,摩挲着自己的墨发,愈发贴近,轻在她的额上记一印,如羽毛般点水。
躺在他腿上,眸光尽是沉寂苍白的面孔,除了那双妖精般的紫罗兰色双瞳,他的面庞也是与她一样苍白。伸出手爱抚着发丝,右手划过深黑英伦式木椅是那个光滑的布料,拾起英式电话机旁的小刀,颔首看看下面冰凉的身躯,挽住她肩上的手举在半空,任由冷寂肆虐。
白皙的左手腕攀上格外鲜艳的红痕,苍白的唇,小刀落地。逸出嘹亮而在地上溅起几滴朱红。红痕漫至男子手心,流淌在指隙上滴落于手下的两瓣没有血色的唇。绿色的发梢,倾泻在男子腿上,鲜红渗入贝齿,弥漫血腥。
红点漫上嘴角,她依然无动于衷。任由红痕随着她分明的轮廓蜿蜒而下,直到颈上。一滴渗落在颈上突起的獠牙印。流苏画灯映照下,愈发黑暗,玻璃窗上严密的没有一曳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