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鸦片害人，还是买鸦片的人害人，还是抽鸦片的人太没自制力根本就该害？

八、鸦片之毒
黄飞鸿向齐天赐说了声请便先去后堂换衣服去了，香凝似乎伤的确不很重和阿荣阿苏玩起了象棋。这时齐天赐才有功夫仔细的看看宝芝林，只见宝芝林门楼高大，足有两丈高，上面有两檐双面的青瓦甚是气派。两扇朱漆大门各二十五个赤金门钉。现正畅开着。大门外东面有一棵高大的经年银衫。总有三四人粗，时值初春，正待抽芽吐绿。大门到正厅是一条青砖小路，院落不是很大，却打扫的干干净净，院子左边的窗前是一张长方桌，几条长凳和一把高背椅，这里是天气好的时候黄飞鸿诊病的地方，右边是一个案子，大概是阿荣的肉案吧天赐这样想着。徙弟们平时练功也在这里。正厅里一张圆桌置于正中，四边有牡丹花纹，四周放了几把雕饰精美的黑漆木椅。两面各两张圆几，四把同样的黑漆木椅。后面是一张画着梅兰竹菊的，褐漆屏风。正厅右面一间房是药房，左边门关着，看样子是徙弟们住的地方。
齐天赐在前院看了一番，大家都各忙各了，黄飞鸿也有一阵没有出来，就穿过正厅向后天院走去，刚走到后院就看到，花艳芳的脸微红，气哼哼的，扔下还没洗好的脏衣服向外面走去，猛见到他差点撞个满怀，随即点了一下头走了出去。他走进去对黄飞鸿道：“怎么小两口吵架了？惹艳芳姑娘生气了？”黄飞鸿边洗着衣服，边回道：“女人有时候真麻烦。”齐天赐微笑起来。拍拍黄飞鸿的肩道：“有时候还麻烦的挺可爱的。”两人这样闲聊着，齐天赐终于问：“刚刚听阿苏说，你不但会治刀伤，还会治枪伤？”黄飞鸿听到此突然停了一下正拧的衣服，随即又镇定自若道：“嗯.”齐天赐靠得近一点道：“我以为你只是个望、闻、问、切的大无，没想到你还懂得外科医术。”齐天赐一半好奇，一半别有用心。黄飞鸿，一边拧着衣服，一边答道：“这年头时局乱开枪伤人是常有的事。从身体里掏出颗子弹不会也得会。”齐天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如果是乱党的话你治不治？”黄飞鸿 又是一愣。接着继续将衣服涮好拧干。轻轻回头看了天赐一眼，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自顾的去架竿上把衣服挂好。齐天赐不死心，同时也对这位虽相识短暂但却心心相惜的兄弟很不放心，真怕他们到最后真的成为对头。天赐跟上前一步接着问道：“那天学生在街上闹事。你挺身而出难道一点没考虑到后果？不怕被当做乱党同谋？”黄飞鸿挂好衣服，转过身看到齐天赐手扶在院子里的那棵桂树上，轻轻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呀？”齐天赐放下手牵起嘴角，展开会心的笑容很有信心的回道：“乱党志在推翻朝廷，而你却参加朝廷的武举。甚至拼尽全力和我连站七天，如果你真的是乱党的话，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去争取那个武状元的荣衔吧？”黄飞鸿听了，会心的一笑。觉得没有白交天赐这个朋友，而天赐也从黄飞鸿的表情中看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不过这样他又更担心了，于是上前一步，苦口婆心的劝道：“万一被当做乱党可是要被杀头的，好了，以后少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黄飞鸿一面整理着凉好的衣服，一面不置可否的听着。天赐话锋一转道：“找个时间，我们再一比高下怎么样。”黄飞鸿转头道：“好呀！”


这边两人施礼毕各摆开架势。黄飞鸿太极玄真八势，仙人指路。齐天赐，永春式海底捞月。正在剑拔驽张之时，只听一个声音大喊道：“让一让，让一让。”只见袁婷婷不知道从哪搬进来一张椅子，一路挤进圈里，放下椅子坐在那叫道：“打呀，快打呀！”齐天赐一看，竟然是街上两次遇见的洋装美女，正抖擞精神，准备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天赐很多时候是很内敛的，不喜欢表现自己，唯无见到这个女子就一心想要引起她的注意。不料黄飞鸿却云步一收，甩了一下袍摆丢下一句：“不比了。”就向前走去。齐天赐跟上去问道：“怎么了？”黄飞鸿头也不回向前走去，只对天赐微微一笑。大家自是悻悻然，一哄而散。黄飞鸿一拍齐天赐的肩膀道：“走咱俩去喝酒吧。”不由分说把齐天赐拉到酒馆里。


来到酒馆落坐，只有香凝和阿苏阿荣跟了过来。其它人自是散了，而袁婷婷此时却不知道哪里去了。黄飞鸿给齐天赐倒上酒，齐天赐举起酒杯道：“说好了一分高下怎么突然不比了？怕了？”说着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进。又道：“是不是怕万一有个闪失。让那个女人看了笑话？”黄飞鸿微一笑道：“比武乃是切搓技艺，被外行看做耍猴戏，无聊了！”说完也将杯中酒一饮而进。继续道：“人生一是知已难寻，两是对手难逢，你我若是分出个胜负高下，往后就没戏可看了，那多没意思啊！”齐天赐抿嘴一笑，似乎也觉得自己太过在意了。众人正闲聊间。说着黄飞鸿又给两人斟满酒。举起杯道：“想要比武可以，来日方长。”两人举起杯轻轻相碰。一饮而进。阿荣在一边道：“好来日方长，往后来有得看。”众人正闲聊间那个女人却在门口出现了。手里多了一把擅香折扇，正扇着。驱着午热。齐天赐正对着门口刚好看到，袁婷婷走到大家近前，阿苏张大嘴“十，十，十”十了半天没十出来，只见袁婷婷一脸严肃道：“别只张着嘴不说话。见了面也不招呼。”阿荣由于他爹陷害艳芳父女的事还是心里不痛快。头也没抬随便叫了一声：“十三姨。”袁婷婷没有看向黄飞鸿，也没有说话，正等着黄飞鸿 开口，她知道黄飞鸿，向来讲究礼数，再怎么说自己是长辈量你黄飞鸿也不能不理。黄飞鸿果然转过头来满面笑容道：“十三姨，坐！”袁婷婷一边坐下，一边一本正经道：“不是我这个做长辈的说你，那么多人顶着大太阳等看看你们比比武。你们却摞下不管。跑到这来比酒量。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还这么随性呢？阿荣、阿苏和香凝都瞪着老大的眼睛看着他。阿荣阿苏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一板一眼的教训起师傅来，而香凝奇怪的是她竟然是黄飞鸿的姨。大家都把目光对准了黄飞鸿，看着黄飞鸿什么反应。黄飞鸿既不接也不怒，跟本就没理这份话题。而是转头介绍道：“十三姨，这位是我的好兄弟齐天赐齐公子，这位是齐兄的弟弟香凝公子！”香凝她刚才自是见过，不过黄飞鸿的好兄弟，没想到她也见过，正是那天在街上把她拉到小巷里躲避追捕乱党的那个人。于是点头招呼，齐天赐也微微点头道：“能够再次与姑娘相会，真是幸会。”香凝却在一边故做惊讶道：“吼，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呀。”黄飞鸿也奇怪道：“原来你们两个认识？”袁婷婷终于得意的笑起来。齐天赐道：“曾经助过姑娘一臂之力，想不到姑娘竟然是……”袁婷婷继续摇着擅香扇道：“想不到我竟然是飞鸿的姨对吧？”齐天赐微微点头。谁知袁婷婷接着道：“飞鸿他尊我是姨，你们既然是兄弟，你也应该喊我一声姨呀。”众人闻言都是一愣。然后荣阿苏包括香凝都在那偷笑。黄飞鸿此真有些挂不住了道：“十三姨，你别强人所难了！”袁婷婷把擅香扇一收，似笑非笑道：“你能叫的出口，他怎么不能叫呀，除非……”她帮意拉长声音道：“你们不是好兄弟。”这一次连齐天赐也尴尬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只听窗外有个小女孩撕声力遏的喊道：“爹，求求你，放了我吧。”众人闻声都来到酒店外，只看到一个抽大烟的，死死的拖着自己的女儿向妓院的方向走去。那个女孩看上去也就只有十一二岁，很无助的喊着：“爹，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吧，我不想去，我不去……”女孩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动不得，而他爹还在狠心的将她往前拖着。只为了几换点钱买大烟抽。袁婷婷见此气愤极了，转身就准备走过去搭救。阿荣在一旁小声哼道：“装什么她就爹就是买鸦片的，她却要去救人。”这时齐天赐下抬手拦住了她。袁婷婷瞪着齐天赐道：“怎么你又要说不关我事。最好别插手？”齐天赐双手环抱胸前冷冷道：“就算你去了也无济无事。”袁婷婷又转回身指着那个无助的少女道：“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推入火坑吗？”齐天赐没有回头只背对着大家站着。在她心里，与齐天赐接触两次，都是让她远离是非，让她事不关已。而他本人也是一副冷漠的样子。而黄飞鸿则不一样，他是那种有热情的人，不会觉得事不关已就袖手旁观的，她看道黄飞鸿道：“连你也袖手旁观，无动于衷？”齐天赐这时冷冷道：“你生在富贵人家，不知道穷困人家的积苦，卖女儿换鸦片的多的是，你都管的过来吗？”齐天赐一直背对着大家，然而袁婷婷却能从背后看到他冷漠的神情。她不再理他向前走去，道：“其码救一个是一个。”这时黄飞鸿却突然从背后拉住她道：“十三姨，如果你现在过去把这事挡下来，只不过是给那个女孩一个短暂的希望而已，等过后他爹的烟隐再犯了，一样还会再把她卖到妓院去的。”那边小女孩还在无助的喊着，袁婷婷眉头紧锁，转回身隔着酒店的阳台向下看去。这时齐天赐转过身来，站在袁婷婷身后，还是那样冷冷道：“想救那个女孩倒是有个办法。”袁婷婷眉头紧锁道：“什么办法？”“等他爹把他买到妓院以后再把她赎出来。”袁婷婷又看了看黄飞鸿，只见飞鸿慢慢的点点头，表达赞同。


这时黄飞鸿迎上去，看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轻轻的问道：“怎么？没和你爹要到钱？”袁婷婷一边盯着被关起来的那个男的一边道：“给了，人也赎出来了。占时由她亲戚收容。”笼子里那个男人还在不停的喊着。袁婷婷看的触目惊心。不禁心不在焉起来。背对着黄飞鸿感叹道：“齐少爷说的对，这种人太多了救不了也管不完。”黄飞鸿叹了口气道：“根本之道是在杜绝鸦片！可是谈何容易？自从洋鬼子强行扣关，鸦

片就成了合法的商品，几十年来不知残害了多少同胞。更可恨的就是那些发国

难财的败类，居然官

商勾结贩卖鸦片来毒害自己的同胞。”袁婷婷低下了头，她知道黄飞鸿说的字字都对。而她又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黄飞鸿见袁婷婷只低着头不说话道：“怎么不吭气了？”说完也觉得袁婷婷挺无辜的遂劝道：“算了你还是少知道为好。免得途增烦恼。”此时袁婷婷却突然话峰一转道：“飞鸿，如果有一天，我也像那个女孩子一样出了事你会不会管我？”黄飞鸿一听，扑的一声笑起来道：“你？放心吧，你爹那么痛你，会把你卖掉？”袁婷婷一听黄飞鸿只当她是玩笑着急起来道：“你什么都当我是闹着玩，只怕有一天我真的死到临头你也当我是在闹着玩！”黄飞鸿看袁婷婷一脸认真也收起笑容道：“那怎么会？如果你真的死到临头，我一定会……”说到这突然停了停，袁婷婷更着急了道：“你一定会怎么样？”一半认真一半玩笑道：“上刀山，下油锅都在所不惜。”袁婷婷没想到平时一脸古板的黄飞鸿也会开玩笑，被他逗的笑起来，同时也在心里开心着。她就知道以飞鸿心里是有她的。
正说笑间艳芳不知什么时候从里面走了出来，袁婷婷礼貌的点点头道：“艳芳姑娘。”花艳芳非但没理，两眼冒火的冲着黄飞鸿道：“我说过不要让我看到这个女人。”说完转身就走。不顾黄飞鸿天身后伸着脖子喊她。袁婷婷心里又不自在起来，她理解艳芳现在的感受，她知道一切都是因他爹而起，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艳芳好过一点。她向药房走去，看到艳芳正埋头整理药材。她走到近前道：“艳芳姑娘！”艳芳没有理她转过身去，眼里却分明有了一丝晶莹。她走进柜台里面。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低低的重复道：“艳芳姑娘！”艳芳再次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她鼓起勇气道：“艳芳姑娘你听我说。”艳芳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愤恨，她一边愤怒的切着药材，一边狠狠道：“我正在忙。不比你这些有钱有闲的千金大小姐，请你别碍事。”此时黄飞鸿也走进来无奈道：“艳芳！十三姨在好好跟你讲话！你这是何必呢？”说着伸手扶住了她正在切药材的手。艳芳气极了又无可奈何，只得放开切药材，又跑到一边蹲下身去收刚才包好的药包。袁婷婷在一边道：“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因为你心里不痛快。这份心情我能够体会。”说着低下头去。艳芳听到这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道：“是吗？你能体会失去父亲失去家的滋味吗？你整天无忧无虑舒舒服服照样过你的千金大小姐的日子。你能懂什么？”艳芳说到此已泪如雨下，哽咽道再也说不出话来。黄飞鸿见此也不知如何劝说只能低低的道：“艳芳！”袁婷婷听着艳芳一直把怨气撒在自已身上而自己已经一忍再忍了所以大小姐脾气一下子来了，在一旁又道：“但是我懂做人应该是非分明的道理，或许我爹对不起你，这一点我很报歉但是我并不亏欠你，所以你也不必把我当仇人看待。”艳芳气的满脸通红指着袁婷婷道：“你叫他走！”黄飞鸿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不是。袁婷婷再也受不住这份指责道：“不必了，我自己会走。”说着向外走去。黄飞鸿追上来歉意的道：“十三姨！”袁婷婷停住脚步道：“请你告诉艳芳姑娘，她有一个正直清廉无愧于心的好父亲是一件令人骄傲的事情。说完也是满脸泪痕的走了出去。
外面天已经有些晚了，凉风习习，这一天本想好好放松的，结果弄的她心情大坏。她一步一步的挪回家。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人千恩万谢的从她家走了出来，一进门，他爹招呼她过去，给她看手里拿着的一个上好的唐三彩。她爹关切的道：“婷婷这么晚才回来道哪去了？”她心情不好就敷衍道：“一个人闷的慌随便走走逛逛！”袁仲浦看到她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急忙上前道：“怎么有心事呀！”袁婷婷心头一热想道。如果他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应该是位多好的父亲呀！袁婷婷无力的摇摇头，转身想上楼去。袁仲浦在一边还在焦争的道：“没事就好。爹担心了一晚上，女孩子走夜路很危险的，以后不要这样了。”袁婷婷看着爹爹关心的神情心里一阵迷茫。只好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她爹没有看出她心不在焉，拉着她到书房给她看刚刚到手的唐三彩。然后突然道：“对了今天下午，你到洋行匆匆忙忙的支了一百两银子干什么用了？”不问还好，一问袁婷婷的心更加绞痛起来。她站在一旁，一脸严肃道：“买鸦片。”她爹正要点烟的手停在那里，一时间愣住了。她看到她爹的表情，就一字一句的把今天发生的事给爹讲了一遍，希望能够让她爹警醒一点。讲完她问道：“难道爹觉得我这么做不对吗？”爹愣了片刻突然笑了，道：“人各人命，生死在天。”她不服气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她爹道：“你是读洋书的人，你一定知道达尔文的进化论。物竞天择，不适者就要被逃汰。”她急着再辩时，他爹却道：“好了好了，不要为了他人的无知伤了我们父女的和气。”接着拍拍她的肩道：“你净顾着关心别人，答应跟爹参加饭局结果一溜烟不见人影，爹还没怪你呢！”她低下头，没什么话好说的。爹点燃烟道：“是，爹知道你不喜欢那些场合，但你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总应该露露面吧？”说首吸口烟道：“爹预备为你好好的举行一个宴会。”袁婷婷苦着脸撒娇道：“爹一大群人大吃大喝多没意思呀。不要浪费那些钱嘛。”她爹却不在意道：“花钱算什么？最要紧的是你开心，爹要为你好好风光一下。爹要为你好好引见一些权贵名人。”袁婷婷一看推是推不掉了，眼珠五转计上心来。道：“既然爹喜欢热闹热闹，那久随爹的意思。”她爹听后非常开心，走到门口转回身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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