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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我这么三十几的人也会无聊,都是酒水惹的祸,小朋友们,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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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我吧。
自恋,发段文。
赵云传
第一集界桥
     第一节   在路上
    
大道蜿蜒向前,沿途的村镇田野大多破败不堪,丝丝严冬的萧索气息扑面而来。
一支看上去有些奇特的队伍行进在大道上,偶尔吸引着道路两旁远远的戒备的目光。这支队伍,既无旗帜,衣装也是五花八门,有骑马的,也有步行的,手中都拿着武器,偏偏武器也千奇百怪,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应有尽有,再看他们的行列,虽然似乎也有迹可循,但脚步杂乱,完全是一副乌合之众的模样。
就算是路边的老农也看得出来,这等军容,比之凶名远扬的黑山贼军还要不如,只有那些落草为寇占山为王的匪类,才符合这队伍的种种特征,想到自己可能看见了草匪横行,或许一旁草屋里的半袋子谷米又要遭殃,老农的心顿时一阵发紧,握着锄头的手不由得又紧了一些。
然而这匪帮的德行又出奇的好,静静的穿过村落,连言语上惊扰路边人家的时候都没有,更不用说干那穿门越户的恶劣勾当。
专心行进的队伍可不清楚他们所勾起的种种揣测,他们的目的地很明确,因此他们一直向前,穿过村镇,越过河流,若是遇到有城池阻碍,那么他们就拐一个弯,绕开城池继续前行。
现在是非常时期,沿途的城镇都有大批守军被抽调,驻守的兵力极度不足,这支匪一般的队伍既然不欲惹事,驻守的也自然懒得多事。
这一日,日出于东,然后慢慢的转向南方,其播撒的光与热让严寒的大地有了些许暖意,曾经如匪的队伍在继续行进,不过行进间队列齐整了许多,已然有了很严谨的风范,再仔细看,其中却明显的多了几匹马,还有几张陌生的面孔。
“赵英雄,过了前面那土坡,再往南二十几里就是界桥。”一匹脏兮兮的青马上端坐着一位头戴破毡帽身穿破蓑衣的少年,少年十七八岁,脸也如他的衣服一般,被泥灰染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摸样,只不过在说话间,却可以看见他嘴角微微扯动,分明有一丝苦涩的意味。
“哦?”那被称做赵英雄的也是一名少年,大约二十年华,虽然也是风尘仆仆,却毫不遮掩他一脸的英气:“这么说,我们总算是要赶到了。”
“喔哦,太好了。”队伍中顿时爆发出一阵七嘴八舌的叫好声,那几个脏兮兮的陌生面孔顿时脸上生七彩,互相注视之间,只剩下无奈的苦笑。
这一路的接触,他们自然已经知道,眼前这支队伍来自遥远的常山郡,目的是要去界桥投奔奋武将军公孙瓒,他们几个,有幸成为这支队伍出发以来虏获的第一拨“俘虏”。
本来他们是奋武将军属下的斥候,一行五人出来巡哨的,谁知稍稍走得远了点,就遭遇了这支奇兵,开始他们以为是冀州方面派出的游军,仔细看又不像,又以为是冀州方面要派往本军后方的奸细,迷惑之间,就被这群人发现了,一番追逐下,五个人全部被擒。
这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那白马白袍的少年名叫赵云,是这支队伍的领头人之一,一番盘问之后,对几人的话将信将疑,因此把他们裹挟在队伍里往界桥进发,按照他的说法,如果他们真是白马军的斥候,那么引荐一支地方义军的功劳,还是不小的,如果他们说了假话,被证实是冀州方面的人,这支义军就多了一份投奔的诚意。
不过几人都知道,作为斥候被人俘虏,无论如何,他们今后在营中都会成为被人谈笑的对象,尤其是这所谓的义军,完全就是乌合之众,衣甲器械不整也就算了,连号令都没有,追逐之间,全是“二哥表叔”的乱喊。也就是为首有几人,马比较快,让他们在阴沟里翻了船。
“别吵!”赵云突然出声喝止了队伍的喧哗,只见他侧耳听了听,又问旁边一个胖胖的年轻人:“胜哥听到没有?”胜哥名叫赵胜,比赵云大了好几岁,是赵云同村的族兄,在这支义兵中有很高的威信与地位,听赵云询问,他点了点头,同时看向几名白马军的斥候,很显然,在这界桥的地面,有什么问题,都得问这几位。
“这是有军队在厮杀。”刚才说话的斥候也听到了,他是这组斥候的伍长,姓范名浑,号称耳聪目明,其余几位一向以他为主。
“还不到界桥,这里怎么会有厮杀?”那位叫夏侯兰的少年皱起了眉头,他也是义兵的头领之一。
范浑解释道:“虽然双方的大军都在积聚力量,轻易不会出动,但这里也是双方游骑经常活动的地方,特别是那土坡往西的磐河之上有一座便桥,双方的游骑经常悄悄从那里经过。”
“双方都悄悄经过?这可有点意思。”赵胜哂道:“虚则实之,这是什么兵法?”
“所有步行的由子君率领随后,骑马的都跟我和胜哥先走。”赵云略一思忖就有了决断,看着范浑:“范兄陪我们去看看?”这种时候,范浑等几个哪能说个不字,一抖马缰,往土坡冲去。
土坡上荒草掩映,因为高过平地数丈,矗立在这四周极平之地,视界极为辽远,只见西面数里外冰冻的磐河若隐若现,河边上一团团一簇簇的人影,或许有数千人,已然陷入了混战之中。
几双眼睛看向了范浑,这时候,只有他才能看懂到底发生了什么,范浑仔细的看了看,有些诧异道:“这确实是我白马军与冀州军在战斗,规模还不小,特别是那些,你们看,那些白色的马匹,似乎是军主身边的白马义从,平时很少出动的,难道是军主打算控制这座便桥。”
公孙瓒纵横边地多年,好骑白马,人称白马将军,麾下有一支被称为白马义从的精锐轻骑,这些,赵云等人倒是听说过,今日得见这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劲旅,众人都是睁大了眼睛细瞧,只见那些白色马匹十数骑为一组,在战阵中左冲右突,煞是威风。有这些白马为指引,赵云等人大致也看懂了处于混乱中的双方阵营,只是很显然的,白马军已经处于下风,聚集在几处拼死抵抗,而冀州军人多势众,渐渐的把这些白马军圈向河滩绝地。
“子龙,你看我们该怎么办?”赵胜一身的彪悍气息,年纪又比赵云要大,但一切行事都唯赵云马首是瞻,这让范浑一直在猜测,这名叫赵云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还是先看看吧。”赵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战场:“胜负已分,我们去也是枉然。”



1楼2011-05-26 18:25回复
    第二节   公孙瓒被追杀
    在赵云看来,眼前这场战斗胜负已分,绝对不是真定义兵插足的好时机。
    他身后的真定义兵虽然号称是兵,其实都只是真定城西北滹沱河谷中几个小型家族里相对健壮的少年,内里除他和赵胜等少数一些人外,几乎都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
    在这兵匪横行的时代,他们纠集在一起守护一下安宁,在当前以公孙瓒为首的幽州白马军和以袁绍为首的冀州军即将决战之时,几个家族的族议认为,有必要在袁绍和公孙瓒之间做出选择,或许这对家族日后的前景有影响,最终他们选择了公孙瓒,并为此抽出了两百名少年,以他、赵胜、夏侯兰等人为首领,穿过重重阻碍,向界桥而来。
    这些少年中,只有赵云、赵胜等少数人有过从军的经历,也只有他们这些人知晓战争的残酷,因此在来的路上,他们抽出时间对部下的少年进行了近乎严苛的训导,然而一来时日尚短,另一方面一直奔波劳顿,效果如何,还有待检验。
    能看到一场相当规模的战斗,对这些从真定过来的少年都是极大的触动,许多人握紧的拳头都在微微的颤抖,此时,范二浑才觉得稍稍松了口气,看起来这些号称地方义兵的,还真的就是义兵,像他这种久经沙场见过了几回生死的,远望战场,所看到的不过就是些许的刀光,栽倒的人影,双方你来我往,如此而已。
    “也不知现在战斗的是本军哪一部分的兄弟,看起来今天都要栽在这里了。”范二浑在心底暗叹着,正思量是不是鼓动一下这支义兵的首领施以援手或是想办法去大营求救,突然间就看到从冀州军的重重围困中,数十匹白马迅猛的冲突出来。
    冀州军即刻分出人马试图围裹,可是这些白马又分成两拨,有十数骑远远遁走,其余的拼力的阻截,重围中的白马军也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竟然把大部分的冀州军都死死牵制,只有数十骑离开战阵,追向了落荒而走的小股白马义从,看他们的方向,正是往土坡而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赵云叹息一声:“既然有人往这边来了,我们还是不要吝惜一战,各位兄弟,都做好准备吧。”一群人连忙检视自己的马匹枪械,赵云又让人知会后方的夏侯兰,让他把步卒义兵带到土坡之后,基本上在这一瞬间,他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计划。
    看着赵云明显与众不同的平静和有条不紊的安排,范二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支义军会他为首,这种气度,似乎在他所在营的曲长屯官们身上才偶尔有看到。
    不过他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那追逐的双方离土坡已经越来越近,双方或者以弓箭互射,或者近身拼死格斗,其间的惨烈,不足以言语形容。短短两里的路程一片血腥,那白马义从只剩了三骑,冀州骑兵也只余下十余骑。
    “那是军主。”范二浑突然间低吼起来:“赵英雄,你们快快出手相救,被追杀的是我们的军主,我认得他的马。”一边说,他已然跃身而起,就要翻身去骑他的战马。
    “慢点。”赵云一把扯住范二浑:“你说,被追杀的是奋武将军?”
    “怎么不是?那前面最高大的战马,分明是军主的坐骑,军主有难,我等小兵,须以死捍卫。”范二浑猛力挣扎,然而赵云猿臂如铁,不动如山,他实在挣不动半点。
    他一路的表现,落在赵云眼里,其实也就个是循规蹈矩的士卒而已,刚才看白马军处于危急中,也没表现出太多要为袍泽而牺牲的志气,不过在此刻,赵云却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心底的焦灼,心底不由对他高看起来。
    “放心吧,奋武将军不会有事的。”赵云目光如炬:“追兵应该知道奋武将军的身份,弓箭从来没有射向他,想来是要生擒,不过将军的马是万里挑一的良马,暂时不会被追上,我们稍微等等,等追兵到坡脚下再出击,既可以救将军,还可以给这群追兵以致命一击。”
    那被人所追击的正是名震河朔的公孙瓒。数月来,他与袁绍各自调集重兵,渐渐的汇于界桥,眼下决战在即,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外出巡视一番,结果麾下一屯白马义从和一营弓步卫兵近千人刚到便桥就猝遇冀州军军,双方激战之下,白马军众寡不敌。
    


    2楼2011-05-26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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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冀州军方面领军之人,乃是名将文丑,在一众亲卫骑士的簇拥下,那一杆枪,瞬间就破开公孙瓒四名亲卫裨将的围攻,生生刺死一人。那一刻,号称白马将军的公孙瓒心中升起了一种恐惧,因为这几名亲卫,都是他从军中最悍勇下级军官中遴选而出,那被刺死的,当年还是屯将的时候,曾孤身一人连杀乌丸骑兵四十六人,这等人物,竟不是文丑一合之敌。
      公孙瓒一向自负勇武,年轻的时候也曾无数次的亲身上阵搏杀,为自己挣得了白马将军的美名,但此刻看文丑如此勇猛,只怕自身也难以做到,再加此刻上敌众我寡,合战极其不利,眼见别无他法,他也是果断,严令卫队拼死阻敌,自己与部分白马义从溃围而出。
      虽然部下被悍不畏死的白马军所阻截,但文丑心里有数,这点白马军早晚会被自己所部歼灭。在他的眼里只有公孙瓒,从认出公孙瓒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知道,自己今天的撞到了大鱼,若是能够将公孙瓒一举擒获,辛苦聚集的白马军将顷刻瓦解,冀州军将横扫河北,这,简直就是上天安排给他的天大功劳,甚至可以让他更进一步,成为冀州军中最重要的将领。
      他双眼死死的盯住公孙瓒的背影,至于那些白马义从,都交给他部下的骑士去处理。这些随公孙瓒逃逸的白马义从都是公孙瓒最亲信的人物,不仅弓马娴熟,而且极善格斗,甚至还精擅一些合击之术,他的部下损耗极大,尤其是最后那两位白马义从的拼死反击,竟然一举杀掉了他部下六位精锐骑士,冀州军不比白马军,骑兵没那么多,能被选为骑兵的本就是各部中最优秀的士卒,何况是他亲随的卫士,放在一般的精锐营曲中,差不多都是可以作屯官的人选,这些人,每被杀死杀伤一个,都让他的心仿佛在滴血。
      他身旁只剩下八骑,然而他已经顾不得,只是一味的催动战马紧追不舍,虽然公孙瓒的坐骑号称河北第一宝马,但他文丑的坐骑也是千挑万选的,同样不凡,奔驰之间,速度并不处于下风。
      在他的手势指引下,八位骑士分散开来,足以堵截除正前方之外公孙瓒可能逃窜的一切路线,即是这些骑士不足以阻挡公孙瓒的冲杀,但只要任何一人能稍稍将其延缓,他就能迅速追上。虽然公孙瓒人称白马将军,年轻的时候以善于搏杀而知名,但他文丑这半生遭遇强敌无数,也有些声明赫赫之人,看起来公孙瓒并不比这些人更难缠。
      “公孙瓒,你逃不掉的。”眼看公孙瓒已经逃到土坡之下,文丑急在心头,突然一声断喝,公孙瓒此时正在慌张,手忙脚乱之间,没能掌控好马匹,那战马一步不稳,前蹄踏入一处土坑,极速之间轰然向前滚出,把公孙瓒掀翻在地。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今日你必为我所擒。”文丑扬声长笑。公孙瓒翻身从地上爬起,头盔也掉了,弓箭也撒了,却也顾不得了,手脚并用,往土坡上攀爬,在他身后,文丑纵马狂奔而来。
      正在此时,土坡上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奋武将军勿忧,有我等在此,必将护得将军周全。”
      


      3楼2011-05-26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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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   大战文丑
        听到赵云出声,文丑急抬头看,只见土坡上突现重重人影,其中一匹马飞奔而来,马上一人,白袍银枪,人未至,枪影重重,径直往他胸口扎来,其来势之迅捷,恍若闪电。
        “叮!”一声脆响中,两杆长枪的枪头击在一处,电火石光之间,却是文丑出枪挡住了赵云必杀的一枪。
        “嘶!”枪头传来的巨大震颤让文丑口中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及细想,他双腿用力,胯下战马猛的跃出,同时闪身斜刺,瞬间又是一枪刺在赵云追袭而来的枪尖之上。
        枪走轻灵,文丑善于用枪,出手之间迅捷无比,再加上积年征战磨炼出来的灵觉,因此并不怵赵云的极速攻击,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被赵云的辣手攻击惊出一身冷汗。
        “此人不知是谁,竟然如此棘手。”赵云连续两枪失手,也是震骇于文丑的强悍,他不认得文丑,却熟知公孙瓒的威名,一个能追的公孙瓒不敢迎敌的人,他绝对没有轻视之心,因此又是借助坡势,又是出言震慑对手,却没有想到对手如此敏捷,他连续两枪都被当下。这激起了他年轻的好胜心,一边全力出枪强攻,一边大喝道:“此人由我对付,胜哥速度出手把其他骑士都解决。”
        土坡上一片喊杀之声,真定义兵的二十骑士从山坡上以雷霆之势冲下,直奔文丑部下的八骑骑士而去,为首之人,长刀上寒光闪烁,正是大赵哥赵胜。
        文丑的这些亲卫,单个的战力相当强横,虽然义兵中有些人武艺也不错,但和这些骑士比起来,他们还少了杀戮的磨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战损,这一战义兵只出动了骑兵,而且是平日里表现最突出的。
        至于其他骑兵步卒,大多被夏侯兰安排在土坡之后,一个个大着嗓门胡乱的嚷嚷,给前方的弟兄呐喊助威,也有些被夏侯兰带上坡顶,以装声势。
        眼见面前年纪轻轻的少年似乎不把自己当回事,文丑心底不由得升起一阵无名怒火,这种年纪的少年,他的部下不知有几凡,其中也有些天才杰出的,哪一个在他面前不是战战兢兢,至于敢挑战他,那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草坡上冲下的那些骑士,在文丑看来,虽然个个彪悍,行动间却缺少呼应,明显是没有怎么调教好的乌合之众,这种队伍,别说他身后还有骑士,就是独身一人,也不会放在眼里。至于那土坡上虚张声势的一群,则直接被他无视了。
        此时他的眼里,只有眼前这淡然得讨人生厌的赵云,必须尽快把赵云杀死,否则再出现什么变数的话,擒拿公孙瓒的事情就黄了,想到这里,文丑鼻间一声闷哼,猛的纵马向前,手中长枪直取赵云咽喉。
        凭着刚才对拼那两枪,他直觉这一枪并不能让赵云丧命,但是早在出枪之前,他就已经有了计算。
        赵云不认得文丑,文丑也不了解赵云,他只是知道,自己厮杀多年,威名远播,绝不能容忍一个后生少年的轻慢,因此下手之际,不仅狠辣,而且决绝,一枪所聚,乃是全身精气神所在,任赵云如何躲闪,都将逃不过他的大枪追袭。
        “呼!”出乎他意料的,赵云并没有闪避,而是踊跃向前,一枪刺在了文丑枪尖,不仅阻截了他的枪势,而且顺势一枪扎向他心窝,使得他不得不回枪防守,所有预计中的追袭手段都没有用上。
        这一来文丑的气可就真上来了,口中大喝着,一枪接着一枪的与赵云对攻,两杆枪顿时舞得花团锦簇一般,有旁人看见的话,肯定眼花缭乱。
        两个人疾风骤雨般的拼杀,让爬上土坡一阵急喘的公孙瓒都不由得眼前一亮,此刻他在夏侯兰等众人的围拱下,安全已然无虞,又有范二浑近前说明大致原委,更是让他安心不少,特别是南方一带烟尘大起,显然是收到讯报的大营派出了接应的兵马。
        这一次猝遇虽然让他有些狼狈,却也激起了他心中的豪气,在他看来,冀州军的战力也不过如此,若是大军对垒,最后获胜的必然是他白马军,到时候他纠合幽州冀州数州之兵,纵横天下,大可去得。
        在文丑和赵云厮杀之时,赵胜率领众骑士与文丑的卫士绞杀在一起,那些卫士先是震惊于此地会出现敌对的兵马,又未对赵胜等人的的强横有所警觉,被赵胜带着队伍一阵冲杀,顷刻间连杀三人。
        


        4楼2011-05-26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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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剩下的五人连忙聚合在一起,彼此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骇,他们在冀州军中,无一不是武艺高强之辈,寻常军中比武,以一当十是家常便饭,单挑屯队也不是不可能,对方一群乌合之众,也不过二十余人,鼓噪间就能杀死己方多人,这真是见了鬼了。
          他们却是不知道,赵胜在常山的时候,就是郡兵中骑屯的屯官,单以武艺论,同侪中根本没有敌手,如今这真定义兵中的骑士,不少是他曾经的部下,也是搏杀的好手。
          若不是郡国兵中互相碾压,郡守又不待见,赵胜完全有可能杀出一番事业来,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怒而解甲,早早的回赵家庄准备养老。以他的经历和声望,如果不是赵云的横空出世,这真定义兵的首领,几乎可以肯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偷眼看到赵云和文丑激烈鏖战,赵胜自然也不肯示弱,指挥着一干骑士把这几位冀州骑军围在当中,一通的混战。
          夏侯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赵云和文丑激战之处,喃喃自语道:“此人是谁?强悍如斯?竟然能和子龙对战数十合而不落下风?”
          “此人是谁?他叫文丑,是袁绍手下赫赫有名的战将。”公孙瓒嘿然一笑:“你这小家伙太没见识,什么时候,文丑与人厮杀时不落下风居然成了奇闻?”
          夏侯兰一张脸顿时丰富无比,文丑是谁他虽然不知道,但连公孙瓒都如此推崇之人,可想而知绝不是简单货色,看起来他们的运气真是不错,一来就遭遇如此人物。
          赵胜等人与文丑亲卫的激战极其惨烈,片刻间,又有两人被赵胜他们击杀于马下,但是这几位骑士都很强悍,真定义兵中也有数人被创伤。只不过义兵人多,一旦有人受伤,必有其他人替换,哪怕是不慎落马,也有人前赴后继的救援,因此倒无人有性命之忧。
          这还是赵胜足够强势,借着身旁同伴的掩护,长刀纵横下,几名骑卫不得不小心应对,实在无法放手搏杀。
          正与赵云苦战的文丑也腾不出手来,他却是越战越心惊,真后悔自己一时托大,没有多带些人马过来,如今这土坡隔着河岸数里,即便有部下军将领望见,要调拨人马,在白马军的阻截下,一时半会也不能抵达。
          骑卫只剩了三骑,若是这三骑再陨落,他就成了孤身一人,到时候这对面的少年有了帮手气势更甚,那他又将如何?文丑此时,真的是心里没底了。
          正在这时,正南方向马蹄声大作,一支雄壮的骑兵宛如一片白浪般滚滚而来,晃眼一望,足有数百骑之多,显然是白马军的援军已然赶到。
          文丑铁青着脸,几枪封住赵云的攻势,猛的拨转马头就走,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看见主将逃逸,那仅存的三名骑卫也拨转马头紧随而去,人丛中,赵胜突然间眼中寒光大盛,手中长刀猛的掷出,一名落在后面的骑士被长刀从后背直透前胸,整个身体猛的从马背上栽下,跌落尘埃。文丑回头看见,目中几欲喷火,却终于没敢回身一战,纵马投便桥而去。
          


          5楼2011-05-26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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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   入营
            眼看文丑远去,赵云也不追赶,与赵胜等人下马来到坡上与公孙瓒见面。直到此时,赵云才算真真切切的看清这号称河北第一名将的身型面容,只见他四十来岁,有赵云那么高,而且更魁梧,棱角分明的脸上正气凛然,也不开口说话,就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包括赵胜、夏侯兰等人在公孙瓒面前都有些拘谨起来,无论他们在同辈中间如何的优秀,说到底都只是穷乡僻壤来的小人物,没见过大世面,至少是没见过太大的世面。
            白马军的那支骑兵风驰电掣班来到坡下,为首一名骑将,见到公孙瓒后举臂到胸前行礼后高声道:“义从营风曲曲长风行奉命前来接应主公,后面还有中军、右军多营兵马次第赶来即将到达,末将请求主公指示。”
            “好,很好。”公孙瓒大笑道:“风曲长,命你急速赶去便桥,杀散冀州兵马,救出仍在死斗的袍泽。”
            “是,末将领命。”风行转身欲行,公孙瓒又道:“若是敌军退去,不可追击,把先前战斗中战死的袍泽尸身,都带回来,他们为救我而亡,本将要亲自设案祭奠。”
            “诺!”风行猛的用手锤击自己的胸口:“杀退冀州军,抢回袍泽身,杀!”
            “杀!”数百人同时振臂大呼,连土坡此时都似乎在颤抖。站在土坡上的赵云静静的看着那如风一般往便桥席卷而去的铁流,内心里一阵激荡。
            他年纪虽轻,经历确是非比寻常的丰富,也曾见过一些精兵劲卒,按照他先前在土坡所见,白马义从纵然名气极大,战力也算得上强横,但也不是不可战胜,至少,冀州军在刚才的一战中,就占尽了便宜。然而眼前这一曲骑兵的出现却颠覆了他的认识,这完整的一曲白马义从,人马也只五百,然而一路疾驰而来疾驰而走,队形不曾有丝毫错乱,纵横之间,总是隔着相同的距离,在号令声中,或执枪,或挽弓,整齐划一,只拿一种扑面而来的杀气,就让人凛凛有一种压抑感。
            “这才是真正的精兵!”赵云在心底感叹着:“以前的我,还是见识太少,有些小觑天下英雄,而且这公孙瓒重情义的传言果然不假,不求最大限度的伤敌,却要救回被困袍泽,抢回袍泽尸首,乡里长老们的眼光,还是有些道理。”
            目光重新落在土坡上的众人身上,看着一张张稚嫩的脸庞流露出来的不加掩饰的崇敬与狂热,公孙瓒心情也是大好,看到赵云如劲松般挺拔的颀长身姿,眼里也流露出一丝赞赏,别的不说,至少那一身好枪法,实在难得。
            “你就是赵云赵子龙?”
            “是的,草民常山真定人士,这些都是我乡里的健儿。”
            “好名字,好武艺,你的这些同伴,也都很好,称得上骁勇二字。”
            “谢将军夸奖。”
            “据我所知,袁绍入主冀州的数月间,冀州各郡县令守、地方各豪族,纷纷表态归顺袁氏,常山郡守也早已转向了袁氏,怎么贵地还有如此多的少年健儿愿意来投奔我呢?”
            看来对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戒备之心人人皆有,即便是公孙瓒豪气干云,甚至真定义兵已经救了他一次,而且怎么看眼前这群少年也不似作伪,但他依然要在言语上隐约的刺探一番。
            对此赵云早有准备,当下恭恭敬敬的答道:“将军明鉴,昔日黄巾躁动,天下惊扰,数年难以安宁,而后董卓造乱,诸侯会盟,董贼强迁皇都,诸侯互相侵凌,天下动乱之势已成。袁绍本是诸侯盟主,不思聚合天下之力讨伐董贼,反而巧取冀州,拥兵割据,聚敛税负,重于韩馥,如此之人,定然不是仁主。将军你手握重兵,北拒乌丸,南扫黄巾,有重义之名,我和我的乡里同伴不远千里慕名而来,正是为了在将军的指引下,早日扫平天下阴霾,使大汉重归盛世太平。”
            这一番话,铿锵果决,一干真定义兵纷纷点头称是,公孙瓒也听得高兴,特别是赵云最后那两句话,简直说到了他心坎里,他抬头望向远方,仿佛看见自己挥手之间就有百万精锐士卒杀奔四面八方,那一切的阻挡,都被瞬间摧毁。
            


            6楼2011-05-26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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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赵云很不错,是个人才。”公孙瓒暗暗在心底有了评价,说实在的,他此刻心里对赵云和整个真定义兵印象大好,不过这时候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土坡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因为又有兵马来接应他,他要尽早赶回大营,布置明日的事务。
              白马军拱卫着公孙瓒往大营而去,真定义兵在后面缓缓相随,自有公孙瓒安排的人前来引道,那引道的也是个趣人,见了赵云他们先抱拳打了个哈哈,裂开大嘴笑道:“几位赵家兄弟,夏侯兄弟,真是个个英雄出少年,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是白马军中军义顺营副曲长,姓关名虚,以后咱们就是袍泽弟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跟我来就是,你们在军中的一切,我都会给你们安排得妥帖,当然,这也是军主的意思。”
              关虚极为健谈,不停歇的与赵云等领头人闲话,天文地理,家长里短,什么到他嘴里都变得生动起来,不一会就把真定义兵的来路摸得通透,听到那几名斥候的事,他也不以为杵,还夸奖几位为白马军引得强援,听得范二浑等人眉开眼笑,他们也明白,这次出来刺探,因为赵云等人的事情,已经误了归期,按军法,免不了一顿责罚,要是这中军的曲长出面说说情,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因此对关虚的询问有问必答,问一答三,把赵云等人如何救援公孙瓒一节,说得眉飞色舞、精彩纷呈。
              关虚脸上笑嘻嘻的,实际心底也是翻起了滔天巨浪,他不是范二浑这种居于底层的无知小兵,虽然他军阶不过副曲,然而他的族叔关靖掌握着白马军最核心的两个营之一的义顺营,而且是公孙瓒最亲信的亲信之一,连带他的见识与境界也完全不同,对于文丑的凶名自然也了解得更多,听闻连白马义从都无法阻挡的文丑被赵云击退,心中的震骇可想而知。
              赵云等人自然不知关虚所想,他们虽然明白关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从他们嘴里套出些讯息,不过这对双方也是一个熟悉的过程,况且他们来路清明,一切率性而言,看在关虚眼里,更是觉得这一干人光明磊落。
              途径右营的时候,范二浑等斥候苦着脸要回去复命,赵云心有不忍,和关虚商议两句后,终于还是由关虚去找了右营一个曲长,算是把这事交代过去。
              此时公孙瓒早已经回了中军大营,而关虚,却领着他们往后营而去。
              白马军的营盘建立在界桥以东十数里之外,分前后左右中五营,各营有甬道连通。在进入右营的时候,真定义兵的少年们就震惊于这营盘的宏伟,那巨木搭成的箭楼,土石垒成的寨墙,密密匝匝的鹿角,显然外面还有陷坑掩映,特别是那寨墙,往两边遥遥的延伸出去,完全看不到尽头。
              等到了大营里面,首先进入眼前的还是一座座营寨,这些规模较小的营寨,有一些独立建在空原之上,也有一些依着原本就有的村落建成,只是村落中原有的住户,此时已经不知流落到那里去了。
              这些营寨中的营寨,每座依然设有寨墙、箭楼等防御设施,各营寨之间,又有道路相连,到处都是值守的兵卒。在一座座营寨里,矗立着一顶顶硕大的帐篷,很多帐篷里都有人影闪动,也有人在帐篷外烧起炭火围坐,在营寨里的一些空地中,有骑马的在训练骑术,也有刀牌手在训练劈砍格斗。
              公孙瓒在便桥遇袭之事或许曾带给这些营寨一阵慌乱,因此各寨墙边的戒备都极其森严,即便如此,此时寨内一切也都恢复了有条不紊,更加显示出不一样的恢弘之势。
              从滹沱河边走出来的少年们最多就见过真定那么大的城池,在他们眼里,真定已经是雄伟到极致的大城了,那城里也有郡兵的军营,往常在一旁看见,也觉得里面别有乾坤,已经是了不起的巨大,可如今往这白马军的营盘一看,还比不过这里营盘内一座小营寨。
              他们中间有许多人,之前也觉得自己是一方翘楚,特别是刚才又正好救了公孙瓒,还和冀州军一个著名的将军恶战一番,一个个心底都以为,等加入白马军之后肯定会受一番重用,如今两百来人投身到大营中,只见四野望不到边的营盘,到处都是彪形大汉,林立的刀枪剑戟,那无形的杀气,即便看不见莫不着,也压得一干少年喘不过气来,一个个战战兢兢,连脚步都有点虚浮起来。
              “如此庞大的军营,也不知里面容纳了多少人?”赵云心底也同样震撼,如此规模的军队,他也从来没有见过。
              “或许有十来万人吧。”关虚想了想,他并不很确定:“加上外营那些工匠民夫,十来万人怎么也是有的。”
              赵云悄悄的吸了口凉气,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心底的波动,他经历特殊,见多识广,也曾经以为自己就算称不上千夫辟易万夫莫敌,单枪匹马挑战几个百人屯的能力还是有的,因此对所谓的千军万马,一向并不太有敬畏感。
              然而看到眼前这宏伟的军营,他在心底几乎瞬间就判定,这天下,没有任何人能与之匹敌,能够匹敌的,只有同样规模的军队。怪不得这天下有些人为了争取权势会不顾一切,哪管生灵涂炭,哪管洪水滔天。因为,只有权势,才有可能聚集如此庞大的力量,只是他心里隐隐的觉得,这世上的生灵,似乎不该被无辜涂炭的。
              “都一样是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赵云嘀咕道。
              “小兄弟你说什么呢?”关虚见赵云嘴皮在动却没听清声音,心下奇怪。
              “没什么,我舌头有点僵了。”赵云念头一转,闲扯而过,关虚不明所以,也不以为意,他话头多,很快又和众人天花乱坠的讲解起来。
              在营中七拐八拐的走了大半个时辰,一行人总算走到了后营,一处营寨前,关虚拿出一块令牌:“中军副曲关虚,奉军主令,有要事找胡营将。”
              


              7楼2011-05-26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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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风同学!!!


                IP属地:广东8楼2011-05-26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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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赞啊


                  IP属地:贵州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1-05-26 18:40
                  回复
                    这么有爱的文~!披上马甲留名!


                    12楼2011-05-26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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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兵战果然最是扣人心弦,想起醉卧同学的疑兵,还有刚开坑的赤崖十日


                      IP属地:广东13楼2011-05-26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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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啊


                        IP属地:广东14楼2011-05-26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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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枪尖对枪尖,太精准了吧,好像是谢晓峰的招


                          IP属地:广东15楼2011-05-26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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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营作为后军的前卫,被安排在了附近,作为胡营一曲,定曲就在这几座土屋之间就地待命。北风轻吹,有几堵残垣断壁遮挡一下,比暴露在旷野中总要好一些,对此,赵云很是承胡莱的情。
                            “我不认为这场战斗跟我们有多大关系。”胡莱半开玩笑玩认真的说:“前军两千白马义从三千乌丸精骑,由严将军亲自率领,这可是近几年罕见的事情了,中军三万步卒,左右军各五千轻骑五千步卒,光他们就是五六万精锐,据上头说,冀州军能战斗的军队,总共也就五六万人,他们又没多少骑兵,如何经得起我大军冲击?”
                            赵云有些茫然,他来到冀州军才半天,涉及到这些军中的事情,差不多一问三不知,偏偏许多事情又非常重要的样子,好在他记忆力还行,似乎昨天胡莱有提到这么一个人,又似乎在他的记忆中,之前确实听说过这么一个人,毕竟是公孙瓒部下猛将,总会有人提及。
                            胡莱也是明白,当下对赵云分说道:“小兄弟你初来乍到,不清楚也正常,不过在我白马军中,严将军之名,那可是如响亮之极的。”
                            横竖前方战鼓声声不息,却迟迟不见双方厮杀,胡莱也有兴致,就在鼓声中为赵云讲解那严冈等名将的过往故事,赵云这才清楚,原来在这白马军中,有一些人是与众不同的,如严冈、关靖、单经、田楷等人,都是当年公孙瓒还是辽东郡属国长史时的部下,东征西讨,立下过赫赫战功。
                            昔日公孙瓒十八骑出巡塞外,猝遇鲜卑数千骑,一行人拼死格斗,杀敌数百,惊退余敌,才得以幸免。那一战,十八骑中有八人当场战死,令有三人死于返回的途中,其余也个个带伤,其中严冈的伤势最重,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自那以后,严冈就得到了公孙瓒的特别信任。
                            后来公孙瓒筹组义从营,以白马为号,营将就是严冈,即便是在白马军极速扩张的今天,严冈已经被公孙瓒任命为了冀州刺史,俨然封疆大吏,义从营的营将也还是他,虽然他常据高位,不再处理营中日常事务,可公孙瓒也全不在意,反正义从营五曲的曲长都是才华横溢之辈,营将不在,营中事务也被处理得井井有条。
                            “原来如此。”赵云这才恍然:“想来这严将军出马,才能镇得住五曲各曲长以及那些乌丸骑军。”他也是明白,以五千精锐骑兵组成的庞大军阵,如果在这平旷之地冲突起来,那简直没有任何方式可以阻挡,何况在两翼还有上万的骑军随时准备冲突,怪不得白马军上下都自信满满,他们确实有这个资格。
                            胡莱微笑颔首,对赵云的理解能力大加赞赏。就在此时,前方的鼓声突然一变,期间似乎还隐隐传来了喊杀之声。
                            “终于要开始了么?”赵云抬起头来遥看远方,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17楼2011-05-26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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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叫老师。


                              18楼2011-05-26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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