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美国没有了日本的海风,没有了覆盖在天空上的钴蓝,那栽种在街道两旁的香樟树静默地站立着,隔着一个世纪的距离,诉说着那些悲戚。
川野家是个古色古香的日本别墅,在洋楼洋房中分外显眼,我喜欢脚踩在木板上发出的年久失修的声音,庭院里的几棵常青树总是投下一片迷离的影子,让我在刺人的白光间看到了那个在日本小院中落寞的年老背影。
想着想着难过就蔓延开来。
鼻子觉得酸酸地。
川野的父母是传统的日本人,没有受美国高端时尚的影响,保持着最和善的笑容,当我被川野已女友的身份介绍时,出现在他们脸上的只是一抹淡淡的微笑。
尽管断断续续地有以“朋友女儿”的身份被他们接进家中吃饭的女生,但每次川野那毫不经心的态度总是让饭桌上弥漫着尴尬的气氛。渐渐地,再也没有女生来家里吃饭,川野的父母也习惯于在饭后殷切地叫我陪他们看电视,时光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直到我再也不想念那一抹墨绿,直到我那样热切地把一门心思放到作画上,想要和川野考入同一所美术学院。
那样热切的期望在小小的心底滋生开,后来,自己终于明白那也是有私心的。
想要配的上龙马。仅此而已。
看见的的确时一个丑陋的自己,因为那样的川野对我的爱从未减退,而我呢?
只是感谢。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