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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余音绕梁 艺起歌唱】非原创 艺余文 半夏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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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陈翔]
      武艺追着俊余跑出了病房,头也不回。我觉得我真是蠢得可以。
      我求他爱我,他才肯骗我。我竟然觉得那个拥抱真的属于我,竟然觉得即便是那样尊严扫地也值得。
      可我就是觉得值得啊,到现在依然觉得值得。
      他们离开我房间大概十分钟左右,我就听到走廊另一端有开门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可能是因为生了病所以太过敏感吧,我从那阵脚步声中听到了很多绝望的感觉。于是我忍着剧痛从床上挣扎到窗户边,果然,武艺跑出了这栋住院楼。我没有再流眼泪,只是隔着厚厚的玻璃和距离对他说,对不起。
      我没有去和俊余解释什么,开不了口。我们整日低着头来回擦肩,这回是彻底形同陌路了。不,何止形同陌路,我知道他有多恨我。也许我应该感谢自己伤得比他重点,直到他出院了,我才结束了这要死的尴尬。也不算结束,总之,避开一天是一天吧。但我也没有“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休息权,大概过了一个半月,我就被捣腾出院了。其实也无所谓,能走路能正常生活就行,我已经不那么在乎自己的身体了。出了院我就去看了武艺。反正我已经不是什么好角色了,我犯罪我乐意。
      武艺的样子把我吓到了。还好我找耗子哥要了钥匙,不然真的连门都进不去。武艺他就那么穿着一件白色睡衣,双手抱膝蜷缩在床头,两眼无神地轻轻地笑。暖融融的阳光充斥着这间屋子,落在武艺的头发上成了金色。他面色苍白,白得不食人间烟火。这情节,我记得我曾经见过。
      “武艺,起来吧,我们出去吃点儿东西。”他摇了摇头。我又问:“你这段时间一直这样吗?”他点了点头。“那你吃饭怎么办啊?”他眨了眨眼睛:“饿了就叫外卖,不饿就不吃啊。”
      我不再说话了,气氛很尴尬,但也只是我觉得尴尬,武艺像个没事的人一样。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我开口说:“起来吧,我们出去,你想干什么我都带你去。”他还是摇头。“那我先给你弄点吃的好吗?”摇头。“那你想干什么啊你告诉我。”
      他慢慢扬起头看着我,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这样坐着,看日出日落,挺好的。不过,这样坐着也会觉得累,我在想,究竟要怎么样才不会活得那么累。”
      我无言以答,于是用手撑着胯骨走到窗户边,看着武艺看了一个多月的沾满阳光的窗帘。
      “你别这样好吗?”我扭过头看着他,“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呢?他看得到吗?武艺啊,你别这样了好吗!”他有些失落地把头埋进了胸前。我皱了皱眉头,走到旁边半个身子侵上了床,把他压倒在了我身下。我的脸慢慢凑近他,他不说话也不挣扎,只是闭上眼睛把头偏向一边。我笑了笑,认真而严肃地问了她一个自取其辱的问题:“如果我和俊余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哪个?”我承认我蠢得没创意,我只希望他赶紧说“救俊余”,我只希望他赶紧刺激我让我清醒让我退出。可他没有,他扭过头来看着我,平静地说:“这个问题问得不好,你应该问,如果我们三个同时落水,只有两个会游泳,剩下那个人是谁。答案不仅仅局限于你和俊余,也有可能是我。”我明白了,这个故事里,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去死。可是武艺,你知道吗,在我们三个人的战争还没燃起硝烟时,我就已经牺牲了。
      我站起来说:“对不起,不该问这个。”我帮他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倒了杯水给他,他接了过去。其实我很想摸摸他的额头,可终究还是伸不出手来。
      “听我一句,别这样了,赶紧起来吧。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有时间了我再来。俊余那边我会解释清楚的,你放心。”他咧开嘴笑,露出一排牙齿。我转身离开。
    
      没有眼泪没有难过,心被抽干了氧气,浮在虚无的真空里。世界上没有幸福,但是有自由和宁静。



37楼2011-06-06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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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
           “张嘉卿,张嘉卿……”陈翔在后台摸着那张名片呢喃。“怎么这么耳熟呢。”“陈翔陈翔!赶紧上场了!快点快点!”场务催命般地跑了过来。陈翔收起名片,整了整衣服便开始往舞台上走。他朝武艺坐的方向望去,却只看到一大把玫瑰。陈翔叹了口气,其实自己这首歌也是唱给武艺听的。算准了他会来所以特意准备,却没想到他根本不愿意等到自己的歌。
    [相信你还在这里
    从不曾离去
    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若生命只到这里
    从此没有我
    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40楼2011-06-06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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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这倔脾气我还真是喜欢。”林裕成双手插在毛呢风衣的口袋里,朝俊余走来。“怎么了小家伙?不认识我了?”
             “林先【度】生多虑了,我怎么会不记得您。”俊余笑了笑,手心里已是满满一把冷汗。“不过我今天真的很累了,刚结束一场演【度】出。改日我联系您行吗?”
             “那你总不能让我这么晚了白跑一趟吧,赶紧上车吧。”林裕成挥了挥他又厚又大的手掌。“抱歉让您白来了,这么晚了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改日天儿早了我登门给您道歉去。”
             “你觉得我会做没把握的事吗?如果今天没把握把你带走,我就不会来。咱们别把窗户纸都捅破了把牌都摊开了,那多没意思,还是说,你想被我架走?”
      俊余不再说话,他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
            


      42楼2011-06-06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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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林裕成揽上俊余的腰,俊余把腰绕了一下,脱出了林裕成的手臂,径自走进了林裕成的车。雪下得很大,很磅礴。关上车门之前,俊余抬起头深深看了一眼这面黝黑得发亮的夜空。
               车子穿过嘈杂热闹的圣诞节。俊余别着头看窗外漂亮的橱窗。前些年圣诞节,自己和武艺也是傻傻地贴在加拿大的橱窗上,在玻璃上印出一团雾气。真的,当年真傻,活的真开心。还有啊,去年圣诞节,武艺还送了他一枚戒指,他抬起手看了看那枚戒指。其实买戒指的时候都没有测量彼此的手指,却都买对了尺寸。还记得刚比完赛后,武艺打电话说想一起回加拿大,当时他回答的含糊不清,因为他也很想回去却不知道过去的那些该如何回去。前面的路方向未知,今晚的一切生死未卜。
              


        43楼2011-06-06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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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停在了一家私人会所前,俊余闭上眼皱了皱眉头,打开车门,跟着林裕成进了会所。
                 进了包间后,林裕成背过手将门一把扣上。他捏住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俊余的肩,将他按倒在沙发边缘。俊余用手撑着沙发,手指紧紧在皮质沙发上抓出皱纹。林裕成原圞形圞毕圞露,他把头凑向俊余的脖颈。“给你脸你不要,非要吃硬的,真他圞妈贱。”
          


          44楼2011-06-06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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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个变态!疯子!滚!”俊余仍旧负隅顽抗。“啊!”他最终败下阵来,被林裕成面朝下按在地上,他反扣着俊余的手使劲往上压,俊余疼得叫出了声来。
                   “变态!放开我!”
                   “小贱货,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变态。”林裕成用力扯掉了俊余的外套,纵使俊余拼命地抵抗,却还是被一件件剥掉了衣服。直到他的肩膀露在一片狼藉中,他拼劲余力扯住林裕成的领带,把他摔倒在地上。俊余跪在地上按着林裕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两人都已是精疲力竭没有力气抗争了。
                   林裕成不再动弹,俊余也已说不出话来,他撑着身子穿好了衣服站起身准备走。
                   “我说了,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你最好别走,我给你看你想看的。”林裕成掏出手机按了几下,然后把手机扔到了俊余的手里。“看吧,直播。”
                   俊余接过手机,画面上是武艺的背影,慢悠悠地晃荡在街头,空中还飘着漫天大雪。雪落满了武艺的头发。俊余颤抖着伸手去触摸武艺头上的雪,却只能碰到僵硬的屏幕。俊余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大颗大颗地坠在屏幕里的武艺身上。他全身一软,跪倒在地上。“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俊余已经彻底绝望了。林裕成笑而不语。
                   “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吧,别动他。”
                   林裕成伏到俊余身边,捏着他的下巴说:“你求我啊。”
                   俊余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溅落。“我求求你,只要你放了他,想怎么对我都行。求求你了,放了武艺。”
                   俊余始终都不睁开眼睛,任自己的衣服再一次被脱光,羞耻感不断袭丅击着他,可是手机另一头的武艺仍傻傻地走走停停,俊余只能让羞耻感无声地腐蚀自己。林裕成用皮带反捆着俊余的手,重重地把他扔上了肮脏不堪的沙发。他爬上俊余单薄的身体,毫无润滑地,从后面贯穿了进去。除了疼只有疼。俊余用力咬着下嘴唇,血丝一点点渗了出来。林裕成麻木不仁地摩擦着俊余,把他的身体卷成一种扭曲的形状。俊余死死握着拳头,握着手上的戒指。
                   [武艺,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我不该伤害你。可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对不起,我现在如此肮脏,对不起,我只能用这种龌龊的方式才能保护你。我只求你一定记得,吴俊余爱武艺,此生不涣]
                   疼痛,疲惫,绝望,在没完没了的蹂躏和虐待中,俊余眼底一黑便晕了过去。
                   “求你放了他。”
                   “张嘉卿……我想起来了!”陈翔突然明白了过来。
                   张嘉仪,张嘉卿。那个人应该就是武艺当初做家教的那个女孩的父亲。
                   那么,这件蓄谋已久的事不可能这么简单。
            


            45楼2011-06-06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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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把你给我。”俊余轻轻咬着武艺的耳垂温柔而不可抗拒地说,温热的吐气让武艺敏感地颤抖了一下。俊余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弯起嘴笑了笑。从耳际一路向下,脖颈,肩胛,锁骨,星星点点的吻痕零乱地蔓延到胸前两颗幼红的莓子。俊余的头一点点退进黑洞洞的被子里,温热潮湿的气息隐隐刺激着武艺,他猛地弯腰钻进被子,在黑暗中扶过俊余的脸对上自己的唇,温热的手指从俊余的胸前游离而下,在小俊余上打转。他低头一口咬住俊余的锁骨,伸出滚烫的舌头在上面画圈。俊余的呼吸变得沉重,没忍多久就扯着武艺钻出了被子。他把武艺的背翻向上,轻轻在武艺背部浅浅的沟壑上蹭了几下,便伸手取出床头柜里的KY,他把KY轻轻涂在武艺后身按摩了几下。
              


              47楼2011-06-06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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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血从武艺身下流了出来,在床单上印染下殷红的花,俊余才抽出分[度儿]身,整个人倒在武艺身上,他吸干了武艺脸上的泪水,然后像受伤的小兽般扑进武艺的怀中,死死抱着他。俊余喃喃地说:“过去,现在,将来,我这辈子就这么认认真真地爱过一次。”
                武艺在疼痛中沉沉睡去,没有看到怀中的俊余泪流满面。
                因为知道是最后一次所以想要掏空了你我,尽管知道现在的甜会让明天过后伤得更深,却还忍不住抱住你不松开手。
                眼泪为我们铺开一条长长的路,通往天堂或地狱。
                


                49楼2011-06-06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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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
                         华灯初上,暗夜带来耀眼而透明的糜烂。
                         陈翔扶着酩酊大醉的武艺摇摇晃晃地从酒吧出来。武艺喝醉酒后像孩子一样,红着脸,撅起嘴甩开陈翔的手,死活不上车。他跌跌撞撞、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陈翔慢慢开着车子跟在他后面。
                         “分手快乐!祝我…唔快乐!我会找….找到更好的!不想过冬!厌倦沉…重!就…就非得哦热带岛屿上…去…游泳!”武艺一边走一边笑一边吼。
                         原以为坚强一点就会有以后,原以为彼此怎么也还不至于走到尽头,却被一句“年少轻狂”嘟得无话可说。就是因为不懂得软弱才会耗得自己得不偿失。到头来还是忘记,爱情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迷信。
                         “分手快…乐!啊…..”武艺被一块石头绊倒在路边。“啊哦。”
                         陈翔在车里偏着头苦笑:“为什么我们都一样傻,为什么你也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醉生梦死。”武艺坐在地上,半天都没站起来。陈翔觉得不对劲便跑下车去。
                         陈翔搂起武艺,握着他的手轻轻拍他的背。“是不是想吐?”武艺摇了摇头,脸烧的通红:“你不怕吗?”“怕什么。”“狗仔啊,拿个小相机卡擦卡擦,呵呵呵呵,我们就上头条了。”
                         “不怕。”
                         武艺闭着眼睛笑了笑:“可是俊余就怕呀。”陈翔把他抱回了车子里,送他回了家。
                         陈翔把武艺放到了床上,帮他脱了外套盖好了被子。武艺已经睡熟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怕吗?你和俊余是彼此的固定资产,吵闹幸福任性甜蜜都是爱情里的理所当然。而我不是,我什么都没有,在我的爱情里不允许有个人情绪存在。我只有放弃了全部的自我才能成全你。其实这也是成全我,谁让我走不出我自己。
                         “你个白痴啊,他怎么可能跟你说分手呢。其实,你不知道,你所逃避的我已经为你毁了我的全部,前途,身体,心。都是。我已经无所谓继续将自己掏空,只是不甘心得不到你半个真正给我的笑。但现在我们都过的不好,我想过,是我的错。我现在还你一个宁静,也算对得起我爱过这一回了。”
                         “那首歌,你上次没听,我现在唱给你吧。相信你还在这里,从不曾离去,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若生命只到这里,从此没有我,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武艺,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勇敢地活下去。”
                         陈翔坐在地毯上靠着床,背对着武艺自言自语着。良久,陈翔回头看了看睡熟的武艺,惨淡一笑。他起身去倒了一杯开水放在武艺床头,帮他掖了掖被子,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积蓄了满满一大把无处揶揄的深情。
                         陈翔给张嘉卿打了电话约了地点,他把车子开到最大马力驶向近郊公寓,留下一路巨大的蜂鸣声。车子胡乱靠进了一个车位。陈翔拿出手机给俊余打了电话,已关机,陈翔望向窗外的残月,鼻尖溢出酸涩。他给俊余留了言。
                         “俊余,你看今晚窗外的月亮真好看。是哥对不起你,等你听到这段留言时,就已经月圆了。”
                         陈翔拔下钥匙下了车,然后大力地甩上车门。他把下巴抬高5°,依旧是那么冷漠高傲的样子。没有人知道,他往前走的每一步,都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如果他有半步犹豫,一切都会是另一幅模样。然而这条路是坦途的,陈翔走在这道轨迹上,一步一步,没有丝毫迟疑。
                  


                  53楼2011-06-06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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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进B栋私人电梯,按下张嘉卿说的密码。电梯笔直向上,让陈翔觉得有些缺氧。门开后便是林裕成宽敞的客厅。林裕成摆弄着茶具。
                           “我等你很久了。”林裕成眯着眼睛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压得住。”他从茶杯旁拿出一个纽扣状的东西。“下次安窃囧听器的时候别挑衣领口,很不安全的。相信我,你做了一个很不明智的选择。安窃囧听器只会暴露你的焦躁和你的立场,你用它听到的东西对你来说其实一文不值,只要我没泄露我的计划和线路,你无论听到什么都无济于事。只不过摸清了我的目的就自以为是地把自己送来,以为可以拯救世界,现实里是不存在超人奥特曼和飞天小女警的。”他笑着把窃囧听器投进滚烫的茶水中。
                           只字未说就已溃不成军,是啊,能做什么呢?未免把自己的肩想象得太宽了。但即便如此,也一定要负隅顽抗。
                           “这次不会输给你。”
                           “干嘛?你要就地掐死我吗?陈翔啊,你就是太爱逞英雄了。”
                           陈翔勾了勾嘴角,握紧拳头,从上衣口中掏出一把AK47对准林裕成。
                           “哟,有意思啊。”林裕成放下茶杯,两手撑开靠在宽大的沙发上。“哎,你这是何必呢?人家两个人的世界里从来就容不下一个你,你还一定要这么固执地掏心窝肺去犯傻。你把半条命都给了武艺,可是他无论梦里梦外都只有吴俊余。谁懂你啊,你为武艺,为他俩豁出去再多,他们也始终在他们两人之间兜转。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个黑色的小丑,你在演你一个人的默剧。爱不是可以用付出多少来勉强衡量的东西。你以为的爱情,连情爱都没分给你一丝一毫,你深信不疑地等,也只等到了一句空壳装作豁达地抬头。你今天不该站在这里,这场恩怨根本不该有你。放弃了大片山林,却被你所以为的你的爱人蚕食了全部氧气,断了退路。真的不值得。”
                           “少废话,我不需要你给我洗脑。”
                           “我说错了吗?你想要的一个都没得到不是吗?你以为只要等,只要你对武艺好,总有一天你会等到他不是吗?可是即便他们两个分手了他还是说你们没可能,你伤透了心不是吗?一年一年地耗着,你得不偿失这是事实。你从头到尾就爱得不值得啊。”
                           陈翔的泪水冰冷冷地流,他笑着说:“那,如果现在我说我后悔了,你会放我下去吗?”
                           “你认为呢?”
                           陈翔拉动了枪膛:“自以为是的揣测。你,不,懂,爱。”
                           “我这一辈子,有恨就够了。”说着,林裕成从背后掏出一把手囧枪上了膛,对准陈翔。
                           所有的事情发生在一秒之内:陈翔扣动了扳机,子弹飞了出去,林裕成在枪响前一瞬间翻离沙发闪到陈翔右方开枪打掉了他的枪。玻璃碎落一地,花瓶倾倒落地生花,枪声在房子里回荡。林裕成将陈翔按倒在地,他拿起桌上的茶,全数灌进了陈翔嘴里。
                           “你累了,睡一觉吧,明日天亮,我会让你看见这个世界如何崩塌。”
                           在眼泪和一片天旋地转中,陈翔看见林裕成消失在电梯里。一片黑暗,一片死寂。
                           人间绝望了,上帝次开始歌唱。
                    


                    54楼2011-06-06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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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睡觉很轻变成了武艺的习惯,轻到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心脏如被从高空中抛落因离心重而剧烈跳动般地难受,武艺醒来,只觉得梦中好像出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好像听到了刺耳洞心的刹车声。本就无心睡眠,武艺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但浑身都是疼的,到处都是淤青,隔夜后疼痛发作。昨天还有人温柔地帮自己按摩,而今天,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变了。隔夜后,心却变得空旷。
                            看着这间房子,被俊余装饰的碎花遍地。到这个地步,也该识趣地搬走了,只是还没等到“彩色的生活”就要回到“黑白的生活”,心里到底还是难以言语的酸涩。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武艺从猫眼看出去,门外站着一个中年妇女。“谁啊?”武艺问。“家政服务”门外的女人说。武艺披上外套便开了门。门刚一开,妇女背后便蹿出一个男人,他掐着武艺的脖子,将一块手帕捂上武艺的鼻子。此刻武艺竟异常清醒,他屏住呼吸假装晕了过去。
                            武艺不敢睁眼,只知道自己被扔进了一辆车中,然后车子开了很久后又停了下来。感觉到身上又负了一个重物,武艺偷偷将眼睛睁开,模模糊糊看清自己身上压着昏过去的俊余。他心一沉,除了知道自己完蛋了以外,脑袋一片空白,连害怕都没有。
                            陈翔醒来时,墙上的电视正在闪动,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亲眼看见世界崩塌”,画面上躺着昏迷的武艺和俊余,驾驶位上是微笑着如正人君子般的林裕成。陈翔立刻爬起来去按电梯,可是屏幕上显示密码错误。他意识到自己被锁在了这里,无论他怎么踹门都没有用,这扇铁门仿佛封锁了一个漫长的冰河期。画面上的一切依照林裕成的计划前行,可能某一刻正从陈翔的脚下驶过。陈翔坐在墙角,冷眼看着屏幕一闪一闪地跳动。
                            忽然,电梯门开了。哗啦一声,不知道是打开了一条光明的路还是搭来一把通往黑暗的阶梯。
                            张嘉卿看着陈翔说:“走吧,快走,去追他们。”
                            陈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帮我?”
                            “这不重要,你最好快走,不然我后悔了就来不及了。”张嘉卿面无表情地撑着电梯的按键:“把这个拿上,卫星定位。”陈翔看了他一眼,接过GPRS便立刻冲进电梯。
                            他迅速发动汽车,按照GPRS的指示一路飙到林裕成的身后,他打开无线链接,接到了林裕成的车上。
                            “林裕成你最好不要再继续了,我说过这一次我不会输给你。”陈翔说。林裕成显然很差异,但他很快收住他的慌乱,说:“别傻了,你根本没有赢过我的筹码。”
                            “所有的事情从十几年前开始不过就是一场意外,如今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你如此处心积虑又有何意义。”陈翔跟着林裕成一起加大马力。
                            “陈翔,我们两个都是可怜人,我的仇恨就像你的爱一样,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却叫自己欲罢不能。我恨了十几年,痛苦了十几年,我要还,我统统都要连本带利还给武艺。”
                            “执迷不悟不会有好下场,我就算和你玉石俱焚也不会让你伤武艺半丝半毫。”
                            “笑话,昨天你还有一把AK47,今天你什么都没有,赤手空拳,我看你怎么焚我。”
                            糟糕,陈翔无意间看见表盘上显示油量不多,继续这样飙车下去,车子很有可能半路熄火,到时候就真的得不偿失了。他扭头看了一眼林裕成的车,竟看到武艺微微睁着眼看着他。
                            “林裕成,我最后说一遍,停车。”
                            “不可能。”
                      


                      55楼2011-06-06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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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车!”
                              “不!可!能!”
                              车子开进了一个狭长的隧道。时机已到,陈翔终于下定决心,好啊,今天我们就你死我活好了。
                             “武艺,抱着俊余坐到林裕成后面!快!”陈翔对着对讲机大吼。林裕成这才意识到武艺是醒着的,可是已经晚了,陈翔咬着牙,把方向盘一转,用力撞上了林裕成的车。
                        嘭!......
                              大火把隧道烧得通红,武艺从噼里啪啦的爆鸣声中醒来,熊熊大火在瞳孔中倒影,如十几年前那个夜晚一样。因为林裕成和俊余挡在身前,武艺并没有受太大伤,他抬起沾满鲜血的手艰难地将俊余拖出已经翻倒的车子。
                              车外满目的疮痍让武艺失神愣住了,两辆散架的汽车如怪物般横在一片血光之中,他把受了伤的俊余抱到安全处后,又冲进大火里寻找陈翔。大火中温度非常高,浓烟弥漫,武艺几乎睁不开眼,呼吸也很困难,感觉这片血红色似乎是印在视网膜上,浓稠地往下滴一般。终于,武艺找到陈翔,然而他身上压着好几块车皮,怎么扯都扯不出来。
                               陈翔缓缓睁开眼,武艺立刻蹲到他旁边说:“你等会儿,我马上就把你拉出去。你别急。”
                              “俊余呢?”
                              “我已经把他抱出去了,你放心,我现在就救你出去。”
                              陈翔笑了笑说:“你走吧,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武艺不说话,大颗大颗的眼泪不断地往下掉。他一边摇头,一边使劲把陈翔往外拉。可是无论他怎么拉都拉不动,车皮死死地压在陈翔身上。时间一点点过去,温度越来越高,高得逼人窒息。
                              “放手。我让你放手。”陈翔说,眼泪划过他的脸颊。武艺松开手,噗通跪在了陈翔身边:“我陪你死在这儿好了。”“我们三个中必须牺牲一个,我从一开始便是那个溺水者。”陈翔说:“你别说傻话了,赶紧带着俊余走。”
                              “我不,没有三选一,我们一起死在这儿,谁都不要活了。”泪水如雨般从武艺脸上坠落。
                              “你若爱他,就别搭上他的性命,赶紧带他走,不要管我。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我来承担。”
                              武艺仍旧不愿意走,他一个劲儿地摇头。
                              “傻瓜啊,你一定要这么傻吗!你先救俊余出去再回来救我啊。救一个是一个啊笨。”
                              “你还撑得住吗?”
                              “当然撑得住啊,我会等你回来的,我保证。你把这个拿上。”陈翔艰难地取下脖子上那颗带有划痕的念珠,连同手心里带着血渍的被握湿握皱的一张纸塞给武艺:“对不起,把它放在了离心最近的地方,一直没还给你。”武艺接过念珠和纸条,留着泪看着陈翔。
                              “快走啊。”陈翔催道:“求你了,快走。”
                               武艺抹掉眼泪站起身往外走。
                              “武艺!”陈翔用尽全力叫了一声:“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坚强勇敢地活下去。”武艺转过头来,泪水无休止地流淌,他说:“你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
                              “快走吧,不要回头。”他闭上眼睛,两行泪从眼角滑下来。往前走,千万不要回头。
                              武艺转身跑出熊熊燃烧的大火。一瞬间,陈翔身上锥心的痛都消失了,灵魂似乎已经从肉体中剥落了,眼中武艺的影子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我等了你一辈子,这一次,我恐怕依旧是等不到了。”
                        


                        56楼2011-06-06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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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
                          [陈翔]
                                武艺,对不起,我等了你一辈子,而这一次,我等不到了。
                                从三年前那个夏天开始我便清楚,终会有这么一天,我会陷进这场浩劫。人家说,珍惜抓得住的人,放弃抓不住的人,而我不知道我能否抓得住你。三年,我一直骗自己,只要我对你足够好,爱你足够深,你便能来我身边。可是我只换来一句又一句你不得不说的谢谢和抱歉。到今天才明白,你是我得不到的永远。
                                那人说的没错,我只是个小丑,在这场三个人的戏里,我始终自顾自地演自己的默剧。我的喜我的悲甚至我犯了罪,你全然看不见,可我一个人演得入神。到头来还是输给自己输给命运,到头来还是轰轰烈烈地扮演了那个溺水者的形象,到头来还是在红色颜料涂出的笑脸后流泪。
                                其实我多希望你能留下来陪我葬身火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和你玉石俱焚,多想你留下来和我一起把爱烧死烧灭烧成灰烧成沫然后永生。直到最后你听我的话离开,我其实还是希望你能回头看一眼,哪怕只有一眼。这是我此生最后一个愿望。而你走尽了这条路,始终没有回头。好在你没有辜负我显意识里最后一个目的。
                                武艺,你可知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日复一日地肚子舔舐伤口是何等痛苦。我明明知道我爱不到,却还是为你赴汤蹈火。我明明知道你从来都不属于我,却始终不肯否定自己的心存幻想。我明明知道自己错了,却还是骗自己,爱,何来对错。你可否告诉我,我爱你,这并没有错。
                                三年了,我从未开口对你说一句“我爱你”。我竟然,连一句“我爱你”都没有说过。可是我仍然觉得满足,因为病房里那句“我喜欢你。”别告诉我那不是真话,我已经说服自己了,我已经对自己宣布那是真话了。我依靠那一点点力量,用自己最后的走投无路维系了你们两个的生命。
                                求求你,不要把我最后一丝幸福掐灭。
                                我活一生,爱过一次,尽管它只在我的世界里生长,尽管它曾让我那么痛苦,但现在我很满足。这样,应该算**吧。
                                武艺,我爱你,真的。
                                你不要哭,花的翅膀,要到死,才懂得飞翔。你不要难过,我只是去了天堂。
                          


                          57楼2011-06-06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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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
                                  武艺抱着俊余跑出了隧道,血滴了一路。他跑到公路上,正午的太阳不高,压下一片阴霾,把公路拉得狭长寂寥,没有一辆过路车驶过。俊余身上的血还在不断地往下滴,陈翔还在隧道里等着,武艺的心痛苦地颤抖着,一边走一边往回望,希望能遇到一辆车。可是即使好不容易有一辆车路过,司机也不愿意为两个满身是血的人停车。
                                  终于有一辆卡车停在了武艺身边,武艺仰着头满眼泪光:“我和我朋友出车祸了,麻烦你送我们去医院好吗,拜托了!”司机很爽快地让他上车了。武艺刚上车,隧道就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浓烟和火光就从隧道口蔓延出来。
                                  “陈翔!”
                                  武艺放下俊余准备开门下车,司机大哥拦住了他,他指着俊余说:“这个都快不行了,就一个是一个啊,你自己也失了不少血吧,你赶紧坐好,我现在报警就是了。”
                            武艺贴在窗户上看着隧道的方向,眼泪不停地往下流。车子逆着陈翔的方向飞速前行,武艺闭上了眼。
                                  “陈翔,对不起。”
                                  好心的司机大哥把俊余和武艺送到了医院。武艺看着俊余进了手术室便转身往大门跑,却撞到刚赶来的May姐。May姐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去哪。”“我,我去救陈翔出来啊!”
                                  “公司已经派人去了,你给我好好呆在这儿,哪儿都别去,一会儿要去**局做笔录,我跟你一起。”
                                  May姐从武艺身边绕走了,武艺低下头,沿着墙缓缓蹲下。他双手合十抵着额头,在心里默默乞求着希望陈翔能平安。陈翔答应了会等他,就一定会等。可是那声巨大的爆炸声还在耳畔回荡,心快要悬到嗓子眼儿了。即使是知道希望有多么微小,但在没有知道结果之前,武艺是怎么也不会磨灭这最后一丝希望的。现在的他只要稍稍抬起头便能看到那盏红色的灯悬在手术室的门的正上方,俊余生死未卜。
                                  突然觉得那么无助,曾经依赖的俊余和潜意识里视为支柱的陈翔现在都不知道是否还活在自己这个世界里。眼前的一切变得尖锐,没有人能够替自己磨去刺人的棱角。陷进了沾满血的自己一度害怕的车祸中,没有人来抱住他颤抖的脊背,他只有掩藏着恐惧扛着他们的生命往火光外走。哪里还有伞来做他的庇护?
                                  武艺从口袋中拿出陈翔塞给他的纸条,小心翼翼地展开,陈翔早晨在林裕成家写下的字映入瞳孔。
                                  “相信你还在这里,从不曾离去,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若生命只到这里,从此没有我,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一滴滴液体溅落在揉皱的纸条上,绽开如花朵一般。
                                  “你是武艺吧,请跟我们去局里做一下笔录。”一个**站到了武艺面前。武艺低头抹掉了眼泪,跟在**身后,May姐随之而来。她在武艺身边小声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应该清楚。”
                                  坐在**局冰冷的白色灯光前,对面的**面无表情,他问一句,武艺便答一句。墙上挂的钟哒哒地走,抽干了武艺心中的血液,他手脚冰凉,冷得发抖。心在肉体之外,无法将**的问题多做加工思考。只乞求俊余和陈翔可以平安。门忽然被推开,来人把一个文件丢到对面的**面前:“陈翔的死亡通知书下来了。”
                                  武艺僵在那里,身上一下一下地发抖,鸡皮疙瘩从头袭遍全身。
                                  “局里说这个案子先压着,死者身份特殊。”那人俯身和**耳语了几句,**站起身对武艺说:“今天的笔录就先做到这里,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再联系你的,你在这里登个记。”他递给武艺一张纸,武艺颤抖着签下名字,**拿着纸便走了。武艺坐在那里,不知该如何站起身。
                                  他没有办法接受,那么鲜活的生命……
                                  May姐和陈翔的经纪人走了进来,陈翔的经纪人的妆都被眼泪涂花了,她抓着武艺的肩膀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武艺不说话,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站在一旁的May姐闭上眼皱起眉头叹了口气,她拉住陈翔经纪人的胳膊。
                                  “事情马上就能查个水落石出,你镇定一点,我们要准备准备,必须把这事儿压下去。”
                            武艺在一旁流着泪笑了,笑得说不出话来。
                                  你没有等我,你走了,你叫我如何背负着你的生命活下去。俊余生死未卜,你们两个是在以这种方式惩罚我的脆弱和自私吗?
                                  陈翔走了,俊余,我求求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来,俊余……
                            


                            58楼2011-06-06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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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
                                    离开杭州后,俊余又去了广东一带,武艺便自己一个人先回了北京。两人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日子,每天都会固定打很久的电话。
                                    “在干吗啊?”俊余问。
                                    “看电影呢。”武艺说。
                                    “看什么电影啊?”
                                    “杀手里昂。”
                                    “那个啊,我看过那个。”
                                    “我觉得很感人啊,里昂和马蒂达两个人……哎,最后马蒂达种下那盆花的时候配的那个音乐……哎我喜欢这部电影。”
                                    “你也觉得感人?可是我觉得,怎么说呢,我觉得里昂当初不该开门的!”
                                    “不会吧,你这什么审美啊!”武艺惊呼道。
                                    “本来就是,你们都觉得挺浪漫,可是如果当初里昂没给马蒂达开门,他就不会死,他就会过上他向往的生活。现实点。”
                                    “啊?”武艺突然觉得很失落,莫名地失落,如果真的那么现实 ,他也就没有留下的意义了。“你是不是后悔了?”武艺脱口而出。
                                    “后悔什么?”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正好武艺也不打算再说下去。“啊没什么没什么,有人按门铃,我晚点打给你啊,拜拜。”
                                    武艺挂下电话跑去开门。门外人把手交叉在胸前直勾勾地瞪着他,好像马上就能上来给他两巴掌一般。
                                    “May..May姐。”
                                    May姐翻了他一眼,径自走进了屋子就着沙发坐下。武艺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而这次,无论她说什么,自己也是一定要铁了心的不能动摇。生死契阔的约定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因他人的泛泛之说而动摇。
                                    你还真不简单啊,我还以为你真的看开了,结果你杀了个回马枪给我。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这阵子张罗来张罗去,好不容易才压下一波又一波海啸,怎么,你是想看着俊余被你毁完了你才满意是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不和他在一起,您别逼我了。”
                                    “是你别逼我了!这些年我把全部的心血都用来栽培他一个人,他有今日的成就,我付出了多少!这不仅仅是他的事业,这也是我的事业!”
                                    人到底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动物,在利益面前,自私一词已不在人心所统筹的范围内了。或者说,自我,自私,自力,当它们随俗入流后,便不再是贬义词,而是人之常情。
                                    “May姐我求你了,你别再赶我了,如果这件事已经打扰到你的生活,我只能说抱歉。日后我会小心的,我不会让记者抓住把柄,这样总可以了吧?”即便眼前人是如此自私,但为了执子之手的承诺,武艺不得不放下自尊去求人。毕竟,目的与目的地不同,目的地不如沿途的风景重要,而目的却比过程重要。如今懂得的能屈能伸,说来也是拜一个命字所赐。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俊余。”May姐放软了语气:“我不用猜就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想的。年轻人,少不更事的,以为贴着心了就能共同面对风雨。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风雨,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那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就像现在,你面对的不过是一个我,就已经这么无助了,俊余在你身边吗?他能帮到你吗?”
                                    “我不怕,我真的不怕。正因为年轻,所以才有敢担当的勇气。”
                                    “俊余和公司签的合约是八年,到今天只过了三年,你们就已经如此动摇了,还有五年,你们要怎么熬?你怕不怕我不管,我不是劝你另寻他人的,你爱不爱他是你的事,我只要你离开他。吴俊余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这几年,要是毁了,他一生都完了。无论如何,你必须离开他!”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武艺半天答不上话来。May姐可没兴趣等他磨叽,站起身就准备要走。武艺连忙抓住她的胳膊。
                                    “May姐,我不能离开他,我绝对不能离开他。五年的感情我和他都已经对彼此爱到不可自拔,May姐,这种感觉你一定懂得吧!”武艺激动得语无伦次,他的声音开始颤抖。“我和他都把彼此视作生命。”
                                    “如此肤浅的生命!”May姐使劲想要抽出手。
                                   “不是的!不是肤浅,而是深刻,很深刻。”武艺的眼泪一点点流出来,自从陈翔死后,武艺几乎不再流泪。“May姐,我求你了,放过我们吧,我真的爱他。”
                                    看到眼前这个男孩的眼泪,May姐无奈又褪去了尖锐刻薄的目光。不管怎么说,她都真的把俊余当亲弟弟看待,哪有姐姐不疼弟弟的。她当然也不想俊余难过,不想俊余失去挚爱。现在的俊余,已经和三年前的俊余差太多了。其实她有时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究竟是对是错,或许自己才是一意孤行。而这样继续一意孤行下去,谁也说不准俊余会怎样。
                                    May姐闭上了眼睛,她说:“罢了,我也不想再多管你们。但是日后媒体再说什么,我都不敢再打包票能办妥了。”
                                    她走出了房门,搭电梯进停车场。
                                    May姐在车里坐了很久,她拿出手机按下了一串数字。
                                    “喂?方编啊,之前给你的吴俊余的新闻明天就发了吧……对,同性恋的,明天全部见报。”
                                    人,都是自我的动物,不要指望他们拔掉利刺扎进自己身体,然后给你一朵无刺的美艳的玫瑰。
                              


                              66楼2011-06-06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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