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待纲吉走近这才发觉那本因空无一人的主屋裏尽然有生人的气息,长期因为所处的这个职务而提防著自己随时不请自来的暗杀者,这样的气息对纲吉自然是格外的敏感。蹙眉望向四周,除了稍远一些父母的墓碑附近倒也无处藏身,如今那屋中之人善恶尚不知晓,若是累极了的旅人于这房中歇息倒是无妨,毕竟破败至此,除了自己谁还会记得这房屋过去发生的一切。但如若这屋中之人……
想到此处纲吉倒是不由自嘲的笑开,明知这屋如今破败至此,莫不成还会有人进去这房中顺手牵出些甚或是埋伏了在此等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这时来此若要说那人是针对自己而来岂不也太过欠了思考?虽是如是而想,纲吉一手举着油伞,另只手上玉笛却愈发紧握垂手执于身侧,掩于宽大袖袍之中,以便有何危险也可及时而付。常年来孤身一人的生活已是教会了自己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才开了口问道:“屋内何人?能否出来一见?”半晌听得屋中响动,隔着烟雨只觉有个人影缓步而出。自己还未来得及再度发问,那人竟是将问题转与自己先开了口:“这话恐怕还得要返还给阁下?试问阁下又是何许人也来此做什么?”
这话倒是乐了纲吉,这自己还没开口就被抢了先倒也少有,看了还这是个有趣的人,待得走近了些才觉应是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扶着墙而出,少见的金发著实有些耀眼。对方的身子似是有些微恙,面上看来倒是并无恶意。见此纲吉倒是放松了紧绷的身子,见对方就这么立于雨中,几步上前将伞撑于其头顶。含笑看去。“兄台倒是有趣,我来此地做甚又与你何干?再者言之,这位兄台,你这可是闯了别人家的房子,怎么还这般大言不惭的说要将这话返还给在下?实不相瞒,阁下刚刚走出的这房子,倒还正是寒舍。”
言语间带上些许笑意,纲吉手指轻捏伞柄,无意转动着头上油伞看得伞面上水珠四散出去,饶有趣味的看著那人,静待著对方的答复,话中不乏试探,然更多的却是调侃。只是纲吉再怎麼也猜不到会得到那样的答复。
“如此说来这便是阁下的房子了?这倒也巧了呢,这里曾经到也是我的家,不知阁下是何时买下这里的房子的?”那人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只是纠结的眉心证实了对方并不是很好的身体状况,在看到纲吉的瞬间眼神似乎还有那麼一瞬的恍惚,不过很快就被戏谑的神情给替代了过去。
“倒是阁下给我这陌生人撑伞,也不怕我会乘机害你?”这般说著,那人倒是笑吟吟的退开一步离开伞下,再度回到茫茫细雨之中。
将目光探入眼前之人的双眸,墨色的眸子中似乎是有些什么自己看不懂的东西。细细看向那人的面容倒似是有些熟悉。那是像谁,忆不起来的熟悉面容,回忆里似乎缺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还有什么能缺少心下自嘲笑笑。未来得及多想,便听得那人逗弄般的语气,这倒教纲吉不禁有些无奈起来。
“这房子是何时买的在下倒是不知。只不过在下自小便由这里长大……若是说这位兄台也曾经住过这里……”说著纲吉不由皱了眉,这里怎还会有人住过?自小父母双亡,兄长在那场变故中也不知去向,这么些年来自己也早已断了他可能还活着的希望,只是眼前这人熟悉的面容……
纲吉倒也不去在意对方的退开,毕竟有些人不喜别人近身,而他也应当是尊重才是,这才笑了笑解释:“在下看兄台似乎也并无恶意。不过是看兄台身子似是有些微恙,于这雨中淋久了怕会染了风寒故而好心为之。”专念心想或许对方能提自己解了疑,便不由的试探,“敢问兄台大抵是何时住的这房子,不知可否告知在下?”
只是那金发的男子先是几乎无意识的按向手臂,可接刚触及衣袖便改成了探向袖间,唇边原本还带著戏谑的笑意似是染上了自嘲的色彩,略显无奈的叹气摇头以证实他的身子并无大碍,半响那人方才开口:“我这身子倒是无碍,只是来到此地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罢了...这地只是我儿时的居所,具体何时毕竟时间过去的太过久远也无法记清...倘若阁下从小便在此处长大,恐怕也是我认错了地儿?”
tbc.
打滚 为毛一个认亲那麼长啊喂T T好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