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_______八楼病房。
天气很阴,给人以压抑的感觉。
空气密度似乎比往日高出很多,让我快喘不过气来。
即使是在上午,太阳的光也没有照射在大地上。
我的脸,也带着难以言喻的阴沉。
眼睛就像没有焦点一般,直直的目视的窗外。
这里是八楼,是……八楼。
我是这个医院住在八楼的病人,之一。
这是我第一次住院,原因是因为心脏受到撞击。
具体事情,我也忘记了。
“藤咲凪彦,该你量体温了哦。”
护士这么跟我说着,给我递过来了测量体温的体温计。
自从我把那个冰凉的玩意放在胳膊下面,过了一分钟左右……或者是五分钟……
显示的是,37.6°。
“嗯……有一点热呢……要好好休息哦。”
护士走出了我的病房。
起身走向了那个在走廊尽头的休息室。
打开门之后,看见的是一个少女。
身材娇小,茶色卷发,没有瞳孔的空虚双眼,毫无起伏的嘴角弧线。
电视里面一直不停的传出过时了很久的搞笑桥段。
我走到她旁边的折叠椅子前面坐下。
“有趣吗?”我这么问她,耳边充斥着主持人傻到不行的傻笑声。
少女没有回答我,也没有看向我,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无聊的电视节目。
“……”
既然她不回答我,我也就不继续打岔,就这么和她一起盯着电视上毫无意义的画面。
“你……”
虚弱无力,听起来仿佛随时会随风飘散的声音响起。
“是……第一次?”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灵异物体一样。
“第一次?”
“第一次……来这里?”
随之点点头,回答她奇怪的问题:“是……是啊、我是第一次来呢。”
装出虚伪的假笑,看着她的侧脸,漂亮的轮廓所勾勒出的苍白面颊。
“……现在,”她的双眼仍然盯着电视屏幕,声音清澈,“没有人在这里。所以,就由我来告诉你吧……”
“什么?”
“这个医院的八楼里面,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不成文的……”我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规定?”
从窗外吹来的风吹动了白色的窗帘,窗台上所摆放的白色小花,我的紫色长发,以及,她的漂亮的茶色卷发。
“……在八楼的患者,从来没有逃脱的命运……”
“那是……你,最多可以出院3次。”
“最多……出院三次?”我不得不说我的理解能力退化了,“什么意思?”
“你住进这里面,就是第一次,”她就像自言自语一样,盯着色彩鲜艳的电视屏幕,“然后出院,再进来,就是第二次……而第二次出院之后,再进来,就是第三次了……”
“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些奇怪的问。
“第三次进来的时候,你会死掉的。”
她语气平静的说出了“死”这个对于我来说不能够想象的字眼。
不加任何修饰,纯粹的“死”。
“我……是第二次了,明天就要出院。”
“不要想着会痊愈什么的,因为住在八楼的病患,全都是不可能活下去的人。”
开什么玩笑啊?……
会,“死”吗……
就在我皱紧眉毛思考的时候,少女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电视里面不断传出的傻笑声是那么的刺耳。
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就这么不知乏味的过了几天……
我,第一次出院了。
临走时,看向了第八层楼。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远。
第一次的_______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