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老娘给金在中定了一个极其苛刻的规定，至少对于郑允浩来说是十分残酷的。——就是打电话的时候，一定要她先挂才可以挂，如果她不想挂……当然有急事是可以说明的，只要理由正当，金妈妈会理解的。
    
     郑允浩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今天没有加班！不容易啊！在房间里又走了几圈，还是没冷静下来，生猛地向在中一扑，无视身下人温柔地可以杀死人的眼神就开始毛手毛脚。
    
     谢天谢地，可算挂了！金在中却忽然问了声：“允浩，我要怎么弄一个孩子给我妈？”
    
     郑允浩沉默了，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个问题，放开手，翻到旁边。
    
     最后那个晚上什么都没做。
    
     和别的不一样，问题非但没有随着时间逝去，反而越来越裸露出来，逼迫他们不得不面对。
    
     “在中啊，宰范要结婚了，就是你二姐家的大儿子。”
    
     听到金妈妈这句话的时候，郑允浩刚从老家回来，这次回去是喝外甥的满月酒，到家已经是晚上了。
    
     “妈！你来了！”郑允浩脱了鞋就热情地打招呼。
    
     “允浩，你回来地正好。”是在中。
    
     郑允浩立马想到金在中要做什么，他想摊牌！他隔开母子两，偏过身子对金妈妈说“妈，我可想你了，怎么干站着啊，快去沙发那坐着吧！在中，快去拿点心拿茶……”
    
     没说完就被金在中打断了“允浩，够了！”
    
     他这次好像要来真的……
    
     金在中拉开郑允浩“妈！其实我和允浩一直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郑允浩一旁笑着，“妈，在中和你开……”
    
     “我没有心情开这种玩笑！我和允浩已经在一起八年了”说完拉过郑允浩往他嘴唇啃。
    
     郑允浩没敢推开，他怕推开了，他和金在中就完了。
    
     但是，不推开也不代表能不完。    
    
     金妈妈一脸呆滞，泪从她脸上慢慢划下。
    
     金在中也哭了。
    
     郑允浩心中涌上一股浓烈的酸苦。开了口又能说什么呢？只好再吞下去。
    
     他也不曾想过他会有这么孬，可是他宁愿这么做，因为倔强带来是伤害啊
    
     他不是怕受伤的人，而是怕身边人，他舍不得，家人和在中，他都不想伤害，或许太贪心了吧，所以老天让他顾不得周全。
    
     但既然已经如此，那就好好面对吧。
    
     郑允浩拉着金在中的手，在金妈妈面前跪了下来。
    
     “妈……虽然很抱歉，但是确实是这样，我和在中一直在一起，我爱他，希望您能把在中交给我。”


    
     意料中没有得到回应，“我知道您不能马上接受，但是希望您能原谅在中，是我……”
    
     “允浩！”金在中打断他的话，“妈，我们是相爱的，希望您能够成全。”
    
     房间里还是久久没有声音。
    
     两个人还是跪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妈妈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在中……我好累，想要休息，坐车坐太久了……”
    
     “好，我扶你去休息”金在中连忙爬起来，搀着金妈妈，金妈妈虚弱地偎着他。
    
     “在中，你陪我一起休息吧……”
    
     金在中看着郑允浩。
    
     “难道长大了就不能和妈妈一起睡了吗！”
    
     “没，没有，妈！”
    
     盯着已经合上的门，郑允浩无力地坐在地板上。有些想哭，却流不出眼泪，他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还有明天还有以后，是他要面对的，容不得他一丝软弱和动摇。
    
     这些天想要见到在中总是很难，就算见到了没说上三句话金妈妈就出现了。    
    
     尴尬的场面，简单的问好也会被打断。只能在工作的间隙发短信打电话。
    
     “喂……”
    
     “喂。”
    
     “喂。”
    
     “喂！”
    
     ……不想说别的话，这样只有“喂”的对话，以解相思。
    
     愿意一起解决固然是幸福的，但是问题是解决不了的怎么办。
    
     “在中啊……”郑允浩深吸了一口气。
    
     “恩……”打电话时候的呼吸声总是很好听，人不在身边，呼吸却那么近。
    
     “在中，如果你妈不能接受我们在一起，不如我们就散了吧……”
    
     “郑允浩！你瞎说什么呢！你问过我的想法吗，什么就散了！你凭什么一个人决定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郑允浩轻笑着，听着那边的咆哮。
    
     “在中，多久没听到你这样有精神了。怎么会，怎么会，我怎么舍得你啊……”


   那年他对他说：“我会爱你到我不爱的那一天……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十年后，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
     那年他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但他没有开口挽回，就算是留得住。
     “分手吧。”是那年他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只是瞪着眼睛看着，难以置信，“你怎么忍心……”
     -那年-
     “有没有幸福的故事因为主角的另一方的缺失变成了痛苦的……不，就算是那样走了，也希望回忆对于你来说是快乐的。”
     “在中。”“嗯？”“在中。”“嗯？”
     郑允浩看着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的DV，打开，画面里的人明媚的笑容有些刺眼，按了下一个视频。
     “允浩。”“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好二。”
     这么**……居然被录进去了！郑允浩苦笑，因为拍录像的那个人已经不在身边了，把DV放回到床头柜，瘫倒在床上。
     轻松，可是好像，也没有力气了。
     流言蜚语不是没有听过，也不是没有坚持过，但是又能怎么样，总是源源不断，现实不是网络，不能把人拉到黑名单，而不理睬是最无可奈何的做法。就算是这样——不像以往的强硬，脸皮也厚了不少，还是和在中也是因为闲言闲语换过八次工作。
     “这不是我该自卑的地方！我们和正常人相比没有哪里有不一样！性向不能代表我的工作能力。”这样的话不知道在心底呐喊过多少次——但是除了这样喊又能怎么办，还得感激曾经的公司没有告诉同行，才能有机会找到新的工作。
     开始的时候很年轻，很骄傲也不避讳，现在已经懂得在人前隐藏，棱角也早被磨去。
     每天晚上失眠的时候睁开眼睛郑允浩会看到在中纠结在一起的眉，轻轻抚平，把那人搂在怀里，说不出的心疼。
      就算是这个样子，相爱到七老八十还是一直坚信着，甚至郑允浩都盘算地清清楚楚，如何如何安排，事无巨细，都一一计划。
     谁想得到到头来还是会放了手呢。
     知名的预言家告诉一对热恋中的恋人你们会分手，但是谁会信？
     就算是相信了，还是会继续爱着。
     想起那次在中接家里的电话。“喂~妈。”他把手放在唇上示意嘘声，可是那表情看得郑允浩心痒痒想一口啃下去。无奈是金妈妈的电话，烦躁着在房间踱步。
     “妈~”在中一脸无奈地叫唤。郑允浩知道又是金妈妈想要媳妇孙子了。
     哎，叹了口气。家人是他们最不想伤害的，所以至今他们还没有出柜。
     金家老娘给金在中定了一个极其苛刻的规定，至少对于郑允浩来说是十分残酷的。——就是打电话的时候，一定要她先挂才可以挂，如果她不想挂……当然有急事是可以说明的，只要理由正当，金妈妈会理解的。
     郑允浩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今天没有加班！不容易啊！又绕着房间走了几圈，还是没冷静下来，生猛地向在中一扑，无视身下人温柔地可以杀死人的眼神就开始毛手毛脚。
     谢天谢地，可算挂了！金在中却忽然问了声：“允浩，我要怎么弄个孩子给我妈？”
     郑允浩沉默了，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个问题，放开手，翻身躺在旁边。
     最后那个他们晚上什么都没做。
     和别的事情不一样，问题非但没有随着时间逝去，反而越来越裸露出来，逼迫他们不得不面对。


     “在中啊，宰范要结婚了，就是你二姐家的大儿子。”
     听到金妈妈这句话的时候，郑允浩刚从老家回来，这次是喝外甥的满月酒，到家已经是晚上了。
     “妈！你来啦！”郑允浩脱了鞋就热情地打招呼。
     “允浩，你回来地正好。”是在中。
     郑允浩立马想到金在中要做什么。
     他想摊牌！
     不！不行！
     他隔开母子两，偏过身子对金妈妈说“妈，我可想您了，怎么干站着啊，快去沙发那坐着吧！在中，快去拿点心拿茶……”
     没说完就被金在中打断了“允浩，够了！”
     他这次好像要来真的……
     郑允浩惶恐无措。
     金在中拉开郑允浩“妈！其实我和允浩一直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郑允浩一旁假装笑着，“妈，在中和您开……”
     “我没有心情开这种玩笑！我和允浩已经在一起八年了。”说完拉过郑允浩就贴上他的唇。
     郑允浩没敢推开，他怕推开了，他和金在中就完了。
     但是，不推开也不代表能不完。
     金妈妈一脸呆滞，泪从她脸上慢慢划下。
     金在中也哭了。
     郑允浩心中涌上一股浓烈的酸苦。开了口又能说什么呢？只好再吞下去。
     他也不曾想过他会有这么孬，可是他宁愿这么做，因为倔强带来是伤害啊他不是怕受伤的人，而是怕身边人，他舍不得，家人和在中，他都不想伤害，或许太贪心了吧，所以老天让他顾不得周全。
     但既然已经如此，那就好好面对吧。
     郑允浩拉着金在中的手，在金妈妈面前跪了下来。
     “妈……虽然很抱歉，但是确实是这样，我和在中一直在一起，我爱他，希望您能把在中交给我。”
     意料中没有得到回应，“我知道您不能马上接受，但是希望您能原谅在中，是我……”
     “允浩！”金在中打断他的话，“妈，我们是相爱的，希望您能够成全。”
     房间里还是久久没有声音。
     两个人还是跪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妈妈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在中……我好累，想要休息，坐车坐太久了……”
     “好，我扶你去休息”金在中连忙爬起来，搀着金妈妈，金妈妈虚弱地偎着他。
     “在中，你陪我一起休息吧……”
     金在中看着郑允浩。
     “难道长大了就不能和妈妈一起睡了吗！”
     “没，没有，妈！”
     盯着已经合上的门，郑允浩无力地坐在地板上。有些想哭，却流不出眼泪，他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还有明天还有以后，是他要面对的，容不得他一丝软弱和动摇。
     这些天想要见到在中总是很难，就算见到了没说上三句话金妈妈就出现了。
     尴尬的场面，简单的问好也会被打断。只能在工作的间隙发短信打电话。
     “喂……”
     “喂。”
     “喂。”
     “喂！”


     ……不想说别的话，这样只有“喂”的对话，以解相思。
     愿意一起解决固然是幸福的，但是问题是解决不了的怎么办。
     “在中啊……”郑允浩深吸了一口气。
     “恩……”打电话时候的呼吸声总是很好听，人不在身边，呼吸却那么近。
     “在中，如果你妈不能接受我们在一起，不如我们就散了吧……”
     “郑允浩！你瞎说什么呢！你问过我的想法吗，什么就散了！你凭什么一个人决定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郑允浩轻笑着，听着那边的咆哮。
     “在中，多久没听到你这样有精神。……怎么会，怎么会，我怎么舍得你啊……”
     “@#￥%……哦！来了！……允，我要去工作了，拜拜。”
     “拜……”没说完告完别就已经被挂掉了。
     想念忽然澎湃而来，郑允浩想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一次话。……就算是金妈妈来之前。
     “在中……在中……”独自轻声呢喃着，如果叫了名字那个人就会出现多好啊。
     只想搂着那人，到天荒地老。但似乎要逃离现实的一切才能做到。
     说的好听，现实的一切——没有现实就没有一切。
     “滴滴滴……”是金妈妈打来电话。
     “喂……阿姨。”
     “允浩，我想和你聊一聊。”
     “好”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管怎么样挣扎过。
     下班拎着公文包就到了家附近的茶餐厅。
     呵，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还没和在中来过一次。
     看到了金妈妈招手便走了过去。
     “阿姨。”打完招呼郑允浩坐下来，点了咖啡。
     “允浩……我也不绕圈子了。之前就觉得怪怪的，但没想到是这样子。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爱情这种东西也不是什么就能控制的。但是人生不只有爱情啊。”
     “真的是……没法接受吗？”
     “这样的事无论怎么样是没法接受的，”金妈妈叹气，“唉，我赶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想，我只想在中有一个家庭像大部分人一样，有妻子有孩子……我想你父母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是谈谈情也就过了……长久的在一起，不太可能吧……等你大一些年纪，还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别人就会觉得奇怪了。不在意别人的看法，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虽然觉得很抱歉，但是还是要说，请你，离在中远一点吧。”
     说完金妈妈便哭了。
     郑允浩递上纸巾。顿了一下才开始说。
     “阿姨。您知道吗？我觉得这些如果我不说，可能您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每次走在街上，想牵手的时候都会因为有人而不敢，辗转到这个城市，不是因为有人挖槽，而是在那个城市我们已经找不到工作了，因为说出来，失去联系的朋友不知道有多少，再恶毒的辱骂，再鄙夷的目光，我们都受过见过。但是我们还在一起。我不明白，我们相爱是做错了什么？我们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阿姨，我和在中一起走过的路很长，而且想再这样一直走下去，我们那么多的坎坎坷坷都过了，不能……我们不能放手……因为已经放不开了，我知道我这些话您可能听不下，但是我还是想说，谢谢您把在中养育成人，我们才能相遇。我衷心的希望能够得到您的认可和祝福”
     金妈妈凝噎。


     郑允浩走神了，连金妈妈告别离开也不知道。
     他记起很很多事，很多他以为早就忘了的事情，从相识到之后每一次对话到每一个相拥而眠的夜。
     想起那些离他们而去的“死党”，同事蔑视的目光和在上厕所时听到的刺耳言语。
     是不是有的事不是做错了也不可以做？
     是不是不应该再这样“逞强”下去？
     郑允浩又想起了他的爸爸，妈妈和妹妹，小时候的玩伴和老家的房子。
     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知道的，他不是他们所希望的那样。
     皆大欢喜这样的结局太少了，不知道他和在中是不是有幸能挤得上。
     也曾想过最坏的结局，无非是和家人断绝关系，然后让时间帮助他们慢慢接受。
     他不晓得自己是不是承受得起，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做到那份上。
     自己已经不再年轻，冲动的想法不可能没有丝毫的顾忌就去实际。
     可是这么瞒着拖了一天是一天也不是回事。
     忽然感到莫名的苍凉。
     轻声笑着对自己说“郑允浩，别这么孬行吗？”
     点了一根烟，抽完了，又点了一根，直到烟盒里只剩下那一层薄薄的锡纸。
     从兜里掏出手机。
     “喂，哥~”话筒的那头是已为人母的妹妹。
     “智慧啊。”
     “嗯？”
     “其实哥一直有交往的人，而且已经8年了。”
     “什么呀！哥你太过分了！怎么都不带回来看看！”
     “带回去过了。”
     “啊？我怎么没有印象了。”
     “你知道的，就是……在中。”
     回应郑允浩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哥……你没开玩笑吧？”
     “你说呢？”
     话筒那边只传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你告诉我是为了？”
     “我要和爸妈说，让你做点心理准备。”
     “……这样的事，做十年的心理准备也没有用。爸妈会答应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又问了几句近况才挂掉电话。打给同事，请他帮忙请假，马上去了车站，买了票就坐上回光州的火车。


在车上一夜无眠，到了光州，天已经微亮，手放在家里的门上时，忍不住颤抖。
没等到郑允浩推开，门就开了。
“允浩！”郑妈妈惊喜。
“妈。”郑允浩笑着叫着。
“怎么忽然回来了？”郑妈妈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你又瘦了。”
两人眼里都有些酸涩。
“孩子他爸！允浩回来了！”郑妈妈朝屋子里喊，一边来着郑允浩往里走。
郑允浩也配合搂着她往里走，喊，“我回来了！”
郑爸爸见着红了眼眶。
想说的话太多，但父母还有事忙碌。只好依依不舍告别，郑允浩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点变化也没有，顺手翻一下，发现从小到大的东西都被好好保存着。床上整齐地铺着枕头被子，就像是他还一直住在这一样。
郑允浩差点没忍住眼泪，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躺进自己的被窝呼呼大睡。
连梦都没做。
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嗅到满屋子的饭菜香，迫不及待地走出去。
“醒啦，正好吃饭，先去洗手。”
饭吃得很香甜。饭后郑允浩却不得不考虑，是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说还是……呵，恰当的时机怕是一辈子也找不着。
“爸、妈……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想和你们说一件事。”郑允浩手心不停冒着汗，“我和在中……一直在一起，已经很久了，希望你们接受……”
“你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郑爸爸吼。
郑允浩抬起头看到双亲煞白的脸，很是难熬，他宁愿自己被胖揍一顿也不想看到这场景。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现在可以走了。”郑爸爸背过身子不理睬他往屋子去。
郑妈妈则是在一旁抽泣，郑允浩走过去抱着她。
郑妈妈抹掉眼泪对郑允浩说“走吧，我送你，你知道你爸爸这个人很严谨，不喜欢无故请假，真的放假的时候要经常回来看看，还有下次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来，一个人逞英雄算什么，笨蛋。”
路上又陆陆续续唠叨了一些身体方面的问题。
郑允浩彻底懵了。
一直到坐上车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欣喜若狂。
掏出手机，想马上告诉在中这件事情。才发现一堆未接电话，几乎都是在中打来的。
回拨过去是已关机。郑允浩感觉不太妙。
心就像着了火一样，恨不得一下子飞去首尔看看金在中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还剩下小半天的车程。
他烦恼地抓了抓头发。
努力想着别的事来压抑不断涌上来的担心和不安。
手指却没有停止拨金在中的电话。
只是一直没有拨通。
下了火车慌忙回到家看到“我在市医院”的字条，又跑下楼打的。
医院……
虽然是神圣值得尊敬但并不是受欢迎的地方。
目光紧盯着前方的路，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快，再快点！
“兄弟，是不是你媳妇要生了？！”司机看着好笑。
“……”郑允浩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只好装没听到。
司机又调侃了两句见没回应才专心开车。
到了医院里郑允浩无措，要问金在中的病房在哪里？
他恍然，不会是金在中，不然没机会打电话留字条。
可是没庆幸多久，就又担心起来，金在中这么着急，想必不会比他自己出事好到哪里去。
“允浩！”
“有天？”
郑允浩正在楼下踟蹰时被叫住了。回头一看是朴有天。
“你去哪了？你丈母娘在家忽然晕倒了。查出来是……”朴有天顿了一下。
郑允浩心知肚明，总之病都是没有好的，“没事儿，说吧。”
“冠心病，老年人容易得，别让他们激动……好好养着就没事儿。”朴有天瞧了郑允浩脸色没什么变化才断断续续地说。
“在哪间房？”郑允浩想着慌乱也来不及了，脑袋里搜索冠心病的有关知识。
“307,住院部3楼。”
郑允浩听完疾步往目的地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