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请来的郎中是镇上最好的大夫,行医四十来年却从未见过这等事。刚才起,他就没弄清楚小丫头口中的重伤者到底是谁。眼前的青年精神状态很好,好到让人忽视他心口处的血迹的地步。郎中仔细的打量了坐在床边的青年,白色的中衣上暗色的血迹格外显眼。
“这位公子,麻烦你让我看看伤口,你就一直这样坐着我没法儿治啊。。。”态度不积极,不配合的伤者也没少遇到,不过伤成这样还若无其事的倒还真是第一次见。
床边的人终于抬了抬头,轻描淡写般的扫了郎中一眼,语气冷淡:“只是一点皮肉伤,你把药放下,我自己来就行。”
怀着医者父母心, 郎中坚持劝说:“可。。。公子,我看你这伤不好办,这伤血色为黑,很有可能伤你的利器带毒啊,伤口要仔细处理才行。”
“不用了,我说过不用了,我并没有中毒只是一些皮肉伤。”青年脸色并不好,言语之中语气颇为烦躁,和刚才在楼下时判若两人,郎中一时间不知进好还是退好,很是为难。青年一手压着眉心,头疼般的皱着眉“你闭嘴!”正准备再劝劝的郎中登时不敢动弹,方才那一瞬对面的青年释放出了极大的压迫力,几乎让人有一瞬间的窒息,那一声低喝让郎中想起了年轻见过的,某种困兽的低吼。
“。。。不好意思,刚才我不是说你。”青年把手放下,略有歉意地说,从床边站了起来,自觉地解开了中衣的衣带。
这、这怎么可能?郎中不可抑制的张大了嘴。刚才对方的气场忽然间出现了变化,配合起自己来。自己被青年“皮肉伤”概念引导,一直以为他伤的当真不重,现在看来情况完全不同。一直只看到了青年正面,所以完全没有想到这伤口会是这般模样,可、可是如果受了这样的伤,他又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人到底是什么?
格桑完全不会想到,她只当她的“恩人”被利器所伤,却不知那道在心口处的伤其实完全贯穿了那青年的身体,在这样的状况下还能从九嶷山上下来的却是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
“不用太惊讶,我死不了,照着普通外伤处理就行,它自己会好的。”看了眼束手无措的郎中,青年好心的提醒道。
“。。。。。。”超出理解力的事多得很也不必在乎这两件。。。郎中很豁达的告诉自己: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清洗伤口,上绷带。。。
未央在楼下喝着茶,看到郎中脚步飘忽的从楼上下来,连忙迎上去“先生处理完了,怎么样伤的严重么?”
郎中连连摇头不语,一搭未央的脉,“还是你正常,只是营养不良操劳过度,好好调养就行。。。”一提药箱恍惚状地向门外走。
“大夫,您的诊费!”洗好了澡的格桑一出来看到精神虚弱的郎中。
“啊?不用了不用了下次别找我了,我这把年纪可受不了刺激。。。”
“怎么了,你们两个在干吗?”被叫做‘阿年’的年轻人换好了衣服从楼上下来,格桑姐妹俩用看奇怪事物的眼神正盯着自己“嗯。。。我有什么地方不对么?”被盯得发毛,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是这个,刚才郎中都被你吓跑了呢,我们还以为你伤得多重,原来没那么严重还可以下床啊。”格桑大惊小怪的说。
“傻丫头,伤得重我还能跟你回来?”阿年一眯眼睛“在这白吃白住我良心会不安的,有什么活需要我干,未央姑娘?”
“啊。。啊?哦,活什么的倒真没什么,这里生意很冷清。。。”未央像在发呆被突然打断,有些惊慌失措的说。
“姐姐,他都说要帮忙了还客气什么啊。阿年,咱们去后院吧,一起收拾一下,如果以后要一起相处就得不那么见外才行对吧?”格桑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拉着那人往后院跑。
“啊啊,说的没错啊,不用跟我客气的。”阿年很爽快的被小姑娘拽着跑。
“阿笙你慢点,他身上有伤~”未央提醒道,看着自家妹妹的背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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