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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奈」爸爸,让我再见你一面 文/小熊洛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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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让我再见你一面「9上初心」
文/小熊洛拉
[爸,你会想我么]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的样子,家里已经很久没有爸爸的身影了。你用过的杯子茶几上的烟灰缸以及衣架上那些各式各样的衣服,都在不知什么时刻跑的无影无踪了,只是经常还能听见妈妈不厌其烦的絮絮叨叨,她提起你的时候,从来都是那副恨恨的样子,会骂你太狠心,有时候还会骂着骂着就掉下眼泪来,那会儿我就低着头不看她,或者径直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来放好听的音乐来听。
好像一直是平衡感不太好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走路还会摔跤,骑车还时不常的撞些人或者被别人撞。晚上下楼梯的时候,因为一脚踩空就摔下去了。坐在地上就觉得身上的骨头都疼了,你以前就总爱背着我的,还说是锻炼身体,别人都说这么大姑娘的了,还让你背着多不好意思啊,我就趴在你背上一直笑。这会儿却坐在地上很不争气的哭了起来。
我晚上到家的时候,她仍旧在几个房间里来来回回的折腾,不断的从某个角落里找出和你有关的东西,然后又叽叽喳喳的骂了一通,随手就丢进了垃圾桶里,说是眼不见心不烦。我第一次停在客厅里,手里拖着我的大帆布书包,“妈,你别闹了!”是用很认真的口气跟她讲的,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反应了好久才尖声叫道:“苏醒,你跟苏木延真是一个德行,你怎么没跟他一起滚?”我皱皱眉头,没再说话,就拖着书包回自己的房间,地上乱七八糟的尘土纸屑就粘在了书包底下,她一直都没再打扫过屋子吧。
爸,我好像也有一点点儿厌烦了。
她就在客厅里开始把那些破烂儿弄得叮叮当当的乱响起来,搅得我心里更加不得安宁了,我梆的一脚把门踹开,躺在床上开始发起呆来。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过去的十六年究竟是怎么度过的,是不是因为有了苏木延的存在,快乐地时光就多了些呢?至少不是向现在这样生活在每天无休无止的谩骂当中。
苏木延走了很久了,他没写过一封信,也没打过一个电话给我,他的手机号变成了无人接听的空号。他就这么人间蒸发似的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我没说过一句抱怨的话,只是有时候忽然很想问一句,苏木延,你,会想我么?
[爸,你也在尽力忘记什么]
早上上课的时候险些迟到了,她晚上闹到太晚,直到凌晨才安静下来,趴倒床上衣服不脱被子也不盖的就呼呼大睡起来,我一睁眼已经七点了,客厅里跟被人洗劫过了似的,厨房里也冷锅冷灶,冰箱里除了几个生鸡蛋连添肚子的东西也没有,真怀疑她是怎么当妈的。
在外面的粥铺里喝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时,端起碗忽然就停在了半空。“那么着急干吗,烫到舌头了吧?”“哎!我说你就不能慢点儿吃,我又不抢你的。”“说你呢,苏醒!”一句一句,那么真切的响在耳边。可我抬起头来,眼前的座位就那么空空荡荡着。
其实从来也没认为自己是个脆弱的孩子,直到这刻思念都变成了一种习惯,我才开始意识到,原来我竟是这么依赖苏木延。可是很多东西就是这样,当你已无力再改变什么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的时候,你只好逼迫着自己尽全力去忘记一些什么。
[爸,回来了怎么办]
物理课才上到一半,教室外面忽然有人敲门,小心翼翼的声调,竟然是她,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说,真不好意思,打搅大家了,我找苏醒。然后就左顾右盼的开始在诺大的教室里寻找我的身影,我推开椅子,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我的钥匙丢了,你的有带在身上么?”我还没站定身,她就急匆匆的问了句。“没有,我的钥匙早就不见了。”我想也不用想就脱口而出,因为一直没有装钥匙在身上的习惯,也从来没有担心会进不去家门,苏木延有一大串儿钥匙,装在口袋里,走路的时候就叮叮当当的响,声音可清脆着呢。他一下班就跑到学校外面接我,一回也没迟到或者不见过,有时候我下课晚,他就一直等着,脾气好的没话说。要是这时候给苏木延打个电话,他一准会装着钥匙一路叮叮当当的回家去给我们两个大粗心开门,可是事实上苏木延已经很久都不在了,整整126天了,这让我和她都感到很沮丧。



1楼2011-06-17 21:14回复
    “那怎么办?”停了会儿我问她,她就想了想扯扯衣服的一角说,你去上课吧,我自己想办法好了。我也没再说什么,就回去上课了。
    我决不会想到,她所谓的办法竟是将整个防盗门都换掉了,“反正以前的也不太好用了。”她在厨房一边洗菜一边头也不抬的说,我气鼓鼓的把书包扔在沙发上冲她叫嚣,“李秋兰,这么大个事儿你就不跟我商量一下,太过分了。”“我跟你商量什么,你搞清楚咱家户主是我李秋兰。”最后那句大嗓门震得我耳膜都疼了。
    吃饭的时候我也不好好吃,拿筷子在菜里拨来拨去,她就狠狠地敲我的手,用很恶的口气说,不吃就回屋去。说实话,李秋兰做的菜真的是烂得无法用语言形容,我要是猪我都不吃她做的东西。苏木延走了以后,她才开始学习做菜做饭,用刀切黄瓜就会切到手,然后用嘴吮着满屋子翻箱倒柜的找创可贴。苏木延在的时候,她连米饭可都没蒸过几回,我怎么这么替苏木延委屈呢?
    我一直还抱有着什么幻想,比如某天晚上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苏木延就开开门回家来了,可是现在换了新的防盗门,他没有钥匙,要是我们都不在家,他回来了怎么办呢?
    [爸,我的生物钟乱了]
    我晚上睡觉很轻,哪怕听到一些很轻微的响动也会马上从睡梦中睁开眼睛来,当然这都是在苏木延走了以后,大概心里是一直惦记着他的,睡觉的时候就会不断的做梦,梦见他在家门前徘徊,然后听见防盗门被扭动的声音,这次是现实中不是梦里,我睁开眼睛从床上一跃而起,光着脚就奔到了客厅里,李秋兰正在那儿鼓捣防盗门呢,看见我问了句;“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呢?神经兮兮的!”“我,我上厕所。”我皱皱眉头憋出这么一句话来扭身就走了。“尿急也把鞋穿上,真是!”她就在身后十分不满意的教育我,等我从厕所出来,也回过神来了,我说,“妈,你不睡觉跟个门那儿瞎鼓捣什么。”她就不拿好眼神儿瞅我,一副我很麻烦的表情,“我研究研究这个门的安全性。你操什么心!”
    在最近的几个月里,李秋兰的情绪压根儿就没稳定过,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而且脾气也相当火爆,整个儿就一愤青,我没理她回去睡觉去了。苏木延一走,家里就崩溃了,我的生物钟生活习惯全都乱七八糟起来,李秋兰不像是更年期提前,倒像是青春期“梅花二度开”。
    [妈,你还爱爸爸么]
    她似乎已经开始适应了没有他的存在,快有一个礼拜没听她念叨他或者骂他,我耳边清静了心里也空出一块儿来,家里和他有关的东西全部被她清楚出境了。我才开始觉得,我是真的失去苏木延了。
    下午的声乐课我要自己骑车去,吃饭的时候他就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小演出,我想了想,说没有。她就一边吃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那正好,一个人去也没有意思。我埋头往口里扒饭,听到她声音里有戚戚然的声调,眼眶忽然就要湿润了。
    出门口的时候,我的书包带莫名的就松了,用力一拽,原本坏掉一点儿的地方就被扯得断开了,书本稀里哗啦的零落了一地。“搞什么?”她一边抱怨一边看我的窘样儿,我蹲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把书本捡起来,塞进自己的书包里。抖开的本子就很自然的滑落出一张苏木延的照片,是从相册里拿出来偷偷藏了很久的,因为害怕她会精神错乱的又拿去销毁了,那一刻,我们两个人都怔在了那里,是十年前的苏木延,带着棒球帽,站在公园的人工湖边笑得一连阳光的样子。她看了很久终于安静的说,原来苏木延长得是这副样子阿!好像已经忘记了他似的。
    我收好书就把破了的书包放在车筐里,回头冲她要回我遗落的那张照片,她没说什么就递给了我。
    终于,我还是在她转身的瞬间叫住她问了句,妈,你还爱他么?
    她停在原地低下头,没有回答。
    意识到这个问题太过于唐突,我说算了,我去上课了。
        
    [爸,我是那么的明白]
    据说罗小木的学校新来了数学老师,和苏木延很像,我马上毫不犹豫的背着书包去了。罗小木直说我是疯了。因为我撇下上了一半的声乐课,招呼也不和老师打一声的就跑了出来。
    


    2楼2011-06-17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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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那个人只和苏木延有十分之一地相似,我也想要前去看个究竟,我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和他近在咫尺的机会。
      但是两所相隔甚远的学校,即便是出租车也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因为身上只剩下一百块钱,是搭的长途汽车,辗转三个小时的车程,我坐在靠窗的位置, 胃里还是忍不住翻江倒海起来,下车时,站在路边就吐了,是下午抵达的,打电话给罗小木叫她来接我,丫头看着我,一脸心疼又无奈的样子。我说快走吧,没有时间了。
      是深秋学校的小径上落慢了枯黄的叶子,踩在脚下好像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声,罗小木领着我穿过许多这样的小路,然后停在一个教室的前面,透过玻璃窗子,就能看将讲台上老师的侧脸,那个不甚清晰的轮廓像苏木延一样的坚毅挺拔。我就靠在墙壁上,听他讲课的声音,之后门打开,他提着教案走出来,果真,不是苏木延。其实靠在墙壁上听见他的声音时我就知道不是了,但仍然故只得坚持着,非要亲见才肯死心,心里也是那么企盼着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但是苏木延的声音,我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虽然是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看着那个陌生人一步步离开的背影,还是忍不住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
      我见到了他们的离婚协议上苏木延依然帅气的签字,我宁愿相信他只是离家出走了,也不愿承认他们离婚这个事实,但是当爱不在了,就应该让他想自己渴望的方向飞走。这样的道理,我是那么的明白。
      [爸,我想再见你一面]
      苏木延,有时候我真的会觉得,我们的轨道好像就这么一点点儿的偏离了,我有时候真的会害怕,也许再也找不到你了,那天在电视上,看到失去联络的亲人在四十年以后终于得以相认,我站在电视前面,哇哇的大哭了起来。苏木延,你说四十年那得有多么的漫长啊!
      那天我哭了很久,蹲在客厅的电视前面穿着单薄的睡衣,紧紧的拥抱着自己。她就从身后抱住我,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我就一直埋着头,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从没在她面前表现出这么脆弱的一面,我觉得丢人了,就站起身来,吸了吸鼻子,一个人去洗澡。
      晚上因为声乐老师去剧院安排节目,所以我们的活动就临时取消了,很少在天亮的时候放学回家。声乐训练完毕后天已经黑了,街上的路灯一排排整齐的亮着,以前的这个时候,苏木延都会来学校接我,骑着小车儿带我回去,有时他高兴就一边骑车一边唱歌,还跑调儿,自己却自得其乐。我这个学音乐的真是被他唱的无奈了,我说苏木延,大街上的人都看你呐!苏木延来回转他的脑袋四处打量,问我哪儿呢,哪儿呢?我在后面哈哈的笑了起来。有苏木延在的地方,就是快乐的天堂。
      我想我该长大了,就算没有你苏木延的存在,我也该学着一个人快乐。
      我忽然很想唱这样的歌:“有一天,有一天,我相信聚散分别都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再见到你的笑脸……”
      


      3楼2011-06-17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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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2011-06-17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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