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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睿赶到时，发现乔任梁已经在码头等着他了，就那么坐在地上，肩上搭了件外套，手里夹着烟，眯着眼睛看着海平线上的红日。刘海随着海风轻拂过前额，给人一种异常柔和的感觉。
“来那么早？”笑着疾走上前，王睿轻触乔任梁的脸颊。“这么冰，吹了很久的风吗？怎么电话都不接？”
“昨天晚上就来了，手机没电了。”乔任梁回答完问题后，对着王睿委屈地抿了下唇。“我饿了。”
“快上船吧，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三百米外就有电话打，自己瞎坐着，感冒了怎么办？”王睿将乔任梁拉起来，感觉到身边的人故意使坏把力全压在自己身上，看着那得逞的孩子气的偷偷坏笑，心情就是一片大好，那些疑虑也自己随着海风吹散了。不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认识的时间虽不久，却也已经足够深入，他的选择，他的决定，那时的状态神情，他是可以了解的。“就是不让人省心啊？”
“我喜欢海的味道。”乔任梁踏上甲板，一个人跑到了游艇的前头，伸开手臂站在那里迎风呼吸。
王睿和船长交代了几句，又吩咐随行的人去准备吃的，自己就跟在乔任梁身边陪着他，小心护着。
“还有海浪的声音，就像……他在跟你说话。”乔任梁又用力地深吸一口气。“从来没有变过。”
“进来吃点东西吧，过会儿我们可以坐这里钓鱼，然后……”
“我在考虑。”乔任梁突然转过身，莞尔。“现在好像有答案了。”
“什么？”王睿一时沉浸在此刻被海景映衬得异常清新的乔任梁身上，完全没有多余精力去思考。
“我想……和王传君试试。”
“啊？”
“好饿，你刚刚说哪里有吃的？”
王睿从来不去强迫乔任梁说什么，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会故作无事地带他一起去吃备在游艇上的各种食物，然后钓鱼，晒日光，甚至一起去潜水。每一分钟都安排得满满地，只记得那个人在自己眼前活跃地窜来窜去，只记得他对自己笑，他钓到鱼，潜得比他好时那得意的孩子气的笑容。
“来那么早？”笑着疾走上前，王睿轻触乔任梁的脸颊。“这么冰，吹了很久的风吗？怎么电话都不接？”
“昨天晚上就来了，手机没电了。”乔任梁回答完问题后，对着王睿委屈地抿了下唇。“我饿了。”
“快上船吧，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三百米外就有电话打，自己瞎坐着，感冒了怎么办？”王睿将乔任梁拉起来，感觉到身边的人故意使坏把力全压在自己身上，看着那得逞的孩子气的偷偷坏笑，心情就是一片大好，那些疑虑也自己随着海风吹散了。不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认识的时间虽不久，却也已经足够深入，他的选择，他的决定，那时的状态神情，他是可以了解的。“就是不让人省心啊？”
“我喜欢海的味道。”乔任梁踏上甲板，一个人跑到了游艇的前头，伸开手臂站在那里迎风呼吸。
王睿和船长交代了几句，又吩咐随行的人去准备吃的，自己就跟在乔任梁身边陪着他，小心护着。
“还有海浪的声音，就像……他在跟你说话。”乔任梁又用力地深吸一口气。“从来没有变过。”
“进来吃点东西吧，过会儿我们可以坐这里钓鱼，然后……”
“我在考虑。”乔任梁突然转过身，莞尔。“现在好像有答案了。”
“什么？”王睿一时沉浸在此刻被海景映衬得异常清新的乔任梁身上，完全没有多余精力去思考。
“我想……和王传君试试。”
“啊？”
“好饿，你刚刚说哪里有吃的？”
王睿从来不去强迫乔任梁说什么，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会故作无事地带他一起去吃备在游艇上的各种食物，然后钓鱼，晒日光，甚至一起去潜水。每一分钟都安排得满满地，只记得那个人在自己眼前活跃地窜来窜去，只记得他对自己笑，他钓到鱼，潜得比他好时那得意的孩子气的笑容。
如果没有最初乔任梁在甲板上说的那句话，这一天对于王睿来说，会是他最美好难忘的日子，因为这样的一天意味着两个人的关系一个更好的开始，而这样的，哪怕是自作多情的领悟都在开始之前就被毫不留情地推翻了。王睿知道，那是乔任梁向他传递他无法或者不愿用语言表达的信息时采用的方式。
直到日落，太阳渐渐融化在远处的海平线上。王睿握住乔任梁的手，告诉他。一定小心。
乔任梁转回身，面朝着大海。“睿，你会站在我这一边吗？”
“王传君吗？”王睿垂下头沉默了数秒，笑着扬起，走到乔任梁身边和他并排。“为什么是他？”
“是时候了。”乔任梁握着拳，目光聚焦在翻涌的海面上。“我感受到了，他就在那里，向着我伸出手，说小梁，我们交往吧，我喜欢你。……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他……我知道是时候了，就是他。”
“我该说什么呢？”王睿和乔任梁同一个方向，神情复杂。
“问我，为什么不是你。”
“然后你怎么回答？”王睿伸手在口袋里掏着，好容易摸出一根烟，也不点，就那么紧紧捏着。
“很像呢。”乔任梁一个人笑着，小声念着，完全沉浸在自己那种又开始飘忽的状态里头。“我一个在屋子里一直一直走着，就是找不到。……他敲门，我打开，他问我文仲在哪里，他说他要找到他，他想要知道这里都发生过什么，他认为他了解我。……而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月香桂的味道，和海的味道不一样，甜甜地。……然后看着他，他的眼神，说话的口吻，我就知道，他回来了。”
“他是cop。”
“睿。”乔任梁转过身，站在王睿面前，抓住他拽着烟的手。“如果他不在了，我可以再去找一个和他像的人。我会伤心会难过，过一阵子也就过去了。……但如果你不在了……我会死。”
“我知道。”王睿伸过手怀抱住乔任梁。“最后一次，好吗？”
“我也希望呢。”乔任梁在王睿的耳边蹭了下，微微笑道。“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那个名字。”
“不管我叫什么，都不会离开你。”
直到日落，太阳渐渐融化在远处的海平线上。王睿握住乔任梁的手，告诉他。一定小心。
乔任梁转回身，面朝着大海。“睿，你会站在我这一边吗？”
“王传君吗？”王睿垂下头沉默了数秒，笑着扬起，走到乔任梁身边和他并排。“为什么是他？”
“是时候了。”乔任梁握着拳，目光聚焦在翻涌的海面上。“我感受到了，他就在那里，向着我伸出手，说小梁，我们交往吧，我喜欢你。……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他……我知道是时候了，就是他。”
“我该说什么呢？”王睿和乔任梁同一个方向，神情复杂。
“问我，为什么不是你。”
“然后你怎么回答？”王睿伸手在口袋里掏着，好容易摸出一根烟，也不点，就那么紧紧捏着。
“很像呢。”乔任梁一个人笑着，小声念着，完全沉浸在自己那种又开始飘忽的状态里头。“我一个在屋子里一直一直走着，就是找不到。……他敲门，我打开，他问我文仲在哪里，他说他要找到他，他想要知道这里都发生过什么，他认为他了解我。……而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月香桂的味道，和海的味道不一样，甜甜地。……然后看着他，他的眼神，说话的口吻，我就知道，他回来了。”
“他是cop。”
“睿。”乔任梁转过身，站在王睿面前，抓住他拽着烟的手。“如果他不在了，我可以再去找一个和他像的人。我会伤心会难过，过一阵子也就过去了。……但如果你不在了……我会死。”
“我知道。”王睿伸过手怀抱住乔任梁。“最后一次，好吗？”
“我也希望呢。”乔任梁在王睿的耳边蹭了下，微微笑道。“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那个名字。”
“不管我叫什么，都不会离开你。”
接下来的两星期，天气都很好，只下了一场阵雨，那时乔任梁在公司，忙得丝毫没有注意，等停下来走到窗口休息时，才发现窗户上有水印，下头的路面还是湿的。意外之余，也不免嘲笑下自己。乔任梁似乎忘记了自己甚至连王传君的电话号码都没有，更不知道他到底住在哪里。就这样被动地等待着，反而像是条被钓的小鱼，每天都会不自觉地游到相遇的近海瞧瞧，看那位有心的渔夫今天有没有过来。
王睿还是隔天和乔任梁碰次头，两个人照旧那么相处着，谁都没有提第三方。只是某一天，乔任梁在网上浏览网页放松时，偶尔翻到了王传君之前和他说的那个案子，好奇之余细细看了遍，最后有些失望地关了网页继续工作。cop也行是世界上最接近人性黑暗的职业，只是驱散和揭露黑暗和带入阳光相距甚远。
差不多又是一个多月，乔任梁下班后去了酒吧，王睿这几天很忙，一直都是父亲做寿的事儿。王睿想要请乔任梁也去参加，被很直接地拒绝了。王家对于乔任梁的存在，自然也是有数的，只是看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保持没有越界，也就没有横加阻挠。王睿按兵不动，除了了解乔任梁的为人外，这也是一个主要因素，因为他的身份和家境还不允许他如此自由随意。愿意爱，也得爱得起，等得起。
“难怪说连个保安都不想招了呢。”乔任梁坐在吧台边，看了眼酒吧一角闹得正欢的人，对酒保说道。
“也不是常常来的。”酒保答道。“好像都是结束一个案子了，大家过来轻松下，人都还挺好。”
乔任梁只是笑笑，晃着自己的酒杯。
“梁哥，那个人又在看你了。”酒保小声说道。“他看的眼神，就和睿哥，还有那个张殿菲的，还有某些客人的眼神一样，嘿嘿。……我说梁哥，你是怎么想的呢？我听说他当时还怀疑你杀了张殿菲。”
“他不是唯一怀疑我的。”乔任梁回头看了眼正望向自己的王传君。人好像黑了些。
“你也别在意，好像就是那样的程序，谁叫你和他关系最近呢，唉。”酒保又往前趴过来。“他又过来了。”
王传君是三个小时前才回来了，在家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就被同事叫出来聚会。连手机也是进来那一刻才开的。本来想着晚点去乔任梁那里看看，结果又在这里看到的了。身边那些同事也是重案组的，没见乔任梁，也不知道他。他们只知道王传君曾经去协助调查过一起失踪案，具体也就不得而知了。
这间酒吧自从上回寻访过后，就成了他们的一个业余聚集地。环境好，气氛好，没些个乱七八糟的事，价格又地道，服务水准和态度也好。王传君其实不常来，为数不多的几次里，有两次就见到了乔任梁。
“今天有空？”
“嗯，和你一样，也刚刚结束一个案子。”
“请你喝一杯？”
“好啊。”
一场新的罗曼史，往往从一段奇妙的邂逅，一次精心准备随意出口的搭讪开始，然后故事发展，向着不同的结局挺进，或快或慢，直到一场更新的罗曼史到来为止。然后以此往复。
王睿还是隔天和乔任梁碰次头，两个人照旧那么相处着，谁都没有提第三方。只是某一天，乔任梁在网上浏览网页放松时，偶尔翻到了王传君之前和他说的那个案子，好奇之余细细看了遍，最后有些失望地关了网页继续工作。cop也行是世界上最接近人性黑暗的职业，只是驱散和揭露黑暗和带入阳光相距甚远。
差不多又是一个多月，乔任梁下班后去了酒吧，王睿这几天很忙，一直都是父亲做寿的事儿。王睿想要请乔任梁也去参加，被很直接地拒绝了。王家对于乔任梁的存在，自然也是有数的，只是看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保持没有越界，也就没有横加阻挠。王睿按兵不动，除了了解乔任梁的为人外，这也是一个主要因素，因为他的身份和家境还不允许他如此自由随意。愿意爱，也得爱得起，等得起。
“难怪说连个保安都不想招了呢。”乔任梁坐在吧台边，看了眼酒吧一角闹得正欢的人，对酒保说道。
“也不是常常来的。”酒保答道。“好像都是结束一个案子了，大家过来轻松下，人都还挺好。”
乔任梁只是笑笑，晃着自己的酒杯。
“梁哥，那个人又在看你了。”酒保小声说道。“他看的眼神，就和睿哥，还有那个张殿菲的，还有某些客人的眼神一样，嘿嘿。……我说梁哥，你是怎么想的呢？我听说他当时还怀疑你杀了张殿菲。”
“他不是唯一怀疑我的。”乔任梁回头看了眼正望向自己的王传君。人好像黑了些。
“你也别在意，好像就是那样的程序，谁叫你和他关系最近呢，唉。”酒保又往前趴过来。“他又过来了。”
王传君是三个小时前才回来了，在家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就被同事叫出来聚会。连手机也是进来那一刻才开的。本来想着晚点去乔任梁那里看看，结果又在这里看到的了。身边那些同事也是重案组的，没见乔任梁，也不知道他。他们只知道王传君曾经去协助调查过一起失踪案，具体也就不得而知了。
这间酒吧自从上回寻访过后，就成了他们的一个业余聚集地。环境好，气氛好，没些个乱七八糟的事，价格又地道，服务水准和态度也好。王传君其实不常来，为数不多的几次里，有两次就见到了乔任梁。
“今天有空？”
“嗯，和你一样，也刚刚结束一个案子。”
“请你喝一杯？”
“好啊。”
一场新的罗曼史，往往从一段奇妙的邂逅，一次精心准备随意出口的搭讪开始，然后故事发展，向着不同的结局挺进，或快或慢，直到一场更新的罗曼史到来为止。然后以此往复。
王传君并不清楚乔任梁的酒量，想着再是不济，两杯总是可以地，结果看着趴在吧台上，红着脸，眨巴着一双水亮亮的眼睛对自己傻笑的人，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不停打鼓，那么些年磨练出来的老成和稳重一下子被打得细碎。酒保很好心地来了句，我这里有王先生的号码，王传君立刻就把乔任梁给架走了，说他认识他家，可以带他回去。局里的同事那时已经走的差不多，还剩下的就打了个招呼也不会多问。
不确定乔任梁醉到什么程度，只知道人软软地腿下打飘，几乎是全借着王传君的力才能站住走几步路，好容易到了车门边，刚伸手要开，一个没站稳，人就直接压在自己身上。王传君有些闷，靠在车上，手托住身上人软软的腰身，看着他闭着眼睛傻笑，刘海不停蹭过自己的脸颊，鼻子里喷出的热气带着酒味醉醉地直往自己毛孔里钻。心怦怦乱跳着，抱着人一动不敢动，连话都不说一句。
“嗯？”乔任梁蹭了会儿，眯开眼睛眨了两下，看清眼前人后，又笑了，笑得眼睛弯弯地。
“你没事儿吧？”王传君问了句，将人更紧的搂着，暖暖地，特别舒服。
“一直在偷偷想吧？”乔任梁凑近，用发烫的唇在王传君的唇角蹭了下。“我也想你了。”
“乔任梁。”王传君往后躲了躲，避开乔任梁正吻上自己的唇，见他不悦地嘟了下嘴，大脑都开始发闷了。
“怎么了？”
“你喝醉了，乔任梁，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张殿菲。”
“你当然不是殿菲。”乔任梁嗤笑一声。“如果是他，早把我扔后座压上来了。”
“那你知道我是谁？”
“王警官，你不会吧？就喝了两杯就不知道自己谁了？”乔任梁低头在王传君唇上碰了下。“把我推开。”
“乔任梁？”王传君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沙沙的。
“干吗？”乔任梁伸手勾住王传君的脖子。“害怕了？难不成我的吻比敌人的刀和子弹还要让你恐惧？”
“我从来不怕那些东西。”王传君一手抱紧乔任梁，一手扶上他的脸颊。“不过我确实有些怕你。”
“怕你会失踪，还是怕你会死？”
“我怕我再不是我自己。”
不确定乔任梁醉到什么程度，只知道人软软地腿下打飘，几乎是全借着王传君的力才能站住走几步路，好容易到了车门边，刚伸手要开，一个没站稳，人就直接压在自己身上。王传君有些闷，靠在车上，手托住身上人软软的腰身，看着他闭着眼睛傻笑，刘海不停蹭过自己的脸颊，鼻子里喷出的热气带着酒味醉醉地直往自己毛孔里钻。心怦怦乱跳着，抱着人一动不敢动，连话都不说一句。
“嗯？”乔任梁蹭了会儿，眯开眼睛眨了两下，看清眼前人后，又笑了，笑得眼睛弯弯地。
“你没事儿吧？”王传君问了句，将人更紧的搂着，暖暖地，特别舒服。
“一直在偷偷想吧？”乔任梁凑近，用发烫的唇在王传君的唇角蹭了下。“我也想你了。”
“乔任梁。”王传君往后躲了躲，避开乔任梁正吻上自己的唇，见他不悦地嘟了下嘴，大脑都开始发闷了。
“怎么了？”
“你喝醉了，乔任梁，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张殿菲。”
“你当然不是殿菲。”乔任梁嗤笑一声。“如果是他，早把我扔后座压上来了。”
“那你知道我是谁？”
“王警官，你不会吧？就喝了两杯就不知道自己谁了？”乔任梁低头在王传君唇上碰了下。“把我推开。”
“乔任梁？”王传君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沙沙的。
“干吗？”乔任梁伸手勾住王传君的脖子。“害怕了？难不成我的吻比敌人的刀和子弹还要让你恐惧？”
“我从来不怕那些东西。”王传君一手抱紧乔任梁，一手扶上他的脸颊。“不过我确实有些怕你。”
“怕你会失踪，还是怕你会死？”
“我怕我再不是我自己。”
“那又如何？”
“若我不再是我，我就无法保护你。”
“王传君。”乔任梁推开王传君搂着自己的手臂，后退了两步。“看清楚了，我是男人，我不需要什么保护。”
“就像醉酒的人永远说自己没有醉那样吗？”王传君笑着靠近，将乔任梁重新拉回来。“上车，我送你回家。”
“回……你家吗？”乔任梁坏坏一笑，绕开王传君，直接上了车。
“我家正发霉，今天晚上本来想去宾馆的。”王传君也跟着上车。“我送你回去吧。”
“我那里不能留宿。”乔任梁忽然严肃到。“哪里都是殿菲的影子，我离不开，不能往前。”
王传君握着方向盘，对着乔任梁的脸，沉默数秒后，说道。“接下来我有一个礼拜的假期，想把房子稍微弄一下，只是换些旧了的家具，给墙刷个新的颜色，本来想自己一个人，一个礼拜时间足够了。”
“如果有人帮忙，两三天就足够。”乔任梁侧着头，慵懒地在椅背上蹭了下。“找不到殿菲，你失望吗？”
“是破不了案，我失望。”王传君纠正，目光温和地投射在乔任梁半醉朦胧的笑颜上。
“如果……”乔任梁伸手勾住王传君身上的安全带，用力往外拉扯。“找到我呢？”
王传君不说话，只是有些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直到安全带被重重地反弹到身上才吃疼地回过神。那一下是真的疼，直接打在肋骨上，而绷着的心却在那一刻松了。那种痛真实地就如同那喷涌而出的爱意，他阻止不了，只能由着它蔓延开来。很多人一直在询问，到底那种所谓的“爱”是什么样的，现在对于王传君来说，那种爱就像是看着子弹直向着自己的心脏飞来，却挺起了胸膛，等待它进入。那种，死而不渝。
“开车吧，送我回家。”
“若我不再是我，我就无法保护你。”
“王传君。”乔任梁推开王传君搂着自己的手臂，后退了两步。“看清楚了，我是男人，我不需要什么保护。”
“就像醉酒的人永远说自己没有醉那样吗？”王传君笑着靠近，将乔任梁重新拉回来。“上车，我送你回家。”
“回……你家吗？”乔任梁坏坏一笑，绕开王传君，直接上了车。
“我家正发霉，今天晚上本来想去宾馆的。”王传君也跟着上车。“我送你回去吧。”
“我那里不能留宿。”乔任梁忽然严肃到。“哪里都是殿菲的影子，我离不开，不能往前。”
王传君握着方向盘，对着乔任梁的脸，沉默数秒后，说道。“接下来我有一个礼拜的假期，想把房子稍微弄一下，只是换些旧了的家具，给墙刷个新的颜色，本来想自己一个人，一个礼拜时间足够了。”
“如果有人帮忙，两三天就足够。”乔任梁侧着头，慵懒地在椅背上蹭了下。“找不到殿菲，你失望吗？”
“是破不了案，我失望。”王传君纠正，目光温和地投射在乔任梁半醉朦胧的笑颜上。
“如果……”乔任梁伸手勾住王传君身上的安全带，用力往外拉扯。“找到我呢？”
王传君不说话，只是有些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直到安全带被重重地反弹到身上才吃疼地回过神。那一下是真的疼，直接打在肋骨上，而绷着的心却在那一刻松了。那种痛真实地就如同那喷涌而出的爱意，他阻止不了，只能由着它蔓延开来。很多人一直在询问，到底那种所谓的“爱”是什么样的，现在对于王传君来说，那种爱就像是看着子弹直向着自己的心脏飞来，却挺起了胸膛，等待它进入。那种，死而不渝。
“开车吧，送我回家。”
王传君不记得自己那天最后又去过哪里，早晨被日光照醒时才发现自己居然在车里坐了一夜。乔任梁换了身新的衣服，神清气爽地慢慢踱步过来，弯下腰趴在车窗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王传君有些尴尬地抹了把脸。“怎么就睡着了。”
“饿吗？”乔任梁随意地伸过手，手指擦过王传君的眼角，然后又在他衣服上蹭了下。
“乔任梁！”王传君反应过要躲开时，已经来不及了。
“嘿嘿，你自己的，有什么嫌脏的。”乔任梁说着，又在车座上擦了擦手指。“我等你做早餐呢。”
其实从第一次看到乔任梁，王传君就已经知道，如果自己栽了，那都是自己选择撞上去的。破案只是一个借口，如他一开始就说的，他想要了解乔任梁，想要深入他的生活，思想，最主要的是，把自己也放进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王传君有些尴尬地抹了把脸。“怎么就睡着了。”
“饿吗？”乔任梁随意地伸过手，手指擦过王传君的眼角，然后又在他衣服上蹭了下。
“乔任梁！”王传君反应过要躲开时，已经来不及了。
“嘿嘿，你自己的，有什么嫌脏的。”乔任梁说着，又在车座上擦了擦手指。“我等你做早餐呢。”
其实从第一次看到乔任梁，王传君就已经知道，如果自己栽了，那都是自己选择撞上去的。破案只是一个借口，如他一开始就说的，他想要了解乔任梁，想要深入他的生活，思想，最主要的是，把自己也放进去。
“我还是疑犯吗？”乔任梁靠在浴室门口，看着王传君往自己脸上不停拍水。“毛巾你用吧，反正很多。”
“干嘛那么问？”王传君抬起头四处看了看。“没事儿，冲一下就好，刚刚不是被你擦干净了？”
“真恶心。”乔任梁看了眼自己的手指，走过去挤开王传君，洗起手来。
“你还真是……”王传君看着乔任梁那明显幼稚的举动，真有些哭笑不得。
“我怎么了？你不知道我有洁癖啊？”乔任梁回头白了王传君一眼。“笑什么？”
“乔任梁。”王传君给乔任梁递了毛巾。“我在想……你刚刚问的那个问题。事实上，你会一直都是。”
“和疑犯走得太近……也是，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你不是负责殿菲失踪案的人，我们……不谈他。”
“你想吃什么？”王传君温柔地揉了揉乔任梁的头发。“这半年，你怎么解决早餐的？”
“我会榨果汁。”乔任梁抬眼对上王传君，将身体贴上前，手臂绕上脖子，唇对着，探出舌尖在王传君的下唇上点了下，然后笑道。“别放弃找他，王传君，我会做一切帮助你找到他，然后请最后告诉我。”
“乔任梁。”王传君不可控制地伸出手，环上乔任梁的腰，很小心很仔细地在他唇角亲了下。
“警官接吻没有经验吗？要不要我……唔……”乔任梁满意地微抬起下巴，方便王传君加深这个吻，柔软的舌在唇齿间轻舔，慢慢探入口腔，将自己不安分的舌头卷起吮吸，想要笑，无奈只能吞下，陪着投入。
“你在想什么？”许久之后，王传君终于将乔任梁放开，看着他面红耳赤，含怨带媚地瞅着自己，忍不住又一次按住对方的后脑吻了下去。这一次的力用得很大，几乎是在啃咬，如同饿狼扑食一般略带窘迫。
“王传君！”乔任梁不满地推开王传君，扶着盥洗台喘气。“你TM的是饿了有多久了？”
“嘿嘿。”王传君粘上去从后头抱住乔任梁。“小梁，我……”
“不要叫我小梁。”
“那叫你什么？梁梁？梁儿？小乔？乔乔？”
“闭嘴！”乔任梁抓起挂在边上的毛巾砸上王传君的头。“下去做饭，饿死了。”
“干嘛那么问？”王传君抬起头四处看了看。“没事儿，冲一下就好，刚刚不是被你擦干净了？”
“真恶心。”乔任梁看了眼自己的手指，走过去挤开王传君，洗起手来。
“你还真是……”王传君看着乔任梁那明显幼稚的举动，真有些哭笑不得。
“我怎么了？你不知道我有洁癖啊？”乔任梁回头白了王传君一眼。“笑什么？”
“乔任梁。”王传君给乔任梁递了毛巾。“我在想……你刚刚问的那个问题。事实上，你会一直都是。”
“和疑犯走得太近……也是，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你不是负责殿菲失踪案的人，我们……不谈他。”
“你想吃什么？”王传君温柔地揉了揉乔任梁的头发。“这半年，你怎么解决早餐的？”
“我会榨果汁。”乔任梁抬眼对上王传君，将身体贴上前，手臂绕上脖子，唇对着，探出舌尖在王传君的下唇上点了下，然后笑道。“别放弃找他，王传君，我会做一切帮助你找到他，然后请最后告诉我。”
“乔任梁。”王传君不可控制地伸出手，环上乔任梁的腰，很小心很仔细地在他唇角亲了下。
“警官接吻没有经验吗？要不要我……唔……”乔任梁满意地微抬起下巴，方便王传君加深这个吻，柔软的舌在唇齿间轻舔，慢慢探入口腔，将自己不安分的舌头卷起吮吸，想要笑，无奈只能吞下，陪着投入。
“你在想什么？”许久之后，王传君终于将乔任梁放开，看着他面红耳赤，含怨带媚地瞅着自己，忍不住又一次按住对方的后脑吻了下去。这一次的力用得很大，几乎是在啃咬，如同饿狼扑食一般略带窘迫。
“王传君！”乔任梁不满地推开王传君，扶着盥洗台喘气。“你TM的是饿了有多久了？”
“嘿嘿。”王传君粘上去从后头抱住乔任梁。“小梁，我……”
“不要叫我小梁。”
“那叫你什么？梁梁？梁儿？小乔？乔乔？”
“闭嘴！”乔任梁抓起挂在边上的毛巾砸上王传君的头。“下去做饭，饿死了。”
两个人接下来的生活，可以说是异常甜蜜，如任何一对刚刚开始相恋的情侣，腻腻歪歪黏黏糊糊，巴不得一天24小时就守在一起。乔任梁第一次走进王传君的家时，皱着眉头在房门外站了许久都不愿意进入，骂眼前嬉皮笑脸的人外表英姿飒爽人模狗样，在家里居然那么邋遢混乱，差点转身就走，硬给拖了进去。
“英姿飒爽和人模狗样，好像不可以一起用吧？”王传君笑着拉着要往外走的人。
“你就是典型。”乔任梁白了王传君一眼，无奈在被收拾出一角的沙发上坐下。“你自己看着办啊，我可不帮你。……你到底多少天没有回来住了？你自己不打扫，不会找个阿姨吗？”
“凌乱可以刺激我。”王传君挨着乔任梁在扶手上坐下，心情极佳地扫视着自己的房子。对于他来说，房子并不乱，只不过东西显得有些多，当然，对于乔任梁来说，差不多就是一个灾难现场。
“是有原因的吧？”乔任梁伸手拿起茶几上的几份报纸，订阅的晨报和周报。“没有关系，我可以适应。”
“他有跟你说过为什么的，对不对？”王传君抓着乔任梁的肩膀，把人按在自己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贴近心脏的位置。自己的下巴支着那头细软的黑发，慢慢地在上头摩擦着。“我喜欢房间里满满地堆着东西，太空的感觉会让人觉得无力，就是那种只要一抬手就可以触到什么的感觉。……你知道，我去过很多的现场，很多别人私人的生活空间，只要站在那里，就可以感受他们曾经的生活。他们如何喜欢，又或者是如何厌恶，在我们进去的那一刻，也都永远结束了。……其他人没有办法体会，即使尸体已经被抬走了，房间里每一个空闲的地方，都飘散着死亡的气息，那气息是那么强烈，根本飘散不去。”
“你喜欢吗？”乔任梁听话地靠在王传君身上，用力呼吸着，感受着房间里的味道，还是身边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带有浓郁自我特性的气味，就像一只跟主人回家的小狗，在努力记住自己的新家。
“喜欢什么？”
“死亡。”乔任梁摊开自己的手心偷偷看了一眼。“你杀过人吗？王传君。”
“我？”王传君恍惚了下，反射性地低头吻了吻乔任梁的头顶。
“是因为要准备对我撒谎了，所以才突然做出那么亲密的动作吗？”
“我只是忍不住想怎么做。”王传君半撒了个谎，闭着眼睛靠在乔任梁的头顶。“我是cop，还是配枪，不是负责处理犯罪现场，我们是直接和罪犯接触地，不是所有的罪犯看到cop时都会心虚，双腿发软，不是所有人看到cop就没有一点反击力。特别是一些凶残的罪犯，他们会为了逃跑孤注一掷，他们……”
“你是在跟我解释……你为什么杀人吗？”乔任梁坐直身体，直视着王传君的眼睛，神情异常平静。“小时候我会想，为什么电视里的cop要对着罪犯的脑门和心脏开枪呢？腿窝啊，脚踝啊，手肘啊，肩窝啊，手腕啊什么的，不是既能消灭反击力，又能活捉罪犯，还能……让他们吃点苦头吗？”
“你以为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静止打靶的水准？”
“打靶的话，不是也都冲着心脏和眉心去的？”乔任梁翻开王传君的手心，按着上头持枪留下的茧子。“是不是拿起了枪，就特别亢奋？你都不用靠近，就可以将对方的生命带走……还记得你杀的第一个人吗？”
“英姿飒爽和人模狗样，好像不可以一起用吧？”王传君笑着拉着要往外走的人。
“你就是典型。”乔任梁白了王传君一眼，无奈在被收拾出一角的沙发上坐下。“你自己看着办啊，我可不帮你。……你到底多少天没有回来住了？你自己不打扫，不会找个阿姨吗？”
“凌乱可以刺激我。”王传君挨着乔任梁在扶手上坐下，心情极佳地扫视着自己的房子。对于他来说，房子并不乱，只不过东西显得有些多，当然，对于乔任梁来说，差不多就是一个灾难现场。
“是有原因的吧？”乔任梁伸手拿起茶几上的几份报纸，订阅的晨报和周报。“没有关系，我可以适应。”
“他有跟你说过为什么的，对不对？”王传君抓着乔任梁的肩膀，把人按在自己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贴近心脏的位置。自己的下巴支着那头细软的黑发，慢慢地在上头摩擦着。“我喜欢房间里满满地堆着东西，太空的感觉会让人觉得无力，就是那种只要一抬手就可以触到什么的感觉。……你知道，我去过很多的现场，很多别人私人的生活空间，只要站在那里，就可以感受他们曾经的生活。他们如何喜欢，又或者是如何厌恶，在我们进去的那一刻，也都永远结束了。……其他人没有办法体会，即使尸体已经被抬走了，房间里每一个空闲的地方，都飘散着死亡的气息，那气息是那么强烈，根本飘散不去。”
“你喜欢吗？”乔任梁听话地靠在王传君身上，用力呼吸着，感受着房间里的味道，还是身边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带有浓郁自我特性的气味，就像一只跟主人回家的小狗，在努力记住自己的新家。
“喜欢什么？”
“死亡。”乔任梁摊开自己的手心偷偷看了一眼。“你杀过人吗？王传君。”
“我？”王传君恍惚了下，反射性地低头吻了吻乔任梁的头顶。
“是因为要准备对我撒谎了，所以才突然做出那么亲密的动作吗？”
“我只是忍不住想怎么做。”王传君半撒了个谎，闭着眼睛靠在乔任梁的头顶。“我是cop，还是配枪，不是负责处理犯罪现场，我们是直接和罪犯接触地，不是所有的罪犯看到cop时都会心虚，双腿发软，不是所有人看到cop就没有一点反击力。特别是一些凶残的罪犯，他们会为了逃跑孤注一掷，他们……”
“你是在跟我解释……你为什么杀人吗？”乔任梁坐直身体，直视着王传君的眼睛，神情异常平静。“小时候我会想，为什么电视里的cop要对着罪犯的脑门和心脏开枪呢？腿窝啊，脚踝啊，手肘啊，肩窝啊，手腕啊什么的，不是既能消灭反击力，又能活捉罪犯，还能……让他们吃点苦头吗？”
“你以为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静止打靶的水准？”
“打靶的话，不是也都冲着心脏和眉心去的？”乔任梁翻开王传君的手心，按着上头持枪留下的茧子。“是不是拿起了枪，就特别亢奋？你都不用靠近，就可以将对方的生命带走……还记得你杀的第一个人吗？”
“怎么可能忘记呢？我还为此去参加了心理辅导，一年的时间呢。”王传君回捏下乔任梁的手指。“那不是我的本职，我是去抓罪犯的，不是去罪犯的，这有本质的区别。……他试图逃走，我们当时在一处在建的高楼里，他一直窝藏在那，我们得到线索进去抓，被他发现了，他像所有抱着侥幸的罪犯一样不顾一切地想要逃跑，没有路也要跑。……本来不会有事的，五楼摔下去，并不一定会死，但是……”
“但是那里正在建楼，底下会有很多建材，是不是？”乔任梁接道。“那不算是你杀的，那是意外。”
“我抓住了他的袖子。”
“那不一样，你只是没有救活他，但是……”乔任梁抽回手。“你没有杀他。……你没有杀过任何人。”
“他当时抓着一个小女孩。”王传君脸色一暗，垂着眼皮。“那刀尖就扎在那小姑娘的咽喉处。”
“阻击手还没有赶到？”乔任梁似乎来了兴致，又靠近了点，眼睛亮亮地。
“我的位置最好，而且没有时间了。”王传君扯了个看似无谓的笑容。“小姑娘的父母很感谢，但是……当时罪犯和那小姑娘离得很近，血就直接喷在了她脸上，当时就蒙了。……后来我有去看到她一次，表面上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说话声音比以前粗了，人也没那么灵活，但至少……还活着。”
“你叫她小姑娘，而不是人质。”乔任梁凑近，用唇在王传君的脸颊上碰了碰。“这件事对于你，也许记忆里只有那个被你救了，却再回不到最初纯真活泼的小姑娘。事情发生了，在心里必定会留下痕迹，没有什么可以去责怪地，哪怕那个小姑娘没有过得更好，至少她的父母，不用经历丧女之痛，而那个你不想回忆起的罪犯……传君，拒绝回忆是无法消除回忆地，疼痛存在，只是为了证明曾经也活着。”
“你没有杀过人，你无法理解。”
乔任梁笑了笑，闭上眼睛吻住王传君的唇。这个吻来得很和时宜，时间，地点，在亲吻的人。如果不是沙发上那搁到人的遥控板捣乱，一切还会更自然，特别是对于确定了关系的亲密恋人。
如果有件事，你觉得它发展得太快，或者是你无法体会那种心动的程度，也或者如逻辑推断，确有蹊跷。
“嘿嘿。”乔任梁躺在沙发上，对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晃了晃遥控器。“它说我们要停下。”
“小梁。”王传君温柔地叫了声，低头又是一个吻。“真正给了我心理辅导的人是我们头儿，也是他把我调去参与了张殿菲的案子。他曾经上过战场，是不是听着感觉很遥远？他说在那里，你保命，你完成上头的任务，你就是成功地，杀人不过是附带，是不可抗结果。……他从来不去看第二眼被自己杀了的人，他只记得，也只会记得他们活着时留给自己的最后印象。……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亲眼去看过尸体，你信吗？”
“不信。”乔任梁断然摇头。“你不可能每次都赶着最后一个到现场。……尸体会说话，那么重要的直接线索你不可能抛弃不理会。……什么是没有亲眼见到？看照片，录像，还是用镜子照出影子看？”
“但是那里正在建楼，底下会有很多建材，是不是？”乔任梁接道。“那不算是你杀的，那是意外。”
“我抓住了他的袖子。”
“那不一样，你只是没有救活他，但是……”乔任梁抽回手。“你没有杀他。……你没有杀过任何人。”
“他当时抓着一个小女孩。”王传君脸色一暗，垂着眼皮。“那刀尖就扎在那小姑娘的咽喉处。”
“阻击手还没有赶到？”乔任梁似乎来了兴致，又靠近了点，眼睛亮亮地。
“我的位置最好，而且没有时间了。”王传君扯了个看似无谓的笑容。“小姑娘的父母很感谢，但是……当时罪犯和那小姑娘离得很近，血就直接喷在了她脸上，当时就蒙了。……后来我有去看到她一次，表面上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说话声音比以前粗了，人也没那么灵活，但至少……还活着。”
“你叫她小姑娘，而不是人质。”乔任梁凑近，用唇在王传君的脸颊上碰了碰。“这件事对于你，也许记忆里只有那个被你救了，却再回不到最初纯真活泼的小姑娘。事情发生了，在心里必定会留下痕迹，没有什么可以去责怪地，哪怕那个小姑娘没有过得更好，至少她的父母，不用经历丧女之痛，而那个你不想回忆起的罪犯……传君，拒绝回忆是无法消除回忆地，疼痛存在，只是为了证明曾经也活着。”
“你没有杀过人，你无法理解。”
乔任梁笑了笑，闭上眼睛吻住王传君的唇。这个吻来得很和时宜，时间，地点，在亲吻的人。如果不是沙发上那搁到人的遥控板捣乱，一切还会更自然，特别是对于确定了关系的亲密恋人。
如果有件事，你觉得它发展得太快，或者是你无法体会那种心动的程度，也或者如逻辑推断，确有蹊跷。
“嘿嘿。”乔任梁躺在沙发上，对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晃了晃遥控器。“它说我们要停下。”
“小梁。”王传君温柔地叫了声，低头又是一个吻。“真正给了我心理辅导的人是我们头儿，也是他把我调去参与了张殿菲的案子。他曾经上过战场，是不是听着感觉很遥远？他说在那里，你保命，你完成上头的任务，你就是成功地，杀人不过是附带，是不可抗结果。……他从来不去看第二眼被自己杀了的人，他只记得，也只会记得他们活着时留给自己的最后印象。……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亲眼去看过尸体，你信吗？”
“不信。”乔任梁断然摇头。“你不可能每次都赶着最后一个到现场。……尸体会说话，那么重要的直接线索你不可能抛弃不理会。……什么是没有亲眼见到？看照片，录像，还是用镜子照出影子看？”
“照片。”王传君答道，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有些说不过去，脸色有些微微发红。
“你从来没有感受过他们吗？”乔任梁惊讶地盯着王传君。“如果你不感受，你怎么体会到他们的感受？”
“什么样的感受？”姿势依旧很暧昧，相拥的温度依旧炙热，但是空气弥漫的浪漫因子变了异。
“他们说……”乔任梁皱了下眉，别过头，避开王传君的眼睛，看着茶几脚边的烟盒。“我不知道。”
“小梁。”王传君捏住乔任梁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你有直视过尸体吗？”
“我修过医学，见过尸体，那些……捐献来的……有一具……还没有头呢。”乔任梁回答道，听不出任何感情在里头，就像你问他有没有买个某个玩具。“那里的尸体都给泡太久了，颜色会变得很深，不是那种新鲜的淡淡的紫色，硬邦邦地，没有弹性，皮肤也变得很丑，而且他们闻上去都是一个味道。你有听说过每个人都具有独一无二的气味吗？突然之间，看着他们，关于自我的所有属性都消失了，真的很遗憾。”
“那样怎样才不遗憾呢？”
“做成标本。”乔任梁笑道，飞快地在王传君的唇上点了下。“和你开玩笑呢，你怕了？这是我一个医科的朋友告诉我的，俺那些选修，根本还到不了要接触尸体，解剖的地步。……传君，我们说好的。”
“我不是在怀疑你，我只是……好吧，我是有那么一刻会……”
“你不会。”乔任梁打断了王传君下面的话。“很多人认为在爱情里，在一段亲密的关系里，不应该有谎言和欺骗，那会让原本应该真实的东西变得虚幻不可靠，其实……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难道不都是真的吗？”
“怎么讲？”
“如果没有所谓的真相，那么也就没有谎言了，不是吗？”乔任梁调皮地眨了下眼睛。“好好想想。”
“小梁，我觉得……我越来越不懂你了。”王传君张嘴咬了咬乔任梁的鼻尖。
“爱是盲目地，它可以颠倒是非黑白和真假，如若不能，便就不是爱，只是喜欢。”乔任梁推开王传君从沙发上起身，指指房间，摇摇手指道。“我呢，现在就回去，这里你看着办，如果明天要刷墙，记得叫我。”
“小梁。”王传君拉着乔任梁的手。“我没有杀过任何人。……那个人没有死，只是没再醒过来。”
“你从来没有感受过他们吗？”乔任梁惊讶地盯着王传君。“如果你不感受，你怎么体会到他们的感受？”
“什么样的感受？”姿势依旧很暧昧，相拥的温度依旧炙热，但是空气弥漫的浪漫因子变了异。
“他们说……”乔任梁皱了下眉，别过头，避开王传君的眼睛，看着茶几脚边的烟盒。“我不知道。”
“小梁。”王传君捏住乔任梁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你有直视过尸体吗？”
“我修过医学，见过尸体，那些……捐献来的……有一具……还没有头呢。”乔任梁回答道，听不出任何感情在里头，就像你问他有没有买个某个玩具。“那里的尸体都给泡太久了，颜色会变得很深，不是那种新鲜的淡淡的紫色，硬邦邦地，没有弹性，皮肤也变得很丑，而且他们闻上去都是一个味道。你有听说过每个人都具有独一无二的气味吗？突然之间，看着他们，关于自我的所有属性都消失了，真的很遗憾。”
“那样怎样才不遗憾呢？”
“做成标本。”乔任梁笑道，飞快地在王传君的唇上点了下。“和你开玩笑呢，你怕了？这是我一个医科的朋友告诉我的，俺那些选修，根本还到不了要接触尸体，解剖的地步。……传君，我们说好的。”
“我不是在怀疑你，我只是……好吧，我是有那么一刻会……”
“你不会。”乔任梁打断了王传君下面的话。“很多人认为在爱情里，在一段亲密的关系里，不应该有谎言和欺骗，那会让原本应该真实的东西变得虚幻不可靠，其实……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难道不都是真的吗？”
“怎么讲？”
“如果没有所谓的真相，那么也就没有谎言了，不是吗？”乔任梁调皮地眨了下眼睛。“好好想想。”
“小梁，我觉得……我越来越不懂你了。”王传君张嘴咬了咬乔任梁的鼻尖。
“爱是盲目地，它可以颠倒是非黑白和真假，如若不能，便就不是爱，只是喜欢。”乔任梁推开王传君从沙发上起身，指指房间，摇摇手指道。“我呢，现在就回去，这里你看着办，如果明天要刷墙，记得叫我。”
“小梁。”王传君拉着乔任梁的手。“我没有杀过任何人。……那个人没有死，只是没再醒过来。”
“殿菲杀了它们。”乔任梁抿着唇，似乎还在做着斗争，神经绷得紧紧地，连手掌也开始渗汗。“那些小动物，他杀了它们……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们没有验出刀上那么多动物的血迹，还是你们以为那是正常？”
“他病了，他只是病了。我接触过一点点心理学。”王传君站在乔任梁身旁，手揽上他的肩膀。“他变成那样并不是因为你，很多很多的原因，但……至少只是小动物。小梁，告诉我，他是不是曾经伤害过你？”
“我知道你对我读书时认识的男友很好奇，有些东西你查不到，是因为他父母出钱把它们销毁了。他是一个很易怒的人，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所以无法和人建立正常的长期关系，不停更换环境和朋友，除了他的父母，只有我在他身边。”乔任梁伸手想去推眼镜，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戴，有些迷糊地抓了下鼻子。
“没事了，小梁。”王传君有些心疼地将人抱紧。“我不是那样的。”
“你能理解吗？”乔任梁激动地问道，期许地看着眼前的人，手抓着王传君的胳膊，手指有力地扣紧。“那种不可控制？很多时候他们都是正常地，他们知道要做什么，怎么和人短期交流，知道怎么去爱别人，怎么照顾彼此的生活，但是……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殿菲失踪了半年，他公司里的人都不找吗？当时那位老板是怎么和你解释的？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玲说他的时候，眼神里都会有些闪烁吗？当时你是怎么怀疑的现在又有答案了吗？……就像你说的那样，他们病了，他们没有办法和正常人一样活着，至少……当他们消失的时候，他们和其他所有人都是一样，有人想着他们，念着他们，思索着和他们有关的一切。……你真的可以理解吗？很多人不行，他们责怪他们，即使是父母，他们也无法理解，你真的……可以吗？”
“如果我不可以，我不会在这里。” 王传君捅了下乔任梁的腰。“你小子到底有几个男朋友来着？”
乔任梁噗嗤一声笑出来，脸色也缓和了。
“在你面前，我不再是**，明白吗？”王传君笑着用鼻尖蹭了下乔任梁的鼻子。
“如果……”乔任梁用手指在王传君的胸口打圈。“他们最后都失踪了，你会怎么办？”
王传君还是笑着，却说不出话，那笑容略显僵硬地挂在脸上，在胸口打圈的手指弄得自己一阵发痒。
“犹豫什么，把他们找回来，你不是那么说的吗？”乔任梁在王传君的衣服上掸了掸。“说要一起，和真的让我搬进来一起生活，还是有区别的，我给你时间，不过就一个晚上。……记得给我电话，我喜欢蓝色。”
“会做帽子吗？”王传君忽然开口。
“什么？”
“刷墙，用报纸做帽子戴头上。……我电视里看的。”
“一个**老看这样的电视可不行的。”乔任梁笑着凑近。“我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王传君快速地啄了下乔任梁的唇。“是海蓝色的。”
“那折个海盗帽吧。”
乔任梁后退地往外走，关门那刻对着屋子里的人眨了下左眼。嘴角坏坏地翘着，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病了，他只是病了。我接触过一点点心理学。”王传君站在乔任梁身旁，手揽上他的肩膀。“他变成那样并不是因为你，很多很多的原因，但……至少只是小动物。小梁，告诉我，他是不是曾经伤害过你？”
“我知道你对我读书时认识的男友很好奇，有些东西你查不到，是因为他父母出钱把它们销毁了。他是一个很易怒的人，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所以无法和人建立正常的长期关系，不停更换环境和朋友，除了他的父母，只有我在他身边。”乔任梁伸手想去推眼镜，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戴，有些迷糊地抓了下鼻子。
“没事了，小梁。”王传君有些心疼地将人抱紧。“我不是那样的。”
“你能理解吗？”乔任梁激动地问道，期许地看着眼前的人，手抓着王传君的胳膊，手指有力地扣紧。“那种不可控制？很多时候他们都是正常地，他们知道要做什么，怎么和人短期交流，知道怎么去爱别人，怎么照顾彼此的生活，但是……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殿菲失踪了半年，他公司里的人都不找吗？当时那位老板是怎么和你解释的？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玲说他的时候，眼神里都会有些闪烁吗？当时你是怎么怀疑的现在又有答案了吗？……就像你说的那样，他们病了，他们没有办法和正常人一样活着，至少……当他们消失的时候，他们和其他所有人都是一样，有人想着他们，念着他们，思索着和他们有关的一切。……你真的可以理解吗？很多人不行，他们责怪他们，即使是父母，他们也无法理解，你真的……可以吗？”
“如果我不可以，我不会在这里。” 王传君捅了下乔任梁的腰。“你小子到底有几个男朋友来着？”
乔任梁噗嗤一声笑出来，脸色也缓和了。
“在你面前，我不再是**，明白吗？”王传君笑着用鼻尖蹭了下乔任梁的鼻子。
“如果……”乔任梁用手指在王传君的胸口打圈。“他们最后都失踪了，你会怎么办？”
王传君还是笑着，却说不出话，那笑容略显僵硬地挂在脸上，在胸口打圈的手指弄得自己一阵发痒。
“犹豫什么，把他们找回来，你不是那么说的吗？”乔任梁在王传君的衣服上掸了掸。“说要一起，和真的让我搬进来一起生活，还是有区别的，我给你时间，不过就一个晚上。……记得给我电话，我喜欢蓝色。”
“会做帽子吗？”王传君忽然开口。
“什么？”
“刷墙，用报纸做帽子戴头上。……我电视里看的。”
“一个**老看这样的电视可不行的。”乔任梁笑着凑近。“我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王传君快速地啄了下乔任梁的唇。“是海蓝色的。”
“那折个海盗帽吧。”
乔任梁后退地往外走，关门那刻对着屋子里的人眨了下左眼。嘴角坏坏地翘着，眼神却异常坚定。
